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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妹們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見面,這一見面自然格外的親熱。大家相互見禮,寒暄。連守信和張氏就忙著招呼到家回家。
“有話咱們到家里再說。”連守信道。
“對。”張氏也笑著點頭,“等一會這日頭就該曬了,這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大家自然沒有異議,一眾人等簇擁著往老宅來。除了胖胖太小,還不會走路,因此一直被張氏抱在懷里之外,大寶、小麒麟兒和小紀遠三個孩子都是自己走路。
三個小家伙年紀相近,平常就極親密。小孩子又是極貪玩伴的年紀,剛見面行禮時還都板著,現在被撒開了,那高興親熱比大人們還甚。三個小家伙手拉手,一邊笑,還一邊嘰嘰咕咕的說著話。
都是自家人,進了老宅的大門,大家就直接去了后院,都到張氏的屋中坐了。男人們都坐在地下的椅子上,女人和孩子們則都脫鞋上炕坐了。
炕上鋪著嶄新的厚實的深青色炕氈,看著幾個外孫上了炕,張氏還趕忙叫人在炕上又鋪了錦褥。
“省得一時沒看著,再把我幾個寶貝兒給磕著碰著……”張氏挨個地摸了幾個外孫一把,又笑的幾乎看不見眼睛了。
大家各自坐定,就有小丫頭流水似地端了各色的茶點上來。
“這玉米面發糕,還有這個棗糕都是咱娘親手做的。”連枝兒笑著給連蔓兒挑了一塊棗糕,說道。
正是秋收季節,新鮮的玉米磨了面做成的發糕,還有新鮮的棗子做的棗糕,都格外的香甜。這兩樣,都是連蔓兒喜歡吃的,張氏當然記得,知道連蔓兒要回來,就親自下廚做了一些,準備給閨女吃。
除了張氏親手做的幾樣點心,其余就是家里的蘇點師傅做的精致的小點心。張氏記得閨女愛吃什么,同樣也記得幾個外孫都愛吃什么,她坐在那一樣樣地給外孫們挑揀,笑著看他們吃下去。
幾年的時光,并沒有在連守信和張氏的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兩個人依舊頭發烏黑,并不顯一絲的老態。但是如果仔細看過去,還是能看見,兩個人的眼角增添的細紋。正如李氏經常說的那樣,孩子們一年年的長大,她們這些老輩的人怎么會不老那。
看幾個孩子都吃了些點心,連蔓兒就不讓他們再吃。
“一會晌午,你們姥姥、姥爺還給你們準備了好些好吃的那。”連蔓兒笑著告訴幾個孩子。小點心好吃,作為加餐可以,但是不能影響正餐,畢竟,幾個孩子都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三個孩子也聽話,正的不再吃點心。小男孩,和小女孩不一樣,年紀雖小,依舊是淘氣的。他們不耐煩在大人跟前,都跑去一邊,笑著玩成了一團。只有胖胖小團子,還在姥姥、娘親和大姨的膝上爬來爬去。
沈六在連守信旁邊的椅子上坐著,一邊慢悠悠地喝茶,一邊向連守信問起今年莊子上秋收的事情。這個話題,是連守信所擅長并且熱衷的。
“……今年的雨水好,莊稼都大豐收……”連守信興高采烈地說了起來。
沈六耐心地聽著,時而還會插進去問些什么,連守信說的就更高興了。
“妹夫這人,真是不錯。”連枝兒就低聲地說了一句。沈六做人的優點,待人接物,以及對待親人的態度,相處的時間越久,就越加的明顯。
張氏自然連連點頭,看著沈六的目光親熱慈愛,并不亞于看自己的親生兒女。
“他呀……”連蔓兒笑了笑,這個時候她總不好自夸,可想著謙虛兩句,似乎也不大情愿,就只是笑了笑,對連枝兒道,“我們畢竟離的遠,咱爹娘帶著小紀遠在這,還多虧你跟姐夫照看。”
“你姐夫那也是沒的說,這幾年,就跟我們親生兒子一個樣。”張氏又點頭道。
“哎呦,這話說的。”連枝兒也笑,“爹娘這啥也不缺,我們也幫不上啥忙,就是一個離的近,能常來看看。”
連枝兒這樣說,自然是自謙之詞。這幾年,連守信和張氏住在鄉下的時候,吳家興和連枝兒都做的非常好。連枝兒自不必說說,吳家興不管多忙,也是每天必定會來。若是有事,不管大小,都鞍前馬后的,料理的十分周到。
即便是如連枝兒所說的,連守信和張氏什么都不缺。但是在兩個兒子都不在家的情況下,他們能夠承歡膝下,這對于老兩口子來說,就是最大的安慰,是多少金錢都換不來的。
對于這一點,五郎和小七,包括連蔓兒,都很感激連枝兒和吳家興。
“奶,我和大寶哥能帶小麒麟兒去看大白鵝嗎?”娘兒三個正說著話,小紀遠就跑了過來,一屁股坐在張氏跟前,仰著臉向張氏說道。
大寶帶著小麒麟兒也走了過來,都一臉期盼地看著大人們。尤其是小麒麟兒。
小麒麟兒并不常來鄉下,在府城的時候,就聽連蔓兒說過鄉下許多好玩的東西,剛才跟兩個小哥哥一塊說話,對這些東西就更加向往了。
“這個……”張氏猶豫著沒答應,看向了連蔓兒。
“去吧。”連蔓兒笑著點了點頭。
三個孩子歡呼起來。
“……多讓些人跟著。”張氏忙道,這樣她還不放心,一邊就扭頭去看連守信。連守信正跟沈六說完了秋收的事情,見張氏看他,立刻會意。
再多的人照看著幾個孩子,張氏還是不放心,得讓這當姥爺的親自出馬。為孫子、外孫們當牛做馬,連守信這個做姥爺的那是心甘情愿。
“我帶孩子們去,”連守信就起身道,“……還有剛滿月的小狗崽,那還有小牛犢……”
三個孩子聽了,更高興了,都忙穿鞋下地。小團子胖胖在靠在連蔓兒的懷里,愣了愣,隨即就醒過神來,哥哥們出去有好玩的,不帶他。小家伙立刻手腳并用,跟著三個小哥哥后頭就往地下爬。
連蔓兒忙將小團子抓了回來。
看著三個小哥哥都站在了地下,笑容滿面地要往外走,小團子不干了,嘴巴一撇,就哭了起來。
這小團子性格極好,平常極少哭鬧。不過一旦哭鬧起來,那聲音的分貝也頗為驚人。
連蔓兒還沒覺得怎樣,連守信和張氏就都心疼的臉都抽抽了。
“正好我也想四下走走、看看。”小團子剛哭了兩聲,就見沈六也站起身,走到炕前來,就沖小團子伸出了手。
原來,小團子這一哭,心疼的不只是連守信和張氏,沈六這個做父親的也坐不住了。
小團子的哭聲戛然而止,眨了眨水汪汪的的大眼睛,立刻就往沈六身上撲。沈六接住了小兒子,又拿出帕子來,給小兒子擦了擦臉,目光中一片溫柔。
小團子這一鬧,最后男人們都出去了。沈六抱了小團子,連守信抱了小麒麟兒,小七抱了小紀遠,吳家興抱了大寶,被一眾隨從簇擁著往外頭去了。
“……在家里,他也會哄孩子?”等這些人都走了,張氏就壓低聲音問連蔓兒。
連枝兒也看著連蔓兒,跟張氏一樣期待著她的答案。
“為什么不哄,那也是他兒子不是!”連蔓兒就笑著道。
“真是讓人……”想不到的,張氏感慨道。
“我這輩子啊,家財萬貫啥的,那我都不放在心上。”娘兒幾個又說了一會的話,張氏就對兩個閨女道,“讓我心里最舒坦的,就是你們倆這婆家都找對了。往后有那么一天,我也能放心地閉上眼睛了。”
“五郎的媳婦也娶的不錯……”感慨完了閨女們的婚事,張氏就又道。
張氏和秦若娟婆媳兩個相處的很好。
當初,五郎被放了外任,那個時候,小紀遠還沒滿周歲。在是否帶家眷上任,帶誰去的問題上,一家人沒費什么勁兒,就達成了一致。
五郎是長子,那時候小七還小,不可能娶親。官場上,像這種情況,一般就要將秦若娟留下來,侍奉公婆。
連守信和張氏老兩口子心疼五郎,想讓他身邊有親近的人照看。但是老兩口子卻并沒有給兒子安排屋里人的想法,他們想讓秦若娟陪著五郎去,這樣他們才能放心。
這不僅是疼五郎,也是疼秦若娟。
可是同時,老兩口還舍不得沒抱熱乎的乖孫。不過,老兩口子并沒有說。秦若娟也沒說一定要跟五郎一起走。
是老兩口子主動開口,讓秦若娟和五郎一起去任上。也是秦若娟主動開口,將小紀遠留給了老兩口子。
因為這件事,連守信和張氏心里很感動。他們都是做父母的人,當然知道秦若娟有多么的不舍小紀遠。秦若娟能主動這么做,他們都覺得秦若娟賢惠、識大體。而秦若娟,也很感激公公婆婆,因為公公婆婆沒有拿捏她,讓她和五郎夫妻倆不必兩地分離,也沒想過給五郎塞女人。
能夠相互為對方著想,能夠各自退一步,彼此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