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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最難消受

  這是干嘛呢?

  王畫也不顧衣衫不整,反正現在兩個人都那么回事,大家似乎都看光了。

  他從床上跳了起來,一下子將李裹兒按住。

  “二郎,你干嘛?”李裹兒卻反問道。兩個人正談著小情,說著小愛,甜蜜蜜的時候,王畫在發什么神經?用力地按著自己。

  王畫問道:“你用刀干嘛?”

  李裹兒才知道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呵呵笑了起來。笑完了,說道:“我這是送給你一樣東西。”

  送什么東西,要剪刀?

  李裹兒拿起剪刀來,在頭上剪下了一縷青絲。

  王畫接過這縷青絲,卻象如捧千斤一樣。不管李裹兒會動用幾分感情,但這一片情意卻是不假的。

  李裹兒再次一笑,縮在他懷里,說道:“二郎,其實你很霸道,為什么不讓我碰別的男人?”

  王畫聽了一呆,心想我還沒有答應與你在一起,難道你就對我長相廝守?

  李裹兒忽然拿起剪刀,在他下面比劃了一下,將王畫嚇了一大跳,李裹兒又說道:“那好,我答應你,但你也要答應我,我不碰其他男人,你也不準碰其他女人。”

  很公平的交易。如果這樣的話,李紅聽到了還不知道跑到哪里傷心去。但王畫在想另一件事,李裹兒如果按照新歷,今年十五歲了(也有一種說法李裹兒是684年出生的)。確實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

  但自己還早。這幾年下來,她不可能不出嫁的。李裹兒說出這句話只是一時沖動罷了。但想到這里,王畫心里還有些不舒服。

  “難道你不肯答應?”李裹兒不知道王畫這時腦子里轉了七八二十四個彎,有些失望地問道。

  “沒有啊,我在想一句話。”

  “什么話?”

  王畫一把將她抄起來,這個赤著身體,不要凍壞了,把她抱到床上,王畫也沒有客氣,反正現在也那么回事了,他也來到床上,將她主動地摟在懷里,用手撫mo著她光潔滑膩的后背,說道:“最難消受美人恩。”

  “二郎,我喜歡你,”說著李裹兒再次縮進他的懷里,但小手兒劃啊劃的,握住了,說道:“我不負你,但你若是負我的話,我就命人將它掐斷了。”

  這一句說得很霸道,也隱隱流露出她的本性。但王畫并沒有生氣,因為他感到她這霸道中也飽含著濃濃的深情。他緊緊的將她摟著,兩個人默默地看著對方,都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李裹兒才從床上爬起來,將墻壁上的一根笛子拿過來,說道:“二郎,給我吹上一曲吧。”

  “好,”王畫接過笛子,吹了一曲《鳳求凰。

  聽著悠揚的笛聲,李裹兒都聽入了神,她伏在王畫的懷里,只是看著王畫。

  這一刻,這兩個人有幾份真情,兩個人都不清楚。

  而一個身份尊貴,可是隨時都有危險降臨,奪去她本該有的一切。一個身份卑微,卻必須要象一只緲小的飛蛾一樣,投入一個巨大的漩渦中,同樣是前景不明。

  可兩個人這時都忘記了一切,一個安心地吹,一個安心地聽。雖然兩個人近乎裸身相擁,但在這一刻,兩個人都忘記了情欲似的。

  悠揚的樂曲聲穿過了溫暖的房間,在這個雪天里也洋溢著一種喜氣洋洋的味道。

  賀掌柜還在外面提心吊膽地為他們把風,可過了一會兒,這兩個人在做什么,吹笛子?

  一曲終了,天色漸漸黯淡下去了。

  李裹兒黯然神傷地下了床,重新穿好了衣服。王畫還幫她重新梳理了散亂的頭發。雖然王畫不是一個美發師,可他對美的欣賞,是無人能及的。他將她的頭發束到耳后,但沒有讓頭發束緊,稍微有一點繃散在耳朵前。李裹兒看到他居然折身為自己梳妝,咯咯地笑。一會兒她拿來銅鏡,照了一下,還真很奇怪,經王畫這一變,李裹兒似乎換了一逼模樣,在妖媚中略帶著一點兒清純成熟的感覺。

  王畫讓她坐下不動,再次幫她畫眉。

  其實梳妝畫眉才是閨房的真正樂趣所在,這也是一個妻子最幸福的時光。漸漸地李裹兒也體味到了這種感覺,看著王畫細心地幫她畫著眉毛,心中再次升起了感動。

  畫完了眉毛,也到了離別的時候,李裹兒站了起來,與他再次相擁,說道:“保重。”

  王畫抱著她說道:“別急,聽我為你唱首歌吧。”

  說完了,他低聲哼道:“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

  曉鏡但愁云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

  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聽著王畫略帶沙啞感傷的聲音,再品味著這首小詩中的含義,李裹兒再一次流下淚花。

  王畫反復地唱了三遍后,才說道:“記住了,不管發生了什么事,你永遠是我心情那個有些調皮有些善良的殿下。去吧,我送你。”

  雖然這時候看到了她有些霸道的味道。但人也是會改變的,如果沒有武家兄弟的慫恿,沒有她母親橫刀奪愛,帶頭為她做一個榜樣,難道她一定是歷史上那有有野心,心腸歹毒的公主?

  不管她以后會不會真的等自己,希望她看到這一段感情的份上,會想起自己做過的那些善事,也許在她胡鬧的時候會收斂一下吧。

  “嗯,”李裹兒點了一下頭。

  兩個人走出房間,一股寒氣撲面而來,兩個人都打了一個寒戰。兩個人還在默默地向前走,連賀掌柜投來古怪的眼神,都視而不見。

  走出了門口,真正到了分手的時候,兩個人再次凝視了一眼,這一別,又不知何時相見,那時候兩個人又發生了什么變化。

  王畫低聲道:“保重。”

  “保重!”李裹兒應了一聲,然后轉身而去,上了轎子。

  雪越下越大了,天地間一片蒼白。

  這頂轎子也在一片白茫茫越行越遠,最后只成了漫漫長街上的一個小小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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