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妹子們向著城門的方向移動,伊云不停地打量著城中的情況。無彈窗只見城里有很多黑盔黑甲的彝族巡邏士兵在走動,也有少量的百姓在街上走,雖然大多數的百姓不敢上街,但是人總是要吃飯,要喝水,要買鹽米油鹽醬醋茶的,就算外面叛軍當道,百姓們也得硬著頭皮上街找吃的。
這些百姓膽戰心驚地從彝族兵身邊走過,但是彝族士兵并沒有欺負他們,伊云看到了這個場面,開始相信彝族兵確實不是壞人,只是族長被控制了才被逼著加入叛軍的陣營。
走了許久之后,終于來到了城門下面,這里的彝族兵就很多了,數千人擠在城墻上面,到處都有人明哨暗崗,反隱形的咒符果然貼得到處都是,以防官兵用刺客來摸城。
伊云感覺到圍在身邊的女兵們突然向中間擠了擠,把他圍得更緊了,看來女兵們有點擔心他被識破。雖然穿著一模一樣的黑盔黑甲,但是他走路的姿勢不可能和女人一樣,而且個頭也比女人高,一不小心就可能被人看出來。
伊云把自己的腳稍稍彎了一點,這樣就矮了幾分,不過這樣彎著腳走路是很吃力的,沒走幾步就感覺到腳酸。旁邊的女兵們向他靠得更緊了,左右兩邊的女兵和他肩頭擠到了肩頭,前面與后面的女兵也與他前胸后背緊貼。
伊云還沒想到吃不吃女兵們豆腐的問題,旁邊的女兵卻先伸出手來,將他的手臂挽住。輕輕地架起來,這樣他走路時的“男人姿勢”就不用暴露了,而且微彎腿走路的困難也解決了,就是身邊的兩個妹子手臂有點吃力。不過妹子并沒有叫苦叫累,而是任勞任怨地架著他走。
城墻上的守兵看到這么大群女兵過來,頗感好奇,大聲問道:“喂。你們不是小姐的親衛女營嗎?你們來這里做什么?”
奢寅從后面跑了出來,大聲道:“我要協助父親守城。”
“哦,原來是小姐親自來了,屬下失禮。”城墻守兵趕緊行禮,不再盤問。
于是女兵們開始涌上城墻,伊云混在其中,不費吹灰之力也登上了城墻。
站在城頭向外望去,只見城外一片空蕩。看來外面的軍隊還沒有開始攻城,奢寅不由得有點失望,她擠進女兵隊中,來到伊云身邊。低聲問道:“惡少……咳……渝王爺,您的軍隊呢?說好的里應外合,外呢?”
伊云汗了一把:“別急,就快來了。”
“好吧,我相信你。”奢寅苦澀地道:“除了相信你我也沒有別的辦法。”
兩百女營繼續擁護著奢寅和伊云在城墻上走,沒多久,就來到了奢崇明所在的城樓前,伊云抬眼一看,前面好大一條大漢。這是一個類似巨人的漢子,身高起碼兩米,體格極為魁梧,一身黑盔黑甲無比牛逼,手上提著一把黑色的長槍,看起來威風凜凜,霸氣十足。但是他的臉上卻帶著一層隱隱的青氣,眼神有點渾濁,看來還真像是被毒物控制。
奢寅道:“這就是我父親,彝族族長,奢崇明。他旁邊那個小矮子,是軍師安邦彥。”
伊云聽她介紹,這才注意到巨漢的旁邊居然有個小人,看來奢崇明太打眼了。他都沒注意到巨人旁邊還有個矮子。那矮子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長相非常猥瑣,手上拿著一把鵝毛扇子,看來是在學諸葛亮。不過人家諸葛亮羽衣高冠,哪像他這么猥瑣?
看到奢寅出現,巨人和矮子都楞了一楞。過了好幾秒,奢崇明才奇道:“乖女兒,你怎么來了?你不是說不想幫著我守城嗎?”
“我突然又想守城了。”奢寅道:“父親不讓我參加么?”
“怎么會呢?你想參加就參加嘛。”奢崇明笑道:“父親什么事不依你?”
“你若真依我,就退兵嘛,咱們回彝族的深山里去。”奢寅道。
“這……”奢崇明的眼神又開始混沌了,似乎有什么東西在他腦了里打架一般,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道:“父親什么事都依你,但這件事不行,我答應了要幫五毒教鎮守住重慶綠洲,不能失信于人。”
奢寅好生失望,她低聲對旁邊的伊云道:“看見了沒?父親被控制了,小事情還沒啥,一旦要做出重大決定時,就會優先考慮五毒教……”
伊云點了點頭道:“看到了,我會幫你制住他,然后咱們再來慢慢想辦法驅除他腦袋里的盅毒。”
正在這時,城墻上的一名斥候突然大聲叫了起來:“敵襲!北方五里外,出現官兵的部隊……”
“梆梆梆梆”報警用的梆子聲用力敲響,整個城墻上面就似炸開了鍋,無數士兵開始奔走,把各種守城用的器具搬到位置上。
奢崇明臉色微變,他一個箭步竄到奢寅的面前道:“乖女兒,不知道哪股官兵不開眼,居然敢來攻打咱們,你快下城去躲起來,等父親打敗了官兵,你再來守城。”
伊云噗嗤吐血,敵兵來的時候你叫她躲起來?打敗了敵兵再叫她來守城?敵兵都打敗了還守個屁的城啊,你這是要讓女兒玩過家家么?
奢寅道:“女兒要幫父親打仗。”
“我才不要你幫呢,你快去躲好,別受傷了。”奢崇明道:“等敵人都被打退了,我再陪你打仗玩……”
伊云:“……”
“不要嘛,我就要打仗玩,讓我在城墻上嘛……”奢寅開始撒賴。
“這個……”奢崇明就像天下所有的父親一樣,被女兒一撒嬌就完全沒撤了,苦著一張臉道:“好吧,那你一會兒緊緊地跟在我后面,不要亂跑。”
“好咧!”奢寅揮了揮手,兩百女兵擁著伊云站在了奢崇明的背后,這還真是個出手暗算的絕佳位置,再也沒有一個位置比父親背后的女兒位更容易偷襲得手了。
城里的守兵們很快就做好了防御部署,四千名黑盔黑甲的士兵分布在城墻上面,占據各個防守位置,大炮、滾木、擂石等物質放得滿滿的。
靜等了許久之后,城外終于出現了官兵,只見官兵陣中舉著一面巨大的旗幟,上書一個“李”字,旗下一名女將軍,用被單做襯衣,穿著一件男式的大號銀盔銀甲,看起來頗有點行為藝術,這個就是李誠雨了。后面是五百滬王府軍,兩千成都守軍。
奢崇明大笑道:“我當是什么厲害的官兵敢來攻襲我駐守的重慶城,結果是個衣服都不會穿的小女娃,比我女兒丑一百倍,哇哈哈哈。”
他吼的聲音很大,城下的李誠雨顯然聽到了,頓時大怒:“城上的叛軍頭領,你叫奢崇明是吧?你憑什么說我比你女兒丑一百倍?有膽叫你女兒出來比美。”
兩軍將領一起大汗,這什么緊要當口,你們兩位領軍的大將可不可以說點像是打仗說的話,比如“你的軍隊人太少,不是我的對手”、“你的武器裝備不行,休想攻下我的城池”,這樣的話聽起來比較像是正經臺詞啊,兩個領軍大將一開口就是比美,這尼瑪究竟是攻城戰還是選美大賽?
伊云也在大汗:我家十七姨太哪里丑了?雖然你女兒奢寅長得也不錯,但是和李誠雨也只是半斤八兩吧,怎么就丑了一百倍了?
兩位總大將絲毫沒有身為總大將的自覺性,奢崇明繼續道:“我才不把女兒叫出來和你比呢,萬一你軍中伏下弓箭手,在我女兒露面的時候射她怎么辦?我又不是瓜皮!”
李誠雨大怒道:“你是不敢叫她出來比,你剛才吹牛吹過了火,生怕你女兒出來一比,結果沒我漂亮,你的臉皮掛不住。”
“放屁,我女兒是天下第一美女。”
“你才放屁,天下第一美女是不可能有的,每個人的欣賞水平都不同,哼哼……在我相公心中,我就是最美。”李誠雨哼哼道。
她話音剛落,旁邊的陳圓圓突然跳出來抗議道:“排行十七的別胡說,相公心中我才是最美!”
“喂,別以為你是五階我就怕你,我才是最美。”
“我才是!”
“不對,我才是最美!”陸希插口。
李誠雨、陳圓圓較誄竅屢肯嗍印 奢崇明一看,大怒:“喂,你們三個搞什么名堂?我女兒才是主角,你們爭著爭著怎么把她撇開了?在你們的相公心中,我女兒最美。”
三女一聽,頓時大怒:“你女兒和我們家相公是什么關系?是他姘頭么?”
奢崇明大怒:“我女兒和你們的相公一文銅錢的關系都沒有。你們這群瓜皮!居然敢用姘頭這種字眼來形容我可愛的女兒?你們的相公是誰?叫出來我一槍捅死他。”
“喂,既然一文銅錢的關系都沒有,那你憑什么說他心中你女兒最美?”三女大怒。
“天下所有男人,都應該覺得我女兒最美,凡是沒這么覺得的,都是瓜皮!”奢崇明傲然道。
整個戰場頓時鴉雀無聲,過了許久之后,兩千多名官兵同時嘆了一聲:“原來重慶綠洲的守將是個瓜皮,唉……攻這種瓜皮守的城,一點難度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