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云莫名其妙被人砸了西紅柿,看在砸他的是美女的份上,就沒有計較,他讓安靜安倩兩姐妹幫著清點卸下來的貨物,登記造冊。閱讀這兩個姑娘都是商人家的女兒,做這些事很拿手。朝天門碼頭邊上雖然有大批貨物搬來搬去,但是她們也能處理得井井有條。
這時又有一條船靠了岸,船上跳下來一群船夫,之后又跟著跑出來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兒,這老頭兒眉毛胡子全是花白色的,看起來挺有仙人般的感覺。但是伊云對老頭兒不感興趣,掃了一眼就沒往心里放了。
老頭兒對著周嵐夜打了一個招呼之后,走到伊云面前,拿一雙眼睛從頭到腳地仔細看著伊云,他看得很認真,就像在看一個古董似的。
伊云被他看得發毛:“干嘛看我?”
“年輕人,你腎虛!”老頭兒道。
“我擦,你才腎虛,你全家都腎虛。”伊云大怒。
老頭兒不理會伊云的謾罵,從懷里拿出紙筆,刷刷刷一陣龍飛鳳舞,寫了一大堆潦草的字在紙上,然后把紙拍在伊云懷里道:“你的腎虛才剛剛開始顯現,還不嚴重,只是勞累再加上縱欲造成,只要半個月不能近女色,照我的單子吃藥,就可以治好。”
“暈死!”伊云把那張紙揉成一團打算扔掉,哼哼道:“少來唬弄我,你這蒙古大夫是想騙醫療費不成?”
老頭兒笑而不語。
這時旁邊的周嵐夜突然插口道:“王爺,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走遍天下找來幫你對付五毒教的前輩,名叫……李時珍。”
“納尼?”伊云大驚:“你說他叫啥?”
“李時珍啊!”
“李時珍?”伊云汗如雨下,尼瑪,不帶這么玩我吧?李時珍不就是《本草綱目》的作者嗎?天啊,這是明朝中后期最著名的神醫,醫術就算不能達到天下無敵,也能達到世上無雙。
他抹了一把汗水。剛剛揉成一團正準備扔掉的紙團頓時變成了寶貝,趕緊把它拉開,整平,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然后低聲問道:“李……咳……李神醫,我真的有點腎虛?”
老頭兒伸手出來,把了把伊云的脈,攤手道:“真的有點!聽說王爺您最近幾年一直走南闖北。為國家嘔心泣血,沒有一天消停日子,再加上王妃有點多,咳。你這病肯定是累出來的……要好好休息啊。”
伊云一聽,哎呀我的媽,真虛啊?坑爹了,拯救國家什么的果然是累死人還要賠上命的活兒。他揮了揮手上的紙條子,認真地問道:“這藥真的能治好?”
“能……但是一定要記住,半個月不能近女色。”李時珍認真地道。
“沒問題,絕對不近,別說半個月,我一個月都不近了。”伊云汗流浹背道:“那半個月后呢?”
“治好之后就沒問題了!”李時珍笑道:“少年人。以后要適度行房事……”
伊云郁悶。
這時李時珍笑道:“王爺,老朽是來助您對付五毒教的……周幫主已經將這里的情況告訴我了,毒皇韓凌風和叛軍勾結,為禍為家,凡是咱們大萌國的人,都有義務站出來保家衛國,老朽也想為國家出一份力。”
“哦哦?李神醫有把握對付毒皇嗎?”伊云大喜。
“有點吧。”李時珍笑道:“也就是一些毒藥罷了。老朽碰巧對天下所有的藥物都有點研究……”
這時一直站在伊云背后看戲的奢寅突然開口道:“神醫前輩,您能治苗疆的盅毒嗎?”
李時珍點了點頭道:“能!”
奢寅和伊云同時大喜:“那太好了,神醫快請來,咱們有個人想請你治一治。”
兩人趕緊帶著李時珍來到彝族兵的營地之中,只見數百名的黑盔黑甲的彝族兵護衛著一個大帳篷,帳篷里傳來奢崇明的怒罵聲:“你們這些瓜皮,放開我……我要去五毒教打仗……你們這群瓜皮,居然不聽族長的命令……”
走進帳篷。只見奢崇明被捆得跟粽子似的放在床上,軍師安邦彥端著個小碗,正想喂他吃東西,但是奢崇明一直在罵他瓜皮,就是不肯吃。安邦彥急得滿頭大汗,偏偏無計可施。
奢寅向著李時珍行了個禮道:“神醫前輩。這位是我父親,彝族的族長,他中了五毒教下的盅毒,被控制了心智,現在敵我不分,整個腦子都瓜皮了,還請您仗義援手。”
李時珍點了點頭,走到奢崇明的面前仔細觀看,只見奢崇明的眉心有一股青氣縈繞不去,眼神迷茫,顯然是中了毒物控制。他點了點頭道:“確實是苗疆的盅毒,必須把毒蟲從他的身體里弄出來,才能治好。”
他頓了頓,又道:“你去找一身苗女的衣服來穿上,站在奢崇明的面前。”
奢寅大汗:“這是為啥?”
“毒蟲是苗女培育出來的,看到苗女就會覺得親近。會有一種想從奢崇明的身上跳出來,到苗女身上蹲著的沖動……我再同時施醫術逼它不想留在奢崇明的身體里,它就會跳出來了。”李時珍道。
“神醫果然高明,我這就去。”奢寅一溜兒跑出去,看來是換衣服去了。過了一小會兒,奢寅又跑了回來,這次她沒穿黑衣了,而是穿了一身苗女的裝束,滿身都是銀飾,輕輕一搖腰肢,身上的吊墜就叮叮當當的響,極美!
伊云汗了一把:“哎,沒想到你穿苗女衣服挺好看的,以后別穿黑衣啦,換銀衣吧。”
奢寅白了他一眼道:“我是彝族,不是苗族!”
李時珍呵呵直笑,讓奢寅站在奢崇明對面一丈之外,然后他又對伊云道:“王爺您站在旁邊,注意盅蟲,看到它從奢崇明身上跳出來撲向苗女,你就羏唇彼饋!
伊云點了點頭,抽出了劍盾,護衛在奢寅的身邊。
這時奢崇明臉上的青氣開始變越來越濃了,似乎已經到了體表似的,原來是毒蟲看到了奢寅的苗女打扮,感覺到親切,就從奢崇明的腦袋深處向著體表移動,它越靠近體表,體表的青氣自然就越重。
李時珍一聲輕喝,身上突然亮起一道暗金色的光芒,“神醫”兩個大字從他頭頂上飛起,隨后他伸指對著奢崇明一點,大喝道:“頂級解毒術!”
柔和的暗金色光芒瞬間就將奢崇明籠罩在了其中,一道道金光仿佛有形似的從奢崇明的鼻孔、嘴巴鉆進他的身體里面,只見這些金光又與青氣纏斗了起來,上一次伊云用高級解毒術來對付盅毒時,青氣金光也是這般纏斗了一陣,但是最后沒有成功將毒蟲逼出。
這一次卻不同了,李時珍的醫術明顯比伊云高了幾倍,他的金光所到之處,青氣潰不成軍,眾人都看到奢崇明臉上有個黑乎乎的小凸起,在他的皮膚下面飛快地移動著,似乎在躲避金光。
“那個就是盅毒蟲。”奢寅驚呼了起來。
“嗯,小心……它快要移動到鼻孔位置了……”伊云手上的盾牌趕緊一舉。
只見毒蟲已經移到了奢崇明的鼻孔位置,它被金光逼得沒地方躲,終于在奢崇明的身體里待不下去了,嗡地一聲響,一只綠豆大小的蟲子,從奢崇明的鼻孔里飛了出來,直撲向對面站著的奢寅。
李時珍大笑道:“它被驚嚇之后想躲到苗女身上……快擋下它……”
毒蟲是被苗女養大,當苗女是母親,所以當它受到威脅的時候,本能就想逃到苗女身上藏起來。但是伊云哪會給它這個機會?盾牌向前一豎,毒蟲吧唧一聲撞在了盾牌上,隨后伊云把盾牌用力向地上一摔……
那毒蟲頓時被盾牌輾壓在地面上,輾成了一堆渣渣。
“呼……終于搞定收工……”伊云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奢寅也大喜,她猛地撲到了奢崇明的身上,大哭道:“父親大人,您恢復了嗎?”
奢崇明臉上青氣盡去,一雙眼睛慢慢地恢復了神彩,他左右看了看,似乎不明白現在是什么狀況,又看了看正撲在身上哭泣的女兒,好奇地道:“發生了什么事?我不是被五毒教抓去了嗎?你們是什么人?我女兒怎么變成苗女了?”
伊云攤手:“你曾經小小地瓜皮了一段時間,現在終于恢復正常了。”
奢崇明的眉頭皺了皺:“瓜皮是什么意思?哪里來的方言啊?”
伊云:“……”
安邦彥伸手解開奢崇明身上的繩子,小聲地提醒道:“大王,瓜皮是您前些天最喜歡用的口頭禪,您忘了嗎?您天天說這個瓜皮說那個瓜皮,害得咱們都跟著您學問了。”
奢崇明搖了搖頭道:“我怎么可能說這種不文明的話?”
伊云:“……”
奢崇明伸手拍了拍趴在懷里哭的奢寅,認真地道:“乖女兒,你為啥哭?哎呀,關鍵是你為啥穿著苗族的衣服?難道在我睡著的時間里,你已經嫁到苗族去了?哇呀呀呀呀,是哪個該死的家伙,盡然趁我睡著了的時候娶我女兒?被我抓處非把他撕成碎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