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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章 說情

  (女生文學)

  天才一住女生文學精彩。

  連枝兒出嫁是大喜事,但卻是給別人家添人進口去了。聯想到他剛進屋,連老爺子就說這屋子里因為人少、所以冷清的話,連守信心里就是微微的一動。

  連守信想到了自己。他和張氏,如今都還沒到四十歲,都正是身強體壯的時候。如今日子也好過了,小七也漸漸地長大了。他們兩口子,雖然誰都沒說出口,但是彼此都知道,他們想再要個孩子。

  一個甚至還不夠,孩子是不嫌多的。

  但是,分家出去這幾年,張氏的肚子卻始終不見動靜。連守信知道,肯定是那次的事,雖然多虧石太醫把張氏從鬼門關里給拉了回來,但是張氏的身子還是傷的狠了。

  連守信心里難受,也沒接連老爺子的話茬,就垂下了頭。

  連老爺子本來說的高興,見連守信的臉色突然變了,他一開始還有些不解,不過,轉念一想,連老爺子就有些明白了。連老爺子的臉上也微微變色,心里有些后悔,一時不查,觸到了連守信的痛處。

  只是,這件事已經發生了很久,連守信也從來沒有主動提起、或者抱怨過。而且,這個話題,特實在是難以避免。

  連老爺子瞟了周氏一眼,周氏似乎并沒有察覺到屋內連守信和連老爺子兩個人情緒的變化,就像沒事人一樣,又讓連芽兒幫著往線板子上纏白線。

  連老爺子暗自搖了搖頭,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再抱怨也于事無補。只是可惜,本來這么好的氣氛,就這么破壞了。但是,該說的話還是要說。

  畢竟,時間不等人,而年齡也不饒人。

  連老爺子低頭了自己兩只骨節突出的手,又抬頭了坐在地下的連守仁。

四十幾歲的人。頭穎負醢琢艘話耄稱に沙冢騁參0b械闔僂弦硬揮傻帽又欣矗睦鎪崴岬牟皇親濤丁  “老四啊,這不管是啥,那都是命。命里有誰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我也是這兩年才明白這個道理。你和你媳婦都還年輕,你們怕啥。該有的總會有的。”連老爺子語重心長地對連守信道,“人啊,也該知足。這老天爺,他從你這方面拿走點。他興許就從另一面多給你點。五郎現在出息成這樣,還有小七那孩子,以后肯定也能出息。你多想想這個,就啥都夠了。”

  “好兒子不用多,有一個就頂七八個了。”連老爺子又道。

  宿命論的說法,無論在任何時候,都是很好的自我安慰。而人們也只有在最無奈的時候,才會尋求這種安慰。不然,一般的時候。誰不想好那、誰不想好了還能更好那?!

  “爹,你和我娘最近身子還好吧。”連守信覺得在這件事上,再傷心也無益。他也聽明白了,連老爺子這番話的意思。但是,要他附和連老爺子的話,說什么他和張氏不能再生孩子是因為命。他還不想那么委屈自己、委屈張氏,因此就轉了話題。

  “我和你娘都挺好。能吃能喝的。”連老爺子見連守信轉移了話題,就以為他是想通了。“就是啊,年紀大了,總想能多幾個人在身邊。這院子里,有多少日子都沒辦過喜事了!”

  連老爺子說著話,就打量著連守信的臉色。

  連守信這個時候終于明白了,連老爺子找他來,不是、或者說不僅僅是替他們高興。連老爺子還有別的事。

  喜事,老宅能有什么喜事。連老爺子剛才說添人進口,明白了。連守信想,這肯定是打算要給誰娶媳婦。老宅這些人,現在要說親、娶媳婦,那就是四郎了。

  連守信雖然這么想。但卻沒有說話。他并不想當老宅的家。

  “原先啊,這個事我不能提。”連老爺子語氣和緩,帶著些哀傷,還有討好,“可如今不一樣了。還得多虧了五郎,五郎這孩子出息了,給老連家長臉。咱這門庭也算不一樣了,以前你大哥、二哥那點事……”

  說到這,連老爺子就連守信的臉色頗有些不悅,連老爺子忙將要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另外斟酌著字句,可又找不到合適的,只好干脆將后半句話給略了過去。

  “一筆寫不出兩個連字,你們一奶同胞,打斷骨頭還連著筋。他們不好,多少也給你臉上抹黑。你們那邊好了,多少他們也跟著借光。別人咋說、咋想,那是別人,咱們自家人沒有不向著自家人的。”

  “你大哥和你二哥,你二哥就那樣了,他就是賴,嘴也不好,沒心沒肺的,他鬧騰不起啥來。你大哥,”連老爺子又了連守仁一眼,接著打了個唉聲,“你大哥他知道錯了,回來后,他沒少吃苦,他自己也說了,從今往后,就老老實實地做個莊稼漢。”

  “你大哥四十多歲了,你他頭發都白了,我倆走一塊,人家從背后,還以為他是老我是少。”連老爺子說到這,眼圈一紅,就掉下淚來。“老四,你,你大哥他……可憐啊。”

  連老爺子的最后一句話帶上了顫音。

  不是要說娶親的話嗎,可提起的卻不是四郎,而是連守仁!連守信就有些明白了。他扭過頭去連守仁。連守仁坐在長凳上,腰背佝僂著,眼圈也紅紅的,上去是有幾分可憐。

  “這男人啊,沒個女人服侍著就是不行。我和你娘都是一把老骨頭了,我們還能活幾年。你們別的不說,這都一對一雙的,總有個人照。我放心不下你大哥啊。”連老爺子擦了擦眼淚,“以前我沒提過這個事。現在,五郎有大出息了。那不是有一句話,叫啥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

  “老宅這邊,這兩代是沒啥大念想了。就本本分分過日子。他過日子,就得成個人家。尤其你大哥這個歲數,得找個人照他。另外,這男人沒個媳婦,出去也讓人說道。”

  “要讓人說,五郎那么出息,他大伯是個光棍腿子,這話好說不好聽。于咱們老連家一大戶,誰的臉上都不好。”

  “我的打算那,是趁我還硬朗,給你大哥再說給媳婦。老四,這個事,就需要你點個頭,這個親事的錢,我這都準備下了,從容的。”

  從容,這里并不是說態度從容,而是說銀錢寬裕,辦事足夠了。

  連老爺子正說著話,就聽見外屋哐當的一聲。

  “誰在外屋那,干啥那?”連老爺子正說到關鍵處,被一下子打斷,頓時火氣就上來了。

  誰知連老爺子連問了兩聲,外屋都沒人答言,反倒是有腳步聲往外面去了。

  “進來人了,大白天的?繼祖,去。”連老爺子就道。

  這個所謂的進來人了,可不是家里來了客人,而是家里進了賊的意思。

  三十里營子民風淳樸,老宅高墻深院、院門也是厚板的木門,因此白天進賊這種事幾乎是不可能的。連繼祖聽連老爺子的話起身往外屋去。

  “二嬸,你干啥去,這外屋的水瓢是你摔的不是?”連守信沒起身,坐在屋里,就聽見連繼祖在外屋朝外面道。

  “不是俺,俺沒進上房。”接著,就是何氏的聲音,卻是越來越遠,往大門的方向去了。

  一會工夫,連繼祖回到屋里來。

  “應該是我二嬸,著急忙慌地往外走。不知道是想干啥。”連繼祖進屋后,就說道。

  “別管她,那出不色的!”連老爺子低喝了一聲。

  “老四啊,你說這個事咋樣?”連老爺子又將聲音放緩,著連守信問道,“我想趁著我還活著,把這件心事給了了。”

  “爹,這個事,你問我?你不應當問我啊。這個事,我不好說啥。”連守信說著就站起身,“爹、娘,那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家里還有事。”

  連繼祖和連守仁都忙站起身,連老爺子也有些詫異地著連守信。

  “我走了,你們在屋吧,不用送。”連守信低著頭,大步出了屋子。

  連守禮跟著連守信一起來了,就坐在旁邊一直沒說話。這個時候,他連守信走了,就也站起身要跟著走。

  “老三,你等等。”連老爺子沒攔住連守信,就忙攔住了連守禮。

  “老三啊,你和老四倆感情好。這個事,你幫著去勸勸老四。都是親兄弟,道理我都講明白了,你再去好好勸勸他。我聽你回信兒。”

  連守禮呆站在那,一身夾衣包裹的身體顯得有些瘦骨伶仃。

  還沒等連守禮說話,外面就響起騰騰騰的腳步聲,緊接著門簾挑起,連守義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哎?不說老四來了嗎,咋人那?走了?”連守義進屋,大眼睛四下一踅摸,就大大咧咧地道。

  “你沒碰見老四?你跑哪去了?”連老爺子沒好氣地道,“等你,等你黃花菜都涼了。”

  “爹。”連守義咧嘴陪笑,又了連守仁、連繼祖和連守禮,“這是、這是又要給我大哥說媳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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