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常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難道這是真?齊王府已經成了歌舞場,陰妃為了把兒子的婚禮辦得熱熱鬧鬧,特意花了很多的錢裝點、了齊王府,現在看起來,齊王府像妓院多過了像王府,云燁到來的時候,李佑已經喝醉了,迎接他的是李佑的舅父陰弘智,他現在才是齊王府的長史。
云燁的臉上的寒霜似乎能讓人窒息,冷冷的看了一眼陰弘智,一步就跨進了齊王府,陰弘智訕訕的跟在后面,在云燁面前他這個國舅的身冇份還上不了臺面。
“陰家早年掘了陛下祖墳,陰弘智這些舊事你已經忘記了?“走進大廳,云燁一腳踹開了一個要上來敬酒的醉漢,坐在軟榻上直愣愣的問陰弘智。
陰弘智的臉色大變,想要接話卻不知從何說起,只能吶吶的把話在嘴里玩味,不知道云燁為和會問起這些事,這些事已經是陰家的大創疤,從來沒有人提起,云燁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起來是何目的?
“你叫燕弘信,是陰弘智的妻舅?聽說你有拔釘之力,我的一個家將不太相信,你們試試吧,如果你敗了,我會招收你進嶺南水師,南洋的小島上缺了一位守島兵卒,你就去那里吧,這一輩子不要想著再回陸地了。”
云燁放過了陰弘智,卻對燕弘信下了死手,誰都知道只要他進了嶺南水師,半條命就已經不是他的了。
瘦高的燕弘信站了起來,云燁才發現這家伙長得好高,渾身的肌肉黑黝黝的,說不定真的能把釘進木頭里的釘子拔出來。
“云侯,卻不知在下贏了又如何說?”燕弘信對自己的力氣非常的有自信。
“贏了?你贏了就會立刻被亂刀砍成肉泥。”云燁從盤子挑了一個核桃,讓狗子捏碎了給自己,挑著里面的核桃仁邊吃邊說。
“云侯這是消遣下官來著,卻不知齊王殿下同不同意。“燕弘信立刻就緊張起來,云燁這是根本就不打算讓他活命,只好把齊王祭出來…
“李佑你是不是還活著?活著的話就吱一聲,敢給我下帖子請我,怎么我一來就裝醉?多少年了怎么還是這副狗熊膽子,當年給你換了一顆羊心,看來換錯了,我該給你換上一顆狼心才是,至少你還有膽子面對我。“
“帖子不是我下的是我母妃給你下的帖子,我才知道。”李佑躲不下去了只好從布幔后面走出來,一出來就給云燁行禮。
“權萬紀哪去了?我記得陛下請他當了你的先生,這樣熱鬧的場面沒有先生在有些遜色啊,我還聽說有人給你出主意干掉老權,不如就由我代勞如何?”
在云燁錐子一樣尖銳的目光下,李佑小聲的說:“都是酒后之言當不得真,您別看這里到處都是女人,我可是一個都沒碰您是知道我的,我喜歡熱鬧。
云燁看了李佑一會點點頭說:“這話我信,你冇和小丫也算是一起長大的,這點情義還是有的,如果不是看在這點情分上,我根本就不會來。”
云燁作了惡客,好些人想要偷偷的溜走,都被云府的家將攔了下來齊王府的侍衛都站的整整齊齊的不敢亂動,一個緋衣女子站在那里,冷冷的看著大廳,那是陰妃的貼身侍女。
一個枯瘦的老頭子匆匆的走進大廳,看到云燁之后施了一禮問:“云侯那里聽說齊王準備殺死老夫的,現在老夫親口告訴你,這是一派胡言,您是李佑的親眷斷然不可血口噴人老夫再說一次,絕無此事。”
聽著老頭子信誓旦旦的話語,云燁向老者拱手說:“這還是在京冇城,如果在齊州,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事來作為先生,您是合格的,您打算維護他到什么時候?”
權萬紀梗著脖子說:“引導輔佐齊王,是我權萬紀的職分,云侯不滿可以彈劾,如此指責就過了吧?你云府的家將控制了齊王府,老夫倒要問云侯一句,你要干什么?上下尊卑,國法綱紀你還要不要了,這里是長安,不是能讓云侯為所欲為的大海。“
又是一個不要命的,大唐的這種個人滿地都是,萬年縣的縣令硬是梗著脖子把高陽的車架拆了,被李二揍了三十板子硬是一步一挪的出了宮門,從頭到尾都不認錯,只因為高陽為了能讓自己的車駕好進出坊門,把坊門給拆了。
現在權萬紀又是這樣,云燁都能想到明天自己名字絕對會出現在一本彈劾的奏章上,這些人不懂得變通,全身都是刺,不能碰,碰一下就會扎人。
趁著權萬紀和云燁對峙的功夫嗎,客廳里的客人紛紛從小門溜了出去,云燁剛要命令人熊攔住他們,權萬紀跨前一步擋在前面,不讓云燁過去。
整個大廳立刻就空曠了許多,就剩下云燁,李佑權萬紀,李佑扶著權萬紀坐下說:“先生,確實有人這樣對我說過,已經被我斥退了,您放心,我李佑自束發就學以來,雖然行事荒唐,但是大逆不道之事卻是萬萬不敢做的。“
權萬紀拍著李佑的手說:“老夫清楚,你喜歡宴游,其實是因為過于孤單了,因你外祖父的關系,其余的皇子都遠遠地避開你,讓你覺得悲苦,只有滿大殿都是喧嘩的人群你才能感到一絲溫暖,老夫來齊王府已經三個月了,該看的都看清楚了,你結交的這些人都不是什么正人,包括你的舅父陰弘智,他辜負了你母妃對他的期望。
你還記不記得老夫第一次到齊王府疾言厲色的訓導你,尖酸刻bó的語言幾乎被老夫說盡了,你雖然被罵的很痛苦,可是你一直都在躬身受教,老夫也是教了一輩子書的人,你是不是出自內心的敬師焉能看不出來?
陛下在你身上投注的心血很少,甚至是漠不關心,做任何事從不考慮你的感受,封你齊王,還是李元昌病故之后擄奪的王位,你母妃在宮中身冇份微妙,從來不敢為你多爭取一些,除了你的婚事,從不敢多說一句話。
不過李佑啊,你知道你母親為了能讓你娶云丫廢了多少心力么?云家的嫡親閨女沒那么好娶,不信你問問云侯,他恐怕也不是很愿意吧。
你母后用了三年之功繡制了百鳥朝鳳裙,在娘娘大壽之時親自獻上,娘娘為你母妃一片憐子之心所動,答應親自向云家求親,陛下作伐這才有了你一個月之后的大喜日子,你萬萬不可辜負了你母妃的一片苦心。“
李佑絕望的看了一眼云燁,權萬紀不說這些話還好,說了這些話立刻就把李佑的自信心擊打的粉碎,云燁自己也覺得李佑很慘,都活到要靠未來的老婆保護的地步了,還活個什么勁啊口老王八蛋權萬紀根本就不會教育年輕人,一番語重心長的話活活的把一個原本不壞的少年人徹底的逼上了絕路,怪不得在歷史上這家伙會被李佑分尸,要是誰也這樣憐憫云燁,云燁說不定也會把這個家伙分尸的,豬隊友絕對指的就是權萬紀。
“云侯,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那你為何非要把你最疼愛的妹子嫁給我。“李佑的臉上居然有了一片不正常的潮紅。
“哼!你也知道幾個妹子里我最疼的就是小丫,她幾乎是騎在我脖子上長大的,說是我妹子冇,不如說我在把她當閨女養,要是想讓她做王妃,李貞,李揮哪一個不比你強,可是小丫那個不爭氣的就要嫁給你,我有什么辦法。
聽完云燁的話以后李佑的眼睛里居然有了生機,權萬紀卻惡狠狠地看著云燁,他認為云燁這個時候應該鼓勵李佑才對,云燁覺得這個老蠢貨必須趕快弄走,要不然會把李佑害死,媽的,李二在大庭廣眾之下把小丫許配給了李佑,哪怕李佑變成一堆枯骨,小丫也必須嫁過去,這事沒有半分商量的余地,為了讓李佑覺得活著還有點滋味,就必須給他找一個鐵桿支持者,這個人除了小丫沒別人能勝任。
“嘿嘿嘿。“李佑笑的非半的滲人,從脖子上解下一個用絲線編織的彩繩放在云燁手里說:”我沒有別的東西,這條繩子是我三歲時差點死掉的時候我母妃給我編織的,從未離開過我的身子,對我來說就是我的命,小丫既然想要嫁給我,我就把命給她,此生定不相負,被她打死我都毫無怨言。
云燁很滿意的接過繩子,拿手帕包好揣進懷里,權萬紀已經勃然大怒,指著李佑說:“一個婦人而已,何至于以命相托,齊州的百姓正在翹首以待齊王,您應當起雄心,樹大志,為大唐江山效力,為齊州百姓謀福,怎能陷進兒女私情,你難道已經忘記了陛下的諄諄教導?“
李佑撓撓頭說:“先生,我這輩子就這樣了,好好地活著已經不容易了,能有一個貴女死心塌地愿意跟著我,已經是大氣運了,別的事情還是由我三個強悍的哥哥去做,我混吃等死也不錯。“本文字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