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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四百二十三章 自己選一個

  一聲驚喝,如悶雷滾滾,傳遍森羅壇每一個角落,霎時間,乾坤震動,無數雙目光朝聲音來源之地看來。ㄨ雜≦志≦蟲ㄨ

  森羅壇大多數武者都一頭霧水,什么虛空地,什么楊開,他們實力不高,常年生活在森羅壇中,沒有外出過,壓根就沒聽說過,不過即便如此,也能從那句話中感受到來者的惡意,頓時身形騰挪,朝某個方向匯聚。

  唯有少數一些人臉色驟然大變,目光驚恐。

  虛空地這個名字雖然不算多么響亮,無法與那些洞天福地相提并論,但最近幾年卻是聲名鵲起。

  這是一個新興的勢力,這是一個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崛起的勢力!

  這個勢力所屬的星市之中,流出了天元正印丹這種失傳已久的靈丹,引的各方勢力聞風而動。

  這個勢力曾被以天劍盟為首的百家聯盟侵犯,結果一戰之下,百聯加盟慘遭覆滅,連天劍盟盟主孔峰都戰死當場!

  最主要的是,當時那百家聯盟之中,森羅壇也參與其中,損失巨大,森羅壇大長老凌春秋和另外幾個開天境便戰死在虛空地中,尸骨無存。

  原本森羅壇與虛空地是沒有什么交集的,畢竟大家相距好幾個大域,八竿子也打不著,但因為那一次百家聯盟之事,多少也算結了仇怨。

  凌春秋等人戰死,森羅壇這邊自然痛心,畢竟森羅壇雖然也算二等勢力,可底蘊也不算多么強大,一個五品開天也算是中流砥柱,就這么死了,多少對森羅壇有些影響。

  不過也僅此而已了,他們也從興過要替凌春秋報仇的念頭,百家聯盟都被打的落花流水,森羅壇一家又能成什么事?

  不被人家記恨就已經是好事了。

  可以說,當時參與圍攻虛空地的那些勢力,基本上都是這樣的心態,這段時間也一直龜縮在自己的勢力范圍內,老老實實做人,唯恐虛空地有朝一日緩過勁來打擊報復。

  萬萬沒想到,這楊開竟會蒞臨森羅壇,而且一來就打破了防護大陣!

  森羅壇也算是老牌的二等勢力,有著數萬年積累的底蘊,按道理來說,防護大陣也不至于這么脆弱,被人一攻就破,主要是事起倉促,根本沒人想到這世上會有人如此膽大包天,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直接進攻人家的總壇。

  導致防護大陣還沒來得及全部開啟,便被撕裂一道缺口,讓虛空地所屬的樓船直沖入內。

  更何況,出手的是四位六品開天,就算森羅壇的防護大陣威力再增一籌,也難以抵擋這么多六品開天的狂轟濫炸,早晚會被轟破。

  連九重天大陣都有被破之時,更何況此地,這里的防護大陣比起九重天可差了不止一點半點。

  樓船入內,靜靜懸浮半空之中,楊開站在甲板上,冷眼朝前方望去。

  那之前從內里迎來之人臉色微微發白,凝重至極地望著楊開道:“尊駕是虛空地楊宗主?”

  楊開斜眼望去,一臉桀驁:“你是何人?”

  那人一抱拳,澀聲道:“森羅壇壇主尉遲成舟,不知楊宗主駕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楊開眉頭微微一挑:“你便是森羅壇壇主?”

  那尉遲成舟頷首道:“正是!”

  楊開上下掃他一眼,從此人暗暗催動的力量波動來看,應該是個五品開天無疑,暗想這森羅壇也是弱的可以,連壇主居然都只是個五品。

  實力提升,眼界也跟著上來了,換做去往無影洞天之前,面對一個五品開天,楊開還是有很大壓力的。當年回星界的路上,被黑河一路追殺,根本毫無還手之力,最后還是不吝消耗了一枚中品世界果,臨陣磨槍,讓盧雪從四品晉升五品,這才有了一戰之力,最后降服黑河。

  如今他已是六品,連茅哲這樣的頂尖六品都打過,五品開天在他手中死了也不知道多少個,再面對尉遲成舟這樣的存在,自然心態不同。

  他來這三千世界時間不算太長,接觸過的勢力也并不多,卻不知這是二等勢力的常態。

  按三千世界的勢力等級劃分,但凡有中品開天坐鎮之地,便可稱為二等勢力了!宗內能有幾位五品開天,已算不俗的底蘊,甚至有一些二等勢力,只有四品而已,空有二等勢力的名頭,卻無二等勢力的規模和水準,這樣的勢力也是有很多的。

  掃了那尉遲成舟一眼,楊開道:“你可認得一個叫凌春秋的老家伙?”

  尉遲成舟聞言神色一苦,真是怕什么就來什么,方才一聽楊開自報家門,他就知道壞事了,虛空地這是來打擊報復的,現在楊開一提起凌春秋,自然印證了他心中的猜想。

  忍不住在心中將凌春秋罵了個狗血淋頭,好端端的去招惹虛空地做什么?那天劍盟孔峰去虛空地有他自己的目的,你凌春秋何必去摻這趟渾水,森羅壇與天劍盟也沒多大關系,根本沒必要上人家的賊船。

  如今好了,人家打到家門口來了,這可如何應對?

  尉遲成舟澀聲道:“不瞞楊宗主,那凌春秋乃是我森羅壇大長老,只不過早些年外出,至今下落不明,楊宗主提起他,可是在什么地方遇到過他?”

  他也不好說不認識凌春秋,大長老的身份非同凡響,說不認識就太假了,如今只能趕緊將森羅壇從這場恩怨中摘出來,如此森羅壇才有可能避開今日這一劫,至于替凌春秋報仇雪恨……

  尉遲成舟想都不敢想,方才那船上幾人出手的動靜他親眼所見,那可是四位六品開天,整個森羅壇只怕都不夠人家殺的。

  “好一個下落不明!”楊開冷笑一聲,“果真如此嗎?”

  尉遲成舟額頭滲出細密冷汗:“楊宗主當面,尉遲不敢妄言,請楊宗主明鑒。”

  兩人說話間,森羅壇這邊一位位開天境也從四面八方飛掠而來,站到了尉遲成舟身后,他們都有些搞不明白狀況,但眼見自家壇主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頓時意識到情況不妙,一個個不禁都神色凝肅無比。

  楊開認真地盯著尉遲成舟,好片刻才輕輕頷首道:“就當你說的是真的吧,你既不知那凌春秋下落,那我便告訴你,那老匹夫日前帶人侵犯我虛空地,已被我斬殺當場!”

  尉遲成舟裝模作樣驚愕一聲:“大長老怎會如此糊涂!”

  楊開瞪著他,心里有些膩歪,這家伙不愧是一壇之主,倒是夠能裝的。

  尉遲痛心疾首道:“大長老年紀老邁,時常犯些糊涂,早年心情郁結,外出散心,至今未歸,我等都以為他在哪里修身養性,怎知竟闖下如此彌天大禍……”這般說著,沖楊開深深一禮:“楊宗主見諒,逝者已矣,大長老犯下大錯,既然已付出了代價,還請楊宗主莫要與他一般計較。”

  楊開嘿嘿冷笑:“一個死人,我有什么好計較的?”

  尉遲臉色微變,與死人沒什么好計較,當然要跟活人計較!心知今日之劫恐怕也躲不過去了,內心一嘆,抱拳道:“不過不管怎么說,凌春秋乃是我森羅壇大長老,既然冒犯了楊宗主和虛空地,我森羅壇無論如何也脫不了干系,今日楊宗主既來,那我森羅壇也愿意付出一些代價,但愿能平息楊宗主之怒,也請楊宗主給我森羅壇一條活路!”

  他這般說著,身后眾人都不禁露出一副憋屈憤怒的神色,在自家的總壇上這般委曲求全,任誰心里都不會太舒服。然而也是敢怒不敢言,壇主這般忍辱負重,顯然是對方實力強大,真要起了沖突,森羅壇必定損失慘重。

  “沒想到尉遲壇主竟是這般通情達理之輩!”楊開大有深意地瞧了他一眼。

  本來他殺機騰騰,準備好好替老板娘出一口惡氣的,結果被這尉遲成舟三言兩語說的有些啞火。

  人家這般姿態,楊開也被搞的沒什么殺氣了。

  眼簾一垂,默了默道:“尉遲壇主既然愿意賠償,那便一切好說。”

  尉遲成舟頓時松了一口氣:“不知楊宗主有什么要求?”

  楊開淡淡道:“當日百家聯盟圍攻我虛空地時,我曾當著凌春秋的面說過,不但他今日要死在這里,他日待本座點齊兵馬,定要踏平他宗門駐地,殺一個雞犬不留!”

  這話他還真的說的,不過當時是對著凌春秋和戚金兩人說的。

  尉遲成舟和森羅壇眾多開天臉色陡變。

  楊開的聲音繼續傳來,讓人心里發寒:“今日本座來了,原本是要履行當日之言,不過尉遲壇主既然這般明事理,本座總要給你一個機會,你自己選一個,要踏平宗門駐地,還是被殺一個雞犬不留?”

  這有區別嗎?說來說去,還是沒辦法和平解決。

  尉遲成舟臉色難看的要死,沉聲道:“我森羅壇愿息事寧人,楊宗主又何必苦苦相逼?”

  楊開冷哼道:“當日百家聯盟進犯我虛空地的時候,可沒有人逼你們一起參與,既然做了,就要付出代價!這世上哪有做錯事還能置身事外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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