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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六十五章跳回棋盤的沉重‘棋子’

  二十歲正是人最風華正茂的年紀,這時對異性情不自禁的產生思慕之心,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但對于弓亞明來說,愛情卻實在距離他的生活無比遙遠。

  雖然和好幾名美麗女性機緣巧合的有過許多梳理不清的情感糾葛,但他實際上卻還從沒有真正的愛上過任何人。

  不知從何時起,攀爬進化鏈,成為屹立于進化巔峰可以比擬神靈的智慧生命,和擴展亞博的勢力,最終成為可以決定整個人類命運的卓絕人物,這種類似傳奇故事的事情,已經成為了弓亞明生命獨一無二的旋律。

  這時聽到妹妹的指責,他臉色一變,下意識的轉頭看了看臉上隱隱流露出揾怒神色的其他表兄弟,和臉色仍是嫣紅的梁艾萱,推口而出說道:“雪的清涼,我只是在這樣白茫茫大雪鋪地,銀裝素裹,突然想要感受一下,一團雪球的清涼…”

  說到一半,從周圍人的目光發現自己的解釋只是徒勞,弓亞明無奈的嘆了口氣,閉上了嘴巴…

  幸好弓亞明和梁艾萱之間發生的誤會并不嚴重,歸根結底對于今天的賞梅來說,只是一個無傷大雅的小插曲,等到了合寧市萬千梅樹密布的繁花街市,大家似乎早已把這件事忘在了腦后。

  此時寬300米,長度一望無際的街道上,早有成千上萬穿著厚厚長袍的年輕人在雪輪上來回穿梭。他們膽大的,不時圍著一顆顆美麗的梅樹繞上幾圈,做出一連串的驚險動作,意圖引起別人的矚目;

  性格穩重的就始終直直滑行,觀賞著路邊姿態各異的美麗梅樹。

  操縱一支像是海的滑板一樣,可以在雪地上不留痕跡滑行的雪輪,不需要太多的技巧,只要稍有平衡性,就可以隨意滑行。

  因此雖然弓亞明是第一次使用這種獨特的雪行工具。但他踩上雪輪后,身體只是微微左右搖晃幾下,便可以慢慢前進了。

  不過踩著雪輪以步行速度,小心翼翼的緊張滑行。和姿態自如、優美,長袍上衣帶飄飄,如同在空飛翔的滑行,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壓低速度陪著弓亞明滑行了一會,荀家次女荀美珍的兒宋建宏突然轉向,瀟灑的劃出一個弧線,來到弓亞明身邊說道:“亞明表哥真不愧是職業探險家。這么快就掌握了雪輪的滑行方法。

  不過雪輪的速度要快起來才有意思,這樣慢慢前進還不如走路方便…”

  “建宏表弟,我們不是訂好午在繁花街市盡頭的‘渡梅餐廳’用餐嗎,”知道宋建宏意猶未盡的話背后是什么意思,弓亞明目視前方小心滑行著,頭也不轉的說道:“你們先走好了,我慢慢趕去。”

  “那好,()瑞濤…艾萱。亞明表哥讓我們先走,我們就先走好了。”宋建宏朝荀瑞濤等人笑著擠擠眉毛喊道,隨后他腳下的雪輪突然加速。衣裳飄舞的滑遠了。

  弓亞明來到合寧后,雖然最初之時就用一支‘后天質素強化藥劑’展現了自己的不凡之處,但他那不易接觸的性格,和無意展現出的居高臨下態度,卻使荀家的年輕同輩,沒有產生多少親近、認可的心理。

  再加上大家都明白,聯邦職業探險家雖然身份令人尊敬,但除非立志成為職業探險家,否則對自己的前途助力不大,因此這時聽到宋建宏的話后。眾人紛紛隨意說聲,“那我們先走了亞明表哥,在渡梅餐廳等你…”之類的廢話,飛速滑遠了。

  不一會弓亞明身邊便只剩下了寥寥幾人。

  “哥,你真的是聯邦探險家嗎?”已經可以自如的操縱著雪輪,圍著梅樹做些優美的花俏滑行動作的弓亞美。回到兄長身邊說道:“我真難以想象嗎,你這樣的運動神經,到底是怎么在原始星球生存下來的?”

  似乎多掌握住了一些保持平衡的技巧,滑行更加穩定一些的弓亞明說道:“亞美,替身使是靠靈魂,而不是身體戰斗的。

  何況我覺得慢慢滑行更能領略街邊的美麗風光,剛才說過了,不用你們陪我,快走吧。”

  聽弓亞明這樣說,弓亞美皺著眉頭低聲說了一句:“弓亞明,你的想法真是越來越古怪了。”便招呼弓亞磊和剩余的幾人一起加速離開了。

  終于只剩下了弓亞明獨自一人,他悄然一笑,突然將速度放的更慢,沉思著滑行在合寧市喧嘩的繁華街市…

  生命的意義難道就只剩下攀爬進化鏈,和攝取更大的權利?

  或者說這兩件事是他人生的最高目的,其他一切都是只為了達到目的所實施的種種手段…

  不知為何此時此刻,弓亞明突然間想起了許多自己久未思考的哲學問題,幾年前,在盛德學府求學時,他曾經靠著不斷探尋這些永遠無解的問題的答案,艱難的一步一步,尋找著人生前行的道路。

  “你在想起什么?”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個熟悉的女聲傳來。

  回過神來,弓亞明眼神罕見的微微帶著茫然的笑笑,隨意說道:“我在想在地球人口即將超過閾值的今天,為什么僅僅只是為了供年輕人在新年玩鬧,合寧就建造這樣一條堪稱龐大、壯觀的梅樹街道?”

  “這件事我也許能給你答案,”慢慢滑行在弓亞明的身邊,梁艾萱聲音的答道:“曾經有一位名叫魯賢達的長者說過‘懷念歷史、記住‘根基’對有些人來說,就是存在的意義’。

  新年賞梅是合寧市上千年的…”

  弓亞明驚訝至極的打斷了梁艾萱的話,呼吸都有些急促的喃喃說道:“墨,墨門,梁艾萱你是墨門弟,這,這怎么可能,墨門應該大都是世襲傳承…”

  梁艾萱雙腳靈巧的一頓,停住了雪輪,同時拉著弓亞明的手臂,讓他也停住后,表情似笑非笑的低聲問道:“亞明表哥,既然連你這樣的聯邦C級職業探險家,都可以是墨門真傳的內山門弟,為什么我這樣一個被性格倔強的年婦人領養的孤女,就不可能是墨門弟呢?”

  沒有講話,弓亞明閉上眼睛深深呼吸一口,冷靜下來,面無表情的問道:“那么說,美珍姨媽也是墨門人了?”

  梁艾萱搖搖頭,微笑著說道:“媽媽當然不是,就像你說的,墨門弟絕大多數都是世襲傳承的,只是因為山門無法容納太多人生活,所有很多孤兒是被放養在社會的。”

  雖然陰差陽錯成為墨門所謂的‘內山門弟”但弓亞明實際對墨門運作并不清楚,也沒有興趣了解太多,聽到梁艾萱說出荀美珍不是墨門人后,他淡然一笑說:“梁小姐,其實我和墨門的關系…”

  “賢達長老想見見你,在一次聯邦軍的清剿,他受了重傷,已經醫治了很久,都沒有好轉的跡象,現在他唯一的心愿就是見見你。”梁艾萱打斷了弓亞明的話,輕聲說道。

  此時對于弓亞明來說,一個墨門內山門弟的身份早已不可能約束住他,事實上,在銀河聯邦央政府某些高級官僚的眼,他的存在對于聯邦穩定性的破壞,已經遠比整個墨門加在一起,還要更加嚴重十倍。

  但是在都靈大軍壓境的情況下,可以為銀河聯邦提供巨額物資、能量的亞博邦桂冠者,又是他們絕不可以輕易觸動的人物,即便亞博已經表現出越來越強烈的性。

  而對墨門來說,雖然弓亞明已經莫名其妙的失蹤、失聯很久,但他卻從未表現出投靠聯邦安全情報局反叛墨門的跡象。

  再加上弓亞明的聯邦探險家身份有著長期游離于聯邦行政星之外的職業特殊性,更為重要的是魯達達的暗維護,墨門一直都沒有草率的將他‘內山門弟’的身份揭露出來,而是把他當成一個跳出棋盤外的有用棋看待。

  巧合的是,這次弓亞明來到合寧市和梁艾萱認識后,被她當作新接觸到的‘有力人士’例行通告給了墨門,墨門馬上發現這顆有用棋重新跳回了棋盤,這才有了兩人的這次接觸。

  唯一出乎墨門意料的時,只糾結于弓亞明聯邦探險家這一身份的他們,根本想象不出,這枚棋此時的重量,已經足以將棋盤碾的粉碎。

  “達達叔現在怎么樣了?”聽到梁艾萱的話,還不辨真假,弓亞明的臉色已經馬上變得異常凝重的問道,知道這位在潛意識,從某種意義上更像是‘父親’角色的墨門長老身受重傷,他真切覺得心臟猛的揪緊。

  暗送了口氣,知道自己用情感,而不是威脅的手段和弓亞明交流是正確的選擇,梁艾萱輕聲說道:“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因為身受重傷,魯賢達長老的力量喪失了大半,身體也很衰弱,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想要見見你這個唯一的弟。”

  沉默良久,弓亞明面無無表情的說道:“梁小姐,達達叔不會像任何人說想要見我,倒是我現在想要見見他。

  新年過后,我處理過一些事情,最多1月20日就會來合寧找你,那時希望你能帶我去見達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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