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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江南之秀 第三十二章 相似的氣質

  …六垂考不參與初步的閱卷“但是要老馬觀花的看下”一川了的“落卷”。當然這也只是一個形式,要知道幾千份的卷子,兩個主考幾乎都是掃一眼四書必考題,別的基本不看。即便是那些閱卷的考官,沒人也要在短短的十幾矢里批閱兩三百份卷子,所以基本上閱卷的重點,都是在第一天的四書題上。

  龍清渠作為主考,形式自然是要走一下的。但就是這樣的形式,一份卷子還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因為這一份卷子的板書,實在是太漂亮的。嚴整的館閣體,每個字都是一般大如同印刷品而不是手寫的。

多了幾分注意力,龍清渠仔細的看了個開頭,便有丟開卷子的意思。耳是仔細想了一想,又拿起卷子繼續往下看。認真的看完之后龍清渠長時間才沉默,拿起卷子站了起來,走到副主考蒙先豪的跟前,放下卷子道:“蒙大人看看這份卷子。老夫以為,閱卷的考官應該只是看了第一篇文章,便批了落卷  蒙先豪拿過卷子一看,便有一種熟悉感。這種文字風格和跳躍的思維,還有一些與眾不同的觀點。蒙先豪笑了。

  “老大人好眼力,這么多落卷之中,一眼就看中了這么一份卷子,不使珠玉蒙塵!真乃是下官學習的楷模!”孟覺曉的卷子,蒙先豪當然要過,不但要過,還要給個好名次。所以,先拍一下龍清渠的馬屁,然后接下來的話才好說。

  所有閱卷的考官,都在一個大廳里閱卷!兩個主考的個子單獨的擺在大家的對面。蒙先豪說話的聲音很大,立刻把眾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

  蒙先豪是狀元的出身,也是本朝以正直和學問著稱,能在眾人面前,得到他的高度平價,即便是龍清渠六十歲的人了,也不免揚揚得意一番。

  “呵呵,老朽身為主考,自當竭力為朝廷選拔英才,不敢有絲毫的懈怠。蒙大人過獎了”。龍清渠客氣一番,昂著下巴不斷的捋著胡須。

  “晚輩可沒有過獎啊,這份卷子的第一篇文章,初閱時被批為文不對題。可走到了老大人這里,以您淵博的學識,一眼就看出,本文非但沒有離題,反而是一篇上好的佳作。雖有針眨時政之嫌,但卻字字珠玉,道出了華夏千年來最大的隱憂,圣人其實在千年之前便已經指出蒙先豪又拍了一句,龍清渠更加得意了,連連稱不敢。

  “那么蒙大人以為,此卷取個第幾好呢?。龍清渠也是學識淵博的學者,蒙先豪說的,他當然也看出來了。按照他的意思。取個貢士。這份卷子是足夠的。

  “老大人目光如炬,看出此卷的與眾不同之處,晚輩以為,非會元不足以彰顯老大人的慧眼。”蒙先豪笑瞇瞇的說著,龍清渠的手猛的抖了一下,一不小心拽下了兩根胡子,疼的眼皮直眨。

  “會元?容老夫再看看”。龍清渠把卷子拿了起來,仔細的又看了兩遍。鄉試之后,孟覺曉與眾人的相處,獲益最多的。便是作文。如今這幾篇文章寫的,文字圓潤,立意夠新。加上大量后世儒家高人的思想結晶的堆積,蒙先豪完全沒有偏心的意思。單單是文章中那些對儒學深刻的理解,便夠的上會元的分量了。

仔細的再看了兩遍這些文章后,龍清渠微微領道:“如此,會元便是他了  考完三場,立志社一群人回到住所,開始了長達半個月的等待。這個時候大家是無心讀書的,即便是范仲淹這個讀書狂,也沒有拿起書本的興趣。

  等待是壓抑的,尤其是這種中了便是一步登天,步入金殿在皇帝面前考試,不中就得等待明年的殘酷的考試。

  在家里休息了一天之后,緩過勁來,大家在孟覺曉的住所呆著都覺得悶的慌,最后還是孟覺曉提議。喝花酒去!

  一行人剛走到玲瓏閣與慧香苑之間時,便聽有人在喊:“孟公子”。

  孟覺曉聽了一回頭,慧香苑門前的一頂小轎上下來婷婷裊裊的詩語,上來便是盈盈道福:“孟公子是來聽詩語唱曲的么?”

  孟覺曉很想說:“陽!”但是看見詩語滿目期盼的樣子,實在是狠不下這個心來,最后還是笑道:“會試結束,陪大家出來散散心本來孟覺曉還是打算婉轉一點拒絕到慧香苑的,但是馬元本這家伙跳出來,笑嘻嘻的對詩語道:“詩語姑娘,久違了!”

  “原來是馬公子,一向可好:否笑吟吟的回答。可謂千嬌百媚,頓時把個馬示本眉”俊。要說這詩語張的確實漂亮,又是個清綰人,那哀怨的眼神不時的往孟覺曉身上溜達,看的眾人個個心生憐惜之意,腳下就更邁不動步子了。

“既然在此巧遇便是緣分,不如大家進去聽詩語姑娘唱一  “詩語姑娘!唉,真是讓人敬佩!”范仲淹嘆息一聲,率先邁步往慧香苑里走去。其他人一看都樂了,沒想到這個仁兄走在了前面。怎么說么?范仲淹其實素有俠義之心!詩語的癡情和孟覺曉的拒人千里之外,讓他有點看不下去了。

  大家都進去了,孟覺曉也辦法,只好跟著進去。在詩語哀怨的目光中,孟覺曉還是堅持坐船去游河。這一點,與這幫斯文敗類在玲瓏閣享受到的待遇,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身為第一任社魁,孟覺曉的決定還是很有效果的。

  慧香苑的畫舷很快便離開了岸邊,一時間鳳簫聲動,畫舷在早春的東風中,慢慢的沿著秦淮河行駛著。

  丁咚咚的琵琶聲響起,這是詩語的拿手好戲。過門之后,便是一新曲《一剪梅。“紅藕香殘玉簟秋。

  輕解羅裳,獨上蘭舟。云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不能不說,詩語唱的確實好。她的嗓子似乎天生就是用來詮釋這一類詞的。唱到“花自飄零水自流”時,那股子幽怨勁,配合上詩語那身段眼神,濃濃的味道彌漫在這早春的秦淮河上。所有人的眼神都看著孟覺曉,都不那么對勁。那意思都很明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唱罷曲子,眾人叫好后。詩語放下琵琶走到孟覺曉身邊笑道:“是孟公子的詞寫的好,不是奴家唱的好!讓諸位公子格愛了!”

  孟覺曉不說話,只是輕輕的舉起杯子。做了個手勢,然后自干一杯后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船頭。這一刻,孟覺曉覺著有點呆不下去了,詩語的目光實在是讓人難以招架。有時候孟覺曉不禁在想,除了會抄襲幾詞,我有什么好的?

  獨立船頭的孟覺曉,就是想創造一個和詩語單獨說話的機會。詩語果然跟了出來,怯生生的站在孟覺曉的身邊,陪著他一起安靜的看著兩岸柳枝上的嫩綠。春天在悄悄的覆蓋著秦淮河的兩岸,東風拂面不寒,午后的陽光下,兩道人影重疊在一起。出現一幅曖昧的圖案。

  “孟公子,考的好么?”詩語終于主動的開口問,沉默讓她感到一種壓抑,在這種壓抑之下,詩語想掙扎但是又清楚的知道,自弓肩上的使命。她很矛盾,個人情感與國家利益之間的取舍,實在是太艱難了。

  那一夜,詩語做出那種決定,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的。把第一次獻給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然后揮劍斬斷情絲。詩語原本以為自己能做好,但是再次面對孟覺曉的時候,詩語心里明白一個事實,即便是那一夜得償所愿,她還是無法拋開這一份情感。

  “好不好,不是我說了算。得看考官的!”孟覺曉心里還真的沒底,尤其是第一篇文章,與時下朝廷的政策思路大相徑庭。但是孟覺曉并不后悔,如果什么都不做,反到會后悔。

  “我相信孟公子一定能考中!”詩語堅定不移的給出一個答案,孟覺曉笑了笑,沒有說話,看著兩岸的景致,兩人又陷入沉默之中。

  孟覺曉自身都搞不清楚與詩語之間究竟是一種什么關系,接觸的越多反而越的迷惑。對孟覺曉而言,詩語不過是一個風塵之中期盼著有一個好歸宿的少女。但是偏偏孟覺曉有無法在詩語的身上現一丁點的風塵氣質,反而覺得詩語透著一種高貴氣質,這種氣質和李柔身上的那種氣質非常的相似。

  也許正是因為這種氣質。導致了孟覺曉對詩語始終是保持著相當的距離。正如孟覺曉對待李柔也是這樣!

  放榜的這一天終于來臨了,這一日,立志社的一群人,早早的都起來了,一個個的頂著熊貓眼大眼瞪小眼。昨夜都沒睡好啊!

  遠遠的鞭炮聲傳來時,大家的眼神都開始不對了,報喜的人開始出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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