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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拿下

  孤空寺,兵甲如云。

  楚知州來找臭和尚,可絕非孤身一人,或者只帶幾名貼身侍衛。今時不同往日,楚三郎剛被殺害,如果有人來殺他楚知州,那是一點都不意外。故而出行之際,足足帶上三百兵甲,全副武裝地環衛左右,簇擁著他來到孤云寺中。

  到了孤云寺,兵甲散開,將這一座寺廟圍得水泄不通,刀槍劍戟,森然有寒光迸射。

  這些兵甲,皆為精銳,個個身形彪悍,手頭上都沾染了性命的。其中頂上靈光,除了旺盛的血氣之外,還有煞氣繚繞。

  人多了,兩種氣息聲勢更大,隱隱壓在半空之上。

  外圍有百姓見狀,無不躲得遠遠的,隱藏起來偷看,心里以為是臭和尚犯了事。

  楚知州帶著十名貼身侍衛邁步進去寺院內,就見到臭和尚站在內門處,似乎在歡迎他們一般。

  進入內院,坐落。

  楚知州開口:“大師乃世外高人,小侄遇害之事,你應該知曉了吧?”

  臭和尚點點頭。

  楚知州目光熠熠,開門見山:“本大人來找大師,還請大師給個答案。”

  臭和尚面露一絲苦笑,合十道:“大人,貧僧心中無答案。”

  楚知州霍然而起:“那你去現場看過,總該知道些什么?”

  臭和尚嘆道:“舉頭三尺有神明,端有飛劍來斬首。”

  “飛劍?”

  楚知州眉毛一揚,他博覽群書,在某些志異志怪接觸過這么一個名詞,隱約知道是某種了不得的法寶,張口吐出,能于千里之外取敵首級,非常神奇。

  但說。傳聞是傳聞,楚知州可不曾真正當真過。熟料經年之后,一把飛劍憑空出現,就斬下了兒子的頭顱。

  當如此玄乎之事,活生生血淋淋地發生在自家人身上,這一下,不信也得信了。

  “大師,你是說有人馭使飛劍,殺了老夫侄子?”

  臭和尚道:“不錯。”

  楚知州眉頭緊鎖,問:“為什么?”

  臭和尚苦笑更甚:“這就是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之處。楚公子為俗子凡人,怎么可能會招惹得飛劍出手,取其性命?實在奇怪。”

  一般而言。能練就擁有一把飛劍的術士,本身修為必然不淺,足以成為世外高人。

  如此人物,怎會無緣無故一劍飛來,斬殺楚三郎?

  若說心血來潮。那是瞎扯淡,所以說其中必然有不可告人的深層原因存在。

  臭和尚想了想,道:“楚大人,依貧僧看,此事大有蹊蹺呀!”

  楚知州差點又一口老血噴出,都這般境況了。傻子都知道有蹊蹺,當下道:“大師,老夫請你仔細想想。必然有蛛絲馬跡留下。”

  臭和尚嘆了口氣:“飛劍斬首,來去無蹤,人或在城內,或在千里之外某處,哪里尋覓得著?”

  心想:在冀州城內。那大城隍出身蜀山,飛劍之術最為奧妙。倒算是個嫌疑人。不過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不可能是他出的手。

  身為一州城隍,有玉符敕命約束,本就不能恣意擾民,更何況殺人。尤其殺這個還是知州的血親,關系重大。

  楚知州失望之色毫無掩飾:“大師,真得就沒任何破綻嗎?”

  臭和尚想了想,問:“楚公子近日可有得罪人來?”只能從這方面入手,看能否順藤摸瓜,察覺到端倪。

  要知道世上因果種種,有果必有因。

  楚知州干咳一聲:“小侄自幼寵愛,難免性格有些跋扈。但他也就是喜歡縱馬鬧市,奔馳往來而已。”

  確實,這些劣跡對于他而言,真不算什么大事。普天之下,紈绔不知幾許,其中欺男霸女之事屢有發生。相比下來,楚三郎這般行徑算輕的了。

  因此一直以來,楚知州對于楚三郎都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曾真正意義的管教過。

  臭和尚問道:“僅此而已?”

  楚知州頓時不悅:“大師,本大人說話何須隱瞞?”

  臭和尚忙道:“不敢……不過話說回來,楚公子只在城中活動,按道理不可能得罪招惹到術士……唉,貧僧真無法想象。”

  即使楚三郎縱馬鬧事,驕橫跋扈,得罪許多人。但那些都是平頭百姓,手無寸鐵,更無殺人的膽量,怎么可能殺得了楚三郎?

  難道是有術士因此看不慣,行俠仗義以平民怨?

  剎那之間,臭和尚便想到這個可能性,越想越有可能。再聯想先前斬馬首的事端,可以看做是一種告誡――然而楚三郎被自己治好之后,劣跡不改,再度縱馬出來,這才招致殺身之禍!

  對了,該當如是也。

  他的思路進一步拓展開來,甚至都能把范圍定小下來:會不會是他出的手?蜀山第一劍,一向脾性任俠,意氣用事,那一劍飛來,果然有幾分他的風范。

  想到此處,臭和尚心有戚戚然:聞名三十年,不得一見,遺憾之極……

  楚知州察言觀色,忽問:“大師是否有頭緒?”

  聞言臭和尚道:“想不到。”固然覺得自己的猜測很有道理,八、九分接近,但這等言語怎可能告訴楚知州。

  楚知州忽而暴躁起來:“豈有此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豈能讓爾等逞兇殺人?難道還要將本大人也殺了!”

  臭和尚合十道:“大人有官氣護身,卻是無懼。”

  楚知州雙眼一瞇,灼灼地盯著他,忽道:“大師來歷飄忽,卻也蹊蹺,不如跟隨本大人回府衙一趟吧。”

  他此刻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又一肚子怒氣無處發泄,居然懷疑到臭和尚身上。

  本來嘛,這和尚的出現就透著玄乎,時機敏感,容不得不懷疑。最重要的是,這次死的是楚知州的兒子呀!

  臭和尚一聽,心思玲瓏,頓時了然,稽首道:“大人懷疑貧僧?”

  楚知州凜然道:“不錯,事實未明之際,大師應該到府衙接受審訊。左右,請大師出廟!”

  說著,自家首先退后幾步。

  侍衛頓時刀劍出半鞘,大步逼上來。

  臭和尚視若無睹,合十嘆道:“果然命中注定,有違天時,惜哉!”

  這時候楚知州哪里聽他言語,命令道:“左右還不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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