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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9 喜羊羊

  女摩托車手昏迷不醒,額頭上流下的血染紅了吹彈可破的肌膚,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低垂著,似乎已經沒了呼吸。

  劉子光伸手搭在她頸部大動脈上一試,已經沒了脈搏,他心頭一緊,回頭四顧,空曠的馬路上一輛車都沒有。

  事不宜遲,必須立刻展開急救,劉子光把女摩托車抱起來往路邊走去,她的四肢依然柔軟溫熱,細腰不盈一握,輕巧的身體大概還不到一百斤。

  把傷者平放到地上,這才注意到她的連體賽車服非常緊繃,穿著這么緊的衣服呼吸能通暢才怪,劉子光刷的一下把賽車服的拉鏈拉開,露出里面黑色的緊身徠卡內衣,居然還是個貧乳蘿莉。

  劉子光開始有規律的按壓少女左胸下方心臟位置,按十下之后就俯下身子給她做人工呼吸,捏住鼻子把氣吹進去,如此往復了好幾次之后,少女終于蘇醒了,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男人在胸襲自己,剛想尖叫,可是張了張嘴還是沒叫出來。

  劉子光做完心臟按壓又來做人工呼吸,可是卻發現少女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眼睛已經睜開了,但臉色依然慘白,看來受傷不輕。

  “你可能骨折了,別亂動,我送你去醫院。”劉子光說著,小心翼翼的將其抱起,走到自己的汽車旁,把人放進了后座,然后跳上車從駕駛臺下面摸出一個警燈來扣在車頂上,一路鳴著警笛向最近的醫院駛去。

  少女躺在后座上,悄悄摸索著自己的四肢和肋骨,發現并沒有骨折這才松了一口氣,剛才摩托車突然滑倒,她在地上滑出老遠,慣性和沖力導致突然休克,身上多處擦傷,頭也碰破了,但是實質性的傷害并沒有多少。

  她舔舔嘴唇,眨著眼睛,心里默念著,這就是英雄的味道么?

  劉子光抄近路來到最近的醫院,把車停在急診室大門口,車門都沒來得及鎖就抱著摩托車手沖進醫院,這種血淋淋的場面急診醫生們見得多了,迅速收治了病人,檢查傷勢包扎創口,然后做X光,CT,開藥,吊水。

  忙完這一切,醫生拿著X光片對劉子光說:“傷勢不算嚴重,幾處擦傷和輕微的腦震蕩而已,最好住院觀察幾天,這是處方和住院通知單,你去急診收費處劃價繳費就行。”

  劉子光拿著單子去交錢,可是收費處工作人員卻讓他把病人姓名填上了再來交錢,于是劉子光又回到急診病房,問那個摩托車手:“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眨著眼睛,迷惑的搖搖頭:“我不記得了。”

  “不會吧,撞一下就失憶,你韓劇看太多了吧。”劉子光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少女也滿臉無辜的看著他,眼中一汪清泉隨時會流出來。

  “好吧,讓我看看你身上有什么線索。”劉子光拿起地上的摩托服開始檢查,但是這種緊身摩托服上面連口袋都沒有,更別說能找出駕駛證、身份證之類的東西了,而且這種大排量公路賽車都是走私貨,省城根本不給上牌照的,所以想從這上面找到線索不是很容易。

  既然衣服上沒有,那就從身上找,劉子光注意到少女脖子上掛了個東西,便毫不客氣的拿出來一看,沉甸甸的小吊墜,散發著柔和的銀光,應該是鉑金質地,圖案是個卡通美羊羊。

  “家里挺有錢啊,定做的金飾。”劉子光放下吊墜,在病歷和住院通知單上寫下喜羊羊三個字,順利的辦理了交費,然后找到醫生詢問:“病人會不會因為撞擊導致失憶?”

  醫生拿起CT片看了看說:“腦部沒有淤血,按理說不應該啊,不過失憶這種事情很難說的。”

  劉子光點點頭,謝過醫生便出去了。

  他沒看到,那女孩看看病房里沒人,動作極其嫻熟的拔掉手上的吊針,赤著腳穿著單薄的病號服溜出了房間。

  劉子光開車出了醫院,飛速行駛在深夜的省城公路上,冬天的風從車窗灌進來,呼呼作響,忽然劉子光聽到一聲輕微的噴嚏,他立刻踩了剎車停在路邊,拉開后門一看,那少女竟然蜷縮在車廂地板上瑟瑟發抖,身上只穿著薄薄的病號服。

  “不要送我回去,好么?”少女楚楚可憐的說道。

  “你傷還沒好,需要留院治療。”劉子光說。

  “我不要留在醫院,不要!”少女拼命搖晃著腦袋。

  劉子光才不和她糾纏,直接上車準備調頭回醫院,哪知道少女竟然推開車門下去了,赤著腳抱著膀子在馬路上走著。

  昂克雷倒車停在少女身旁,劉子光降下車窗冷著臉說:“上車。”

  “我不要去醫院。”少女倔強的說。

  “不去醫院,我帶你去酒店開個房間。”

  少女竊喜不已,但表面卻不動聲色,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的位子上。

  劉子光驅車來到酒店,帶著少女走進酒店大堂,把她安排在沙發上坐下,自己來到前臺重新開個房間,不巧的是,酒店房間全滿了。

  “走,上樓。”劉子光對少女說。

  “我腿疼,走不動,你抱我。”少女說道。

  劉子光沒辦法,看看四周,俯下身子將少女抱在懷里,向電梯走去,少女兩手環著他的脖子,嘴角一絲狡黠的笑容浮現。

  房間里只有一張大床,少女進去之后就很自然的坐到了床上,雙手環抱瑟瑟發抖道:“我冷。”

  劉子光說:“蓋上被子就不冷了。”然后就要出門。

  “你不要走,我害怕。”少女嬌羞的說道。

  劉子光笑笑,脫下了衣服。

  袁小軍打牌打到半夜,輸了一萬多塊錢心里極其郁悶,索性退了牌局回家睡覺,洗了澡之后已經深夜兩點鐘了,打了個哈欠剛爬到床上,電話就響了,他沒好氣的拿起話筒罵道:“失火了還是遭賊了!”

  “袁總,出點事,你家有輛川崎400公路賽吧?”聽筒里傳來交警隊李隊長的聲音,袁小軍立刻緊張起來,坐直了問道:“有,怎么了?”

  “出車禍了,傷員已經離開現場,不知道去哪里了。”

  袁小軍當時就急了,問清楚地點,趕緊穿衣服下床,先來到女兒臥室門口砰砰敲了半天門也沒人應,然后下到樓下車庫一看,摩托車果然不在,家里這通鬧騰,連老太太都被驚動了,穿著睡衣出來問:“小軍,出什么事了半夜不睡覺?”

  “媽,小霖什么時候出去的?”袁小軍問道。

  “你們做父母的都管不住她,我怎么知道。”老婦人責怪道。

  “舅舅,怎么了?”方霏也揉著惺忪的睡眼出來問道。

  “小霖可能出事了,她的摩托車被交警發現,電話打到家里來了。”袁小軍不安的說道。

  此時大姐也被驚動了,袁副廳長鎮定的指揮道:“小軍你們兩口子馬上去現場,其他的人在家待命,有什么消息馬上報告。”

  “好,我這就去。”袁小軍夫婦匆匆出門駕車趕到了事發現場,發現那輛川崎摩托車確實就是自己女兒的座駕,摩托車的側面滿是擦痕,地上還隱約有些血跡,但是人卻不知道哪里去了。

  帶隊的交警是袁小軍的朋友,他嚴肅的說:“袁總,這條路平時車輛少,不過有時候會過渣土車,如果小霖遇到那些沒良心的司機就麻煩了。”

  一番話說的袁小軍滿頭冷汗,腦海中浮現出一幅畫面,渣土車司機撞倒了自己的女兒,還反復碾壓,把人裝到車上,拉到野外拋尸滅跡……

  “老李,我就這一個女兒啊!”袁小軍緊緊抓住李隊長的胳膊喊道,小舅媽更是歇斯底里的坐到地上大哭起來。

  老李說:“你別急,這地方有攝像頭,我已經讓人去調資料了,過一會就能知道怎么回事。”

  袁小軍這才松手,掏出煙來想定定神,可是點了好幾次都沒點著。

  “有消息了。”一個交警從車里出來,說:“監控中心打電話來說這個路段四小時前確實出事,不過沒有人肇事,摩托車是自己滑倒的,然后有個過路司機救了她,現在人大概在醫院。”

  “那輛車什么牌照?”李隊長問道。

  “是首都牌照,我看一下啊。”交警看了看傳過來的畫面,報出一個數字來。

  “怎么是他?”李隊長擰起了眉頭。

  “老李,你認識這個人?”袁小軍問道。

  “不是我認識,是你認識,這不就是你讓我調查的那輛車么?”

  “是這小子!”袁小軍大驚失色。

  “是誰啊?”小舅媽問道。

  “小霏的那個男朋友,一定是他記恨咱們,趁機害了小霖!”袁小軍捶胸頓足道。

  “袁總說什么呢,監控中心說這輛車把你女兒送到附近的醫院去了,你還不趕緊去看看。”李隊長說。

  “老李,你跟我一起去,這件事肯定沒那么簡單,絕不是意外,是蓄意傷害。”袁小軍不由分說拉著李隊長就上了車。

  匆匆來到附近那家醫院,找到急診室詢問,醫生拿著病歷走過來問道:“原來你們就是那個喜羊羊的家屬啊?”

  “什么喜羊羊懶羊羊的,我女兒在哪里?”袁小軍喝道。

  “我們也正找她呢,你們看看這是不是她的衣服鞋子。”醫生指著墻角的一堆東西問道。

  袁小軍一看,可不就是女兒的摩托服、皮靴和頭盔么,他頓時感到天旋地轉,希望剛出現便又破滅,寶貝女兒到底哪里去了!

  “一定是姓劉那小子把我們女兒綁走了!”小舅媽咬牙切齒的說。

  “對,一定是他,老李,你幫幫我,一定要查出我女兒的下落。”袁小軍說。

  “這個……”李隊長有些為難。

  袁小軍知道對方只是個中隊長,全市排查這種事情無權處置,于是他便給家里打電話,讓大姐出面協調。

  衛生廳副廳長雖然在省里不算什么重量級的人物,但是這點能量還是有的,袁梓君一個電話就解決了問題,刑警巡警聯合行動,全市賓館酒店旅館網吧洗浴中心排查劉子光和他的汽車。

  劉子光下榻的可不是什么小旅館,而是一家四星級賓館,收到協查通報后不久,飯店保安部就反饋了信息,說是“肇事”車輛正在自家酒店停車場里。

  于是袁小軍夫婦立刻趕往賓館,袁副廳長也帶著母親和女兒風風火火趕過來,一家人在賓館門口會合,此時才是清晨六點鐘,老婦人臉色鐵青,身穿考究的毛料大衣,手里拿著拐棍,怒形于色,袁副廳長也一臉的憤怒,只有方霏惶恐不安,不知道到底妹妹和劉子光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惹得家里人這么生氣。

  一行人進了賓館,當地派出所的警官和賓館保安部的人已經在等他們了,保安部主管站在監控器前面介紹道:“夜間兩點鐘左右,嫌疑人和受害者來到我們賓館,就是從這部電梯上去的,進到房間后就沒出來。”

  老太太看到屏幕中自己的孫女穿著單薄的病號服被劉子光抱在懷里,氣的手都抖了,拐杖狠狠地在地上搗了一下。

  袁小軍夫婦面面相覷,幾個小時已經過去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能干出什么好事,可憐自己的女兒在上大二啊,就被這個畜牲糟蹋了。

  袁副廳長深深看了眼自己的女兒,沒有說話,但方霏卻只是眨眨眼睛,什么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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