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四四到了,先安置在枕霞閣,吃過晚飯后,就會到臨淵閣中與我聊天,這次端端不在,就是寶寶陪我去見四四的。四四看起來又成熟了些,比他的實際年齡要大很多,唉,沒娘的孩子像根草啊。寶寶在四四面前特別低調,見了個禮后一句話都不說,真是一點都不像個清穿女,你說有哪個清穿女在數字面前不是刻意顯擺的呀,唱歌斗嘴落水什么的,反正怎么引人注意怎么來。不說寶寶了,我問起四四怎么在這時候來房山,而且還帶著宋氏來,宋氏身體怕是還沒養好吧,這時候馬車可沒減震器,坐那么遠路簡直是受罪。
四四一臉苦笑,原來四四從沒有帶過哪個老婆來云居寺,宋氏是借著這事掙臉面呢。不過四四也沒讓宋氏知道他和我們家的關系,這樣比較安全,我也只想私下里跟四四打好關系就行了。
再聊了些家常小事,接著我就開始叮囑他要結婚的一些事,這次結婚是娶大老婆,婚禮的事不用操心,主要是結婚以后怎么處理夫妻關系,還是大小老婆之間的關系等等,說了好多,口水都說干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問四四是不是覺得我羅嗦,四四笑著搖頭。等我和寶寶回到院里已經一更天了,寶寶說要去看看絮絮,我知道她以防萬一的心思,讓她去了。
第二天,小劉氏和婉寧回來了,小劉氏帶小寶看了大夫,得了張秘方,心情很好。婉寧卻是陰著個臉,我問她話她也是勉強應付,就打發她回房了,然后我叫了一個一起跟婉寧去的丫頭小蝶,就是王二的女兒,來問話,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婉寧昨天在住的地方遇到了宋氏,宋氏在嫁四四以前就跟婉寧認識的,只是兩人關系不很好,所以婉寧向宋氏問好,宋氏愛理不理的,婉寧就開始生氣了。第二天,婉寧又看見了宋氏做法事,四四也在旁邊,她就想接安慰的機會接近四四,結果被四四家里的下人給攔住了,四四根本看都沒有看見婉寧。
婉寧的計劃沒成功,當然心情很不好,反正她明天就要走了,我也懶得管她。結果晚飯過后,四四派人來說他還要住一晚,宋氏身體不好又暈過去了,大夫建議要再休息一晚再趕路。我趕緊把寶寶叫來,婉寧還在這里,千萬不能讓她知道四四來這里的消息。最后,我讓寶寶到婉寧那兒把她拖住,不能讓她發現有什么不對,我就帶著二嫫去招呼四四。
在臨淵閣里,我跟四四說了婉寧現在住在這里的事,今天寶寶去陪她了。結果四四拿出個綢布包給我,我正奇怪呢,打開一看,是婉寧的那對藍田玉鐲子。我心里有數了,當初寶寶跟我說起婉寧在寺里的那些做法,我當時就覺得婉寧抽風了,以為會有某個帥哥注意到她的慷慨善良,然后來斷感天動地的熱戀?切~~~~~~只怕惹來的不會是什么翩翩佳公子,而是風liu浪蕩子吧,說不定落到哪個紈绔手里,說是婉寧送她的定情信物什么的,那婉寧是跳進黑龍江都洗不清了。
四四說在寺里看見這個鐲子,覺得婉寧雖然是好心,但這種刻了女子閨名的貼身首飾還是不該流落在外,便買下來了。我知道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好說婉寧的做法太輕佻了,只是婉轉的說不合適,我勾了勾嘴角,端起茶:“二丫頭是有些不知輕重,但我這個做嬸娘的也不好管教她什么,畢竟她有自己額娘在呢,我也只能管教好自家女兒淑兒,還好淑兒一向是個懂事的。”抿了抿茶,我又淡淡一笑。四四明了的笑笑,我知道他能聽懂我的意思,三房是三房,其他人的什么做法不能代表我們三房。
第二天一大早,金媽媽就催著婉寧準備出發了,當著所有人的面,我把鐲子還給婉寧,還說:“這是我叫人買回來地,付的錢都讓寺里用來做善事了,侄女兒就放心吧。只是這種東西非比尋常,日后還是不要再捐出去了,要是落到登徒子手里,反而壞了侄女兒地名聲。”最后一句我特意說得比較重,還看了金媽媽一眼,把鐲子遞到金媽媽手上,我看到婉寧的臉色,暗自冷笑一聲。
終于送走了婉寧那個瘟神,我松了一口氣,就叫馬三兒去整理枕霞閣,四四天還沒亮就起來走了,要趕到寺里接宋氏回京。自從上次四四留在這里的一條腰帶被桐英發現后,每次等四四離開,我都會叫馬三兒兩口子再去把枕霞閣仔細的打掃一遍,以防再留下什么“證據”。沒過多久,端端回來了,到正房給我請了安,桐英也跟著他一起來了,說了來要畫什么畫,看樣子桐英是把我們家當成度假村了。也難怪,簡親王府的水比我們伯爵府還深,桐英自然是不喜歡呆在自己家里了。只是每次看到端端和桐英站在一起,我心里就覺得別扭,當然如果端端不是我兒子,也許我還覺得賞心悅目,我也知道是我想太多,可就是不自覺會想歪,看來就算我在古代生活了那么多年還是改不了的腐啊~~~~~~~~~~
我一上午都在料理家務,快中午的時候,前院突然鬧了起來,我正準備去看看怎么回事,就有一個媳婦子跑來說是婉寧突然闖進來了,還一直往園子里闖。我楞了一下,婉寧不是應該在回京的路上嗎,怎么又跑回來了?往園子里闖,難道她察覺到了什么?應該不會,四四昨天晚上很晚才來,來了沒多久就睡下了,早上一大早又走了,婉寧不可能碰得上他,也沒什么外人到園子附近,家里下人知道這事的都是可靠的。算了,不管婉寧察覺到什么,她現在跑去只能看到桐英。
果然,沒一會兒就看見月荷和俏云扶著臉色慘白的婉寧過來了,金媽媽在旁邊弱弱地叫了一聲“三太太”看見我臉色不善,不敢再繼續說了。我冷笑著對婉寧說:“二姑娘怎么突然跑回來了,一個姑娘家就這樣在路上拋頭露面的怕是不合時宜吧,再說我們家園子里正在接待貴客,二姑娘要去見也該通報一聲,就這樣闖進去人家小公爺會覺得我們他他拉家沒家教的。”接著又對金媽媽說:“看來是我思慮不周了,金媽媽年紀大了,腿腳又不好,所以連照看姑娘這樣的小事都辦不到,我索性把二嫫派去幫你一把吧?”
寶寶過來問起為什么,月荷才說在路上遇見王貴,是王貴說四阿哥住在這里。我冷哼一聲:“王貴?那小子天天不做事,還偷主人家的錢去買酒喝,我早就把他攆走了,沒想到他還敢胡說八道!”心里卻恨恨的,這個不長眼的奴才,只會壞事,看來要想想辦法了,聽說王貴的老子娘不久前被大房攆出去了,我勾了勾嘴角。
轉頭就聽見寶寶說:“不管那王貴說了什么話,還請二姐姐記得,桐英輔國公到我們家來,是瞞了外面的人的,怕有人打擾他,還請姐姐……”她掃了一眼兩個丫環和金媽媽等人,“以及諸位,都把嘴閉緊些,不要告訴別人,免得攪得我們家不得安寧。”說的漂亮,贊一個,這樣就把事情焦點撇到桐英身上了,再讓二嫫把桐英上次來畫地圖的事透露一點出去,王貴不正是因為那次的事被打發到保定去的嗎,這下四四的事就完全掩飾過去了。
婉寧不在,最開心的就是絮絮了,天天都笑呵呵的,那天不知道絮絮跟寶寶說了什么,寶寶突然拿了一份增肥菜單來找了,她準備在選秀的時候吃胖點好落選,我聽了覺得好笑,現代女孩子都想著怎么減肥的,寶寶怎么會想到增肥的。其實要選上難,要落選就很容易了,再加上我們佟家在宮中也是有些臉面的,只要宮里的佟娘娘露個意思就行了。
—————————我是很久沒出現的分隔線—————————
端午剛過沒幾天,真珍來京城了,準確的說,是武丹將軍回京述職,將軍一家人就一起回京了。這次武丹將軍回京特別的高調,因為他們帶來了三座極精美地自鳴鐘,是從西洋工匠處學得制鐘技藝后,由本土工匠獨力制成的。武丹把制作工藝獻給了老康后,得了個男爵,崇禮得了個正五品的三等侍衛,還有一大份田莊和地產。老康還親自給他家長孫賜名,命武丹留任廣州將軍,并全權主辦在廣東開設自鳴鐘工場事宜。
總之,真珍他們家現在在京城里可大大的出風頭了,我一聽說真珍回來了就馬上想去找他們把端端的婚事定下來,誰知,武丹因隨皇帝出京巡視河堤,崇禮身為侍衛也要隨駕,而溫氏又病了,帶了真珍往新得地良鄉莊子上靜養。
過了兩天,寶寶接到真珍的邀請,去良鄉的南園茶莊上聚聚,寶寶回來后告訴我過兩天溫氏就會帶真珍來房山了。溫氏帶著真珍來房山別院做客時,同行的還有大劉氏,大劉氏現在已經是五品的誥命了,打扮得也是個十足貴婦人樣,不過性格還是沒變,還明說了這次打扮的這么富貴就是為了在親戚面前顯擺的。我聽了有些哭笑不得,不過我到很喜歡大劉氏這樣性格的人,我讓小劉氏帶著她姐姐回自己院子里,讓她們有機會說說私房話,寶寶也帶著真珍去她的小院說話了,屋里只剩下我和溫氏在聊天。
聊了一會家常后,我就把話題扯到端端和真珍的婚事上來,端端快19了,真珍也有16歲了,兩個孩子的年紀也不小了,我直接就問了溫氏他們對兩個孩子婚事的看法。溫氏一聽神色就有些不對,我又接著說:“憑我們兩家的關系,夫人有什么話就直接說吧。”溫氏才告訴我因為如今要向真珍提親的人極多,而且非富則貴,甚至有皇子牽涉在內,因此他家現今不敢輕易定親,怕得罪了人。
我覺得有些奇怪,一二三四五當中一,三都有大老婆了,四四也馬上要娶大老婆了,太子妃也內定了,五五誰都知道他迷戀著婉寧呢,難道將軍家會讓女兒去做側室嗎?我把疑問提出來,溫氏隱約提了一下三阿哥和大阿哥,不過他們家是不會讓女兒去做側室的,只是有那么多不能得罪的人牽扯在里頭,他們實在是不敢在這個時候定親。溫氏還說崇禮和真珍的婚事他們都會拖著,等這段時候風頭過了,再來談親事,將軍的意思是不會拿兒女去聯姻的,讓我們放心。
我聽到這兒也不好再說什么了,只能說這事過段時間再談吧,然后又和溫氏聊了些別的像茶樓的生意一類的話題。下午溫氏帶著真珍離開了,我一個人坐在桌邊,眉頭緊皺,回想著跟溫氏的談話。這時寶寶進來問我怎么了,我嘆道:“淑兒,你哥哥的婚事……怕是有些麻煩。”接著把溫氏跟我說起的事情都告訴了寶寶,寶寶聽了也沉默下來,最后我只有讓寶寶跟真珍見面時探探真珍的口風。
晚上,端端急馬飛奔回房山別院,知道與真珍錯過,很是惋惜,我把端端叫進房里。先是問了他現在對真珍到底是怎么想的,端端臉紅了半天只說了覺得真珍很好,我看了嘆了一口氣,這個兒子啊看來是陷進去了。我還是把跟溫氏的談話告訴了他,畢竟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情不是大人能給他做的了主的,如果他真的很愛真珍,也要自己去爭取一下才行。
我跟端端說了很多,包括我的一些想法,端端聽了沉默了一會兒,只說了句“我知道了,額娘”,我知道他需要時間好好想想,就叫他回房了。之后端端一直跟我們說什么,也沒有多做什么事情,沒有專門去良鄉會過真珍,沒有特地給真珍送禮物,沒有單獨跟真珍見過面……表面上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但是我知道端端心里是很難受的,因為他在回別院的那個晚上在練武場射了整整一晚的箭。
我很心疼,但我不知道能為他做些什么,這種感情上的事我根本插不上手,只能靠端端自己慢慢去體會。但是我卻從端端的一些做法中看出了他的用心,他對真珍一直恪守禮儀,是為了以后不讓人有機會說真珍的閑話,他沒有去糾纏真珍是尊重真珍的選擇,不想用以前的情分束縛她。我知道端端是對真珍用了真心了,心里嘆著,真是造化弄人啊!!
這天,端端突然宣布要到良鄉去,桐英也說要去探望舊日同窗崇禮,跟端端一起去,連寶寶本來也要打算去的,我納悶,這仨孩子在搞什么秘密的名堂啊。看樣子端端是要為自己的婚事做努力了,也好,男孩子主動一點也不錯,我就在家等著他們的消息吧。
傍晚的時候,兩個孩子才回來,寶寶給他們準備了茶飯,我只是注意的看了看端端的臉色就回房了,讓孩子們單獨聊聊。回到房里,我暗自松了口氣,看來這次良鄉之行還是算成功的。后來我才知道是桐英勸說端端主動出擊的,在良鄉的時候也幫忙交涉,看到桐英真的對端端好,我也把他當子侄一般看待了。
這天,端端突然宣布要到良鄉去,桐英也說要去探望舊日同窗崇禮,跟端端一起去,連寶寶本來也要打算去的,我納悶,這仨孩子在搞什么秘密的名堂啊。看樣子端端是要為自己的婚事做努力了,也好,男孩子主動一點也不錯,我就在家等著他們的消息吧。
傍晚的時候,兩個孩子才回來,寶寶給他們準備了茶飯,我只是注意的看了看端端的臉色就回房了,讓孩子們單獨聊聊。回到房里,我暗自松了口氣,看來這次良鄉之行還是算成功的。后來我才知道是桐英勸說端端主動出擊的,在良鄉的時候也幫忙交涉,看到桐英真的對端端好,我也把他當子侄一般看待了。
端端主動來找我和張保商量,說是跟真珍兩人算是捅破關系,要定下來了,現在的問題就是怎么樣才能不讓真珍家得罪那些求親的貴人。
我想了想,要不得罪貴人,最好是讓比那些貴人更貴的,就是最大的BOSS老康出面。張保也同意這個看法,端端說過幾日真珍和崇禮會來房山,他們到時再商量一個穩妥的方法。
過了幾天,崇禮帶了真珍到房山來了,說是來看望寶寶,我知道這幾個孩子要商量端端和真珍的事。看他們到了園子里的觀瀾亭,就吩咐下人都不要到園子里去,開飯的時候再派人去叫孩子們就行了。
吃午飯的時候,我熱情地招呼真珍兄妹多吃點,也注意看著他們的神色。端端和真珍不時的互相挾菜,我滿意的笑笑,看來是成了,崇禮一直板著個臉,寶寶偷偷的給端端打眼色,看來崇禮是不滿端端和真珍這樣親密呢,桐英在旁邊一直笑咪咪的吃菜,遇到什么開心事了,笑得眼睛都成一條縫了,我也懶得招呼桐英,反正他把我們家也當自己家一樣了。
飯后,我就睡午覺去了,他們商量的什么事等私底下我再去問寶寶。寶寶告訴我,桐英在京城打聽到消息,三阿哥雖然對真珍有意,但不可能讓真珍去做側室,也是知道事不可為的,而大阿哥,純粹是為了跟三阿哥作對才放出風聲的,一般的權貴看著兩個皇子相爭,也就不敢再來求親了。寶寶就提議讓將軍直接去求老康,就說他們家不愿攀附權貴,只想做老康的純臣(反正老康就好這口),而且當初在廣州和端端議過親,留了信物說好日后再議的。
寶寶還告訴我,當初桐英獻地圖的事端端也是出了力的,如果桐英把端端的功勞上報給老康,那更是十拿九穩了。果然不久后,真珍送了封信來,說是老康同意了等端端滿服后就給他和真珍賜婚,我這才真正的松了口氣,不過在旨意未下達之前,這個消息暫時還要瞞著人,真珍因此也到她外婆家去避風頭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平淡度過,我和張保忙著準備秋收的事情,端端除了讀書溫習,就是練習騎射和教兩個弟弟,寶寶就是上課、練習才藝女紅和幫我管家,絮絮的才藝也有了很大長進,性格也開朗許多,我們家的鄰居李家和盧家結了親,一切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中秋的時候我們全家都在別院的園子里度過,幾個孩子來了個才藝表演,大家都過是很是開心。
寶寶生日過了沒幾天,我大姑他他拉氏來房山看女兒了,因為絮絮在這里被照顧的很好,大姑突然對我和張保很熱情,讓我們覺得非常不習慣。張保一向和這個姐姐不親,沒說兩句就說要去料理秋收的事走了,端端也說要跟著父親學本事,也跑了。看來這兩父子都不怎么喜歡這個大姑呀,他們能找借口跑掉,我就跑不掉了,只有硬著頭皮跟大姑說笑。
我跟這個大姑其實在許多事上都看法不同,性情也不大相投,跟她說笑是件非常痛苦的事,直到寶寶和絮絮下課來給我們請安,我才稍稍松了口氣。可是午休過后,大姑又跑到我房里來跟我聊天,我在心里哀嘆,上帝啊,饒了我吧~~~~~~!幸好我把話題扯到絮絮身上,大姑果然不停的講去絮絮的事,我只要聽著,再隨口附和幾句幾好了,其實心里惡毒的想,你說那么多話,我不給你添茶,渴死你。直到下午3點多,管家報說有事請我處理,我才脫了身。
端端主動來找我和張保商量,說是跟真珍兩人算是捅破關系,要定下來了,現在的問題就是怎么樣才能不讓真珍家得罪那些求親的貴人。
我想了想,要不得罪貴人,最好是讓比那些貴人更貴的,就是最大的BOSS老康出面。張保也同意這個看法,端端說過幾日真珍和崇禮會來房山,他們到時再商量一個穩妥的方法。
過了幾天,崇禮帶了真珍到房山來了,說是來看望寶寶,我知道這幾個孩子要商量端端和真珍的事。看他們到了園子里的觀瀾亭,就吩咐下人都不要到園子里去,開飯的時候再派人去叫孩子們就行了。
吃午飯的時候,我熱情地招呼真珍兄妹多吃點,也注意看著他們的神色。端端和真珍不時的互相挾菜,我滿意的笑笑,看來是成了,崇禮一直板著個臉,寶寶偷偷的給端端打眼色,看來崇禮是不滿端端和真珍這樣親密呢,桐英在旁邊一直笑咪咪的吃菜,遇到什么開心事了,笑得眼睛都成一條縫了,我也懶得招呼桐英,反正他把我們家也當自己家一樣了。
飯后,我就睡午覺去了,他們商量的什么事等私底下我再去問寶寶。寶寶告訴我,桐英在京城打聽到消息,三阿哥雖然對真珍有意,但不可能讓真珍去做側室,也是知道事不可為的,而大阿哥,純粹是為了跟三阿哥作對才放出風聲的,一般的權貴看著兩個皇子相爭,也就不敢再來求親了。寶寶就提議讓將軍直接去求老康,就說他們家不愿攀附權貴,只想做老康的純臣(反正老康就好這口),而且當初在廣州和端端議過親,留了信物說好日后再議的。
寶寶還告訴我,當初桐英獻地圖的事端端也是出了力的,如果桐英把端端的功勞上報給老康,那更是十拿九穩了。果然不久后,真珍送了封信來,說是老康同意了等端端滿服后就給他和真珍賜婚,我這才真正的松了口氣,不過在旨意未下達之前,這個消息暫時還要瞞著人,真珍因此也到她外婆家去避風頭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平淡度過,我和張保忙著準備秋收的事情,端端除了讀書溫習,就是練習騎射和教兩個弟弟,寶寶就是上課、練習才藝女紅和幫我管家,絮絮的才藝也有了很大長進,性格也開朗許多,我們家的鄰居李家和盧家結了親,一切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中秋的時候我們全家都在別院的園子里度過,幾個孩子來了個才藝表演,大家都過是很是開心。
寶寶生日過了沒幾天,我大姑他他拉氏來房山看女兒了,因為絮絮在這里被照顧的很好,大姑突然對我和張保很熱情,讓我們覺得非常不習慣。張保一向和這個姐姐不親,沒說兩句就說要去料理秋收的事走了,端端也說要跟著父親學本事,也跑了。看來這兩父子都不怎么喜歡這個大姑呀,他們能找借口跑掉,我就跑不掉了,只有硬著頭皮跟大姑說笑。
我跟這個大姑其實在許多事上都看法不同,性情也不大相投,跟她說笑是件非常痛苦的事,直到寶寶和絮絮下課來給我們請安,我才稍稍松了口氣。可是午休過后,大姑又跑到我房里來跟我聊天,我在心里哀嘆,上帝啊,饒了我吧~~~~~~!幸好我把話題扯到絮絮身上,大姑果然不停的講去絮絮的事,我只要聽著,再隨口附和幾句幾好了,其實心里惡毒的想,你說那么多話,我不給你添茶,渴死你。直到下午3點多,管家報說有事請我處理,我才脫了身。
晚飯是我讓牛小四給桐英送過去的,順便告訴了他我大姑也在的消息,問他介不介意讓大姑知道他住在園子里的事,桐英說了沒關系。我向大姑透露了這位小公爺在后園小住的事,但也明說對方不喜歡他人打攪。大姑貌似有意讓女兒接近桐英,可惜桐英貌似對絮絮不感興趣,絮絮也沒那個想法,因此桐英住了2天走了后,大姑也帶著絮絮回家了。
大姑這一走,我們全家都松了口氣,連小寶都在高興不會再被“姑媽”翻白眼了,我暗笑,可見他他拉氏是多么不受人待見了。我讓全家人“抓緊時間”輕松幾日,因為到了九月就要出服了,我們就得回到京城的伯爵府。
各房早已商量好滿服那天要大擺宴席招待親友,算是伯爵府重歸京城社交圈的聲明。雖說這兩年多里私底下來往送禮的事也不少,但畢竟沒法參與明面上的活動,這種狀況對于維持與外界的交往非常不利。
我一回到府里,就被大嫂子委以重任,參與到管家事務中去了,畢竟偌大一個府第,事情本就不少,還要準備大宴,大嫂子一個人也忙不過來。事情一多,一時顧不上尷尬,等閑下來有空想起先前的事時,太太們都很有默契地忽略了不愉快的過往,仍舊親熱得就象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樣,我還很真誠地關心了二侄媳婦的大肚子,并傳授了幾點孕婦心得,一屋子太太、奶奶們有說有笑,相處得極融洽。
到了晚上,我已經累得不行了,趕了半天的路,又忙了一下午的家務,還好槐院的事務有寶寶在料理,我可以早點休息一下。想到這兒,我又不禁覺得萬分慶幸,幸好我的女兒是懂事的寶寶,而不是那個自私的婉寧,我不敢想象要是那個婉寧穿成了我的女兒,我可能會氣得把她塞回肚子再重新生一個出來。
第二天又照常忙了一天,我心里不停的腹誹,怎么我就是天生勞碌命嗎?管我自己家的家務我覺得樂在其中,管伯爵府的家務我就覺得很不爽。不爽的原因有二,一是伯爵府這些下人很不聽話,你制定得再好的制度,執行不到位一樣沒戲,我恨不得來個大刀闊斧的改革,可惜我不是當家的,不在其位不某其政,免得他們說我要奪權;二是我對大嫂子不滿的地方也越來越多了,不是我自夸,大嫂子管家的本事比起我來差多了,手段不行,眼光更不行,而且還很護短,還有跟婉寧一樣的有些自私自利。
才稍微歇會兒,卻聽得丫頭來報,說是大姑來了在槐院正房里等我,我在想大姑又整出什么妖蛾子了?原來大姑準備交一個下人給我們,這個下人原來也是官家子弟,父親犯了事成了官奴,因為長的好,容易被人欺負,因為我們三房一家人最實誠,手下地人也都懂規矩,所以想把他送到我們三房來當差。
我就知道沒好事,這個人到底是個怎么樣的說不清楚,大姑塞到我們家怕是要將禍水東引吧,我就推說這事要張保做主。
午飯后我把這事告訴了張保,張保卻微微笑了:“姐姐還是老樣子,說得好聽,其實瞞了不少事。”我忙問是怎么回事,原來這個官奴長得太漂亮了,簡直是個藍顏禍水,說直白點,長的就像個天生小受型的人物,大姑是怕姐夫也起了這個心思,所以想把人塞到我們家來。張保想了想,準備先看看那個人本事如何,如果真有本事,留下來也沒什么。
我想也是,人才還是很重要的,我們家的下人忠心是有了,就是缺點本事。我也不怕那個小受到我們家會惹起什么禍事,家里的下人都被我管得服服帖帖的,雖然我不是每個下人都能過問到,但如果哪個人犯了錯,他頭上的管事也會受到牽連,所以每個管事都把手下的人看得死死的。只要定好了規矩,我想沒人敢犯事。
等我真的見到顧家后生時,立馬感嘆“果然是天生小受呀”,他長的很像現代一個經常演古裝劇的,忘記叫什么名字了。不過張保跟他談過后,發現他是有真才實學的,跟我對視一眼,已經決定要把人留下來了。給他新取了個名字叫“全生”,然后讓他挑做什么差事,最后全生選了做莊子上總管的助理。
就要滿服了,大家不必再穿素服,所以伯爵府做了很多新衣服,我讓素云去叫寶寶來拿她自己的,然后跟小劉氏看著新送來的衣服。小劉氏那兩件衣服顏色有些暗沉,而且手工不好,我知道是伯爵府里那些勢利的下人偷懶。我把給我一件寶藍色的衣服給小劉氏穿,跟上次大劉氏來穿是衣服很像,讓她們兩姐妹穿穿情侶裝也好。還叮囑小劉氏要擺擺主人的譜,不要老是那么逆來順受的。
寶寶來了,她的衣服是四件秋裝旗袍,一件淺粉色底竹蘭草的,一件粉紅緞子繡桃花的,一件銀紅金絲錦緞的,還有一件嫩綠的。前三件都是華麗麗的風格,是婉寧設計的,只有最后一見款式比較簡單,淡雅,寶寶還比較喜歡。
我笑了笑:“二丫頭別的本事不提,在這穿衣打扮上頭,還真是把好手。”看來婉寧前世是個潮女啊,這些衣服很像以前清宮劇里的戲服呢。寶寶皺著眉頭看著那些衣服,我知道她一定是覺得這些衣服平時穿不出去,就讓她把衣服收起來當大禮服,喜慶的時候再穿,反正我們三房平時也自己做了衣服的,這次大房給我們送衣服來是巴結我們的。
素馨把衣服收起拿到寶寶房里,我則把寶寶叫到旁邊,讓她滿服的時候打扮體面點,別跟其他姐妹格格不入,寶寶點點頭。接著我又問起昨天寶寶和絮絮給婉寧臉色看的事,看來寶寶是領教了婉寧的反復無常后不想再理她了,這樣也好,只是表面上還是要裝出姐妹和樂的樣子來,免得在親友面前讓人笑話。寶寶想了想,便點頭應了,接著就到竹院那邊,當著芳寧的面,為新衣向婉寧道了謝。
晚上,大嫂子請了所有女眷到榮慶堂議事,她提議每個人負責一向家務,可以分工合作,也讓孩子歷練歷練。最后分配下來,大嫂子專管宴席上的事,外頭的擺設和客人地安排,還有家里的日常家務;我就幫著看看廚房,安排茶點菜色之類的;四弟妹管發貼子、迎客之類的。幾個小輩,慶寧老婆和芳寧一起管家中仆役,婉寧管針線房的事,還有丫頭婆子小廝們地衣裳和外頭的布幔帷簾什么的,寶寶專管清點器物,只要看著他們拿東西還東西。
我一聽到這樣的安排,氣一下子就上來了,這次大宴,是對外交往拉關系地好機會,最容易露臉的事,就是迎客、飲食和衣裝擺設這幾樣。表面上,大房、三房與四房各領一件,似乎很公平,但在小一輩的安排上,大房幾乎占了所有機會,而且有意無意地突出了婉寧。相對而言,寶寶所領地器物管理,是最不容易出彩的一項,又因為每次大宴,總會有器具損毀或是偷拿夾帶之類地事發生,她做得再好,也只是個不過不失地結果。
我緊緊的咬著牙,恨不得上去把那拉氏扁得連她老公都認不出來!寶寶看了我一眼,應下差事,還補充了一句:“大伯母將此重任交給我,我一定用心辦好,不會辜負大伯母的信任的。”那拉氏聽了臉上一僵。
回到槐院,一進屋我的臉色就變了:“哼,豈有此理,我又沒打府中大權的主意,不過見她忙不過來就多幫著些,犯得著這樣么?連對孩子也使上心計了?!”平時大房有什么困難,我們都會幫襯幫襯,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我不求大房能回報我們什么,但至少不能在關鍵時刻踩我們呀。那拉氏,你有種,給老娘記住!
寶寶看我氣得不輕,趕緊勸著我“額娘不必擔心這個。我雖然沒打算在外人面前露臉,卻也沒打算乖乖任人欺負的。”
寶寶第二天開始管理器物,引用了一些庫管的方式,很快就發現有人偷東西,抓到那小偷后寶寶讓他分期把偷東西的錢賠上,算起來那人要給伯爵府免費打工十幾年然后被攆出去,結果那人只有把藏東西的地方供出來了。這件事后,伯爵府中的人再不敢小看寶寶了,最后器物損失還不到舊年的十分之一。
到了滿服那天,全府人一大早就都起來了,為今日的大事做準備。
寶寶仍然打扮的得比較淡雅,穿的是那件繡蘭草的粉色旗袍,外頭套了米白的馬甲。媛寧今天一改先前華麗的裝扮,身上頭上一應釵環簪珥,俱是簡單而貴重的,腳下穿著花盆底,顯得她格外雍容端莊,舉止嫻雅。說話輕聲細語,笑容甜美卻很矜持,表現出十足十的大家閨秀形象,在眾人面前一亮相,便大獲好評。直到明艷動人的婉寧出現為止,她一直是宴會廳中的焦點。而婉寧就打扮的艷冠群芳,席間儀態優雅,禮數周到,言語斯文又不失俏皮,贏得女客們的一致好評。
我知道寶寶還是打定主意要繼續保持低調的,雖然我是很想看到寶寶出一次風頭的,后來想到出了風頭也不會有什么好事,就還是算了。
時間差不多了,我便吩咐開席,只見一群穿了整齊淺綠綢衣的丫頭魚貫而入,將一碟碟佳肴放在各張桌上。這些丫頭都梳著別致地發式,臉上精心擦了脂粉,個個都包裝成了美人。各色南北的美食讓眾人大飽口福,我聽了稱贊心里也是有些得意。
只是凡是總有意外,有個丫頭上湯時手一顫,把幾滴湯水灑在了媛寧的衣服上,那端湯地丫頭嚇得不停發抖,還好媛寧顧忌形象沒說什么就讓她下去了。結果最后撤果盤的時候,那個撒了湯的丫頭又出了錯,這回是把盛水果地玻璃雕花碟子給打破了,摔成了幾大塊,果子撒了一地。那丫頭馬上跪下求饒,哭個不停,脂粉都糊成一片,頭發也磕亂了。寶寶見沒人出面料理,便當機立斷地起身走到那丫頭面前,小聲道:“怎么這么不小心,把東西打碎了?還不快把碎片拿出去。”然后抬頭對門外的媳婦子說:“趕緊把地上收拾干凈,別讓客人們笑話。”
場面好不容易圓回來了,那拉氏讓慶寧媳婦,芳寧和寶寶向周圍行了禮,女客們紛紛說不要緊,她們才回了席。寶寶的急智出了風頭,我很得意,還是我們家寶寶是最能干的,婉寧跟她比起來就像幼兒園的級別一樣。
第二天一早,我和張保帶著端端和寶寶一起回我娘家,出服后應該去向老人家請個安,除了請安,還是有些事呀向老人家稟告的。我娘家的情況是阿瑪從不管家里的事,性格嚴肅,比較喜歡在小輩面前擺威風,擺威風的方式就是訓話,內容主題不定,訓完一盞茶時間就回書房了。家里管事的就是我的嫡母,她在佟府里也是說一不二的,雖然也是慈眉善目和顏悅色的,但我還是有些怕她。
這次主要向老太太報告的是端端要出仕和定婚的事情,和讓寶寶在選秀中落選的事。老太太不是很高興,因為她想用外孫子去聯姻,讓外孫女攀上皇家,我很不以為然。反正端端的婚事是老康指的,老太太不滿意也沒轍,至于寶寶,本來被選上的機會就不大,再加上寶寶要刻意落選的話也不難。說了沒一會,老太太就讓我和張保帶著端端去見二伯父佟國維了。寶寶一個人要應付老太太有些緊張,我給了她一個安撫的顏色。
二伯留了我們一家吃午飯,我想寶寶就跟老太太一起吃了吧,她可能會吃不慣,因為我娘家做的東西實在是太難吃了!!等我們一回去,我就看見寶寶像看見救星一樣的表情,勉強忍住沒撲上來。看樣子老太太很滿意寶寶的,借口說要給我幾樣東西,讓我扶她進了里間。
老太太跟我談話大概有一個小時,主要還是講的關系寶寶選秀的事。有佟妃娘娘在,佟家就不會再出一位娘娘,年長的幾個皇子都訂下來了,年紀小的還是佟家的幾個孫女比較配。只是老太太說寶寶什么都好,就是規矩松了些,要找個麼麼來教寶寶的規矩,畢竟是佟家的外孫女兒,不能不識宮禮,規矩還是要學的。
寶寶對于請麼麼來教規矩很反感,不知道是當初婉寧的那個何麼麼嚇到她了,還是被還珠里的容麼麼嚇到了,我安慰她,會找個和氣的麼麼來教她的。
滿服后張保也打算起復,所以想去拜見一下陳良本,看看什么地方有合適的缺。去求人當然要帶禮物了,張保打算送一套文房四寶,我覺得太薄了點吧,像陳種馬這樣的人會看得上嗎?張保說:“陳大人一向不收重禮,我送過去只怕他不收。”我很難相信陳種馬不受賄,他人品不好呀。最后還是寶寶提了個折中的建議,送文房四寶,但是不是普通的那種,要古玩,這樣有眼光的人就能看出價值,又不會被人說成是賄賂。
最后,張保選定了一個有一百多年歷史的雕竹的紫端硯做為禮物,去見陳種馬了。沒想到張保到了陳種馬那里卻受了氣,先是陳種馬對張保的職責,說他被彈劾的時候張保沒受到牽連也沒出來幫忙說話,還有陳種馬的好友前大名知府說張保用假口供害他兒子,再來就是關于全生了,因為全生的爹就是被陳種馬打倒的貪官之一,說張保收留全生是想對他不利。張保被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偏偏陳種馬的那個富商千金二夫人這時把他送去地禮原樣遞回,說他“用這種沒人要的舊東西當禮物,可是不把我家夫君放在眼里”。
張保回來后就一直在生悶氣,我也氣的不行,這個陳種馬難道變腦殘了嗎?居然這樣是非不分的,他那個二夫人也是個不識貨的白癡。寶寶回來勸了張保幾句,建議張保去找玉恒,讓他把這事情跟陳種馬解釋清楚,至少不能白遭冤枉不是。
陳種馬知道冤枉了張保,就給張保寫了信,附贈一份賠禮,說知道了實情,一切都是誤會,還會盡力幫他謀上濟南知府地缺。張保一向是個好脾氣的,收到信和賠禮后,氣也消了。只是心里總有個疙瘩在,對陳種馬不再那么友好信任,我趁機勸他不要再與陳種馬來往太多了,陳種馬如今在外頭名聲也不是頂好。寶寶也跟著勸,說了一大通道理,可是張保還是覺得過意不去,我嘆了口氣,張保的心也是太軟了啊,在我和寶寶的再三勸說下,張保才終于點頭不于陳種馬再親近。
后來張保接到陳種馬的信說是定下了濟南知府的缺,他本來還很高興的,結果朝廷的旨意下來,卻是另一位官員得了這個職位,而且這位官員不但是追隨陳種馬最久的一位官員的外甥,同時還剛剛納了陳種馬那位富家千金如夫人的侄女兒為妾。張保很生氣,寶寶再次勸張保趁這個機會跟陳種馬疏遠,張保卻仍是猶豫,說怕被人當成是趨炎附勢的小人。寶寶又繼續勸,還是端端的一句話徹底打消了張保的疑慮,端端說陳種馬那邊的幾位大人,跟結黨也沒什么兩樣了,張保知道老康很討厭結黨一事,立馬決定疏遠陳種馬,免得別人認為他也結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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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四四終于大婚了,我、張保和端端都受邀前往,不過只是作為普通賓客,與佟家地人呆在一起,送的禮都是尋常物品。只是私底下我精心準備了一份禮物包括我親手做地幾件冬衣,還有一件灰鼠毛的褂子,以及兩件鑲了毛皮滾邊地女式連袖斗篷一起送到南瓜胡同。
又過了幾日,吏部考察的結果與任命書都下來了,端寧正式成為了一名八品的兵部筆貼式,專職翻譯、擬稿和抄寫等文書工作。端端算是出仕了,但是我有些發愁,這跟文員一樣的工作,官職太低了,才八品啊!不過端端和張保都說這個職位容易晉升,是學東西的好機會,而且寶寶提到端端做這個工作是有基礎的,因為他曾經幫桐英整理過西北的情報。
另外溫夫人來信說真珍過幾天就要回京了,看來端端的婚事近了,我就開始忙著為端寧的婚事做準備了。我帶著寶寶細查帳簿,準備暫時用三千兩作為辦喜事的費用,再留兩千兩備用,另外我找那拉氏要了離槐院最近的一處舊院落準備給端端結婚后住。那拉氏因為婉寧的事得罪了我們三房好幾次,現在需要向我們示好,所以爽快地答應了,還提出翻修院子的事由公中出錢,我當然愿意了,公中的錢不用白不用,省下的錢還可以多辦點聘禮。
到了十月下旬,宮中終于傳下了旨意,將廣州將軍武丹之女指婚給已故一等威遠伯哈爾齊之孫、輕車都尉張保之子、筆貼式端寧為妻。兩天后,吏部發下公文,原任廣州知府張保,謙恭孝悌,盡忠職守,任內表現出色,兼有勸農平定之功,遷直隸參政道。
端端指婚我們家心里早有數,張保被任命為從三品的官,可真是意外之喜,聽說還是上面下來的旨意,聽端端說去年掩護桐英大概算在了“平定之功”里。我想張保除了在任期表現的好,不結黨結派,又謙恭孝順,應該是討了老康的歡心了。
參政道,是布政使的副使,專管錢谷,正好是張保擅長的方面。只是這個位置沒什么油水,又沒多少實權,不過我們家反正不在乎這些,而且是在保定上任,離京城很近,對于我們來說是最合適不過了。明年寶寶就要選秀了,就算我跟去保定,也可以經常回來照看寶寶,或者把寶寶帶去保定也沒問題。
真珍被指給端端一事讓伯爵府很多人都大感意外,因為前段時間真珍實在是太出風頭了,所以大房的人難免會嫉妒,我想那拉氏心里肯定很酸吧,她就是那種見不得別人比她好的人。自從滿服宴那件事情后,我心里對那拉氏是鄙視到極點,只是表面上裝做什么事都沒有的樣子,畢竟我們不可能跟那拉氏鬧翻了分家,只是再讓我們幫她什么大忙那是不可能的了。
那拉氏身為當家主母,還是有主母的氣度的,她派了慶寧媳婦(父母、公婆、丈夫、子女俱全的全福奶奶)作為代表去將軍府送定親禮,我也客氣的說準備送一盒首飾給芳寧添妝,幾個侄女中我印象最好的就是疼芳寧了,給她打首飾添妝我樂意,反正不會便宜那拉氏。
接下來我們真是忙成一團,我又要準備端端的聘禮,又打點張保赴任的行李,還要接待來賀喜的賓客,和應付各路親戚。忙歸忙,不過我忙得開心,這都是喜事啊,再加上寶寶也能幫些忙,還有二嫫素云給我打下手,沒多久事情就理順了。
本來親定過后我打算盡早下聘,但是將軍府卻覺得過于倉促了,要另外選個吉日,我也知道這個道理,只是著急張保要上任不好拖得太久。張保到是不急的,他說吏部已有人給他打過招呼就是遲一個月也沒問題,我很奇怪,張保怎么會有那么大的面子啊。聽了張保解釋我才知道,主要是張保跟陳種馬劃清界線了,自然就不是某些人的眼中釘了,加上官升兩級,兒子又結了門好親,所以吏部的人多少給點面子了。
我和張保又聊了聊陳種馬的八卦,對于朝廷上的紛爭,張保算是看開了,別管太多,只要將自己的本份做好,就守著老婆孩子過日子,別地事都不相干,我笑瞇瞇的點頭。
過了段時間,將軍府那邊由溫夫人為代表,帶了崇禮上伯爵府來商議下聘與舉行婚禮的時間與安排。溫夫人讓端端和寶寶帶著崇禮到外面聊天,就剩我和她在房里商議。先是商量下聘的時間,兩天后就有個吉日,所以決定后日就下聘。至于婚期,因為將軍在年后要返回廣州,所以想在年假期間把婚事辦了,最后定在了上元節前一天正月十四。
又聊了一些關于婚禮的細節和其他的瑣事,溫夫人問起明年寶寶選秀我們家有什么打算沒有,我笑著說:“能有什么打算啊,明年我們伯爵府有三個姑娘參選,不可能都選上的,很可能就是我們淑兒會落選,反正我們也不指望淑兒選上。”溫夫人聽了面上一喜,我正奇怪呢,就聽溫夫人問到:“若是明年選秀淑姑娘落選,能否將淑姑娘許配給我們家崇禮呢?”我一楞,溫夫人接著又說:“我們家將軍很是喜歡你們淑姑娘,覺得她聰明賢惠,堪為良配,所以讓我來問問。”
這事我可不能亂做主,只得說道:“如今還未選秀,我們家不敢許什么諾言,怕日后有變,一切等明年選秀過后再談吧。”溫夫人點頭應是。再說了一會話溫夫人就提出要回了,送走了客人,我把寶寶打發去做家務,一個人回到房里想著剛才的事。
雖然寶寶年紀還小,但是也不得不考慮她的婚事了,畢竟在古代十四,五歲的姑娘談婚論嫁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我不知道寶寶對于自己的婚事有什么想法,可能她壓根沒考慮過這事呢,我當初像她那么大的時候不是也從沒想過嗎。憑寶寶的家世,今后多半還是嫁入大戶人家的,只是大戶人家里的人際關系那么復雜,婆媳姑嫂妯娌之間要是難處的話,寶寶以后怎么受得了啊。
寶寶在我們三房一向受寵,沒真正受過什么苦,我一定要給她找一家人口簡單好相處的人家才行,這樣看起來的話崇禮的條件還是挺合適的啊。武丹將軍要呆在廣州,溫夫人只是二房,不是正經婆婆,也要跟去廣州,崇思夫妻也在廣州,公婆兄嫂都不在,寶寶一嫁過去就是當家主母了,再加上真珍在我們家,崇禮家沒人敢給寶寶氣受吧。
正想著,張保進來問我商量得怎么樣,我把端端的婚期安排告訴了他,然后我猶豫了會兒才把將軍家想娶寶寶的事跟張保說了。張保的第一反應就換親,然后就很不理解,因為換親是平民百姓才可能有的舉動,要么就是關系特別親密的世家。張保看樣子很不滿啊,他覺得崇禮為人太一板一眼,有酸腐氣,配不上我們家寶寶。看張保這樣,我不知道該不該把我剛剛的想法告訴他了,不過這事情還是要讓他知道才行,才把我的分析告訴了他。
張保雖然也覺得我說的有理,但還是覺得不妥,崇禮的性子實在不合適我們寶寶,而且寶寶的婚事還是寶寶自己愿意才行。我一下子反應過來,是呀,寶寶又不是普通的古代女孩子,自己的婚事肯定要自己做主的,沒想到張保那么開明啊,他一向是很寵寶寶,連婚事都會尊重寶寶的意見,真是個好老爸呀。我和張保有了共識,寶寶的婚事還是等選秀之后再說,現在只要把端端的婚事準備好就行了。
第二天,我正在清點聘禮的時候,那拉氏來找我說要謝謝我給芳寧的金首飾,然后就開始東拉西扯,我一見這架勢,就知道肯定又沒好事,我不動聲色,看她有什么話說。果然,等我露出要去忙的口風時,那拉氏便坐不住了,打聽了崇禮的年紀、學問、品行、愛好,還打聽他有沒有定親或是中意地姑娘,皇上有沒有指婚地打算等等。我只略略做了些介紹,就推說平日見面不多,不太了解,若是大嫂子有興趣,下次讓他親自來拜見云云。那拉氏忙笑說只是閑聊,不過聽她的口氣,卻似乎真有這個打算。
這下我明白了,那拉氏這是相中崇禮了,只不過崇禮怕是看不上婉寧吧,憑崇禮的道學,婉寧的一切在他眼里都是不合規矩,如果婉寧真嫁了崇禮,他們兩個PK起來可好玩了。我壞心的想著,不過想到崇禮家才向我們議親呢,那拉氏插起來做什么,我是典型的我不要的東西也不愿便宜別人的那種,我把這事跟張保說了,張保還笑話我呢。
端端的聘禮我準備了三十二抬,加上酒和成對的豬養,質量都是用的上好的,不過裝的箱子比較平時,這樣足夠體面也不露富于人,想必將軍府是會很滿意的。下聘以后,真珍家也要開始準備嫁妝打家具了,我們這邊給端端準備的院子也快要完工了。算起來在古代娶媳婦比嫁女兒劃算啊,畢竟房子什么都是現成的,跟現代不一樣,房價那么高,結個婚要花很多錢。
張保準備到保定去上任了,等過年的時候回來辦婚禮就行了,我準備帶著寶寶和小賢寧一起跟去,端端就留在伯爵府,小劉氏帶著小寶駐守房山。就在行李什么的都準備的差不多了,第二天就要出發了,就在頭天晚上出了變故。
宮里來人了,準確的說,是太后派了一個姑姑到伯爵府里來了。這個事情太突然,讓我和寶寶措手不及,我們懸著心在花廳里向那位明姑姑見了禮,花廳里只有婉寧在,看樣子明姑姑主要是來看婉寧的,我們算是陪客吧。明姑姑和我隨便聊了些關于端端的婚事等話題,就突然找借口支開我,要把寶寶留下來問話,我帶著疑惑給了寶寶一個安撫的眼神,就到隔壁屋子找那拉氏。
我見到那拉氏,就馬上問她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這時候派個姑姑來是什么意思?那拉氏看我臉色有些不善,遲疑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姑姑來了以后沒跟我說兩句話就叫我到這里來了,留下婉寧一個人說話。”我一直擔心著,太后怎么會派人來看寶寶,我們jia寶寶應該沒有引起過上面的注意啊?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我和那拉氏才被請回去,明姑姑要走了,但她在走之前說了一句話讓我覺得一下子瞢了“府上兩位格格都是難得地好姑娘,明年選秀想必會有大造化,還請夫人們多用點心。”寶寶和婉寧送明姑姑去了,我坐在花廳里,掩飾不住的震驚,這到底是怎么了,我們已經打定主意要讓寶寶落選了,寶寶的未來一定要我們自己掌握在手中才行,不能讓別的什么人任意支配。
寶寶和婉寧一進來,我就馬上拉著寶寶問明姑姑跟她說什么了,寶寶說明姑姑要她請個嬤嬤來教規矩。我聽了火一下就上來了,狠狠的看著那拉氏,寒聲道:“大嫂子,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還請你說個明白!宮里的人好好的怎么會到家里來?還對我們淑兒說這種話?!”那拉氏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倒是寶寶猜到有些端倪,那拉氏和婉寧打算要報逾歲不參加選秀,這是與法不合的,再加上那拉氏高調四處找合適的人家,引起太后的注意了,所以來警告一下。
我一想對啊,那拉氏這段時間的做法太惹眼了,就算打算報逾歲,沒批下來之前還是待選的身份,難怪會惹人注意了。一想到這我就氣不打一處來,這跟我們jia寶寶有什么關系,就因為是一個府里的姑娘就要被連累嗎?
就在我快要發飆的時候,那個芙蓉過來了說這事是五五搞出來的,因為五五一直迷戀婉寧,哪怕娶了側福晉一樣,大概是聽到風聲婉寧打算不參選,所以才請了太后插手這件事。我怒了,不管事情真相是不是這樣,歸根到底都是婉寧引起,我家寶寶根本就是受了牽連,我冷笑一聲,道:“罷了,我們這就走。只是有句話,我要先跟大嫂子說清楚,你我一樣是母親。也一樣會為女兒打算。我本已跟娘家打過招呼,讓淑兒選秀時,在頭兩輪就會被淘汰下來。我與她阿瑪甚至還看好了幾戶好人家。只可惜如今這些都白費了!二侄女若有好姻緣,我們一家也會為她高興。只是還請大嫂子與二侄女行事小心些。別無端連累了不相干的人!”說罷,也不去看那拉氏等人的臉色,帶著寶寶離開了。
回到房里,我還是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上次跟那拉氏的帳還沒算清呢,這次又來?大房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跟個衰神一樣,誰挨著誰倒霉,怎么我們家那么命苦呢,居然攤上這樣的親戚。我真想跟那拉氏鬧翻算了,一了百了,真是老虎不發威,就真當我是HolleKetty呀!!!
我把張保,端端都叫到正房來,商量下一步該怎么辦。我把事情大概說了以后,大家都沉默了,看來這事真是太突然,都沒做好思想準備。還是寶寶最先開口,問我們到底該怎么辦?我一直覺得很奇怪,五五一向不出挑的啊,就算他一直對婉寧有意思,但是宮里都不同意啊,怎么突然宮里又改變主意了呢。端端知道點原由,因為最近五五在軍中表現出色,升了官,封了貝勒,在老康面前分量重了,所以太后一高興就準備遂了五五的意。
果然是婉寧這個殺千刀的,如果不是她妄想自己是清穿小說女主,在幾個數字之間搞風搞雨,如今又怎么會這樣。事到如今沒別的辦法了,因為佟妃在宮里,如果婉寧配了五五,那寶寶就不會被老康收或者配皇子了,說不定還是有機會落選的,我安慰寶寶,先別自己慌了,明天去見佟家老爺子老太太,問問他們的想法再說。
第二天一早,我就準備回娘家,結果寶寶居然病了,看來昨天的事給她打擊很大啊,我叫人好好照顧寶寶,一個人回了娘家。
結果我認為不回去問這事還好,問了反倒不如我們的意。因為老太太說宮里在選秀前先暗中派人到貴族人家看應選的秀女,通常是要選皇子福晉的意思,而現在沒有大婚的皇子除了五五還有個七阿哥。我楞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七阿哥是誰,沒辦法,除了那9個奪嫡的數字,其他數字我都不怎么清楚,五五還是因為婉寧才知道的,這個七七因為是個瘸腿,再加上生母位份低,所以是皇子中最不起眼的一個。
寶寶聽到這個消息很意外,畢竟不可能兩姐妹同時嫁給兩個皇子做正室的,突然又鉆個七七出來又是怎么回事。我嘆了口氣,很不愿意告訴寶寶這個壞消息,老太太知道宮里派人來看了,而婉寧的性子不適合做皇子的正室,那么這個指婚就有可能落到寶寶的頭上,不是嫁五五就是嫁七七,因為七七的娘身份不高,只要佟妃發了話,那么寶寶嫁七七可能性就很大了。
我看見寶寶急的眼睛都紅,很是心疼。我本來以為娘家老太太能幫忙,結果是幫倒忙,早知道不去找他們了。我哽咽著說:“好淑兒。早知有這種事,我寧可你嫁給四阿哥,至少他會念著咱們的情份。對你多加看顧。若你真被指給七阿哥,他是個瘸子。沒什么出息,將來又免不了會三妻四妾,你怎么受得了啊?”心里還加了句,好歹四四以后會當皇帝,比什么五五七七的好多了。
寶寶沉默了半天,才問我:“額娘,外祖母希望我嫁入皇家,究竟是圖體面,還是想得些真正的好處?”“怎么這樣問?”寶寶解釋說,如果要得好處,那是沒有必要嫁皇子,如果五五因此娶不到婉寧會遷怒佟家,得不到好處,而七七本身沒前途沒背景,也得不到好處,當然如果佟家只想圖體面就不說了,不過相信佟家不會只想圖個體面吧。還不如落選了,再尋一門好親事,若是對方家世好,對他他拉家和佟家更有好處。我一楞,寶寶怎么會有這種想法,“淑兒,你阿瑪和我都沒打過這個主意,只求你將來的夫婿能待你好便成。”“女兒當然知道。”寶寶微笑道,“不過是這么對外祖母一說,好讓她不要插手選秀的事罷了。”
我反應過來,是是是,這樣跟老太太說就行了,怎么開始沒想到,還是寶寶腦袋轉得快。我準備明天再會娘家一趟,被寶寶阻止了,她是考慮到張保明天要去保定了,我也應該跟去的,真是個孝順孩子,什么時候都想到自己老爸老媽,女兒果然是媽媽的貼身小棉襖啊!!可是我又不放心把寶寶一個人留在京城,寶寶建議我先跟去保定任上,把那邊的事情安排妥了再回來就是,反正也就一個月時間,不會發生什么大事的,再加上端端還在呢,我考慮再三才點頭同意了。
不幸中萬幸是,我從那拉氏那里聽到消息,那天明姑姑離開伯爵府后,還去了二房家看媛寧,這樣看來,寶寶當時確實只是順道看看的。有了這個消息,我們全家都松了口氣,我再寫信給佟家老太太解釋清楚,應該就不會有大問題了。
我正寫著信,寶寶來了正房,她還病著呢,我趕緊拉她上炕,張保也叫人把火盆燒旺些,又遞了張薄被過來。端端拿了杯熱茶給寶寶握著暖手,連小賢寧也把袖子里藏的點心拿給寶寶吃,不過寶寶是不太愛吃這樣甜膩膩的點心的,我們全家就小賢寧愛吃。寶寶和端端把點心又留給小賢寧的時候,小賢寧眼睛都笑彎了,才把點心又藏回袖子里。小賢寧被端端打發回房些大字了,我看著他的背影發笑,小賢寧真是越來越萌了。
最后張保發了話:“我明天照樣出發吧,夫人也跟我一塊兒去,端兒要好生照顧妹妹,照看好家里,知道么?”寶寶也想跟我們去保定,可惜將來會落選,宮里仍舊會時不時派人來看寶寶的,所以寶寶不能走,只能把我們送到房山。
回到房山,我們把家里的仆人分配了一下。王二夫妻和周四林夫妻加另二十來個下人跟去保定,長貴夫妻照看別院,馬三兒夫妻去端端的新院子,長福和二嫫總管府里和別院,另外那個小受顧全生,因為表現出色被提升為副管事,做為長貴的副手。家了的事情安排完了,我和張保次日一早就出發前往保定了,寶寶本來打算住在房山的,可是佟家老太太前次回信說要派個嬤嬤來教寶寶規矩,所以寶寶只能回伯爵府了。
老太太派來的這個崔嬤嬤,是已故孝康章皇后宮中舊人,以前也教過我的,所以我還有些了解,怎么說呢?人很嚴厲,也很有手段,好在是個知道分寸的,只要聽話,就不會對你怎么樣。但是我還是擔心寶寶會受苦,因為不能在她面前耍小聰明,不然會吃大苦頭地。
以后寶寶和端端在伯爵府的生活我只能從二嫫的來信里窺探一二了,現在我的任務就是幫張保在新的任上打好夫人外交的牌,還有好好玩兒,不是,是好好調教寶貝兒子小賢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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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賢寧跟我坐一輛馬車,我不時看見他從袖子里拿一塊糕點出來吃,我笑瞇瞇地招呼他:“賢哥兒,到額娘身邊來。”小賢寧趕緊把糕點一口塞進嘴巴里,臉頰塞得鼓鼓坐到 我旁邊。我一把把他抱在腿上,從他袖子里把那包糕點拿出來,我看見小賢寧一下把眼睛都瞪圓了,可是因為嘴巴塞滿東西,說不出話來。我忍住笑,一臉溫柔的對小賢寧說:“
賢哥兒,把糕點給額娘吃好不好啊,額娘餓了”小賢寧一付恍然的樣子,使勁點著頭,我邊慢吞吞的吃著,邊看小賢寧用一副不舍的眼光盯著糕點,我心里快笑翻了,其實我才不 愛吃這樣甜膩膩的糕點呢,只是愛看小賢寧這付萌萌的樣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