和祭緋虞的打賞 在許浩然的背后,一座寬大的屏風后面,地面上的一塊地板無聲地移開了,許紫煙和許浩量輕手輕腳地爬了出來,隱藏在屏風的后面。
許浩然驚懼地望著那位唐師兄,一時之間,方寸大亂。那唐師兄很滿意此時許浩然的反應,淡淡地說道:
“我們華陽宗已經對太玄宗發起了進攻,此時他們已經被迫封了山門,我們的老祖正在親自率領華陽宗的弟子破解太玄宗的護山大陣,一旦破開太玄宗的護山大陣,太玄宗就會如同土雞瓦狗一般,被我們元嬰老祖揮手蕩平,以后在北地將不會再有太玄宗。”
韓魁苦笑著對許浩然說道:“許兄,你如今知道我們韓家為什么會突然反悔和你結盟的事情了吧!你說,人家華陽宗作為北地第一大宗門,如何是你我幾句謊言就能夠欺騙的?”
“韓兄,在我和你商量如何欺騙周家和楊家的時候,你就已經知道這些情況了?”許浩然顫抖地說道。
“是!”韓魁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我是在前往中都城七天前,有幸見到唐師兄的。”
“那……你還佯裝著什么也沒有發生?”許浩然的眼中閃現出怒氣。
韓魁苦笑著說道:“唐師兄不讓我說。”
許浩然將不解的目光望向了唐師兄,唐師兄“呵呵”笑著說道:“沒什么,只是戲耍一下你們這些世俗界的螻蟻,玩玩而已!”
唐師兄話音一落,許浩然的臉上騰然變色,一張臉已經成了醬紫色,說不出是憤怒,還有羞愧。楊睿,周霸和韓魁的臉上也是一片尷尬和苦澀。可是又有什么辦法,自己等人在世俗界貌似很厲害。但是在華陽宗這樣的宗門眼里,也就是螻蟻一般,除了忍之外,還能夠做什么?
許浩然的臉上的醬紫色漸漸地消失了。換上的是和楊睿他們一樣的苦澀。他心里知道,這次太玄宗恐怕要危險了,元嬰期和結丹期是存在著巨大的鴻溝的,結丹期修士在元嬰修士的面前就是螻蟻。在北地,只有太玄宗和華陽宗各有一個元嬰初期的老祖坐鎮。如今太玄宗元嬰老祖隕落,那么從今往后,這北地恐怕就是華陽宗一家的天下了。
怪不得韓魁要突然變卦,投靠了華陽宗。那么自己是否也要投靠華陽宗呢?如果和華陽宗死磕,毫無疑問,自己的家族會瞬間被夷為平地,從此北地再無許氏家族。
此時,在屏風的后面,許浩量已經一臉呆滯。但是許紫煙卻因為初到這里,對于那些宗門在心里卻并沒有太大的畏懼。正所謂:無知,便無畏!
許紫煙在心中飛快地思索著,她也認為那位唐師兄說得應該是實話,并沒有絲毫的欺瞞。對于這種大事,作為北地的大宗門,華陽宗是不會說謊的,也沒有必要說謊。如果太玄宗不是他們所說的樣子,等到太玄宗派人前來,那他們豈不是白做功夫!如此一來,究竟要如何是好呢?
“究竟要如何是好呢?”
許浩然也再捫心自問。但是似乎擺在許浩然面前的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投降!否則就只有滅亡的結果。可是自己投降之后,華陽宗會怎樣發落自己的家族,畢竟自己的家族是最后一個選擇投降的。想到這里。許浩然目光惶恐地望向了那位唐師兄。
唐師兄微笑地望著許浩然,雙臂猛然一震,身上陡然釋放出威猛的氣勢,一股難以抗拒的威能從他是身上發出,直接讓在場的幾個人佝僂了身子,臉上的冷汗如瀑布般流了下來。許紫煙在那位唐師兄釋放威能之前。就敏銳地感覺到了他身上的斂息符的變化,心神一動,便立刻拉著許浩量潛進了密道之中,將密道的滑蓋再一次關上。
就是這樣,那如山的威能也從空中滲透了下來,直接把許浩量和許紫煙壓得坐在了地上。兩個人默然坐在那里,黑暗中兩個人互相對視著,只能夠看到對方的眼睛在閃爍著光芒。
大殿之上,唐師兄緩緩地收回了威能,看著臉色依舊蒼白的四個北地大家族的族長,心中很是快意。望著滿臉汗水的許浩然,淡淡地說道:
“你們還真是弱啊!”
此時,感覺到那如山的氣勢消失無蹤,許紫煙再一次從地上爬了起來,向著密道的入口爬去。身后的許浩量拉了許紫煙一把,向著許紫煙使著眼色,那意思是,你就不要再上去了。去了也幫不上忙。此時那許浩量已經完全喪失了對抗的信心,因為從方才唐師兄釋放的威能來看,遠遠地超出了自家老祖身上的威能,這叫他如何還有絲毫的反抗之心。
許浩量悄悄地爬到了許紫煙的身邊,將嘴湊到了許紫煙的耳旁,就是這樣,仍然用傳音入密的功法說道:
“煙兒,你就呆在這里吧,如果許家出了事,你就等到事情結束之后,再出去,然后遠離北地,自己逃生去吧。”
許浩量的話讓許紫煙的心感到些許溫暖,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許浩量會關心自己,心中對許浩量的觀感大為改變,心道,難道這是,其人將死,其言也善?看著許浩量說完,松開了自己,向著密道的后面退去,便輕輕地拉住了許浩量,傳音道:
“九伯,你這是要去哪里?”
“我要出去,看看能不能將家族中的一些年輕的精英偷偷地藏起來,或者讓他們先離開許家,在外面躲起來。”許浩量傳音說道。
“沒有用的,九伯。他們一定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你不行動還好,如果一旦被他們發現你的舉動,恐怕他們就會提前發動屠殺。”
“那如何是好?”
“九伯,在呆在這里,我上去看看!”
話落,許紫煙便小心翼翼地將密道口打開,躡手躡腳地爬了出去,身后的許浩量略微尋思了一下,便也躡手躡腳地跟著許紫煙爬了出來,兩個人再一次躲在了屏風的后面,偷聽著大殿之上的談話。
大殿之上,唐師兄正在語氣輕蔑地說著花:“怎么?許家主,你也想要投靠我們華陽宗?”
許浩然的聲音艱難地響起:“唐師兄,浩然愿意率領許家上下所有人歸附華陽宗。”
“呵呵呵……”唐師兄“呵呵”笑著說道:“你想要歸附華陽宗,可是你問過我的意見了嗎?”
“那……敢問唐師兄的意見?”許浩然無奈地低聲下氣地問道。
“跪下!”唐師兄突然臉色一沉,厲聲喝道。
太玄宗。
山門外。
一個中年人模樣的人,負手虛立在空中。在太玄宗的山門外,密密麻麻的華陽宗弟子御劍飛行在空中,正在有組織地對著太玄宗護山大陣進行著攻擊。那負手而立的中年人一邊目光在護山大陣上不停地搜尋著,一邊不時地指點幾句,在他的指點之下,護山大陣正在慢慢地減弱,看著再經過數日的攻擊就會崩潰的模樣。
那虛空而立的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華陽宗的元嬰老祖項紫云。在他的身邊虛立著華陽宗的宗主李邁,此時李邁的臉上滿是笑容,眼看著太玄宗的護山大陣就要被攻破,到那時,憑著老祖項紫云一個人的力量,就可以屠盡太玄宗。從此以后,這蒼茫大陸的北地就只有華陽宗一家大宗門了。
突然,李邁身邊的項紫云神色一怔,舉目望向了太玄宗的上空。看到老祖的舉動,李邁也是一愣,順著老祖的目光向著太玄宗的上空望去。這一望不要緊,只感覺到心中一震,天空中傳來了一股威壓,讓結丹第十層后期的李邁差一點兒從空中掉下去。努力穩定了一下心神,將一身修為運至巔峰,才重新在空中站穩。卻聽到老祖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華陽宗弟子聽令,停止一切行動,降落地面,好好感悟天道!”
話落,項紫云從空中落下,率先盤膝坐在了地上,閉上了眼睛。華陽宗宗主緊隨著老祖降落下來,盤膝坐在了老祖的身后,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老祖,可是太玄宗內有人突破了結丹,達到了元嬰?”
老祖并沒有睜開眼睛,而是點了點頭,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
“太玄宗運氣未盡,從氣息上可以斷定,是那柳清寒突破了元嬰。看來這北地仍然還是要保持原來的格局,宗主,你也不要遺憾,有些事情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還是趕緊借著柳清寒的突破感悟一下天道,對心境的修煉有著十分重要的好處。”
話落,便不再言語,放開了自己的精神力,向著天空中延展,去感悟那天道的奧義。
此時,所有的華陽宗弟子都紛紛御劍而落,盤膝落座與地上,閉上了眼睛,放開精神力,努力撲捉那蘊藏于天劫內的天道。
許氏家族。
中央廣場上,不安而焦躁的氣氛在上空激蕩著,但是每個人還都在極力刻制著自己,都在等著議事大殿內談判的最終結果。
議事大殿。
唐師兄的一聲“跪下”,令許浩然的臉一下子僵在了那里。唐師兄望著一臉僵硬的許浩然,冷笑道:
“怎么?不愿意?向我一個筑基期第十一層的人下跪難道還委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