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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真正的混血

第八十三章真正的混血  相王的府邸外郭春明城門內的興慶坊。

  但李旦并沒有接見王畫,還是李隆基客廳招待了王畫。

  行過禮后,王畫說道:“世子殿下,那個上清派以及他們的宗門司馬道長呢?”

  “你找他們有何貴干?”李隆基似笑非笑地說道。

  “就是為了他那個徒弟,做我婢女的事,恕我不能同意。”

  李隆基看著王畫的臉色,忽然捧腹大笑起來。

  “世子,為何發笑?”

  “我想那個云秀的樣子,美則美矣,但如果將這個美女放身邊做婢女。呵呵,天冷時得格外多穿一點衣服。”李隆基說完再次大笑起來。

  雖然王畫是他的準妹夫,但現家中養婢的司空見慣的事。于其防一個婢女,還不如防他與李裹兒之間的變數。對于王畫收下這個冰美人,李隆基并不戒意,只是感覺很好玩兒。

  “世子,不是好玩,這件事真的不行。首先這種方式,我不能接受,就算我不要聲名了,那個賭約與我無關。或者那個道人是我的師父,我也不會同意。請告訴我那個司馬道長,他現什么地方,我讓他收回這個賭約。”

  李隆基看他說得鄭重,才停下來笑容,說道:“雖然不傷大雅,不過確實對君的名聲多少有點傷害。可是現司馬道長已經昨天離開西京,至于他仙蹤何處,都不知道了。”

  “那么那個云秀道長呢?”王畫都心里埋怨自己埋怨自己剛才糊涂了,沒有將話說清楚。但看不到那個司馬道長,估計現找到這個冰美人,也很難說服。

  “她也剛剛離開西京,到西域去了。”

  王畫心里面想,這都是什么事兒?定了一下心神問道:“好吧,世子,我問你,那個云秀道長什么父王,是怎么一回事,還有我那個師父,不對,是那個不知來歷道士,是什么時候來西京的?他現人哪里?”

  “還是讓我一步步來回答你吧。首先她的來歷,要說到波斯,本來波斯是西方一個大國。但隋朝時候,被西突厥的葉護可汗數次進攻之下,殺死了波斯皇帝,奴役了波斯帝國。隨后幾年,所立皇帝要么病死,要么被突厥所殺,要么被大食所殺,位時間都不長。因此國力江河日下。后來波斯皇帝子卑路斯逃難到吐火羅,向我的祖父高宗陛下求援。但高宗陛下考慮到路途太遠,所以沒有答應他的請求。后來吐火羅的幫助下,送卑路斯到波斯邊境疾陵城(今伊朗錫斯坦東北隅)重建國。”

  這一段秘史王畫大多數沒有聽說。這也因為現他關注的只是東突厥的人,不過他心中加生起了警惕,這一點也證明了現的李隆基非是凡夫俗子,連這些細微的知識都關注,可見他的雄心與抱負。

  “后來高宗皇帝疾陵城設波斯都督府,由卑路斯擔任大都督之職,這也是我朝邊疆西的一次。過了十幾年后,卑路斯親自來我朝東都揭見高宗皇上,并且求助援兵,還想復國。可這時候他歲數老了,病死神都。過了幾年后,因為波斯群龍無首,國力加衰弱,于是高宗送其子泥涅師返回波斯繼位。但當時大將軍裴行儉考慮到路程太遠,行軍困難很多,再次到了碎葉城后,就停了下來了。一直客寓吐火羅,這個國家還有部族存,十幾年前還派使者到我朝進貢過一次,但因為泥涅師一直畏懼大食強盛,不敢回去,沒有了統一的國王,現加離散。”

  說到這里,他嘆了一口氣。說到底,主要還是太遠,開這個邊得不償失,朝廷不感興趣。至于這件護送之事,史書確實是記載下來的。可實際上情況不是那么回事,當時的背景是西突厥侵逼安西。于是唐朝著名智將儒將裴行儉假借護送泥涅師歸國。途經西州時,早已派了人暗中募得萬騎,再假借狩獵,以計俘西突厥都支,平定西突厥,將疆域一下子柘展到了碎葉城。

  達到了目標,你什么波斯王子,該干嘛干嘛去。

  但這確實符合唐朝的利益,當然了,出自神人裴行儉之手,不會出現大的政策失誤的。如果唐朝真派了幾萬大軍,不惜耗費無數軍糧,到達數萬里之外,是勝是敗不說,就是戰勝了,要那么一塊飛地有什么用?后還得放棄。只是泥涅師中間做了裴大將軍一個槍頭,可憐到現都蒙谷里,不知道。

  對于這個神人,王畫也是一臉的敬仰。據傳李靖將兵法傳給蘇定方,但老蘇遇到了才二十歲的裴行儉,立即就說道我的兵法滿世界都找不到能傳授的人,你就是那個完美的人選了。

  反正這三個人都是非人的那種,憑什么一眼就認定小裴同志是那個人?真古怪。不但這件事古怪,后來小裴同志身上發生了無數的古怪事情。一天晚上草原上宿洼地里,他突然命令軍營遷于高嶺之上,結果當天夜里嘩嘩地一陣數年罕遇的大雨,將那塊洼地淹沒。不但如此,當年初唐四杰轟動整個唐朝,可他說你們都沒有用。果然一個都沒有用。相反,他卻看中了默默無聞,甚至風骨不佳的蘇味道與王勃的哥哥王勮。

  不但如此,他所推薦的程務挺、張虔勖、崔智睟、王方翼、黨金毘、劉敬同、郭待封、李多祚、黑齒常之都成了唐朝的名將。有的還得到了他的一些傳授。只是后來老武面對李靖一門這種神人一流的害怕,結果他這幾個半徒弟幾乎全讓老武殺了。

  至于這個神人行軍作戰,很少象王畫帶著血營那樣打得轟轟烈烈,幾乎都是兵不血刃就解決了。反正作戰時陰人的本事,比諸葛亮還牛,連韋睿也稍遜一籌。這三個人雖然都是那種內外雙修,文武俱強,出能為名將,入能為名相的人,可三個人也有不同,諸葛亮坐小車子,韋睿坐小轎子,但小裴還是與戰士一樣,也騎馬。

  不過王畫不知道,李隆基也心中一聲嘆惜,如果這一次血營的行動沒有人告密,王畫也能因為此役的神出鬼沒,擠身于裴韋一流的人物行列。

  王畫問道:“你是說云秀是這個泥涅師的女兒了?可也不對,她的眼睛是碧綠的,還有她有這個身份,怎么單獨一人淪落到了我們大周做了一個道士。”

  王畫問這話是有原因的,因為就是波斯人,雖然是白皮膚種族的,可眼睛也不碧眼。中亞或者西亞有許多白人的種族,他們有的是黑眼,有的是黃眼,但碧眼的種族有,很少,與波斯人無關。

  再說泥涅師再落難,也是一個波斯王子,少他這一代,子女吐火羅,還能享受到尊敬的優待,除非波斯真的完全亡國為止。

  “云秀不是他的女兒,可與他有一些關系。當年卑路斯帶著泥涅師來到神都洛陽,還帶了一個兒子,這是他一個王妃所生。而這個王妃則是大拂菻國很西方一個美婦。因此,卑路斯雖然喜歡這個兒子,可不能成為波斯人的正統。這個兒子他們一家呆洛陽五六年時間里,娶了一名我朝益州漂亮的女子為妻。然后這名女子生下的一個女兒,她就是這個云秀道長。”

  這回王畫終于明白了,這個云秀果然是一個混血兒,而且還是混得特厲害的那一種,她身上流著有可能是西歐人的四分之一血脈,又有四分之一波斯人的血脈,還有一半漢人的血脈。

  如果她那個祖母血緣再復雜一點,就不知道流著法國或者意大利還是西班牙的血脈了。

  很復雜,王畫都想大笑起來。

  當然,現波斯衰落,泥涅師還要好一點,可這個云秀的父親,也可以稱為父王吧,地位就變得低下,甚至遠不如一個唐朝普通官員。

  “后來他們一家到了吐火羅,云秀的父親對她的母親很恩愛。可后來她母親不習慣西域的生活,于是病死了。她臨死前提出了一個要求,想返回故土安息。另外還提出了一個要求,想當時的云秀順便回去看一看家鄉的模樣。于是她父親命人以及云秀親自扶著靈柩,返回益州。可能也許是出自母親的遺傳吧,云秀道長也不喜歡西域的生活方式。正好司馬道長正準備天臺山開門收徒,半路上遇到了云秀道長,一見之下,為之驚奇,于是將她收為徒弟。”

  什么驚奇,無非就是長得漂亮罷了,王畫心里面不由地誹謗道。

  “云秀道長合該與道門有緣,當時她才九歲,居然不顧護衛的反對,答應了。護衛無奈之下,只好返回吐火羅。然后這一晃十幾年過去。直到你那個師父將司馬道長逼出天臺山。”想到這里,李隆基再次想發笑。

  司馬道長來過他家中好幾次,無論是武藝,還是文才,或者是書法,以及道法的精通,為人相貌舉止,連李隆基都感到敬佩,可卻讓一個不知從哪里來的道士,活活逼出天臺山,又逼到西京來。也是古怪稀奇。

  “本來司馬道長是塵世外的人。可來到西京后,得到皇上召見,皇上與他交談,十分賞識。引起一些人的不滿,主要這些人當中,有一些方士或者道釋中的人,這些人披道釋道的外衣,做的事情不好。司馬道長聽了有些激憤,于是與葉法善道長,史崇玄道長相約,與這些人比斗了道法。”

  這兩個人王畫都聽說過。但是聽母親說的,她與武則天一樣,對于神仙是葷素不忌,無論是佛教、道教,甚至昭武的襖教,只要是神仙,都膜拜信仰。

  這個葉法善民間有很大名氣的,今年都八十多高齡,然而精神煥發,就象才過五十的人。唐高宗征師回京后,曾拜他為上卿,不就,然后用道符救民無數,收文武弟子近千名。但他盛名之下,卻將所得的金帛修宮觀,恤孤貧。民間有很大影響,許多人說他是活神仙,有一些故事,簡直比神話傳說神奇。對于這一點,王畫一直沒有見過本人,他不大相信,也許他是救過人,可一定是用醫術手段的,道符只是一個遮人的耳目。對于他元神出竅、騰云駕霧的一些故事,王畫是不相信。

  另一個史崇玄則是依附太平公主,做了太清觀主,平時也開壇,也蠱惑了一些老百姓的心。然而王畫根據母親的一些說法,判斷出這個史崇玄是真正依附于太平公主的,而且也沒有出家人的禁晦,出入禁闈。估計品行也不乍的。

  既然這個葉法善還有司馬道長與這個史崇玄裹一起,不可能真正是方外之人,王畫心中搖了搖頭,于是問道:“他們與什么人斗法的?”

  李隆基則是一臉向往地說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現講給你的,也是聽父王與我談心時聽來的。”

  王畫不大信他們有什么道法,可這時候想要人不相信鬼神,很難做到,連李隆基也免不了這個俗。他又說道:“但斗法關健的時候,你那個師父突然殺到。如果他相幫對方,司馬道長他們就會立即輸掉這場斗法,于是云秀道長這種情況,答應了你的師父。后司馬道長他們贏了,可因為是外人介入的,都心下怏怏不樂。于是司馬道長比完后就離開了西京,回天臺山。”

  斗法?是比呼風喚雨,撒豆成兵,還是華山論劍,比試武藝高低?或者是比試那一個裝神作怪的本領高強?連王畫都感到好奇。

  可惜那個冰美人,明顯對自己沒有好感,不然等到她回來后,都可以詢問一下。

  “至于你那個師父,是仙蹤難尋,恐怕那一次斗法后,連司馬道長他們也不知道他的下落。”說到這里,李隆基再次出現向往的神情,雖然這個道士行事有些猥瑣無賴,可連司馬道長、葉法善大師都感到忌憚,可見是有真才實學的,主要他到現連一個名字,外人都不知道,這才是真正的世外高人。

  李隆基又說道:“但有一點,云秀道長武藝高強,既然某些人能為了利益,出賣國家,出賣六千血營戰士,同樣,隨著你地位提高,這個人有可能連你也不放過。有了云秀道長你府上,也增加了一份安全。雖然那樣,你家里增加了一份寒氣,但也值得的。”

  說完了李隆基再次大笑。

  王畫苦笑了一下,如果我幫助你父王,自然會安全,可如果不幫助你父王,那比什么都危險。這個云秀進入我府中,開心的不是你,恐怕是你那個城府極深的老爺子。

  李隆基忽然奇怪地問道:“咦,既然她做了你的婢女了,可為什么她又離開了西京?我聽她到西域去,是你指使的?”

  “我那敢指使她,”王畫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父王這樣做是對的,以她的身手,還有獨特的身份以及相貌,并不是營救血營,只是打探一下消息,應當不會太難。二郎,至于你不要她做婢女,我很不贊成的。可就是你不要,我也無能為力,你還是等她從西域回來再說吧。恕我直言,她那個樣子,美則美矣,我也想不接近。”

  王畫看著他得意的樣子,翻了一個白眼,沒有做任何辨解,告辭回去。但回到家中后,又來了一個客人,莫賀干從驛站里放出來了,因為老武要回血營,時季也到了十月中旬,所以讓莫賀干到血營正式擔任官職。

  王畫看著這個莫賀將軍,過了半天才說道:“好吧,我帶到去血字營去。”

  得乘老武還沒有離開長安,看莫賀干與血營士兵的關系,如果相處得不好,現反悔還來得及。

  雖然天黑下來,但辰光不太晚,沒有幾個士兵入睡,王畫將他們集合起來,將這個任命說了一遍。

  聽了這個任命后,血營士兵鴉雀無聲。過了半天才有一個叫蒙大包的士兵站了起來,說道:“王營督,有沒有搞錯,他這個小胳膊小腿的,做我們的中營將。那個莫賀中營將,這樣吧,我們掰個手腕兒,你贏了,我們沒有意見。你輸了該回哪兒還是回哪兒。”

  這是想找莫賀干的麻煩了。

  主要是血營與東突厥的仇恨,從感情上不能接受。

  掰手腕兒?饒莫賀干一只手,莫賀干也不是這個身高六尺出頭,比王畫塊頭還大上半分的蒙大包對手。

  王畫看著莫賀干,他并沒有阻止,到要看看莫賀干怎樣應對這樣的場景。

  莫賀干卻大笑起來。

  蒙大包奇怪地問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真愚蠢!”

  蒙大包本來心里面就不樂意了,一聽莫賀干罵他愚蠢,捋起袖子就要揍他。

  但莫賀干臉上神情一點也沒有恐慌,他露出譏諷的神情說道:“現你這樣子,就加愚蠢了!”

  看到他兩次愚蠢,連王畫也好奇起來,想看莫賀干接下來如何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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