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們走吧……”
許久之后,申嬤嬤轉過身,低頭,躬身,恭敬的向八角大轎說道,或許是太過震撼太過驚恐的緣故,導致她本來如同風雷古鐘般的聲音現在變得尤為低沉。
此次,她本來準備待五大巨頭借助圣耀之柱開啟圣耀之眼找到龍虎天師后,然后將其拿下,再而制造混亂,宰殺圣府,嫁禍給五大巨頭,計劃很美好,但她萬萬沒想到這龍虎天師竟是那個成就大地之體的唐擎,更沒想到他會這般強大,強大到無法想像。
殿下本想收服他,奈何這個家伙在圣武領域宰殺了兩百余圣徒,只是如此,就讓申嬤嬤有些難辦,現在這個家伙更是一口氣宰殺了五大巨頭的幾乎所有長老,連同五大巨頭之主也一塊滅了,不止如此,就連烽火符文塔也都被他摧毀的干干凈凈。
申嬤嬤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但她很清楚,這個家伙這次是捅了馬蜂窩,而且還是天下最大的馬蜂窩。
這種人還怎么收服?
收服了他,也就等于間接與大宗與圣塔為敵,這絕對是悲劇的存在。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這個家伙今日沒有殺戮,單是他以大地之體突破大地禁錮,成就三古第一人這等事情就是一個絕對的大麻煩,因為大地之體三古第一人的名頭實在太大了,大的讓人無法承受啊!
所以,在申嬤嬤想來。收服拉攏唐擎這件事還是算了,否則一個不好,很可能會引火上身,當然,這還不是讓申嬤嬤最擔心的問題,讓她最為擔心的是,那個家伙擁有一顆沖天逆膽。他連五大巨頭都敢殺,連烽火符文塔都敢滅,他還有什么不敢干的?這種人是那么容易收服的嗎?
還有這個家伙那滔天的殺機。這玩意兒的存在實在是恐怖之極,讓人忌憚,萬一將來惹他不高興。這個家伙一怒之下大開殺戒,那可真就成了一場悲劇。
“唐擎是一個大麻煩,而且還是屬于天下的大麻煩,再加上他本身及其詭異,在我們還沒有完全掌握之前,還是先放棄為好,殿下,您說呢。”
以前申嬤嬤很少發表自己的意見,因為她清楚殿下的強大也是自己無法想象,而且在她的印象中殿下總是運籌帷幄。這次她之所以這樣說,也是清楚的記得當時殿下第一次遇見唐擎時曾經說過一句話,殿下說唐擎身上有一種特別的息很吸引她,這種息很特殊,特殊到可以讓殿下怦然心動。心神恍惚,識海迷離,神魂悸動,肉身生欲,恨不得為之寬衣解帶,與其進行魚水之歡。
申嬤嬤擔憂這種特殊的息會影響殿下的判斷。故此才這般說。
許久之后,八角大轎中傳來殿下妖異的聲音,聲音很沉重,似若充斥著諸多不解,也充斥著諸多好奇。
“他沒有走。”
不知殿下為何這樣說,不過申嬤嬤還是如實回應,躬身回道,“是的,殿下,我還可以感應到那雷電之息,龍虎之息,大地之息以及那滔天的殺機,他并沒有離開天齊郡。”
“他……”殿下的聲音有些遲疑,頓了頓,又道,“他為什么沒有走。”
這個問題申嬤嬤不知該如何回應,因為她也不知道,幾乎滅了五大巨頭和烽火符文塔的所有大佬,他為什么還不走?等死嗎?還是他認為自己真的天下無敵,無所畏懼?
“他在圣武領域時知道宰殺兩百余圣徒的后果,但他還是這樣做了,在圣武廣場時,他也一定知道宰殺五大巨頭和烽火符文塔所有大佬的后果,但他還是這樣做了,做了,卻沒有走,如此說來,他要么就是無知,要么就是真的無畏。”
“無知?”
申嬤嬤實在不能將無知兩個字用在一個擁有詭異至強的紫金雷電,至剛至陽的天罡氣焰,開天威勢的大地寶景,滔天殺機這般集諸多詭異成就于一身的唐擎身上,這等人若是無知,那么天下恐怕都不外如是,可是他真的無畏嗎?
他的紫金雷電或許很詭異,天罡氣焰或許很強,大地寶景或許很霸道,滔天殺機或許很恐怖,但終究是沒有成長起來,修為不過元嬰,如此實力,天下能夠殺死他的人,不在少數。
念及此,申嬤嬤問道,“他憑什么這般無畏?”
殿下也是如此疑惑呢喃道,“是啊……他究竟憑什么這般無畏?”
“殿下,我們還是走吧……”
申嬤嬤又催促道,她實在有些擔心殿下會做出出乎意料的舉動,更何況這件事用不了多久將會傳開,五大巨頭和烽火符文塔慘遭毀滅,足以讓三個大宗和一個圣塔大發雷霆,大地之體三古第一人的名頭足以讓天下為之瘋狂,申嬤嬤幾乎可以想象,不日之后,天下各大巨擎、巨頭紛紛降臨天齊郡,天下九宗,圣堂、圣司、圣殿,大小聯盟等等……
“申嬤嬤,你知道嗎……”
殿下的聲音傳來讓申嬤嬤一怔,不明所以。
“根據本宮手上掌握的信息,他于兩個月前出現在郡都,先是宰殺了玄明派的幾位弟子,結識了水云派的蔡成等人,收服了惡鬼屠八,而后偶遇凝霜,入駐水云派,再而在小山谷搶奪火元種子,暴打金烏商會,然后在清風莊園……”
殿下講述著唐擎自出現在天齊郡后所做的任何事情,每一件事情她似乎都知道,而且都非常準確,也不知這個殿下究竟是何人,更不知她究竟是如何收集到這么準確的情報,恐怕就連唐擎自己都不記得這些。
“不管是清風莊園當眾羞辱烽火符文塔,還是在天水莊園使用手段收服云寶商行的蔡正德與天水行會的盧靖才,乃至在天水莊園布置陣法,還有今日摧毀烽火符文塔,他都是為了水云派,他在報仇,報的是十年前水云派遭到圍攻之仇,他不止要將水云派失去的一切奪回來,還要讓當年圍攻水云派,十年來欺負水云派的所有付出沉重的代價。”
“如若本宮猜測不錯的話,他本意是想用一種光明正大的手段來達到目的,他之前也是這么做到的,而且做的十分完美,讓人找不出任何破綻,打了人,對方還無法吭聲,吸引郡守的注意,讓五大巨頭猜測其身份,他每一步走的都是完美無缺,如若繼續這樣走下去,本宮相信,五大巨頭與烽火符文塔會一點一滴的滅亡,而且還是以一種罪人的身份滅亡,滅了,天齊郡乃至天下眾人都拍手叫好,縱然大宗降臨,縱然圣塔降臨,礙于強大的輿論,恐怕也奈何不了他。”
“本宮相信他有這個本事,也有這個能耐,這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進行著,甚至包括本宮的出現,以及你在天齊郡的所作所為恐怕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這次出現,他的計劃卻突然變了,本宮不知道他離開圣武領域之后究竟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有一點本宮可以確定。”
“他的計劃之所變化,他之所大開殺戒,并非是他想這么做,而是因為他的殺機。”
“他的殺機太大了,大至滔天,滔天惹風云之變,天地之間,大自然為之顫抖,諸元為之恐懼,諸息為之恐慌,故此,引得黑暗降臨,本宮不知這究竟是怎樣的殺機,也無法想象他究竟經歷過什么才造就這般殺機,但有一點本宮可以確定,現在的他還無法駕馭這等滔天的殺機。”
“滔天的殺機,如排山倒海,遮天蔽日,縱然他不嗜殺,也必須殺,縱然他不嗜血,也必須飲血,縱然他是九世善人,這一刻也必須祭起殺戮,因為他若抗拒,便有入魔之危,心神崩塌之危,意識淪陷之危,識海混亂之危,所以,他不得不舉起屠刀,屠滅那些在他計劃之中必死必須付出代價之人。”
“離開圣武領域之后,他究竟經歷了什么,以至于讓滔天殺機大起。”
“縱然殺機滔天,無法駕馭,但他理智還在,意識清晰,卻還是選擇這樣做了,他憑什么不懼?”
“他究竟為何這般瘋狂的幫助水云派?”
“他究竟是什么人?他究竟想做什么,他身上那一股特殊的氣息究竟是什么。”
太多太多的問題讓殿下想不明白,越想越覺得這個人像迷一樣,越想越覺得古怪,越覺得詭異,越想引發的問題就越多,越是混亂,
“殿下,那您準備怎么做?”
申嬤嬤似乎從殿下的話中聽出她的意思,她知道殿下沒有放棄唐擎,也不會放棄。
“怎么做?本宮暫時并不知道。”
既然殿下不會放棄,申嬤嬤思忖片刻,說道,“殿下,若您不清楚,不如暫且將其囚禁起來,待想到辦法再做定奪。”盡管申嬤嬤跟隨殿下多年,但她從未見過殿下出手,雖說如此,但她清楚的知道,殿下的存在仿若無所不能,什么都知道,就連上古,甚至荒古的諸多秘聞,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唐擎或許很詭異,或許很強大,或許很厲害,但在申嬤嬤看來,若是殿下動手的話,唐擎或許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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