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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江南之秀 第三十三章 秦淮河上的春風得意

  二著騰的瘦肉粥,淡定如范仲淹。聽到鞭炮響的時候,爾只補能吃到鼻子里去。其他人,可想而知了。

  立志社這幫子人,一個一個跟集股下面有刺似的,在院子里有一個沒一個的轉悠著,也不知道他們在轉悠什么!孟覺曉倒是能安穩的坐著,但是內心同樣走出于一種煎熬的狀態。

“六,有人過來沒?”第一個沉不住氣的是馬元本,走到門口時隨口問了一句  “馬老爺,我不一直在門口看著么?有人來還用看?聽聽那敲鑼打鼓的聲音吧!”莊小六笑著回了一句,馬元本嘿嘿訕笑兩聲,溜達回來。

  平時最為跳躍的文魁,則在院子里的樹下,仰面看著枝頭,也不知道他都看見了啥。不過大家都沒去關心這些就是。平時本來話就少的冷雨,這一次話更少了,一貫冰冷的臉,此刻倒是不冰冷了,卻帶著一點迷茫。

  到是沒在院子里轉悠,但是坐在椅子上卻是屁股扭來扭去,跟文魁有一搭沒一搭的閑扯。總之是給自己找點事情做,談什么不重要。、

  范仲淹到是手里拿了一本書,但始終沒打開過。無辜的書,在他的手里不斷的變換著形狀,真是悲慘。

  一陣喧天的鑼鼓聲漸漸的近了,院子里轉悠的,客廳里瞎扯的,還有強自鎮定的孟覺曉,大家不約而同站著看向門口。

  當確定敲鑼打鼓的聲音確實是往門口來時,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這屋子里有六個人,誰是第一個幸運兒?大家都希望是自己,這點私心不過分。

  “捷報河南南陽縣老爺冷諱雨,高中恩科會試第二百八十八名,金鑒殿上面圣。”報子到了門口,一聲宏亮的吆喝。

  “唉!我就是冷雨!”跌跌撞撞的差點沒摔到,冷雨跑到門口,一張冷臉上,喜悅之情抑制不住的往外涌。殿試沒有特殊情況不淘汰人,只是按照皇帝的意思來做排名,最次的三甲也是同進士出身。中了貢士,實際上就是等于中了進士。當然也有倒霉的,那就另當別論了。

  接了喜報,拿出準備好的賞錢打報子,回過頭來現大家的目先,都看著他時,冷雨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同時,也有點不好意思的笑道:“得意忘形了!”

  “去你的!這時候不得意,什么時候得意?”孟覺曉呵呵一笑,眾人連聲附和。

  “平時就數我學文差,我都能中,大家肯定也能!”冷雨笑著對眾人道,其他人異口同聲的回答:“承您吉言!”

  話音剛落,又又鑼鼓聲想起,不會是門口又是一陣嘈雜,報子的大嗓門又喊:“捷報江南蕪湖縣老爺張諱建,高中恩科第二百六十三名,金鑒殿上面圣。”

  這一帶住的人家不少,鑼鼓聲鞭炮聲象征著有人高中了。孟覺曉租下的這個宅院,以前是一個北地客商的別院,那客商難得住幾天,平時冷清的很的。但是在這一日,連續出現鑼鼓喧天鞭炮亂響的場面。立刻成為了周圍關注的焦點。

  恩科一共取貢士二百九十八名,參加會試的舉人有四千多,這個錄取的比例是非常低的。所以說,要想從一個普通的讀書人考到進士,需要經歷的艱難可想而知。中了貢士,就意味著一個進士的出身。

  一戶平時冷冷清清宅院門口,接連響起了四次報子的大嗓門。時間已經是午后,立志社的六位舉人們,除了范仲淹和孟覺曉,全都有幸高中貢士。其中名次最好的是文魁。第五十三名。

  歡喜之后還是等待,只是接下來的等待只屬于兩個人。大家都知道,論學問,立志社里孟覺曉和范仲淹占了前兩個,其他人都中了,他們兩個現在還沒消息,可想而知他們的心情。

  “孟兄,要不我們下盤棋吧!”提出要求的是范仲淹,但是他說話的時候,嘴巴在微微的抖。作為一名穿越者,孟覺曉有幸知道范仲淹的身世。年幼時隨母改嫁,改名朱說,長大后一個巧合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范仲淹因此離開幕父的家庭,立玄重振范家門據。

  可以說,這屋子里的六位,范仲淹承受的壓力其實是最大的。如果不是因為認識了孟覺曉,范仲淹每天還走過著那種早起煮一鍋粥吃一天的生活。

  孟覺曉心里也非常的不安,但是這個時候想的還是比較開的。本來他就是一個穿越者,對這個時代讀書人所需的知識積累,就不如別人。考不中,回去再努力一年就走了。

  這個時候孟覺曉朝范仲淹微微一笑,非卑肯定的說:“范兄,你一定在前五名之內。”

  “對啊,對啊!以兩個的高才,前五名自當是探囊取物一般。”說這話的是,他對孟覺曉是格外的有信心。

  “吃午飯吧,菜都熱了三次了。”珠兒領著兩個丫鬟出來,其實她也知道男人們的心里都在掙扎。但是卻一點忙都幫不上,只能是默默的做好一切。

  “再等等吧!”孟覺曉微微笑道:“沒準等一會還不在家里吃呢。”這話說的語氣非常的自信,仿佛已經高中了一般。其是孟覺曉是對范仲淹有信心!

  鑼鼓聲終于如愿的再次響起,這一次大家再次看向門口的時候,莊小六耷拉著腦袋進來道:“不是來我們這的,前頭一戶人家就停下了。”

  眾人的心又沉了下去,之前中了的人。現在都在為剩下的兩位擔心。

  前方的鞭炮聲還沒斷,又是一陣鑼鼓聲想起,心又一次提了起來。門口的莊六雙手拍著屁股跑進來大叫:“來了來了,是奔著我們這來的。”

  孟覺曉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道:“先別著急高興,沒準是往前面人家去的。”

  話音剛落,報子的大嗓門老遠就喊:“捷報蘇州老爺范諱仲淹,高中恩科第二名,金鑒殿上面圣。”

  噗通,范仲淹居然雙腿一軟,跪在地上,沖著南邊連著磕了九個頭,再抬起頭來時,

  眾人都不說話了,都被這份激動的場面打動了,默默的看著范仲淹做完這一切,孟覺曉笑著出來,打賞了報子。等孟覺曉笑著轉身回頭時,屋子里五個男人,并肩站在一起,目光充滿了信任的看著他。

  “我說,都這么看著我做啥?”孟覺曉不禁笑問,五人整齊的回答:“我等在見證今科會元的誕生。”

  “這么有信心?”孟覺曉故作輕松,其實這個時候他心里比誰都沉重,不過經歷了解元的事情后,承受能力比大家都強一點而已。

  “有!”五人一起喊了起來,臉上又激動,也有期盼。就在這時,遠處的鑼鼓聲又響了,第二名都出來了,這一次應該是會元了。

  孟覺曉強忍著緊張,慢慢的轉身回望,百米之外,一堆人敲鑼打鼓的正在走過來。

  “捷報江南宣城老爺孟諱覺曉,高中恩科第一名會元,金鑒殿上領班面圣!”孟覺曉的身子微微搖晃了一下,一屁股坐在門檻上。

  “老天爺,下次拜托您,別這么玩人行不?我寧愿不要這個第一。”孟覺曉在心里吶喊著,雙眼之中已經是噙滿了淚水。

  新科會元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似的,在全城的讀書人中間傳開了。很快有江南省的舉子爆料,新科會元孟覺曉,之前是小三元連著解元的大四喜,現在有中了會元,這不就是連中五元了么?要命的是,這個孟覺曉,過了年也才十八歲。

  這一下算是引起轟動了,不少人找上門來,想見一見這個牛人。千方百計打聽到地方,找上門來大門卻是緊閉的。人都去哪里了?

  秦淮河上的春風這一天特別的溫暖,六名高中貢士的立志社成員。都在玲瓏閣的畫航上。今天大家出來的心情和以前大不一樣了,第一次集體出來時是好奇,第二次集體出來是為了減壓,第三次集體出來是為了消磨那等待的折磨。

  這一次,秦淮河上的畫航里,洋溢的是青春的得意!金榜題名美人在側,人生當此,尚有何求?滿載著喜悅,畫舷在春光流轉的秦淮河上蕩漾著!

  孟覺曉現在是秦淮河上的名人了,往船頭一站,每每對面有畫舷過來,注定會出現船的一側的窗戶上擠滿了腦袋,都是看江南詞王連中五元的孟覺曉。

  這種感覺確實很爽,孟覺曉也決定風騷一把,站在船頭就不進去。其實,這種場面很多,差不多每條船上都這樣,幾個風流倜儻的讀書人背手并肩而站。

  出現這樣場面的,基本都是今科的貢士。

  “會元公!奴家叫著紫秋,紅袖招里等著您對面的船上突然有個大膽的姑娘,扯開嗓子這么一喊。頓時對面的船上鶯鶯燕燕的喊聲都來了,姑娘們紛紛自報家門,求孟會元上門一聚。那意思很明白,來吧,免費!倒貼都成!

  這一下孟覺曉在船頭站不住了,溜回艙內,一干人等已經笑的是前呼后仰。艙里的姑娘們也沒有嫉妒的意思,桑奴還笑道:“如今這秦淮河上的姑娘,沒有不唱孟詞的。誰要是哪天不唱孟詞,還真不好意思唱。”

“孟兄如今算是名滿天下了,想起來這一路走來,跟做夢似的感慨了一句,孟覺曉聽了不禁點頭道:“是啊,跟做夢似的  “再來個狀元吧,孟兄”。范仲淹也湊了一句趣,孟覺曉聽了不由笑著搖頭道:“還是不要中這個狀元了,心臟的承受能力不夠。打昨天報喜的上門起,到現在我這腿腳還是軟的,跟喝醉了似的,云里霧里的。”

“哈哈!”范仲淹放聲大笑了兩聲道:“孟兄,這個到時候可由不得你了  “慧香苑的畫航”。不知道那個姑娘喊了一聲,一下把大家的吸引力都拉過去了。所有人看著慢慢靠上來的船,不約而同的拿眼神朝孟覺曉看過來。

孟覺曉知道對面的船上有誰,慢慢的走到船頭,對面的船頭上,一身素白長裙的詩語,正獨立船頭。笑吟吟的看過來,見孟覺曉出來。便盈盈道福:“恭喜孟公子連中五元,詩語給您道喜了  孟覺曉拱手道:“多謝姑娘!”

  詩語看起來心情不錯,沖孟覺曉揮揮手道:“記得來聽奴家唱曲兩船交錯而過,站在船頭沒動,詩語也一樣站著,一直到雙方都看不見對方。

  “孟公子是不是后悔沒拿彩?詩語姑娘可是個清綰人,對公子又如此癡情桑奴在邊上笑嘻嘻的問,孟覺曉搖搖頭道:“我不知道但也不后悔。我幕覺得。她不應該屬于這條秦淮河。”

  一匹健馬出現在河邊的道路上,馬上騎士看見畫劫便勒馬揚鞭喊:“船上可是孟覺曉孟會元?”

  孟覺曉拱手道:“正是在下”。

  “總算是找到了,在下乃是韓參將麾下,韓將軍從北地歸來,聽說孟公子高中會元,正到處找您呢那騎士一嗓子喊,孟覺曉聽的明白,忙不迭的吩咐停船等候。

  “船停這等韓兄!”

  騎士策馬而去,留下一路煙塵,不多時遠處又來了三匹健馬,領先一位正是韓定中。

孟覺曉跳下船上了岸,韓定中翻身下馬。看見孟覺曉便拱手道:“會元公寫的好文章啊,在下仔細拜讀過,當真是振聾聵之文  “韓兄過獎了,在下只是說了一點心理所想罷了。”孟覺曉謙虛一句,韓定中聽了不禁笑道:“四千舉子,除了孟兄,誰能從義利之爭中想到了夷夏之爭?誰能一語道破夷秋之本性?唯孟兄爾!華夏之尊嚴。民族之利益,在我鐵騎踏過之處,而非在口舌之義也。國與國之間的真理,只在強弩之射程內!如此妙句,看的在下是熱血沸騰啊!”

  韓定中一番話,說的正是孟覺曉文中的一段。

  同樣這段話,此刻正在德裕皇帝的書房內被重復!

  “國與國之間的真理,只在強弩之射程內!”重復這段話的騾二馴人,正是當今的德裕皇帝。陪在書房里的,正是陸龍清渠和蒙先豪。

  “兩位愛卿,當真是聯的股腦,如此好文確實當的起會元之名。聽說這卷子,被最初閱的考官打入了落卷?”德裕皇帝笑著問二人。

  不等龍清渠說話,蒙先豪已經搶先站起道:“圣明不過皇上。說起來這份卷子,要不是龍大人慧眼,一眼便從落卷之中看中了此卷,我朝科舉史上,便少了一個連中五元。”

  好話這個東西,別人說更有說服力。蒙先豪搶先說了,龍清渠當然要投桃報李一番道:“老朽慚愧,深受圣恩,不過是盡了點本分,值不當蒙大人這番夸獎。

  倒是聽說今科會元孟覺曉,乃是蒙大人在江南省教書時的學生?沒有蒙大人這樣的老師,如何能有教的出來孟覺曉這樣的學生。”

  德裕皇帝聽了不由來了興趣,笑著問道:“怎么?孟覺曉還在蒙愛卿的書院里讀過書?這個到是第一次聽說。”

  蒙先豪拱手道:“回圣上,說來慚愧。孟覺曉投入我書院前后不過數月之期,算起來在其老家宣城時,便已經是以文采出眾聞名。童生試小三元,鄉試又是解元,其時本官雖為主考,然卻為其文章魅力所折服。仔細想來,蒙某能教給他的并不多。”

  孟覺曉這個會元,最初德裕皇帝也懷疑過蒙先豪是不是做了手腳,后來得知是龍清渠從落卷里挑出來,并力主點為會元,德裕皇帝這才放心。現在聽蒙先豪這么謙虛,心里更加覺得蒙先豪不是那種人。

  三人正說著話呢,太監馬三進來報:“內閣輔茅大人攜諸位內閣輔臣在外頭候駕。”

  德裕皇帝意猶未盡的對二人道:“今天就到這吧,聯還有事情與諸位輔臣商議。”

  兩人出來,遇見四位輔臣,和一個在內閣行走的周致玄。一共五個人,有三個都在六十歲以上,其中茅調元都六十八快七十了,按照規矩七十歲時茅調元就得自己請求下崗。可以說,周致玄是冉冉升起的政治明星,一點都不過分。

  龍清渠乃是清流領袖,清流之中半數都是親齊王的,龍清渠本人雖然沒有明確的態度,但對于楚王和茅調元,也是保持著足夠的距離的。

  兩下里碰了面,各自拱手見禮散去。五人進了書房,見禮之后德裕皇帝便拿出一份奏折道:“湖北巡撫卓有余上奏,奏請聯早里儲君,這個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你們說一說,該怎么辦啊。”

  德裕皇帝一臉的平靜,大家實在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對勁來。但是帝王之心乃天下最難測之心,湖北巡撫卓有余這個奏折上的時機和原因,值得推敲卻不能亂表態。

  這個事情大家都知道,折子畢竟是從內閣過了一遍才上來的。茅調元心里對這個事情的生是最為惱火的。當初打算壓下來。換以前,說壓也就壓了,但是現在周致玄在內閣里,雖然不管事情,但是人家有看奏折的權利,還是皇帝給的。封疆大吏的折子你也敢壓下來,還有什么不敢做的?欺君罔上的事情,你做的還少么?所以,這份折子還走出現在了皇帝的案上,昨天晚上送來的。沒想到,這么快皇帝就把大家給請來,商議這個。事情了。

  身為兩朝內閣輔臣,茅調元對于皇帝的心思掌握的還是很不錯的。皇帝過了年才四十一歲,就有人提出要立儲君了,更別說眼下皇帝最寵愛的雨妃懷了孩子。

  大年三十那一夜,齊王府失火,雨妃也喊肚子疼,這兩件事情生后,居然一切都是風平浪靜的。實在是讓很多人想不通。

  想不通的齊王,躲在王府里不出門,借口是養傷。惶惶不安的楚王,得知雨妃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了,親享用鞭子活活抽死了一個犯了點小錯誤的侍女。

  知道的越多,茅調元的心里就越沉重。他不是沒有想過與楚王斷了,但是他更知道,自從給楚王當老師,手把手的交楚王寫字的那天起,他的前途和命運,便與楚王緊緊的連接在一起。

  多年來,茅調元蟬精竭慮的為楚王打算謀劃,這一次湖北巡撫的卓有余的折子,卻讓茅調元的心寒到了頂點。

  卓有余是戶部侍郎出去的巡撫,楚王一手提拔起來的人,他上這種折子,還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的么?這是在開路,只要皇帝稍微一松口,立刻回有很多人跟風,免得失去了擁立之臣的名分。

  茅調元卻清楚的認識到,這個時候提儲君的問題,絕對不是好時機,甚至是一個大敗筆。關鍵問題是,楚王這一次策動的行動,事先根本連商量都沒跟他商量。所以,看見折子的時候茅調元非常之惱火。

  所以,德裕皇帝剛把這個事情拿出來說,茅調元便站出來道:“臣奏請皇上,卓有余妄議天家之事,有負圣恩,當予嚴懲。”

  這句話不啻于驚雷在上書房里炸響!卓有余是誰的人啊?茅調元又是什么人啊?誰不知道誰啊?就是在大家都想不到的地方,茅調元丟下了原子彈。

  德裕皇帝似笑非笑的看著茅調元,好一會才笑道:“愛卿言重了,天家無小事,朝臣建議立儲,也不是沒有先例。”

  盡管德裕皇帝一直在笑,但是這書房里的氣氛從他拿出卓有余的奏折起,便已經定下了一個,基調。茅調元可以說話,別人可不敢說什么。

  “聯倒是覺得吧,卓有余的折子,不妨拿到朝上,請諸個大臣看看,回去后大家都寫份折子上來,說說自己的想法。”

  德裕皇帝剛說完這句,便立玄道:“就這樣吧,聯乏了。”

  茅調元望著皇帝的背影,張嘴欲說,卻又慢慢的閉上了嘴巴。默默的站在邊上的周致玄,這個時候突然感覺到茅調元的目光盯著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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