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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 毒!

  極品賬房第三百五十八章毒!

  這件事,只是個小插曲。

  雖然是對方針對自己而來的,但呂恒心里卻沒有絲毫的恨意和憤怒。反而還有一絲輕松和愜意。

  畢竟,如果算計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心里或多或少總是會有些愧疚的。

  但是,今天晉王的這一份大禮,總算是讓呂恒心里舒服了些。

  既然你不仁義,那也就別怪我不客氣!

  就像以前一樣,呂恒所作的只是在一條沒有人走過的路上,布下陷阱。而你非要走上來,還要氣勢洶洶的干掉我。最后掉進陷阱里,死無葬身之地,那就只能怪你自己了。

  院子里,爐火熊熊,火紅的光芒挑動著,映照在店小二那滿頭冷汗的臉上,顯得有些可怖。

  坐在對面,呂恒沏了一杯茶,送到了店小二的面前,淡淡詢問道:“喝茶?”

  店小二身體一哆嗦,戰戰兢兢的伸出手,接過了那茶水,抿了一口后,抬手擦擦嘴,干笑著道:“謝謝!”

  呂恒端起茶抿了一口后,淡淡的說道:“在這幾天山西太原的杏花應該落了吧?”

  抬起頭,瞥了一眼店小二,見他深有感觸的點點頭。呂恒收回目光,身體靠在椅子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是啊,四月初的時候,應該就落了!”店小二唏噓感嘆的道了一聲后,突然反映了過來,眼里閃爍著惶恐之色,嘿嘿干笑著道:“小人祖籍是在山西,所以知道一二!”

  呂恒搖頭笑笑,一邊吹著茶水。一邊斜著眼睛打量了他一眼,微微笑著道:“我也沒有問其他呀!”

  見店小二心里似乎很不安,坐立不寧的樣子。呂恒好笑的搖搖頭,指著他手里捧著的茶盞,道:“喝茶喝茶!”

  店小二心有余悸的笑笑,再抬起頭來,看著這書生的目光,滿是警惕之色。

  身旁。火爐中的炭火有些弱,青色的煙氣,嗆得眼睛疼。

  呂恒站起來,走到火爐邊,彎腰撿起了一些木柴。正準備放進去的時候,便有雪狼營的士兵們接過了手。

  呂恒笑了笑,重新坐下來。一邊拍著手上的木屑,抬起頭打量了一眼那坐在自己面前額頭見汗的店小二,笑著道:“在晉王府當差,很累吧!”

  見這書生清明的眼里,滿是明了的笑意。這店小二心里驚了一下,也知道。自己在裝下去沒有什么意義。

  不過,對呂恒是怎么斷定自己就是晉王的人,心里感到十分的詫異。

  而且,還有一個掌柜在呢。他為什么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晉王的人呢?

  “喏,看看你的手!”呂恒抿了一口茶,揚揚下巴,含糊不清的說道。

  店小二伸出了手。看了一眼自己干干凈凈的手,抬起頭來,看著書生,眼里滿是疑惑。

  呂恒放下茶杯,注視著他,笑了笑道:“比掌柜的手還細膩,你說。這里到底誰是掌柜啊?”

  聞言,店小二身體猛的一震,頓時恍然。

  “我沒想到,竟然是在這里露出了破綻!”店小二震驚的望著這書生許久,收回目光后。搖頭苦笑著道。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抬起頭來,看著呂恒道:“人人都說你這人多智近乎妖,今日一見,還真是名不虛傳!”

  “只是,你是怎么斷定,我是王府的人呢?”店小二心中很是詫異,即便是知道了,自己才是這家客棧的主事人,也不一定就能猜出自己是王府中人吧。

  問出這話的時候,店小二好奇的看著這個被圈中人傳的神乎其神的書生,心里滿是不解。

  “呵……,其實,我也不知道!”呂恒望著店小二這般神色,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攤開手笑著說道:“其實,我就是隨意猜了一下。沒想到你這么快就承認了!”

  聞言,小二頓時呆住了。

  看著書生那淡淡的笑容,小二差點憋屈死。

  憋屈了半天后,小二突然間笑了出來,仰天大笑,狀若癲狂。

  “我自詡聰明絕頂,卻原來是個蠢人啊!”小二自嘲著,搖頭苦笑著說道。

  見這店小二,突然間像是發狂。那些守在四周的雪狼營士兵,身體驟然繃緊,像是一群蓄勢待發的豹子一樣,隨時準備進攻。

  呂恒見了,擺擺手,示意雪狼營的士兵不要緊張。

  等到那店小二癲平靜下來后,呂恒微微一笑,抬起手,指著他身后的那張椅子道;“說點什么?”

  店小二大大方方的坐下來,面色坦然,早已不復起初的時候,那副惶恐之色。如今的他,才露出了一個謀士真正的性格。

  “在下王平貴!乃是晉王殿下幕僚之一!”店小二整理了下衣服,抱拳對呂恒,正式的做自我介紹。

  “呂恒,呂永正!”呂恒點點頭,笑著回了一句,算是回答。

  “久仰大名!”王平貴笑了笑,望著呂恒道。

  見呂恒微笑頷首,王平貴放下手。注視著呂恒片刻后,突然說道:“你知道,晉王為什么會讓我們在此截殺你嗎?”

  “哦?”聽這王平貴的語氣,似乎他也知道,成功性不大。但是此時問出來,顯然是另有隱情。呂恒皺了皺眉,思索片刻,卻是不得其解。抱拳道:“還望賜教!

  “很簡單,拖延你進京的時間!”王平貴笑了笑,很陰冷。

  見呂恒目光微凝,像是想到了什么,王平貴呵呵一笑,有些得意的說道:“沒錯,此次行動的真正目的,其實并不是你。而是,你家中的那位女子!”說完這些后,王平貴戲謔的看著呂恒,等待著他吃驚的反應。

  呂恒目光微冷,眼睛閃爍著。望著他,淡淡說道:“說下去!”

  如此平靜的神色,倒是讓王平貴吃了不小的一驚,暗自揣測著。難道這書生暗中有準備?

  不可能的,這計策乃是青嵐郡主所出,絕對不會出現差池的。定是他強作鎮定,擾亂自己的心神。

  深吸了一口氣,平抑了下心情后。王平貴目不轉睛的看著面色淡淡的呂恒。一邊說道:“如果我說出你妻子的藏身之處,你能放我一條生路嗎?”

  聽出了對方話語中的試探,呂恒那沉穩的臉上,卻是露出了一抹笑容。斜著眼睛,看著這王平貴道:“你以為呂某是個任人拿捏的人?還是你認為呂某是個莽撞無能之輩?”

  “你這話什么意思?”王平貴臉色一變。沉聲問道。

  呂恒望著他笑了笑,端起了茶盞,抿了一口后道:“你聽說過西門吹雪嗎?”

  “自然知道,他是你的貼身侍衛!”王平貴驚疑不定的看著呂恒,心里突然生出一絲不妙的感覺。

  是的,外面傳聞,西門吹雪是呂恒的貼身侍衛,寸步不離。可是。今天,怎么沒有看到他的影子。

  呂恒看著那王平貴吃驚的臉色,微微笑了笑,放下茶盞后,認真的看著他道:“看來你已經想到了!”

  在臨從高麗返航的時候,呂恒就讓阿貴帶著十余名的雪狼營士兵,暗中回到了大周。任務,自然是秘密保護柳青青。雖然說。皇帝也曾說過,會保護柳青青平安。但,呂恒還是覺得力度不夠。這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而阿貴身上所帶的命令,是除了呂恒,不允許任何人接近柳青青。

  王平貴如今依賴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失去,身體不由的顫抖了起來。在死亡面前,任何人都做不到心平氣和。

  王平貴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抬起頭來,看著面前穩操勝卻的書生。用幾乎是祈求的語氣,詢問道:“你會放我一條生路嗎?”

  呂恒站了起來,伸手平整了下身上的長衫,走到那火爐邊。拿起一根樹枝兒,挑了挑火。轉過頭來,看著面如死灰的王平貴,淡淡道:“你既然是晉王的幕僚,那就說些幕僚應該知道,也應該說的事情吧!”

  將火燎旺一些,呂恒將那樹枝扔進火堆里,拍拍手,轉過頭來,看著王平貴道:“至于說,能不能救回你的命,就看自己的誠意了!”

  王平貴聞言,身體猛的一震。

  他知道,呂恒所說的幕僚該說的事情,是什么。

  但是,這樣的話自己一旦說出口,即便是這書生繞過自己,晉王也不會放過自己的。

  低頭思索著,眼珠子急轉。想到自己所面臨的困境,王平貴不由的滿頭冷汗。

  火爐邊,呂恒淡淡的看了王平貴一眼,見他這般神色,心里自然知道,他在思索得失程度。

  片刻后,呂恒轉過頭去,繼續去挑著爐火中的木炭。背對著王平貴,淡淡說道:“王先生,不知你又沒有想過,晉王謀劃刺殺在下這件事。不管成功與否,參與的人,都必死無疑。而晉王殿下,為何會挑中你呢?”

  身后,王平貴聞言,身體驟然一僵,眼里神色驚恐不安。

  呂恒轉過頭來,看著他,聳著肩膀道:“呵……,唯一的解釋,就是你在晉王殿下心里的位置,遠比你自己想的要輕的多!甚至是……”

  呂恒臉上笑容失去,取而代之的是嚴肅和認真,盯著王平貴一字一句的說道:“甚至一個被丟棄的棋子!”

  王平貴額頭見汗,身體無力之下,癱坐在地上,眼里滿是不信的神色。搖頭喃喃道:“不會的,不會的。晉王殿下還說,如果此時辦成,他會讓青嵐郡主下嫁給在下的!不會的!”

  呵……,

  原來是這樣!

  以艷冠太原的青嵐郡主為誘餌,加上數以千計的財寶,估計天下沒有人能擋得住這種誘惑。

  怪不得,這王平貴即便是落在了自己手中,剛剛還是那般鎮定自若的樣子。

  只是……

  晉王堂堂皇子,竟然出此策略,而且,還是以自己妹妹為誘餌,這計策,這人,還真是有些不厚道。

  呂恒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那臉色越來越蒼白的王平貴一眼。見他依然神色不安,坐在地上喃喃自語,仿佛得了失心瘋一樣。呂恒想了想,慢慢走過去后。伸手在王平貴的肩膀上按了下,淡淡道:“該說的,在下都已經說了。何去何從,王兄乃是幕僚出生,不難想清楚吧!”

  感覺到王平貴顫抖的身體,呂恒淡然道:“即便你想為晉王效忠,以死明志。也應該想想,這個能隨意丟棄下屬的主人,值不值得你去效忠。還有……”

  語氣頓了頓,看到王平貴轉過頭來,呂恒定定的看著他,沉聲道:“還有你的家人!”

  松開了手,呂恒看了他一眼道:“言盡于此,何去何從,王兄自己做主吧。對了,呂某今天晚上就在這里休息了,王兄如果想明白,便可直接來找我!”

  說罷,呂恒便直接轉過頭去,朝著客棧大廳而去。

  身后,熊熊燃燒的火光中,癱坐在地上的王平貴神色不定,身體急劇顫抖著。

  “等等!”就在呂恒快要走進大廳的時候,王平貴突然出言喚住。

  見呂恒停住了腳步,轉過頭來,看著自己。王平貴深吸了一口氣,從地上站起來。大步走過去。

  “六月初五,黃河南岸決口!”王平貴深吸了一口氣,想了想后,一臉肅然之色,壓低聲音在呂恒耳邊說道。

  “黃河?”聞言,饒是心里又準備的呂恒,也被這個消息震得不輕。他臉上一變,眼里滿是凌厲之色,看著王平貴道。

  “是的!”王平貴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樣。抬起頭來,看著呂恒道:“黃河決口之處,乃是距離洛陽城百里外的南岸大堤!到時候,趁著黃河決口,東京混亂之際,晉王殿下會發動兵變!”

  聞言,呂恒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沒想到,晉王為了一個皇位,竟然會如此瘋狂。

  黃河一旦決口,將使南岸數千公里的土地,瞬間變成汪洋,到時候,流民失所,瘟疫橫行。如果突厥騎兵趁機南下,大周危矣!

  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不安壓下后。呂恒轉過頭來,看著一臉瘋狂笑容的王平貴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事關重大,呂恒不得不問清楚。

  王平貴聞言,搖頭笑笑。指著呂恒,理所當然的說道:“你我皆是幕僚,作為幕僚,為自己留條后路,不是很輕松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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