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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江南之秀 第三十八章 外放

  “日早,孟覺曉繼續收拾行李的時候,皇帝身邊的火戰可…來了。于是孟覺曉放下東西,跟著進了宮。書房里德裕皇帝足足晾了孟覺曉一個多時辰,眼瞅著都快午飯了,這才放下手里的筆。

  “陪聯吃飯吧”。德裕皇帝就說了這么一句,然后多一句也沒說。孟覺曉也沒客氣,大口吃飯,專找沒吃過的菜下筷子。

  一頓飯吃完了,德裕皇帝讓人撤了飯桌后,對馬三道:“賜座!”

  孟覺曉坐下,很自然的坐下。德裕皇帝拿起一份折子道:“看看這個”。

  孟覺曉站起來接過馬三轉來的折子,猶豫了一下還是看了。奏折意外的是韓定中寫的,不是那種正式的格式,而是密折,上面的火漆痕跡還在。這份奏折的內容,主要是匯報大名府河道進出貨物的情況,根據奏折上的內容,每一年在大名府上岸的貨物都在增加。

“看完了?。孟覺曉抬頭的時候,德裕皇帝笑著問。孟覺曉點點頭道:“皇上讓臣看這個,臣不是很明白  “楚王執掌戶部之前,每年河間府貿易司解回的稅銀,平均價值五百萬貫。去年解回的稅銀,價值三百萬貫。聯希望今年能夠有所增加”。德裕皇帝慢慢的說,瞬間幕覺曉就明白了一件事情,皇帝這不是要配自己,而是要自己表態。

  孟覺曉沉默了,耐心的等著下面的話。果然德裕皇帝微微一笑道:“聯讓你去河間府,任知府!敢去么?”

  孟覺曉想了一下道:“陛下,河間府乃北地重鎮,為何不派一名沉穩的官員去?而是讓臣一今年輕人去?”

  德裕皇帝微微沉吟道:“這個位置是你的老師周致玄推薦你去的。現在找你來,就是先問問你的意思。”

孟覺曉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德裕皇帝不是不想派別人去,而是值得他信任的人不多。還有。既然皇帝已經開了口,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只能閉著眼睛往里跳。想到這里,孟覺曉恭恭敬敬的站起來,跪倒在地道:“臣愿意去,但是有個條件  德裕皇帝的嘴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淡淡的問:“你說!”

  孟覺曉想了想道:“臣要兵權!”

  德裕皇帝這時候想起了周致玄早晨說的話,“孟覺曉一定愿意去的,但是他會提出要兵權。”一點都沒有說錯!兩個人像是商量好似的!但事實上,周致玄在回答完這個問題后,一直留在宮里辦公。

  孟覺曉和周致玄的關系。德裕皇帝是知道的。

  “你去見周致玄吧,他會交代一切的。”德裕皇帝丟出這句話,揮手示意孟覺曉離開。出了:“狀元公,隨小的來吧。”

  孟覺曉這一次袖口里有飛票了,不露痕跡的上前,一張飛票飄到地上。道:“公公的東西掉了馬三見了地上的飛票,小心的四下看看,這才彎腰撿起,掃了一眼上面的數字,輕輕的往袖筒里一塞。

  “一千貫!”好大的手筆!這是孟覺曉身上一半的資產!但是孟覺曉認為,這筆投資是值得的。尤其是看見馬三的手微微的抖了抖后,孟覺曉更加確定了。

  周致玄其實就在邊上的一個偏殿里辦公,他現在的職務雖然是吏部侍郎,但妾要工作還是有點皇帝的秘書的性質。看見孟覺曉進來,周致玄放下了手里的筆。

  “來了!”

  “學生拜見恩師!”孟覺曉當著邊上的人,也這么稱呼時,周致玄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讓你去河冉府,沒有抱怨為師吧?。周致玄笑著問,孟覺曉心里不清楚,但還是很恭敬的回答:“能為陛下分憂,是學生的本分。”

“你跟韓定中關系不錯,他這次要到北大營中任職,領中路軍下師將軍一職  孟覺曉明白了,德裕皇帝在下一盤棋,而自己耳能就是棋盤上的一枚棋子。至于這枚棋子眼下的地位如何,孟覺曉自己還沒搞清楚。

“邸報上說,河間府這兩年不太平,所以我向皇上要兵權了  “你膽子不小啊,不過這才符合你的性格。”周致玄笑了笑。拿起一疊文件丟過來說:“慢慢看吧!這是監理司收集的材料,看完了你在說話!”

  孟覺曉拿過那些文件開始看,都是從河北三大府真定府、河間府、大名府回來的消息。這些消息,很明顯不是正常渠道回來的。孟覺曉默默的看著,看的很快!一個時辰之后,這些材料都看完了。

  放下最后份材料時,孟覺曉平靜的抬頭。在整個過程中,周致玄其實一直在觀察孟覺曉的反應,意外的是他現一個始終保持著平靜的年輕人。

  材料上的內容可以說是觸目驚心,整個河間府在去年一年的時間內,遼人小規模的擾邊多達上百次,去年要不是遼人的騷擾規模太大,達到了一萬騎,實在是壓不下去了,否則河間府還是會繼續壓下去。遼人的問題僅僅是一個方面,河間府與遼國交界,邊界上盜匪縱橫,其中有一只馬賊隊伍,人數過千。領頭的是一個外號叫一陣風的。這支馬賊最大的特點,專搶大隊客商。北大營中路軍多次兵圍剿都失敗了。這股馬賊來去如風,打了就跑,官兵連他們的屁股都摸不到。

  如果說以上兩樣只是外患,那么內憂則更讓人揪心。駐扎在河間府的北大營中路軍,全軍十萬人,實際只有六萬人,其中老弱病殘者半數以上,真正能上陣的只有三萬,還是長期缺乏操練缺少裝備的士兵。少了的四萬人上哪里去了呢?答案是吃空餉!軍認為啥缺少裝備呢?答案是每年領取的新裝備,有人直接給賣了。賣家是誰?材料上沒說。

  拋開軍隊的問題,河間府自身的問題也很嚴重。河間府知府兼任著北地貿易司總辦一職,現任知府司馬網上任后,主要做的就是撈錢。原本往遼境去的稅卡只有兩個”司馬才上任之后,

  二加到了五就是說,從河間府出,路上每萬…是個稅卡。按說稅卡增加了,稅收也應該增加,事實上不然。因為很多大型的商隊,河間府是不收稅的。因為這些商隊,拿著楚王或者相府開出的關蝶,沒人敢向他們收稅。楚王就是用這種辦法,把大批官員和功勛貴胄,綁在了他的戰車上。

  “看完了?”周致玄這回臉上沒了笑容,形勢的嚴峻,想必孟覺曉,也笑不出來。意外的事情生了,孟覺曉居然笑道:“看完了。”

  “呵呵,沒看出來你居然還能笑的出來周致玄很奇怪,其實孟覺曉能笑出來很正常,材料上的這些東西,以往看的史書上,邊境那種天高皇帝遠的地方,經常會生。沒有這些事情,那才是怪事了。

  “那還能怎么樣?學生只是奇怪,我一今年僅十八歲官員,為何陛下會放心讓我去?”這個問題,孟覺曉必須問。但是回答不回答。那就是周致玄的事情了。

  “以后,你會知道的!”這就是周致玄的答案,這一刻孟覺曉突然有種感覺,自己就像圍棋盤上的一枚棄子!或許,德裕皇帝派他去當這個知府,本來就沒打算能起多少作用?

  孟覺曉只好暗暗的嘆息一聲,努力的為自己的生存創造一個好一點的環境。

“老師,學生要求的兵權,陛下沒有明確答應  周致玄一直在琢磨一個問題,為什么明知道局勢如此糟糕,孟覺曉,居然沒有絲毫的慌張?初生牛犢不畏虎么?這個道理明顯說不過去,那么究竟是為什么?

  周致玄很想問一句,但是孟覺曉是他推薦去的,這個問題他開不了口。

  就在這時候,房間的門輕輕的咖呀一聲開了,走進來的居然是德裕皇帝。看見師生二人,德裕皇帝頗顯沉重的說道:“都看完了吧?。

  師生二人連忙站起行禮,周致玄回答:“看完了。”

德裕皇帝看看孟覺曉道:“你跟聯要兵權,聯不能給你。但是聯準許你再提一個條件  孟覺曉久久的沉默,低著頭一直沒說話,德裕皇帝和周致玄也不打斷他,讓他低著頭想問題。良久,孟覺曉終于抬頭小心翼翼的說:“臣請陛下給予裁撤不聽調度的下屬的權利,另外,如果需要,臣還想在地方上組織團練保護地方。”

  這一次輪到德裕皇帝不說話了!消瘦的身軀在房間里不停的踱步,好一會才停住道:“可以!這兩個權利聯給你,另外還給你一個權利!”說著德裕皇帝從腰間取下一塊玉佩遞過來道:“拿去,只許你用三次!多一次,聯都要砍你的頭。還有,今年北地貿易司的稅,必須恢復到以前的水平,否則你回家去種田吧”。

  這是一枚雕著麒麟的巴掌大的翠玉,背面刻著四個字“如聯親臨孟覺曉看罷之后,恭敬的跪下叩道:“謝陛下!”

  德裕皇帝直接轉身走了,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淡淡的說:“這是柔兒為你求的!要謝謝,就謝謝她吧。”

  孟覺曉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德裕皇帝走了,慢慢的爬起來的孟覺曉站在原地愣。周致玄微微一聲嘆息道:“相關的手續明天來我這領取,你只有一個月的假期回家看看,然后直接上路去河間府上任吧。”

  慢慢的走出了房間,孟覺曉被德裕皇帝最后丟出來的一句話,弄的心情有點煩躁。李柔為自己求來的玉佩。等于給了自己三個代表皇帝的機會。

  問題是李柔為什么這么死心眼,孟覺曉這一輩子,最怕就是欠下人情債!

  心里有事,孟覺曉悶著頭往外走,絲毫沒注意到前面有人。前面的人也沒想到孟覺曉直愣愣的過來,工個躲閃不及,孟覺曉低著的頭,撞在一個香嘖嘖的身軀上。本能的伸手去推,結果摸到一片光滑的肌膚。

  一抬頭,孟覺曉看清楚面前站著的李柔,而自己的手這時候停留的位置,居然是李柔的臉。要命的是,李柔在笑。看起來挺開心的。

  “跟我來!”李柔抓住孟覺曉的手就走,也不管他答應不答應。孟覺曉稀里糊涂的給拽看來到一個院子里,四周一個下人都沒有。

  “好了這里沒別人,我跟你說點事情”。

  “什么事?”孟覺曉突然覺得,自己無法面對李柔。事實上李柔從不欠自己任何東西,包括感情。

  “河間府不太平,我求父皇。給你派了兩個侍衛。二哥也答應給你兩個人。我也知道,四個人是產了點,但是父皇只答應給兩個,二哥想多給的,但是怕父皇知道了不高興這個時候的李柔居然是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好像只給孟覺曉弄到四個侍衛,是一種錯誤。

  “公主如此關切!讓孟覺曉情何以堪”。

李柔聽了低著頭小手捏著孟覺曉的手還沒松開,悠悠低聲道:“這個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只要你知道我心就好  “孟覺曉何以報答公主的深情?”孟覺曉到是想把手收回來,但是怕這么做,會傷了李柔的心,只好由著她。還好李柔很快意識到這樣是一個女孩子不該做的,飛快的松開孟覺曉的手,兩頰紅云停歇的李柔低聲道:“你給我講故事吧!你上次講的故事真好聽。”

聽到這句話,孟覺曉心生一念道:“不如,我為你寫一本書吧,只是寫給你一個人看的  因為這句話,李柔的臉上綻放出異彩,頓時把滿園的芬芳給比了下去。孟覺曉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居然伸手輕輕地挽住李柔的腰。李柔也不反抗,順勢往他身上一靠。兩人就這么貼在了一起,在這個午后的深宮之中。

  與雙兒在一起時,孟覺曉敢于放肆。當不自覺的把李柔抱在懷里時,孟覺曉的腦門上出汗了。心說這膽子越來越肥了啊!在皇宮里吃公主的豆腐!

但是孟覺曉又不敢立刻推開李柔,只能是想偷偷的把手收回來,但是還沒有行動呢,李柔的“…經纏了卜來。抱著他的腰“臉貼在胸口卜地卜道!,“懷萬斯的味道真好聞。就這樣別動,你說你要寫的那本書吧  就在孟覺曉頭疼的時候。遠遠的屏風后頭傳來一陣咳嗽聲,兩個人頓時如同被驚動的兔子,嗖的一下分開了。

  “誰?”李柔惱火的厲聲問,屏風后頭閃出馬三的影子。

  “公主殿下,狀元公,皇上請狀元公去一趟和戎殿。來了個遼國的使團,里頭有人點名要見狀元郎。”馬三趕緊回答,李柔現在明顯處于爆的邊緣。

  皇帝的意思,李柔只好作罷,不舍的對孟覺曉道:“你去吧”。

  孟覺曉跟著馬三出來,口中笑道:“公公辛苦了。”

  馬三道:“可不敢這么說,在下就是這個命。再說了,伺候狀元郎,是奴才的福分。”

  孟覺曉立刻道:“馬公公您可太客氣了,日后可別再自稱奴才了,這不是折殺晚輩么?”

“哎喲,還是狀元郎知禮,拿我們這些人當人看  兩人一路扯淡,很快到了地方。馬三這才停下,引著孟覺曉進了和戎殿。顧名思義,這里是皇帝接見外國使團的地方,這今年代的中國,周圍的國家全是所謂的夷秋。

  “新科狀元孟覺曉到”。馬三喊了一嗓子,里頭正在進行的外事活動停下了。

  德裕皇帝這一次沒有高高在上的坐著。而是坐在中間一張大椅子上。

  對面的椅子也不但是比起德裕皇帝的,那就不算什么了。

  “臣見過陛下!”孟覺曉趕緊過來行禮,德裕皇帝笑著說:“來了,這位遼國來的使臣耶律彥,剛才提起要見你一面。”

  德裕皇帝對面的椅子上站起一今年輕男子,孟覺曉看清楚他的臉時,立刻驚呆了。這個人,與詩語幾乎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似的,只要給她換上女裝,活脫脫又是一個詩語啊。

  “狀元公?在下的臉上有花么?”耶律彥沒有不高興,只是露出一絲疑惑問。他的聲音,聽著有點尖,說話的語氣也有點讓人覺得怪怪的。

  “抱歉抱歉,在下只是沒想到,貴使如此年輕。”孟覺曉趕緊解釋。

  耶律彥聽著笑了起來,這一笑不打緊,看著更像詩語了。耶律彥道:“狀元公不也才十八歲么?有志不在年高,這句話是你們漢人說的吧?。

  “慚愧!”孟覺曉趕緊道了一聲。

耶律彥言語之間占了上風,不禁得意的笑了笑,朝德裕皇帝拱手道:“外臣肯定陛下旨意,令狀元郎當場填詞一,以賀兩國之好  話音網落,邊上陪著的內閣輔茅調元就插話道:“貴使此言不妥吧?這幾年貴國邊境部落,不斷侵擾我朝邊境,我吏部派員往上京照會邊事,貴國太后遷延再三方予接見,假作不知邊境之事。現在又派你這么一個。黃口小兒出使,足見貴國沒有絲毫誠意,兩國交好只說從何說起?”

  茅調元的厲害,通過這一句話以上國輔的姿態展現出來。耶律彥被茅調元聲色俱厲的搶白了一頓,也不生氣,反而笑道:“輔大人此言差矣,甘羅十二歲為秦相,在下比甘羅大吧?如何不能為使?如何成了沒有誠意的象征?”

  這人到也言辭犀利,抓住茅調元話語中的漏洞,咬死了不放。茅調元剛才說的急切,忽略了言語中的漏洞。被他反駁回來,竟一時無語對答。

  “貴使請了,既然閣下以有誠意自居,那么請解釋一下,過去的一年之間,真定府三十八次,河間府二十六次,少則百人,多則萬余人的過境搶掠,貴國打算如何處理?”孟覺曉心里雖然不喜歡茅調元,但是也不能讓這個小子囂張不是。

  “沒想到,狀元郎居然記的如此清楚?不知道你這個數據,是怎么來的?我怎么沒聽說過?再著,在下不是帶著和平的旨意來了么?”耶律彥被孟覺曉揪住了問題的關鍵,只好面對問題。

  “貴使問的好,數據怎么來的?讓我來告訴你,這些數據,是我華夏子民的哀號、是我華夏子民的血淚寫就,你沒聽說過?我看是聽說了也沒當一回事吧?和平,不是用嘴巴來說的,是要看行動的!你讓我作詞為和平相賀,你也好意思開這個口?作詞可以,你告訴我用什么來作詞?用我華夏子民的鮮血么?。孟覺曉說著雙目圓睜,怒視耶律彥,嚴厲的話,說的耶律彥無言以對。

  “陛平,外再奉太后之命南來,是來和談,不是來聽貴國的指責的。”耶律彥轉移話題,朝德裕皇帝冷笑道。

  孟覺曉轉頭朝德裕皇帝行禮道?:“陛下,臣以為遼使絲毫沒有和談的誠意”。

  “在下如何沒有誠意?。耶律彥轉生冷笑著問孟覺曉。

  “我說過,誠意是看行動的。要是有誠意,請先把我說的那些次率眾擾邊的領頭者送交我國審判,然后才談的上和談。”孟覺曉冷冷的回了一句,耶律彥又一次被說的啞巴了。

  這時候有人笑著說:“狀元公有話好好說嘛!何必弄的這么僵?”

  孟覺曉順著聲音看過來,這個人的一身紅衣,整個屋子里只有兩個,人的衣服是紅色的。毫無疑問,此人乃是楚王。

  這是孟覺曉第一次遇見楚王,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長的看上去很帥,就是臉色蒼白了一點。

  “臣,見過王爺!”孟覺曉連忙行禮!

  楚王李文笑了笑,抬手示意收到,轉身對德裕皇帝道:“父皇,兒臣以為,遼使既然來了,不妨先談一談。”

  楚王這一插嘴,孟覺曉的話說不下去了。剛才他站出來說話。本來就有點犯規矩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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