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遠處已經開始西墜的太陽,弓亞明說道:“學姐,你想去宏都社區用餐的話,我們要趕緊動身了。”
“剛才那個兩次問你問題的女生,就是郭怡婷嗎?”倪錦虹站在一動不動,目送著林佳靜等人身影消失后,開口問說。
聽到倪錦虹突然說出郭怡婷這個名字,弓亞明不由一愣,但隨即他想到,在酒醉情迷那一天后,倪錦虹曾經很細致的調查過自己一番,便釋然的回答說:“是的,學姐。”
“學弟,看來讓你假冒我的男朋友,有些耽誤你自己的感情生活了,”倪錦虹收回目光,轉向弓亞明低聲說:“不過,就算這樣,也是你自作自受,活該倒霉。”
說完之后,倪錦虹向遠處的自走校車,快步走去。
莫名其妙挨罵的弓亞明愣神想來幾秒鐘,才明白了倪錦虹話里的暗喻,他追上倪錦虹說:“學姐,怡婷已經有男朋友了,就是剛才在她身邊名叫伊盛杰的男生。
我和她只是認識很久的好朋友而已,怎么會有什么感情生活。”
“學府情侶又不是結婚夫妻,學府中的男女朋友關系,可沒有你想的那么堅固,”倪虹潔不以為然的說:“不一定你上次追求失敗,她又有了男朋友,就意味著你,徹底沒有了機會。
依我看,雖然拒絕了你一次,但是就算當著男朋友的面,那位郭怡婷學妹,都不太避諱和你的關系顯得與眾不同,從這點來看,你還是很有機會的。”
“學姐,其實我根本沒有追求過怡婷,”弓亞明嘆了口氣,放棄了和聰明、固執而又自負的倪錦虹的爭辯,低聲說:“詳細的情形,我不好告訴你。
只能說,從頭到尾,我和郭怡婷兩人,都沒有想過,要把友誼改變成其它的情感。”
倪錦虹一下就聽出了弓亞明話中的弦外之意,她一面跳上自走車廂,一面詫異的說道:“你還真是個好朋友,這種事情都肯做。
你難道不知道,作為異性的普通好友,過分參與到對方的愛情中,是維持友情的大忌。”
弓亞明跟著跳上車廂,苦笑著說:“我女性的好朋友就只有怡婷一個,她開口,我又能幫上忙,實在不好拒絕。”
聽了弓亞明的話,倪錦虹雖然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但卻沒有再說什么,而是另起話題說道:“學弟,我沒想到甄漢杰竟然和你那么投緣,看起來很欣賞你。
要知道,就算是在盛德學生會干部會議時,他除了公事之外,也總是沉默寡言,對誰都只是報以微笑,實際愛理不睬。
對了,他還讓我把電訊號碼給你,我現在就傳給你,你以后不妨和他交流一下,甄漢杰‘盛德預備畢業生第一人’的稱呼,可不是白叫的。”
“不用了,學姐,我不會主動和甄漢杰學長通聯電訊,所以也不需要他的電訊號碼。”弓亞明按下倪錦虹抬起的手腕,輕聲說。
倪錦虹輕輕皺著眉頭,問道:“為什么?”
弓亞明緩慢思索著說:“因為我的直覺告訴我,甄漢杰學長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沉靜、理智、和善。
他,他很危險、瘋狂,或者說他是個危險人物,對于這種看不清深淺的人物,對其最好的態度就是敬而遠之。”
“弓亞明,你不是高級中學1年級女生,這樣信賴直覺的想法很幼稚”倪錦虹皺著眉頭說:“甄漢杰可不是那種會隨隨便便,愿意把電訊號碼留給別人的角色。
我也是和他整整認識了兩年,才偶爾得到他的聯系方式,要知道他在整個盛德學府師生中都…”
看到弓亞明看似很認真聽自己講話,但神色中流露出的不以為然之色,倪錦虹突然沒有心情再繼續教訓弓亞明,她冷冷的說:“當然,你不會認為和他交流有什么光榮的地方。
‘很粗糙且簡單,但是卻極美’,能用這種話,形容知識的人,又怎么會在意別人的意見。”
“學姐,我沒有不尊重你意見的意思,”已經習慣于倪錦虹不時說出冷嘲熱諷的弓亞明,無奈的解釋說:“只是因為我真的感覺到,在甄漢杰學長身上,隱藏有一種無法描述的冷酷氣息,讓我喪失了和他深交的興趣。”
弓亞明說話的內容雖然很牽強,但態度非常真誠,可是倪錦虹仔細回憶記憶中的甄漢杰,卻覺得除了平時少言寡語外,想不出甄漢杰有其它異樣情形。
“甄漢杰除了平時有些生人勿近外,其他表現都很正常,”倪錦虹緊皺著眉頭說:“真不明白,為什么你會對他有那樣的觀感。”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盛德學府的石碑處,倪錦虹跳下自走車廂,幾步走出了盛德學府。
弓亞明緊跟在她身后,正想要講話,不遠處,一輛本來在半空中疾速行駛的藍色懸浮飛車,猛然快速下降,徑直向弓亞明撞去。
發覺到危險臨身時,懸浮飛車已經距離弓亞明不到150米,精神陷入極度緊張狀態的他,就覺得四周的一切,突然間定格了一下,隨后以極慢的速度,緩慢進行著。
在不到1秒鐘的時間內,弓亞明看到他的替身,緩緩從身后出現,慢悠悠的飄到倪錦虹身邊,具現后將她推開。
隨后,替身緩慢回到弓亞明身前,可惜還來不及將他推開,那輛好像是以慢動作接近的藍色懸浮飛車,已經將弓亞明和具現化的替身,同時撞飛了出去。
耳中清晰的聽到,自己骨骼破碎時發出的‘咔咔…”聲,飛在空中,還來不急感覺到疼痛的弓亞明,就覺得眼前漸漸蒙上一層黑霧,意識開始變得模糊,還沒有落地,就徹底失去了知覺…
覺得自己在一個冰冷陰森,沒有盡頭的深淵,不斷向下墜落著,不知過了多久,一道白色的光從高處照射下來,令早已通體冰冷的弓亞明感到一絲暖意。
這股暖意吸引著弓亞明,本能的想要接近那道白光,努力了很久,本能已經喪失思考能力的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雖然身體無法動彈,但卻還有替身能力可以利用。
于是,強忍著劇痛,弓亞明召喚出自己瀕臨破碎的替身,抱著身體,艱難的飛向那道白光。
隨著距離白光越來越近,弓亞明的耳中,隱隱約約傳來了細微的講話聲,漸漸的講話聲慢慢變得響亮、清晰。
一個疲勞的中年男人聲音說:“大腦的磁力波動竟然在兩小時之內,由0.21升到79,傷者的求生欲望,真是強烈的遠超我的想象。
本來以為,最樂觀的情況就是大腦癱瘓,傷者只能保留起碼的進食、排泄、生殖等動物本能,但現在看來,情況會越來越樂觀了。”
另一個疲勞,但卻顯得極為興奮的中年男子聲音說:“豈止樂觀,許醫師依我看,這位傷者在兩天內,回復基本意識的可能性很大,我們最好做一個24小時不間斷的腦磁波監控。
這樣的非典型病例,很可能為我們合作的那篇關于大腦創傷恢復的論文,提供一些能令聯邦腦醫學專家,都眼睛一亮的素材。
不,這不可能,病人大腦的磁力波動,怎么還在加速持續提高。
125、128,真理在上,這,這已經接近正常人睡眠時的腦磁力波動水平了。
鄭護士,你馬上去請醫療器械維修部派名技師,來檢查一下這臺腦磁力測量儀,是不是已經壞了。”
在那個興奮的中年男人聲音,吩咐護士請技師檢查儀器時,躺在手術臺上的弓亞明,緊閉的雙眼,突然一陣滾動。
滾動過后,弓亞明困難的睜開眼睛,適應了一下手術室明亮的燈光,看著身邊幾名神色有些呆滯的醫護人員,聲音干澀、沙啞的說道:“醫生,那臺腦磁力測量儀工作正常,不需要技師檢查。
我是一名F級替身使,意志力量遠遠超過常人,只要不是大腦當場死亡,意識就有可能很快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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