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楊開這么問,嫵衣抿嘴一笑,曖昧地望著他道:“不清楚呀,她來這里之后也沒與多少人接觸,似乎不太喜歡跟人交流的樣子,我去看過她幾次,可總是說不上什么話,不過她倒是每次都打探你的消息,嘻嘻……”
她竟跟魏古昌一樣,也生出了誤會。
楊開懶得去解釋,一臉愁容地想了想道:“算了,我去看看她,若是沒什么重要的事,她應該不會巴巴地到這里來的。”
這般說著,便直直地走了出去。
他本來還想從嫵衣和陽炎這里打探點消息,好事先有個準備,但沒想到人家都來了一個月,可她到此的來意卻沒透露分毫。
楊開暗暗覺得有些頭疼,黛鳶不像是那種沒事過來看看的人,她既然過來,肯定是有事要求自己,如果真的只是萍水相逢,楊開一口回絕也就算了,但這女人跟魏古昌和董萱兒關系都不淺,而且跟自己也在流炎沙地共處了一段時間,要是拒絕的太干脆,臉面上也不好看。
只能問清楚她到底找自己要干什么再做打算了。
片刻后,楊開來到百丈開外的另一棟精致閣樓前,他事先用神念查探過,自然知道黛鳶就住在這閣樓內,此刻閣樓里黛鳶氣息平穩,看樣子是在打坐修煉。
楊開只能朗聲喊道:“黛鳶姑娘,楊開來了。”
平穩的氣息出現了一瞬間的波動,旋即閣樓里傳來黛鳶驚喜的聲音:“楊師弟請進,黛鳶正在運功之中,不便立刻相迎還望見諒,你且稍等片刻,我收功后就會下來的。”
楊開輕輕頷首,大步走了進去。
這里的閣樓都是分兩層的,嫵衣等人建造的時候考慮過住在這里的人要接待客人的事情,所以一層一般都是用來招待別人用的,二層才是閣樓主人打坐修煉的地方。
楊開進了閣樓一層,自顧地找了個椅子坐下,反正這里是他的地盤,真算下來,黛鳶才是客人,他也不必客氣什么。
靜靜地等候了一會,樓梯處傳來一陣腳步聲,黛鳶一身淺藍宮裝地從上面走下來,臉上掛著一絲笑容。
那宮裝將她的完美身材勾勒的淋漓盡致,前凸后翹,蠻腰處纖細曼妙,楊開望著她,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可惜之色,因為若是這個女人不是容貌的關系,那她絕對是一個尤物,可惜那天生不足之處,讓她的魅力大打折扣。
楊開眼中的異色雖然一閃而逝,但還是被黛鳶看著正著,這女人蕙質蘭心,哪里不曉得楊開在惋惜什么?心中明鏡一般,面上卻不動聲色,口上道了聲歉,便坐在了緊挨在楊開旁邊的椅子上,芊芊玉手一拂,手上戒指華光一閃,便有一盤精美的靈果出現在了桌子上。
“這是我從琉璃門的紫霧山上摘下來的紫霧果,整個幽暗星除了我們琉璃門之外再沒別的地方有這種靈果,雖然比不上在流炎沙地里的那些靈果靈藥,但對所有武者的圣元提純都大有幫助,楊師弟若不嫌棄,不妨品嘗一二。”黛鳶笑吟吟地介紹起來,一臉期待的模樣。
楊開咧嘴一笑:“黛鳶姑娘有心了,那楊某就不客氣了。”
心中雖然暗暗嘀咕不已,知道對方絕對是找自己有事來了,手上卻捏起一枚紫色的小果,微微看了看。
這紫霧果他雖然是頭一次聽說,但看它紫韻流動,香氣撲鼻,想來在琉璃門內,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吃上的,黛鳶既然特意帶來了,他自然是要品嘗品嘗。
將那紫色小果丟進口中,稍微咀嚼幾下,口中頓時甘甜一片,讓楊開眉頭一挑。
這東西的味道竟然極佳,那股甜意似乎能直沖腦海,讓人舒爽萬分。
而待將紫霧果咽下肚中之后,楊開便感覺到一股熱流自腹部內蔓延開來,很快便逸進自己的四肢百骸,精純著自身的圣元,雖然效果不大,但確實有些效果。
楊開一聲不吭,又拿起一枚紫霧果吃下,接連吃了三顆,才稱贊起來。
黛鳶見他如此表情,也是大為欣喜。
接下來,楊開便與黛鳶聊起了在流炎沙地分開之后的事情,一時間談的倒也賓主盡歡。
但讓楊開郁悶的是,黛鳶竟似乎就是來找他聊天的一樣,只字不提來此的目的,反正楊開說什么,她也有話接上,場面倒是融洽和諧,仿佛多年不見的兩個老朋友,正在訴述自己平生的經歷般,而且伴隨著黛鳶時不時發出的悅耳笑聲,時間過的飛快。
兩個時辰后,楊開先按捺不住了,輕咳一聲道:“黛鳶姑娘到這龍穴山來,不知有何要事?如果有要楊某幫忙的話,還請黛鳶姑娘明言,只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楊某必定不會推脫。”
楊開也沒把話說的太滿,若不是什么大事,不太浪費時間,隨手能幫她一把就幫她一把,但如果黛鳶要求他去做什么危險的事,楊開就不會答應了。
他可不想在幽暗星上樹敵太多,單是一個流云谷的陸葉就足夠讓他頭疼了。
他也不知道那個叫陸葉的家伙為什么盯著自己,搞的楊開一頭霧水,在流炎沙地第三層與他大戰一場,雖然憑借空間之刃斬下他一只胳膊,但這種人不死,楊開睡覺都沒法安心。
楊開這么一問,黛鳶立刻沉默起來,輕咬著紅唇,似乎很遲疑的模樣,有些欲言又止。
楊開也不催促她,只是坐在一旁靜靜地等待,同時心中警惕萬分,黛鳶這般遲疑,看樣子要自己幫的果然不是小忙啊。
他已經在考慮該用什么說辭來拒絕對方了。
就在這時,黛鳶忽然抬頭螓首,一雙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盯著楊開,說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來:“楊師弟是虛級煉丹師吧?”
楊開眼簾一瞇,眼中一縷精芒一閃而逝,旋即笑了起來:“黛鳶姑娘這話是從何說起?”
他自問自己是虛級煉丹師的事情在幽暗星上誰都不知道,即便是陽炎和嫵衣對此也是毫不知情,楊開之前倒是跟她們說過,可兩人誰也沒當真,只以為楊開是在開玩笑。
這個黛鳶如何知道的?
龍穴山這邊有個虛級煉器師已經足夠讓人眼紅了,若不是這里陣法重重,又有錢通庇護,龍穴山哪會安穩至今?若是再有個虛級煉丹師的消息傳出去,指不定會鬧出怎樣的軒然大波。
“楊師弟不必否認,我既然這么說,肯定是有自己的道理。”黛鳶微微一笑,伸手捋了下耳邊的碎發,毫不退縮地與他對視著,“不過你盡管放心,這件事除了我知道之外,再無旁人知曉,楊師弟如果覺得不放心的話,大可以在這里把我殺了滅口,恩,我離開琉璃門之前,并沒有告訴任何人我會來這里,這一路上我也極力的隱藏行蹤了,所以我就算是死在這里,除了此地少數幾人會知道外,其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你也不用擔心琉璃門會來報仇。”
殺她滅口,楊開自付自己是干不出來的。如果黛鳶是敵人,他倒不會顧慮什么,可自己與她無怨無仇,總不能因為別人知道自己是虛級煉丹師的事情就要痛下殺手吧?
而且,別人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甚至主要提出殺人滅口這種事,足可見她的真誠。
楊開神色淡漠,沉吟了好一會,才皺眉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果真是?”黛鳶一直平靜的雙眸,剎那間迸發出驚喜的光芒,一瞬不依地盯著楊開。
楊開一怔,旋即苦笑連連,暗暗咬牙,一抱拳道:“姑娘夠陰險,楊某受教了!”
到現在,他哪里還看不出來,剛才黛鳶言辭鑿鑿之語只是在詐他!之前見她說的這么肯定,楊開還以為自己真的暴露了,不曾想,對方可能也只是懷疑罷了。
估計自己剛才一口否認,死不承認,對方就不會再懷疑了。
黛鳶尷尬一笑,站起身來,沖楊開盈盈行了一禮,歉聲道:“楊師弟對不起啊,我只能出此下策了,因為我實在沒辦法肯定此事,你若是覺得氣不過,罵我幾句如何?”
“這倒不用。”楊開搖了搖頭,知道黛鳶是想化解自己的怨氣,不過他也是因為自己一時不察,才落入別人的陷阱,怎會去罵她?
“謝謝楊師弟大人大量。”黛鳶口中道謝,再次款款坐下。
“不過我是虛級煉丹師的事你到底如何知道的?”楊開很是好奇。
“我只知道你是煉丹師,至于到底是什么等級,我并不清楚。”黛鳶低頭微笑著,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
“這也夠奇怪的了。”楊開望著她,希望她能解釋一二。
“很簡單,因為一些特別的緣故,所以我對藥香丹藥很敏感,而楊師弟身上總是有各種各樣的丹香縈繞,所以我就知道你是煉丹師了,就是現在,你身上也有一股丹香,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煉制過凝虛丹和血莉丹吧?而且還是最少大半年之前的事情。”
楊開剎那間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