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公子發財的路子可多得很,這在圈子里面是出了名兒的。”葉建歡笑著說道。
“哪里哪里,還是葉大少厲害,我那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馮小同倒是很謙虛,用手指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連連搖頭道。
葉開一問,這才知道,原來馮小同最近開了一家五星級飯店,叫作時代飯莊,雖然剛開業不久,但是生意卻非常火爆,至少是京城干部的消費,基本上都轉移到那里去了。
這也難怪了,畢竟人家老子是京城市委書記,只要稍微放出點兒風聲去,底下的干部們還能不可勁兒地巴結?再說了,京城這種地方,各種接待活動太多了,隨便拉幾單子過去,就足以支撐起時代飯莊的生意。
不過,馮小同的生意當然不僅僅在時代飯莊,事實上這真如他所說,只是小打小鬧而已,他最大的收入還是在幫助官員們當掮客這方面,根據事情的難易程度,幾萬、幾十萬甚至上百萬地收取好處費用。
當然了,馮小同的腦子非常好用,所收的錢款都是經過時代飯莊洗白了的,誰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來,領導干部經商問題屢禁不止,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京城里面的這些大政豪門,誰家沒有點兒需要洗白了的錢款要處理?
畢竟像葉開這樣的能人實在是太少了,能夠從外國人那邊兒虎口奪食,令人羨慕不已。
事實上,其他幾位公子們的生意,也都相差不多,都是利用自己長輩在政商兩屆的人脈,做一些穿針引線的工作,收取一點兒好處費用。
這一頓飯,就吃了兩個多小時,最后才盡興而去。
將貴客們都送走了之后,葉建歡摟著兩個女孩子對葉開說道,“老二,我叫了林思雨過來陪你,馬上就過來了,哥哥我先找地方歇著去。”
“別,上次的事情,我是記憶猶新。”葉開一聽,站起來就要走。
前一次也是在帝豪,葉建歡說找了個女孩子來陪葉開,結果那個什么叫林思雨的小明星沒有過來,反倒是鐘離妤陰差陽錯地來到了葉開的房間,最后弄出了一場大風波來,若不是葉開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巧妙地化解了危局,同時還借重鐘離妤在海外市場上大賺了一筆的話,光這事兒就足以令老葉家灰頭土臉。
所以葉建歡一提起這個林思雨來,葉開就有點兒坐不住了。
“你別走啊,停幾分鐘她就過來了。”葉建歡扯著葉開說道。
兩兄弟正在說話之間,就聽得外面傳來了“咣咣咣”的高跟鞋敲擊在地板上的聲音。
“葉大少,葉二少。”外面的人喊了一聲,然后就推門進來了。
葉開扭頭一看,發現是帝豪的幕后老板,老陳家的兒媳婦裴昀秋。
“裴小姐。”葉開打了個招呼,“沒想到我們過來一次,又驚擾裴小姐了。”
“哪里哪里……”裴昀秋笑著說道,“你們是衣食父母,我們做酒店生意的,禮數一定要周到才行。”
然后裴昀秋又說道,“最近帝豪又新增了新菜蛇羹,兩位葉少一塊兒去品鑒一下如何?”
“蛇羹?”葉建歡搖了搖頭道,“我早在羊州吃膩了,不過讓小開去見識一下也好,待會兒林思雨來了,我讓她直接過去找你就是。”
“葉二少,一定要賞臉哦。”裴昀秋倒是沒有堅持一定要葉建歡同去,不過卻拉著葉開的胳膊,有些俏皮地說道。
葉開身在裴昀秋身側,被她拉著胳膊,也不好躲開,尤其是裴昀秋的身上傳來一股暗暗的幽香,弄得葉開有點兒心猿意馬的感覺,不過想到這女子的身份敏感,是老陳家的兒媳婦,而且人家丈夫又是為國捐軀了,他倒是也不敢生出什么非分之想來。
只是裴昀秋拉著他的胳膊,若有若無地蹭在鼓鼓漲漲的胸前,一種莫可名狀的彈性,弄得葉開的身體有些僵硬,只好隨著她去品鑒什么蛇羹新品。
葉建歡還在后面扯著嗓子喊道,“記在我的賬單上啊!”
“裴小姐,咱能不生拉硬扯行不?讓人看了不雅啊!”葉開被裴昀秋拽著,周圍的服務生看了,都有些驚疑地看著他們,讓葉開覺得有些不大自在,于是就說道。
“怕什么,這是在我的店里面,咦,你這小鬼頭心思還挺多嘛。”裴昀秋現實滿不在乎地答了一句,然后就反應過來,自己跟葉開貼得有點兒太緊了,這才松開一些,接著就取笑他。
“人言可畏嘛,我倒是不怕什么,不過裴小姐一個女孩子,在這方面可不占優勢。”葉開得了自由,又恢復了淡定從容的模樣兒。
兩人走了幾步,就到了一處幽靜的所在,卻是在帝豪的后面。
這邊兒很少客人,看來不是特別尊貴的客人,一般是進不了這里的。
裴昀秋將葉開領到了一間雅室當中,然后就吩咐人上菜。
“葉二少隨便看看,給提點兒意見了。”裴昀秋說道。
進來之后,葉開首先就被門廳側面的一幅美女戲蛇圖所吸引。
只見那幅高有兩米多的大圖上,繪著一位身著黑色皮裙、肌膚晶瑩如玉,美若天仙般的妙齡女郎,那妙齡女郎微微開啟的櫻唇下,露出兩排白玉般的牙齒,微笑著用雙手向人們舞動著兩條帶有黑黃色斑點的巨蛇。
那蛇被女郎捏住了七寸,用力地吐出一條長長的紅信子,幾乎要舐到那妙齡女郎嬌媚的臉龐上,讓人感到心驚肉跳。
這幅栩栩如生的掛畫,使人既感到驚恐刺激,又感到世間萬物無不存在著美與丑、善與惡的強烈反差。
葉開看了,也不由得嘖嘖稱奇道,“不錯,不錯。”
“先生,您覺得這幅畫是人美呢,還是人與蛇的交融美呢,或者是……”突然,一陣銀鈴般的聲音從葉開的背后傳來。
葉開一側身,扭頭往后看過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淡綠色真絲裙下露著的一雙乳白色的高跟鞋。再抬頭一看,站著一位年輕女郎,這位女郎的面容似乎有些眼熟,她是誰?
忽然一個念頭在葉開的腦海里掠過,他不由得有些驚訝地問道,“難道畫上的這位美人就是你?”
“葉二少眼力不錯呀!這樣都能被你看出來!”裴昀秋笑著說道。
這位妙齡女郎叫雪倩,是羊州人,以前在羊州時,全家生活來源都靠父親和弟弟去島上捕蛇,然后以低廉的價格賣給蛇餐館,后來,父親不幸被毒蛇咬傷中毒身亡。
有一位蛇醫告訴她,她父親之所以被毒蛇咬傷而亡,主要是體內缺乏抗毒的抗源,如果長期從事捕蛇生涯,體內沒有蛇毒抗源,就會有中毒的危險。
為了全家能繼續生存下去,雪倩在捕到毒蛇后,便擠出毒液,冒著生命危險試著從極其微量的毒液開始試服,漸漸地加大劑量,漸漸地她竟能服下致人死亡的毒液劑量而安然無恙。
說來也怪,自她服下蛇毒后,不知是否由于體內起了某種變化,肌膚竟然開始變得異常白嫩細膩,在短短的半年時間里,竟由一個柴禾妞,變成一位婷婷玉立的少女。
為了能夠讓家人過上好日子,她來到了京城,想要開一家蛇餐館。
然后,她就碰到了裴昀秋,而且說服了裴昀秋,在帝豪的后面開了一家蛇餐館。
蛇餐館的包廂不同于一般包間,里邊的裝修及設備極其豪華、齊全,除設有現代化的音響、影視設備外,還有專供特殊人物洗浴用的香水噴淋、水床、舞廳、鴛鴦池和一些常人想象不到的奢靡生活用品。
這套特殊的包廂,也是裴昀秋授意并資助設計的。
當然,有資格享用這套包廂的人,目前還沒有出現,葉開今晚也是撞了大運,竟然被裴昀秋拉來享受了一回“體驗式服務”。
裴昀秋介紹了一通兒之后,她的大哥大響了起來,接通說了兩句,就皺著眉頭對葉開說道,“葉二少,你先坐坐,我去隔壁房間說點兒事兒,很快就回來。”
“裴小姐請自便。”葉開點了點頭道。
裴昀秋離開之后,雪倩就微微向葉開鞠了一躬,然后掏出掛在腰間的一只哨子,對著它輕輕吹了一下。
哨聲過后,就從門外走進來兩位身著紫紅色絲絨旗袍的江南少女,她們手中各提著一條黑褐色的眼鏡王蛇,笑盈盈地遞給雪倩,隨即,兩位旗袍少女又娉娉婷婷退出。
包廂里面突然升起了裊裊輕煙,在這吞云吐霧的氣氛中,響起了令人蕩氣回腸的音樂。隨著音樂的節奏,包廂墻壁上的一塊紫紅色垂地帷幕徐徐拉開。
“咦?”葉開有些意外地發現,原來帷幕后面還有一個不大的小舞臺。
雪倩手舞雙蛇,輕輕一躍,上了舞臺。
只見她在舞臺上雙手一揚,身上的披風飄然落下,露出了只能遮住三點的皮裝,袒露著象牙般的胸頸和手臂,潔白細膩的胴體,散發著誘人的性感。她搖擺著,瀑布般的秀發時而像烏云遮日,時而似一股青煙隨風飄蕩,天仙般的臉龐上流露著沉醉的神情,那兩條毒蛇被她舞得服服帖帖。
正在這人蛇合一的至高狀態下,突然音響里面傳出來一個爆音,“砰”地一聲,破壞了原本和諧無比的氛圍。
“啊……”雪倩忽然皺眉低哼了一聲,一條眼鏡王蛇被聲音所刺激,竟然回頭咬住了她的手臂。
“啊?!”葉開頓時大驚,一下子就跳了起來,“來人啊!有人被蛇咬了!”
雪倩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灰敗,那兩名旗袍少女跑了出來,臉色驚恐地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