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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七章墨門散人的‘雷公樓’

  十幾秒鐘后,經過一番巧妙的空中追逐,弓亞明驅動著巨鳥貼近了另一艘黑色飛行器,并成功的以黑煙纏繞住它,迫使其向地面墜落。

  這一次在黑色飛行器墜落時,它的伙伴再也不顧及誤傷友機,直接以追蹤導彈和激光束全力向巨鳥發動了攻擊。

  正在弓亞明操縱著巨鳥靈巧的躲避攻擊時,不知從何處突然飛出一架像是長方形木樓的古怪飛行器,慢慢悠悠的飛向,正在全神貫注攻擊弓亞明的黑色飛行器。

  等到黑色飛行器發覺有人接近,就要停止攻擊做出戒備時,一只7、8米高的木質猿猴從飛在空中的木樓頂端竄出來,以常人肉眼根本無法捕捉到的動作,用一根巨大棒子,一下將黑色飛行器‘轟’的一聲打爆在天上。

  敵人的敵人不一定就是自己的朋友,弓亞明任由最后一艘黑色飛行器墜落爆炸后,警戒的操縱著巨鳥以黑煙圍繞著身軀,注視著改變航行,飛向自己的木樓飛行器。

  似乎誤會了弓亞明的舉動是一種矜持,木樓飛行器并沒有停在巨鳥身旁,而是降落在了距離巨鳥大約100米的保育森林空地上。

  木樓降落后,本來嚴密的樓身裂開一道縫隙,一名穿著白色長袍,打扮的怪模怪樣,頭頂用紅色細繩系著一尊幾公分高,造型精美的木塔的俊朗年輕人,從木樓里走出來,以一種非常有韻律的方形步調,來到了弓亞明操縱的巨鳥前。

  年輕人抱拳鞠躬,用一種不是人類通用語的行星方言,對著巨鳥態度恭敬的‘嘰嘰呱呱’講了一大通話。

  弓亞明在巨鳥中仔細辨識,聽出面前年輕人講的話,應該是地球原生語言的一種,憑借著這1年多對地球原生文明的研究,他理解年輕人講的話應該是:“墨門西氏鉅子門下散人洪錦官見過墨門隱士前輩。

  弟子路遇前輩懲戒聯邦安全情報局賊人,一時技癢以‘雷公樓’出手代勞,還望前輩原諒。”說著年輕人不由自主的摸了摸頭頂系著的木樓,表情頗有些躊躇滿志。

  其實弓亞明早就已經發現,年輕人頭上系著的木樓,和他收到的羅翔蠻送上的那只神秘木鳥無論材質,還是給他的感覺都是如出一轍。

  但此時弓亞明已經顧不得向年輕人詢問,他頭頂木樓的來歷,而是用通用語大聲問道:““聯邦安全情報局,你說那些駕駛黑色飛行器的人是聯邦安全情報局的探員?”

  弓亞明的問話由木鳥嘴中傳出,令在木鳥前恭敬站立的年輕人心中一愣。

  他急忙抬頭仔細看看面前的巨鳥,的確就是出自墨家大匠手筆,‘核、經、皮、神’四器完好的木雀,而且里面的操縱者雖然問話奇怪,又是用的聯邦通用語,但必然懂得地球原生文明的漢語,才會這么問自己。

  于是心中雖然產生疑惑,但年輕人還是恭敬的回答說:“想是前輩閉關研技太久,不能辨識這些聯邦安全情報局鷹犬的新型飛舟,您適才毀掉的兩艘飛行器,正是隸屬于聯邦安全情報局探員所有的bh781型飛舟。”

  聽到年輕人的話,弓亞明覺得頭腦一陣混亂,他沉默了一會,不知不覺再次問道:“那聯邦安全情報局的探員,為什么要追殺我?”

  “您是地球墨門中人,自然會受到聯邦安全情報局的襲擊…”年輕人一邊回答著弓亞明,一邊緩緩向身后的木樓飛行器退去。

  察覺出年輕人已經發覺自己不是什么墨門前輩,而且流露出了不易察覺的淡淡敵意,弓亞明不等年輕人退回木樓飛行器,便驅動巨鳥低空掠過白袍年輕人的頭頂,操縱著巨鳥將他頭上的木樓抓在爪中,飛速升空,急速遠去了。

  頭頂紅繩系著小巧木樓被巨鳥抓去后,白袍年輕人大驚失色的頓足用聯邦通用語喊道:“前輩莫要玩笑,莫要玩笑,這件‘雷公樓核’是西氏鉅子親手所賜,不能有所閃失啊。

  前輩,前輩,那件雷公樓核只是鉅子暫時借我使用的,并未真賜給我如果您取去了,我,我性命不保啊…”

  叫喊了一會,發現巨鳥根本沒有回轉的跡象,看著墨門花費極大力氣,制成的雷公樓失去核心之后,經、皮坍塌成一堆原料,白袍年輕人忍不住渾身顫抖,淚流滿面的破口大罵道:“你這個強盜,還我的寶物,你,你,你搶走我的雷公樓核,一定不得好死…”

  早已飛遠的弓亞明,當然聽不到白袍年輕人的咒罵,雖然覺得搶走幫助自己攻擊黑色飛行器的白袍年輕人重要的木樓,有些心生愧疚。

  但一想到操縱著速度可稱極其緩慢的木樓飛行器的白袍年輕人,最初鬼話連篇的自稱巧遇自己,最后發現自己不是什么墨門隱士后,流露出來的淡淡敵意,以及他操縱的木樓飛行器中飛出來的那只古怪猴子的強大。

  弓亞明心里明白,搶走這具看似木樓飛行器核心裝置的小木樓,是當時自己唯一能做出的選擇…

  飛行了20幾分鐘,到了山滕近郊,找到一家看起來有些破敗的中型礦石加工廠倉庫,弓亞明操縱著巨鳥,直接以黑煙之力穿墻進入后,在一堆異星礦石旁解除了替身。

  替身解除,巨鳥自然消失,從白袍年輕人頭頂搶走的木樓隨著巨鳥消失,恰巧滾落到了弓亞明的腳下,感觸到腳趾的異樣,弓亞明蹲在身,摸索著撿起木樓,仔細的摩挲起來。

  雖然倉庫中漆黑一片,弓亞明的肉眼根本無法看清木樓的絲毫輪廓,但僅僅憑著撫摸時的手感,他就能深刻感覺到手中器物的精美、奇巧。

  將木樓上下摩挲幾遍,感受著其中的匠心底蘊,弓亞明的心神漸漸沉醉,替身不知不覺在他身后浮現出來,1分為3,飄浮進木樓之中。

  事情的進程按照弓亞明料想的最佳結果轉變著,替身進入木樓之后,木樓便發散出耀眼光芒,慢慢化為烏有。

  隨后,由木樓中飄散出來的3分替身,1分化為光團潛進了弓亞明的心臟;

  1分化為無數色彩斑斕的絲線和表面平滑的木材,飄蕩在空中;

  最后1分則變成了一只手持10米長的木棒,一只左右手各拿著鐵錘、木鑿的兩只巨大猿猴,繞著弓亞明的身體四處飛躍。

  再過幾秒鐘,飄散在空中的那些由弓亞明1分替身演化成的億萬絲線,一端猛的扎進他心臟部位的光球中,另一端則作為經絡,將也是那1分替身演化成的千萬塊木材,連接成為一棟高度足有30幾米的巨大木樓。

  木樓成形之后,最后1分替身形成的兩只猿猴,攀爬在木樓之上,定塑成雕像一般,令整座木樓突生一種生機勃勃、威武靈活之感。

  僅從外表就能夠看出,弓亞明替身所化的木樓,比起那名白袍年輕人操縱的木樓,無論從形態還是精巧程度上,都要勝出一籌,只是不知道由他的替身憑空化成的這座木樓戰斗起來,威力是否能超過白袍年輕人失去核心,已經毀掉的雷公樓。

  雖然內心很希望能夠驅動攀附在木樓上的猿猴發出一擊,實驗一下攻擊強度,但弓亞明知道自己即便是身處空無一人的山滕市郊礦務工廠倉庫,冒然使用不知原委的強力攻擊,也是非常不妥當的。

  尤其在剛剛莫名其妙殺死了兩名聯邦安全情報局探員的情況下,保持小心謹慎的姿態,更是當務之急。

  畢竟,像聯邦安全情報局這樣直屬中央政fu的特殊機構,其中必然黑幕重重,即便自己有桂冠者身份,又是被迫還擊,可一旦被這種機構纏身一定非常麻煩。

  想通這一點,弓亞明將木樓消散,把替身重新化為巨鳥,隨后他驅動巨鳥穿越倉庫的墻壁飛翔到天空上,小心的找到一處人際稀少的郊外社區,降落下來消散替身,打算像平常人一樣,步行到繁華一些的地方,召下一輛出租飛車回家。

  山滕市的夏季略顯悶熱,弓亞明在街道上快步走了一會,身上便開始流出汗漬,他從衣兜里取出紙巾擦拭著臉上的汗水,抬頭看看頭頂已經出現稀疏的車流,便操縱著腕間的電子儀,嘗試召攔出租飛車。

  正在弓亞明召攔出租飛車許久一無所得時,他的耳中傳來了電訊儀發出的‘嗡嗡…”聲。

  看號碼是母親荀美靜通聯的電訊,弓亞明急忙接通,還沒有他開口,電訊儀中就傳出荀美靜焦急的聲音:“亞明,你在家里嗎,沒有到處亂跑吧。

  山滕出大事故了,聽出整個良東社區都被炸毀了,你要是在外面就趕緊回家,現在整個山滕市都開始戒嚴了,外面非常危險。”

  弓亞明一愣輕聲回答說:“媽,我在街上散步,什么事情都沒有,你不要擔心。

  我聽到剛才的爆炸聲了,事故不可能像你聽說的那樣大,我現在馬上就回家,你放心好了。”

  “那等你回到家,不要忘了給媽媽傳個訊息,”荀美靜松了口氣說:“如果真的戒嚴的話,今晚我和你妹妹就在醫院病房留宿了。”

  “媽,產孕醫院的病房那么小,你和亞美兩個人怎么休息啊,”弓亞明皺皺眉頭說:“不如在醫院附近找家酒店住好了。

  你在醫院每天這樣盡心竭力的照顧大嫂,晚上休息不好,身體會支持不住的,我一直都說,雇個保姆照顧大嫂,費用我…”

  “亞明這不是費用的問題,雇人照顧你大嫂,以我和你爸爸的收入也完全有能力負擔,”荀美靜打斷弓亞明的話,笑著說:“但雇人照顧家嫂和你小侄子,怎么可能像我一樣盡心,你到底還是年輕,不懂長輩的心情。

  好了,媽媽不和你多聊了,你大嫂要給你侄子喂奶了,我要幫忙。”

  “媽,不了解你的人,看到你在病房那樣照顧大嫂,一定想象不到你竟然做了幾十年的執業律師,”弓亞明看到一輛出租飛車降到自己身邊,一邊打開車門,一邊無奈的說道:“我已經坐進出租飛車了,你不要擔心我,去忙吧。”

  掛斷電訊,坐進出租飛車后,弓亞明將目的地告訴司機,便坐著飛車升空,向家的方向駛去。

  情況果然像荀美靜說的那樣,山滕市市區已經開始全城戒嚴,弓亞明乘坐的出租飛車飛行了大約10幾分鐘,便遇到了一處警方關卡。

  只見上百輛懸浮飛車排成兩列懸停在半空中,幾輛警車閃著耀眼的警燈,維持著車隊秩序。

  為首警車中的警官,用擴音器不斷喊話說:“我是山滕市警察局刑事第2支隊長官嚴龍明,現在我要求,所有懸浮飛車都將車窗打開,里面的所有乘客授權身份說明后,依次通過關卡。

  所有未授權身份說明的乘客,無論何種原因,都會被認定為‘妨礙公務’,將會依法受到制裁,試圖闖關者,警方有權使用武器攻擊。

  請注意,這不是演習,這不是演習,現在是戒嚴時期,我以上所說的話,具有完全的法律效力。”

  這種情況下,等在關卡前的懸浮飛車都不得不打開車窗,一輛一輛的緩緩通過懸停在空中,每次只能容兩輛飛車同時通過的巨大銀色金屬框。

  不時就有可疑飛車被警察喊停,迫降到地面上,做進一步詢問。

  等待了許久,好不容易排到弓亞明搭乘的懸浮出租飛車通過關卡,沒想到剛剛駛過關卡,一輛警車就擋在了那輛出租飛車前面。

  司機看到這種情況,緊張的看看近旁的警車,轉頭小聲向弓亞明說:“先生,你,你的身份不會有什么問題吧,我積蓄了很久才買了這輛出租飛車,全家都靠…”

  弓亞明笑笑插話說:“請放心,我不是你想的那些不法分子,我想警察擋住我們,只是想要在這樣的特殊時期,尋求我的幫助而已。”

  弓亞明正說著,搭乘著山滕市警察局刑事第7支隊長官嚴龍明的那輛警車,已經駛到了出租飛車旁邊。

  警車的窗戶打開,一個佩戴著1級警督警銜,警服熨燙的十分妥帖,面容嚴肅的中年男人透過車窗,望向出租飛車的后座。

  看到弓亞明年輕的面孔,那名中年警官微微一愣,確定出租飛車中除了司機和弓亞明外,在也沒有第3個人后,他才很直接的沉聲說道:“弓亞明探險家,我是山滕市警察局刑事第7支隊長官嚴龍明,在這樣的非常時期,我們山滕警方希望能得到您的幫助。”

  弓亞明操作著腕間的電子儀,授權顯示出自己的電訊號碼,表情嚴肅的說道:“嚴警官,作為一名山滕人,雖然因為戰斗機械沒在身邊,我無法發揮出最強大的戰斗力,但如果真有不法分子想要破壞我的家鄉,那么和他戰斗到底,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

  我已經授權顯示了自己的電訊號碼,如果真有意外情況發生,不論任何時間,你或者任何一名山滕警察,都可以通聯這個號碼,我會隨時待命。”

  弓亞明鏗鏘有力的表演很奏效,嚴龍明本來就不指望一名聯邦d級探險家,會屈尊大駕和自己一起設卡檢查飛車,能得到一個這樣鄭重的承諾,已經可以算是意外之喜了。

  “弓亞明探險家,您是一名勇于承擔責任的真正的聯邦公民。”嚴龍明感激的說。

  弓亞明矜持的微笑著,擺擺手說:“向你這樣辛勞為市民安全服務的警員,才是勇于承擔責任的聯邦人。”

  “您這樣說實在令我慚愧,”目的既然已經達成,看到等待通過關卡的車隊越排越多,嚴龍明便無暇在弓亞明身上再浪費時間,他說道:“弓亞明探險家,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就不在耽誤您的時間了。

  我已經記下了您搭乘的這輛出租飛車的牌號,會通知其他關卡的同事,為您及時放行,再會。”

  “謝謝你的關照嚴警官,再會。”弓亞明微笑著回答了一句,隨后關上了車窗。

  出租飛車再次上路,前半段路程顯得比弓亞明還要沉默寡言,和弓亞明半句話都沒交流的司機,在知道弓亞明是聯邦探險家后,開始好奇的問個不停,

  即便弓亞明流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他也是毫不氣餒,態度前后對比反差之大,令弓亞明驚嘆人類性格的多變。

  以后的幾天,由于造成山滕市這場重大事故的聯邦安全情報局探員,早就已經死亡,弓亞明當然沒有接到山滕市警方的求援電訊。

  而犧牲了3名探員的聯邦安全情報局,像是習慣了這種個位數的人員損失,或是不愿意承認是自己的探員,造成了山滕市大量的平民傷亡,在官方層面也沒有做出任何追查的動作。

  最終,這場造成山滕市民35名死亡,21名重傷,56名輕傷,財產損失4545萬余元的慘痛事故,被定義為極端自由主義者制造的旨在破壞地球特別星區政fu和聯邦其他高等文明星洲政fu,在新殖民星親密協作關系的恐怖襲擊。

  于是和弓亞美一起參加聚會的那些自由之翼組織的成員,處境一下變得十分艱難,本來已經被保釋者也紛紛被重新收押,更有傳聞所有人將被判處法律允許的最高徒刑…

慣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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