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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會元

  冬季,在車輪滾動中過去。

  從冀州到京師,可以說是長路漫漫,即使加快了速度,到達京師的時候都開春了。

  屈指一算,距離春閨會試為期已不遠。

  倒是江南這邊中舉的士子考生便利許多,他們從老家趕往京師,最多不過十來天路程,在時間上,寬裕得很。

  而有些更遠路的,甚至都不曾回家,只怕旅途艱辛會出什么意外,導致耽擱了會試,那就虧大了。

  馬車轔轔地從北門駛入京城,最后來到四合院外。葉君生先下來,抖一抖身子;緊接著是葉君眉,受冷風一吹,小臉泛起兩朵紅暈,嬌艷無比。

  春寒料峭,許多人穿著都還很厚。

  旅途慢慢,然而葉氏兄妹精神煥發,渾然沒有疲倦之意。他們在車廂內,每日功課不曾落下,精氣神皆保持得非常飽滿。

  這一路上,葉君生收獲頗豐,將新近吸納到的民心民意盡皆煉化,融入到本命飛劍之中,使得威力甚有增幅。

  與此同時,《三立劍綱》的煉化越發嫻熟,使之為陣圖,飛劍一分為八,形成劍陣,殺傷直線上升。

  另外,天地玄黃頑石印破解禁制一帆風順,九九八十一道禁制陣法,只剩下最后十二道,便能宣告大功告成了。祭奠而起,懸在頭上,無數玄黃氣垂落,鎮守本心,滴水不漏。

  有此寶印相護,哪怕在京師,都能發揮出一些神通奧妙來。

  鄉試中舉,解元光環籠罩,官氣加持,預示著葉君生在賢道造詣上。已跨入另一層面。

  京師的家,四合院中。之前已得西門二公子的幫忙,送了三名小廝兩名丫鬟過來侍候著。

  葉君生兩人不在的時候,他們便負責家居的各項工作,不敢怠慢。

  而這一次,葉君生特意在彭城那邊找了個遠房親戚,叫老鐘的,過來這邊當管家。

  這老鐘,為人忠厚老實。又是孤家寡人,很靠得住。他一路兼職車夫,表現可圈可點。

  于是,一戶人家的框架便架立起來了。

  開始的時候,葉君眉頗不適應被人服侍。慢慢才習慣過來。她對于下人態度非常好,尤其丫鬟,簡直就當做是玩伴一般。

  固然這些都是細枝末節,可葉君生漸漸發現,其中還是有學問的。

  圣賢有云:“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

  概括起來,便是有名的“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能把四點做好。便可稱為圣賢。

  其中治國平天下,乃是大方面;而修身齊家屬于小方面。

  然而沒有小,何來大?這和“一室不掃,何以掃天下”同道理。

  葉君生修煉賢道。稱為術士,是為“修身”。而齊家自然便是把家庭打理得齊齊整整,和諧安寧。

  自家后院,整天雞飛狗跳的,家無寧日,斷然會給主人造成極大的影響。至于家人變奸佞,各種坑,那影響就更大了。

  以前葉君生和妹妹相依為命,自是比較單純,可如今截然不同。相信不用多久,家的分子會越來越多。

  比如,當葉君生娶親之后。

  他雖然是術士,可終究要娶親生子的。處男誰喜歡誰當去,反正他絕不樂意。

  從彭城,到冀州,再到京城,三地皆有居所,倘若日后放任當官,到地方上,肯定也還會安新家。

  也許,真得是時候找個女主人了。

  穿越者托著下巴,很認真地考慮著。

  葉解元回京的消息,瞞不過有心人,頓時各種拜帖,各種送禮,以及,各種求字求丹青。

  時至今日,他的行情自然又漲了一截。

  面對疊得厚厚一層的柬帖,葉君生開始明天,那書圣老人家為何經常云游四海,神龍見首不見尾了,大概是不勝其煩。

  不過葉君生倒沒覺得什么,在他眼中,每一張柬帖,都是一份人情,要酌情處理。

  當人情練達,同樣能轉化為民心民意,吸收化為己用。

  這就是賢道,葉君生的道。

  春天好時光,各種詩會舉辦得如火如荼。葉君生也曾參加過兩回,只沒有寫詩,就是到場表示一下。

  現如今那些眼高于頂的才子們早沒了多少脾氣,亦不敢挑逗逼迫葉君生寫詩了。如果一不小心又是一首膾炙人口的千古之作出來,那大家還混個屁,風頭全然被搶,美女們仰慕的目光半點不剩。

  所以,葉君生不寫,他們求之不得,暗暗高興著呢。

  氣氛貌似融洽,直到會試開啟。

  這會試,和鄉試頗有相同之處,亦考三天,分三場。考試內容也相當接近,不外乎四書五經文、策問、五言八韻詩之類。

  說白了,這會試算是鄉試后的一次復試,表示嚴格,要經過多重篩選。

  故而,內容題目難度有所增加。

  會試考中者,比舉人進一步,謂“貢士”,選取名額八十人左右,比例相當高。

  所以說鄉試才是最難的第一道坎,邁過去了,就容易多了,至于殿試。只要上得去的,基本都能考中進士,差別在于幾甲而已。

  三場三天,筆走龍蛇,順利得出奇。

  葉君生妙筆生花,把一篇篇文章做得漂漂亮亮。靈眸開啟,居然能見到字里行間,有七彩文氣飄逸而動。

  他所寫,真是用了功夫心血的。

  考完出來,與梅雪海等人在貢院外遇見,卻沒有言語,微微只用些眼神交流。

  前車可鑒,梅雪海就算再自負,可被打臉打得多了,也學乖了,不再放狠話。只是心中畢竟不服氣,想在這會試中發揮出色,扳回一城,重新贏得顏面。

  無奈時運不濟,等到會試公榜,梅大才子竟又屈居第二,第一會元,再度被葉君生所得。

  從解元到會元,連中兩元了,那么最后最為風光的狀元會不會還被他收入囊中?

  四月,圣上華明帝突然發病,病重不能理事。其傳下口訊,一切政務,暫由太子趙匡啟代理。其中包括四月下旬舉辦的“掄才大典”,也就是殿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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