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水落石出第295章水落石出 不過,即便杜翔再有不滿,可畢竟這次是他理虧,真要因此事和陳瀟、凌躍徹底翻臉的話,不僅在云江討不到半點好處,而且這兩個天潢貴胄背后的家族,根本不是他能夠抗衡的!
見凌躍在陳瀟的規勸下,挪開了槍口,杜翔重重松了口氣,身上的浴巾已經被冷汗浸濕了,心有余悸道:“你這么殺氣騰騰的,我怎么解釋,還有,為了一個女人,值得你這么興師動眾嘛?”
不說還好,這下又把凌躍胸口的怒火引燃了,眼看臨近爆發,陳瀟立刻橫在兩人中間,拍了下杜翔的后頸,皺眉道:“少墨跡廢話,趕緊把事說清楚,否則也別怪我不講情分!”
杜翔嚅囁了下嘴唇,認栽似的點頭道:“行!行!你們兄弟情深,就我里外不是人,自討苦吃!”
論家族根基,這輩才竄上權貴圈的杜翔遠不能和陳瀟兩個根正苗紅的世家子弟相提并論,加上歷史原因,使得四九城的衙門圈大多涇渭分明、互抱成團,其中最引人側目的,無疑是當初跟著偉人打下江山、頭批入京的功勛之后!
雖然隨著新興權貴的崛起,大院文化被稀釋了不少,可祖上的余威,卻足以讓這個圈子顯得舉足輕重。
從前,杜翔本著交好的打算,對陳瀟等人是百般拉攏,盡可能借由對方跨入那個本土圈子,可事到如今,這層關系怕是已經生出了無可修補的裂紋了!
陳瀟瞟了眼失魂落魄的韋敏,道:“你和她怎么認識的?”
“不認識!”杜翔矢口否認,覷見凌躍狠厲的眼色,轉口道:“只是之前在酒桌上見過一次,說實話,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她叫什么,然后她今天被她老板差遣來給我送什么文件,沒說兩句話呢,凌躍就沖了進來!”
說著,他指了指茶幾上的文件袋。
陳瀟拿起文件袋查看了下,劍眉登時一擰,“你和晏良鷗認識?”
“你也認識他?”杜翔怔了怔,旋即稍稍寬心,揮手道:“既然認識那就更好說了,你給他打電話對質下就清楚了。”
“我和晏良鷗通過中間人認識的,才往來了幾天,看他眼巴巴的想拉我入股他們的公司,我索性答應了。”杜翔轉頭看了韋敏一眼,遲疑了下,道:“至于這女的,就前天吃飯蹉商的時候見過一面,我壓根不曉得晏良鷗那老小子會忽然派她來送協議書,更不知道她是躍子的女人,早知道這樣,我能避多遠就多遠了,何必搞得這么鬧騰,再怎么說,我玩過的明星都不少了,還不至于這么饑不擇食!”
見凌躍作勢要沖過來,杜翔忙辯解道:“我都已經把話說開了,信不信由你,至于有沒有在這里干過什么……都不用我說了,監控錄像去查查,她前腳到,你后腳就跟進來了,我剛洗完澡出來,就被你用槍頂住了,能干啥呢?”
陳瀟見他不像扯謊,又朝著候在客廳門口的老牛征詢,見對方點頭認可,大致確定了原委。
想來,是老牛跟蹤韋敏來到了云江大酒店,躲在暗處竊聽到了內情,正要打電話告知自己,沒想到凌躍擅作主張,早已尾隨而至了,以至于有了剛剛的那一幕。
“躍子,咱倆雖然沒多少交情,可同在一個圈里混,低頭不見抬頭見,誰都不想鬧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況且這回我還真能拍著胸脯說,我沒干過丁點對不住你的事兒,你要繼續胡攪蠻纏,我也沒法。
杜翔沒好氣地撇了撇嘴,朝韋敏揚揚下巴,道:“至于你這女朋友,我本來不該多說什么,可還是想提醒你一句,為了這樣的女人,你真不值得!”
“我愛怎么樣你管得著嘛!”
凌躍冷哼一聲,卻已經略微相信了,可心里的芥蒂還是沒消弭,一步步走到猶未回神的韋敏面前,語如冰珠道:“他說得都是真的?”
韋敏咬了咬嘴唇,聲如蚊鳴般的應了聲。
“你老板讓你來,你就來了,送文件都送到酒店來了,呵!”凌躍心灰意冷,干笑道:“難怪這段日子,你幾次偷偷摸摸打電話,原來早成了公司的交際花了,嘖嘖,看不出來,你對公司的奉獻精神這么強啊。”
“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也是被逼著來的,否則……”
“夠了!”
凌躍忽然灑然一笑,“我知道你挺不滿意我的工作,幾次勸我跟朋友去搞生意,其實我都懂,因為你喜歡豪車、名牌和別墅,甚至還想出國移民,去過上等人的日子,說實話,這些我根本不在意,原先都打算等感情再穩定些,帶你回首都見我爸媽,你想要的好生活,我分分鐘就可以全部搞定給你了,可是……我忽然覺得挺僥幸的,沒干出那種傻事來。”
凌躍一直在笑,可看在陳瀟眼里,卻彌漫了苦澀。
“就這樣吧,我已經懶得跟你多說半個字了。”凌躍不顧面如死灰的韋敏,決然地走向了門口。
“陳瀟,你看他這是……”杜翔忍不住出聲,納悶這紈绔公子哥怎么像動了真格。
“你少說一句!”陳瀟擺擺手,朝老牛使了個眼色,讓他先跟著凌躍。
杜翔只覺得自己成了受氣包,翻了個白眼后,朝捂嘴啜泣的韋敏嚷道:“你趕緊回去,告訴晏良鷗,他那鳥公司白送我都不要了,盡添堵!”
既然凌躍已經跟韋敏斷了關系,杜翔自然不會再有絲毫的顧忌,嘟囔道:“這趟來云江真走了八輩子的血霉,我等會就回首都,以后打死不來了!”
陳瀟揮手先讓韋敏先坐下來,沉聲道:“你留下爛攤子,想就這么拍屁股走了?”
“喂,我都交代清楚了,這事和我有什么關系。”杜翔郁悶之極,“如果你真要為凌躍出氣,找晏良鷗去啊,愛怎么收拾你隨意,你要顧忌你爸不方便出手,我索性壞人當到底,直接把天河傳媒拆了就是,這下總滿意了吧?”
“這么說,你就是承認之前有幫天河傳媒跟上面打過招呼,幫他們攬生意吧?”陳瀟總算明白晏良鷗最近為什么如此不可一世,原來是拉到杜翔當靠山了。
“算是吧,幫他們打了兩通電話,解決了些麻煩。”
“杜翔啊杜翔,你知不知道,你這次差點給人當了墊背,成了毒梟的一伙了!”
陳瀟說得輕描淡寫,卻讓杜翔驟然色變,霍然起身道:“怎么回事?”
陳瀟對他的激動視若無睹,轉向韋敏,見她臉色慘白,捏著雙手,膝蓋骨隱隱顫抖,道:“都到這關頭了,你還不肯坦白?”
這話直戳韋敏的要害,徨徨悲戚地大哭起來,“真不關我的事,我也沒想到晏良鷗賣給我的車里竟然還偷藏了毒贓,我一直被蒙在鼓里,在市里招搖過市,竟然幫他運了毒,直到請你吃飯的晚上,那晏良鷗喝了酒,讓我送他回去,我、我才不小心看到他在后座翻出了一個塑料袋!”
隨后,韋敏幾乎泣不成聲,斷斷續續把事情說了出來。
目睹晏良鷗在后座翻出裝著白粉的袋子后,韋敏瞬間聯想到了海洛因,嚇得心驚肉跳,可還是假裝沒看到。
只是,晏良鷗還是從她的臉色中捕捉到了端倪,擔心事情敗落,于是支使韋敏去買水的空隙,將海洛因引導進了針管里,就在韋敏上車的時刻,將針頭戳了過去。
不料韋敏早防備著他了,被戳了下后,立刻奪門而逃,最終在路邊攔下輛出租車才逃離了夢魘,正彷徨著要不要告訴凌躍或報案,晏良鷗竟還打了電話過來,恐嚇她如果敢聲張,不僅自己要找人報復,運毒的罪名也足夠讓她受死刑!
“我原本還想跟警方說我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了幫兇的,可我不小心沾了那玩意,怕回頭洗脫不了罪名,所以只能忍氣吞聲,還擔心自己的身體會出問題,只能瞞著凌躍,偷偷去做檢測,同時還給公司遞了辭職信,只是晏良鷗要求我臨走前,必須幫忙招待好杜先生,否則還會繼續要挾我,我實在沒法,只好先應付著……”
韋敏潸然落淚,澀聲道:“三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沒做半點對不起凌躍的事,真的沒……我知道,你們一直覺得我是個愛慕虛榮的勢利眼,可我對凌躍是真心實意的,想跟他好好過日子,沒其他念頭……”
陳瀟黯然嘆息,拿過面巾紙盒遞了過去,道:“回頭和他說清楚就好了。”
只是,以凌躍的脾氣,在遭遇如此打擊后,還肯不肯相信就不是他能預斷的了。
杜翔氣得七竅生煙,如果販毒案子真敗露的話,自己鐵定要受牽連完蛋!
“狗娘的東西!老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杜翔捶了下茶幾,咒罵道:“這個老袁,竟然敢介紹這種人給我認識,怕是連他自己都不干凈!”
“哪個老袁?”
“就那天跟我一起去娛樂城的那暴脾氣中年人,來云江做些建筑生意。”
杜翔怒不可遏,道:“非把他倆一鍋端了不可,都坑到老子頭上來了!”
“先別急。”陳瀟沉吟了會,目光冷銳如刀,“既然有你這層關系,那就將計就計,先引蛇出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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