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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絕對現實

  小心翼翼又戰戰兢兢的養胎十月,結果卻生了一個女兒,母以子貴的希望落空,飽受重男輕女思想荼毒的曹靈小丫頭難免哭得死去活來,陶應雖然再三安慰,說什么自己更喜歡女兒還表示一定再給曹靈機會生下兒子,可是曹靈卻始終悶悶不樂,因為頗有政治頭腦的曹靈小丫頭非常清楚,自己錯過了這個搶先生下長子的唯一機會,再過兩三個月袁芳嫁進陶府,再讓身為正妻的袁芳生下長子,自己這個自作自受的側室也就永遠沒有出頭之日了。

  失望也沒用,曹靈再怎么的盼子心切,也不可能把女兒變成兒子,飽受男女平等思想洗腦的陶應再怎么無其所謂,也抽不出太多的時間來陪伴和安慰曹靈小丫頭了,因為在短時間內,還有三件復雜而又重要的大事等著陶應去辦,一是準備婚禮正式迎娶袁紹的女兒袁芳——雖然陶應到現在都不知道袁芳到底長什么模樣生什么脾氣,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袁紹的第幾個女兒;二是聯手一直以來的死對頭曹老大迎駕,在營救獻帝這個行動撈一些政治分;第三就是著手準備發起南征戰事,收拾小袁三公和搶他最精華的地盤。

  三件事,迎娶袁紹之女雖然是陶應自己的個人私事,但是徐州武官員們卻大都十分擁護陶應的這個配偶決定,認為只要徐州抱上了大袁三公的粗大腿,富庶但又弱小的徐州五郡就有了大靠山,周邊諸侯輕易也不敢隨便打徐州五郡的主意。所以即便是陶應的個人私事,仍然有許多的徐州官員爭著搶著替陶應操辦婚事,替陶應分擔最討厭的繁縟節,陶應也因此減輕了不少負擔。

  聯手曹老大迎駕這件事也好說,不用陶應開口解釋為什么要和死對頭曹老大聯手,麾下就跳出了無數的名士清流,爭先恐后的請求挑起迎駕重擔。冒著丟命的危險到曹老大的隊伍去,與曹老大的軍隊一起西征,救天子于為難。扶漢室與將倒——順便揚個人美名于天下。然而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陶應放著徐方、鄭玄和陳群等名滿天下的名士大儒不用,卻偏偏選擇了徐州刺史府聲名最狼藉的楊宏楊長史擔任迎駕使者。去執行這個注定要名揚天下的美差。

  更讓徐州名士們跌破眼鏡的還在后面,迎駕救駕在他們眼里雖然是可遇不可求的美差,可是在現實主義者楊宏楊長史的眼里,卻是苦得不能再苦的苦差,覺得帶隊去迎駕不僅有掉腦袋的危險,還沒有半點油水可撈,遠比不上替陶應操辦婚事那么油水豐厚,更趕不上陪同陶應南征那么威風和方便撈錢,所以楊長史堅決推辭這個差使,借口自己熟悉淮南民地理。要先替陶應操辦婚事,然后陪著陶應南征袁術——順便替陶應管理南征袁術的錢糧。

  陶應當然不敢把錢糧交給楊長史管——那么徐州南征大軍的后勤供應肯定就要懸乎了,同時考慮到楊長史在淮南的狼藉名聲,把楊長史又帶到淮南去顯然不利于徐州軍隊爭取民心,再加上迎駕期間有幾個任務也只有楊宏最適合去辦。所以陶應說什么都要楊長史率隊迎駕。好說歹說,最后陶應干脆許諾只要楊長史辦好迎駕一事,迎駕結束后就可以馬上趕赴淮南接手清點戰利品和查抄袁術黨羽的差使,最絕對的現實主義者楊長史這才勉強挑起了這個重擔,同時也接過了陶應暗交代的秘密任務。

  最難辦的是第三件事南征小袁三公,這倒不是徐州的錢糧輜重不允許陶應發起南征。也不是徐州軍隊懼怕小袁三公士氣不振——恰恰相反,上次的竹邑大戰已經給足了徐州軍隊對陣小袁三公的信心,徐州軍隊的重將許褚、臧霸、陳到、高順、曹性、侯成和徐盛等人也沒有一個對小袁三公有半點畏懼,曹性和宋憲新加入徐州軍隊的將領還爭先恐后的到陶應面前請戰,要求擔任先鋒去為大軍打第一戰,上上下下的士氣都十分高昂。

  反對南征的主要是陶謙留給陶應的徐州老人,陶謙幾次打出徐州都遭到慘敗,心理陰影一直在籠罩在這些徐州老人的心頭,袁術四世三公的威名與淮南的兵多糧足也是這些徐州老人擔心的重點,所以陶謙留下的曹豹、許耽、陳群和徐方等徐州武都堅決反對陶應貿然南征,甚至就連徐州老狐貍陳珪也憂心忡忡,擔心陶應貿然南征以弱攻強勝算不大,不肯支持陶應征討小袁三公。

  還好,陶應身邊除了一大幫急于求戰的軍隊將領外,還有魯肅和陳登兩個足智多謀的少年新銳,在討論會議上,面對徐州老人們的一片反對浪潮,魯肅和陳登站了出來力挽狂瀾,堅決支持陶應的南征行動。魯肅還當眾指出了徐州軍隊與袁術軍的優劣之勢,點明徐州軍隊有四勝,袁術軍有四敗,認定徐州軍隊此戰必勝,袁術軍此戰必敗!

  “袁術法無綱紀,任用惟親,內失軍心,橫征暴斂,窮兵黷武,外失民心,此乃袁術第一敗!我徐州法令分明,用人惟賢,輕徭薄賦,愛惜民生,此乃我徐州第一勝!”

  “袁術雖出身四世三公,卻驕狂自大,狂愚而逞,濫用武力,欺凌弱小,對內無一恩德施于百姓,對外開罪天下群雄,至親如袁本初亦與之互為仇怨,失道寡助,此為袁術第二敗!我等主公陶使君年齡雖少,但謙和寬厚與急公好義之名早已名滿天下,曹軍陣前以命救徐州萬民,昌邑城外舍地換徐州舊友,百姓擁戴,諸侯愛慕,得道多助,此為我徐州第二勝!”

  “袁術士卒雖眾,但精兵稀缺,濫竽充數者十占成。兵雖多卻難堪大用,此袁術第三敗!我軍士卒雖寡,但精兵強將不計其數,以一當十者比比皆是,兵雖少卻皆爭致死,此我徐州第三勝!”

  “袁術勇而無斷,多疑無謀。色厲內荏,遇變而亂,遇險而懼。兵糧再多也不知用,此袁術第四敗!而我主勇謀兼備,用兵有方。用計如神,即便號稱天下奸雄的曹孟德尚且畏懼三分,何況袁術愚夫?且我主外柔內剛,遇變不亂,遇險不懼,身處驚濤駭浪猶如弄潮,泰山崩于前仍應變有方,此乃我徐州第四勝!我主我軍有此四勝,袁術袁軍有此四敗,何愁淮南不破。袁術不滅?!”

  雖然魯肅的馬屁把臉皮奇厚的陶副主任都拍得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反對南征的徐州老人們還是出現了動搖,覺得魯肅的分析頗為有理,之前老陶謙打不過小袁三公,并不代表現在陶應就暴不了小袁三公的菊花。南征袁術未必不可一試。然后,終于在陶應麾下得到重用的陳登也站了出來,指出徐州乃四戰之地如果一味守成,遲早會被層出不窮的敵人活活拖垮耗死,惟有主動出擊,以攻代守。這樣才能既收到守成之效,又可為徐州軍隊爭取到更多的生存空間。二人聯手之下,這才終于說服了徐州老人們支持南征,徐州軍隊也終于開始了全面的擴張侵略準備。

  五月旬,陶應送走了楊宏率領的五十人迎駕使團后,派去與小袁三公聯系的徐州使者也回到了徐州——準確說是使者的人頭回到了徐州,這個與糜竺暗有勾搭嫌疑又沒有主動到陳珪坦白罪行的倒霉徐州官員抵達了淮南后,剛向腦袋長在頭頂上的小袁三公呈上了索要傳國玉璽的書信,想當皇帝都快想瘋了的小袁三公馬上就暴跳如雷,一邊大罵著親哥哥大袁三公和侄女婿陶副主任,一邊毫不猶豫的砍下了侄女婿使者的腦袋,又主動送給了侄女婿一個理由充分的開戰借口。

  緊接著,陶應派去與劉繇和大袁三公聯系的徐州使者,也先后回到了陶應的面前,聽說徐州軍隊準備出手干死小袁三公,三天兩頭被小袁三公欺負調教、東漢朝廷唯一承認的揚州刺史劉繇,不僅馬上高舉雙手雙腳加第五肢贊成,表示理解和支持陶應的軍事行動,還一邊答應出兵配合夾擊小袁三公,一邊派來了長子劉基為使,既為了恭祝陶副主任新婚快樂,也為了加強與徐州軍隊的聯系,確認徐州軍隊是否真的打算對小袁三公采取軍事行動和軍事行動的力度——當然了,陶副主任其實更希望劉繇派來的使者是一個叫太史慈的無名小卒。

  至于大袁三公這邊,聽說女婿準備出兵收拾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兄弟,把價值不可估量的傳國玉璽搶回來獻給自己,大袁三公在給女婿的回信上除了一大堆華麗藻外,其實就只有一句實在的話——干他丫的!下手越重越好!老子支持你,曹賊敢抄老子女婿的背后,老子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與此同時,為了給女婿解除后顧之憂,大袁三公還主動給曹老大寫了一封信,告知了曹老大徐州的軍事行動,表示陶應這次征討袁術是得到了自己的允許——所以你曹阿瞞給我老實點,你威脅著我袁紹女婿的脊背,我袁紹也威脅著你的后背心!

  倒有不是大袁三公弄巧成拙,也不是陶應貽誤戰機動作緩慢,關鍵還是曹老大對陶應的戒心太重與恨意太深,所以在通過細作探報和大袁三公書信確認了陶應即將出兵淮南的消息后,即將發起西征迎駕的曹老大雖然暫時沒有余力趁火打劫,也沒有膽量冒著開罪大袁三公的危險重新挑起兗徐戰火,但這并不代表曹老大就會眼睜睜的看著陶應攻城略地,擴大地盤,壯大實力,再所以曹老大經過深思熟慮后,又很快召來了始終躲藏在自己軍的劉備劉皇叔,向劉皇叔出示了大袁三公的書信。

  劉皇叔在這個時代的演技或許也就僅遜于陶副主任,看完了大袁三公的書信后,劉皇叔心里雖然有了一些判斷,可還是故意的失驚說道:“陶應小賊要征討袁公路?這個小賊傻了,袁公路兵多將廣,糧草充足。實力遠勝過徐州五郡,陶應小賊也敢去送死?”

  劉皇叔的演技再一次瞞過了可憐的曹老大,暗暗點頭覺得劉皇叔不足為懼后,曹老大慢條斯理的說道:“兵在精而不在廣,將在謀也不在勇,陶應小賊詭計多端用兵有方,又收降了呂布麾下的大量精兵強將。整體實力大增,袁公路這一次怕是要兇多吉少了。吾估計,袁公路這一次就算不死。也得在陶應小賊面前遭到重創!”

  “和我估計的差不多,袁術匹夫就算能逃活命,最精華的地盤起碼也要被陶應小賊搶去不少。”劉皇叔心嘀咕。臉上則恭敬說道:“明公賜教極是,袁公路為人謙厚,遠不及陶應小賊奸詐狠毒,這一次如果用兵不慎,怕是要吃不小的虧。”

  “雖然此戰誰熟誰贏,目前還不能定論,但是……。”曹老大拖長了聲音,突然惡狠狠的說道:“但是,絕對不能讓陶應小賊勝利,更絕對不能讓陶應小賊搶走袁術最精華的淮南之地!最至少。必須要讓陶應小賊付出慘重代價!不然的話,這個小賊將來就更難對付了!”

  “可是,明公,袁本初被陶應小賊蠱惑,不許你出兵徐州……。這又如何是好?”劉皇叔故作為難的問道。

  “吾當然不能出兵,吾即將西征迎駕,后方空虛,也沒有力量出兵徐州。”曹老大毫不隱晦的回答,然后曹老大又微笑說道:“不過,吾雖然不能出兵。玄德公你卻可以名正言順的出兵攻陶,助袁術一臂之力,使陶應小賊的吞并野心化為泡影!”

  “明公說笑了。”劉皇叔心激動,臉上假惺惺的苦笑說道:“桃園兄弟孑然三人,無兵無將,更無戰馬兵器糧草,又如何能助袁公路一臂之力,又如何能阻止陶應小賊的吞并野心?”

  “吾與你一千五百兵,馬百匹,車百乘,軍糧萬斛。”曹老大淡淡的說道:“玄德可帶著這些兵馬到汝南去,汝南郡土地廣大,黃巾并起,又時刻威脅著陶應小賊的南征糧道,以玄德之能,到了汝南之后,定然能夠大展拳腳,讓陶應小賊的背后日夜不得安寧!”

  “終于熬到這一天了。”劉皇叔悄悄握了一下拳頭,也不推辭,馬上離席向曹老大下拜行禮,沉聲說道:“明公恩德,備沒齒難忘!請明公放心,備到汝南之后,一定竭盡全力,阻止陶應小賊殘害無辜,荼毒生靈,必不辜負明公之望!”

  “吾相信玄德公一定能做到。”曹老大點頭,又吩咐道:“玄德公請起,下去準備吧,吾這就下令分點兵馬,劃撥糧草兵馬,諸事齊備之后,玄德公可立即出兵汝南。”

  做夢都想擺脫曹老大控制的劉皇叔大喜過望,趕緊又向曹老大再三道謝,歡天喜地的告辭離去。而劉皇叔前腳剛走,旁邊始終沉默不由的荀彧馬上就向曹老大說道:“明公,你這可是放虎歸山了,劉備梟雄,今日一去,今后再想收服,怕更是難上加難矣。”

  “放虎歸山?”曹老大笑了,忽然喝道:“吾此舉豈止是放虎歸山?簡直就是放龍入海!劉備乃人之龍,讓他離去,是讓他蛟龍脫金鎖,吞云又吐霧!”

  “既如此,那明公為何……?”荀彧試探著問道。

  “劉備是龍,不得水便是龍困淺灘,魚蝦可戲,擒之尚有可能。”曹老大語氣平靜回答了一句,又忽然提高聲音,咬牙切齒的吼道:“劉備梟雄只是龍,陶應小賊卻是蛇,還是最毒的五步蛇!山川大澤,草木樹林,全都困不住這條陰狠毒蛇!稍有不慎被他一口咬,那就是神仙也救不回來!這條毒蛇現在還小,還有希望把他七寸打斷,可如果讓這條毒蛇長大長粗,長犄角生金鱗,騰云駕霧,化為飛天毒龍,那就是神仙也收服不了他了!”

  懊悔的激動吼完,曹老大喘了口氣,又搖搖黑腦袋,嘆息道:“兩害取其輕,為了牽制住更危險的陶應小賊,吾也只有把稍不危險的劉備放出去了,希望他能夠不辜負吾的期望,替吾拖住那個陶應小賊。”

  曹老大發出這個感嘆的這天,也恰好是咱們的陶副主任大排宴席,正式迎娶袁紹愛女袁芳的日子——穿越兩年多了終于正式迎娶了第一個妻子,在種馬橫行的穿越者,咱們的陶副主任也真算是難得的道德君子專一丈夫啊。而且咱們廢私忘公的陶副主任也已經做出了決定,準備婚后第三天就率軍南征,去找自己正牌老婆親叔叔的麻煩——公私分明加大公無私至此,咱們陶副主任也算得上東漢末年的官員楷模了。

  夜深客散,至今不知道老婆到底長什么模樣的陶應帶著滿身酒氣,提心吊膽的進到了點滿了紅燭的洞房之,燈火之下,身材嬌小的袁芳頭頂紅蓋,怯生生羞答答的坐在新床之上,暫時還不敢克現在這個老丈人的陶副主任心難免嘀咕,“到底長得漂不漂亮?能打多少分?如果只是十分都好,如果長得象靈兒家那個零分廚娘……。”

  想到那個女版鐘樓怪人,陶應不禁打了寒戰,身上酒意一下子散了大半,可是事已至此,紅蓋頭下的袁芳姑娘那怕只有二十分,陶應也只能是硬著頭皮把這二十分吃下去,所以沒了辦法,陶應也只能是一邊悄悄的祈禱著老天保佑,一邊顫抖著慢慢揭起袁芳頭上的紅蓋,心里還不斷嘀咕,“如果三十分以下,我就醉在床上睡覺!如果三十分以上五十分以下,我就把燈全吹了!如果五十到十分,我就只留一支蠟燭……。”

  紅蓋逐漸掀開,親切的笑意也逐漸出現在了比楊宏長史更現實的陶副主任嘴角,紅蓋下的少女雖然不是什么絕世美女,可是白嫩面孔上的五官十分精致,羞答答的大眼睛又黑又亮,十分耐看。

  狂喜之下,一個三國時代絕對不存在的詞也從陶副主任嘴里脫口而出,“八十分以上!”

  “八十分以上?”羞澀的袁芳驚訝抬頭,滿是疑惑的問道:“夫君,什么是八十分以上?!”

  聲音清脆,溫柔而又動聽,可是溫柔動聽的聲音又馬上變成了羞澀的驚叫,“夫君,你怎么馬上就脫衣服了?門沒關,門還沒有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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