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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讓人糾結的糖衣炮彈

  梁遠這幾天一直在本溪和蘇良宇研究火車司機提醒系統,梁遠翻出哈局出事故的那期《人民鐵道報》,放在梁江平的辦公桌上,然后信誓旦旦的說南湖科技園開發出來了一個新產品,可以有效的防止類似事故的再次發生,這次來段里打算借用一臺客運版的東風4B做改裝。(傲雪情緣)

  哈局還差12個小時,創歷史最高安全記錄的事情,在路內系統已經傳遍了,梁江平還特意就此事下發了文件,又重點強調了一遍安全問題,聽梁遠帶來的技術人員,把延時警告裝置的大致原理解說了一遍之后,也覺得這種裝置可以有效避免列車司機行車時打盹的問題,大筆一揮把車務段的備用東風機頭調給東北機車廠,用于警告裝置改裝。

  梁遠跟著項目組圍著東風4B機頭忙了四、五天,剛剛把報警系統的雛形弄出來,就接到了梁海平的電話,只好扔下這邊的事物回到盛京。

  哪怕是邁入新世紀,設備租賃在國內也不是十分流行,因此梁遠這個提出建議的人不回來,梁海平和林建都有些無處下手的感覺。

  林建和梁海平在一起跑了幾天,不但沒有理順梁海平轄下企業的關系,反而更加迷糊了,和東北機車廠有帳務往來的就有三個科研實驗室,一個外貿市場,還有一個遠在蘭州的化工企業,涉及包括冶金、化工、電力、外貿、鐵路車輛制造若再加上自己所在金融行業居然達到了六個行業。

  雖然87年多種經營的概念在國內大行其道,但是最瘋狂的企業搞經營多元化。至多是在主業之外搞搞服務業、輕工業。或是向同主業緊密關聯的上、下游適當延伸,國內像梁海平這種大規模的跨行業發展還真沒見過。

  梁遠現在搞的企業模式,足夠后世的商學院當作典型的反面教材了,在企業創建初期冒然進入多個不相關的領域,簡直和找死沒什么區別。

  對于梁遠來說,時間就是一切,想在短短的十多年的光陰里。走完國外企業半個世紀的路,按部就班的如教科書般發展企業是絕不可能成功的。

  盛京,南湖科技園。米黃色的行政辦公樓。

  梁遠舒服的靠在沙發上,翻看著祁連山在香港注冊的公司資料。

  “老祁這速度可真夠快的了,我以為最少需要七、八天呢。”

  “中建幫忙辦的。凡是需要出手續的地方中建統統代勞了。”

  “中建還是知恩圖報的嘛,其實把信托公司掛在中建名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反正他們還欠著我們好大一個人情呢。”梁遠笑吟吟的意有所指的說道。

“隨便你。”梁海平無所謂的說道  梁遠放下資料,看著坐在斜對面的林建笑著說道:“大老遠的,把林行長從深圳折騰來了,我們這邊手續卻還沒辦齊全,讓林行長久等了,真是抱歉。”

  這幾天梁海平雖然沒把梁遠的老底都通知林建,卻也告訴林建,梁遠完全有能力。獨自決定那四個億資金的流向。因此林建糾結歸糾結,不解歸不解,還是得把梁遠當成平等的交流對象。

  “沒什么,為股東服務是我們的義務,況且銀行本身就是服務型企業。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林建誠懇的說道。

  “林行長大概對我的背景很好奇吧。”

  林建直爽的點了點頭。

  梁遠自嘲的笑了笑說到:“我要是說我什么背景都沒有,純正的普普通通的人民群眾一個,林行長一定會以為我在騙你。”

  “說點林行長容易相信的吧,前些天另外兩個股東林行長也見到了,想想她們的姓氏,林行長有什么聯想沒有?”

  林建聽梁遠說完大腦飛速的運轉著。想著寧姓的高層領導,從地方到中央林建也沒想起來那位政府領導姓寧。

  梁遠看著林建皺眉不語,嘆了口氣提示著說道:“第四野戰軍林行長總該知道吧,當年平津戰役的天津攻堅戰是誰指揮的,林行長還能想起來嗎。”

  林建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然后眼中劃過一絲駭然。

  “其實事情真的很簡單,我們三個是同學,去年冬天不小心發明了一樣東西,今年這件東西熱賣了,我們三個通過轉讓專利得到了一些資金,認購聯合銀行股票的資金就源于此處。”

  “至于我們的發明林行長應該很熟悉的,聯合銀行會客室安裝的那臺降溫設備,就是我們三個發明的”梁遠微笑著說道。

  “空調扇是你們發明的?”接連的震撼使林建控制情緒的能力大減,不由自主的問了出來。

  梁遠攤開雙手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們也是抱著支援特區建設的態度,注資聯合銀行的,整件事情都很簡單的。”

  林建略微苦笑了下,提前五、六天把自己從深圳招來,然后扔在一邊晾了起來,最后還搞了一個中顧委的大佬出來鎮場子,這要是簡單了,糊弄鬼都不信啊。

  梁遠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才忽然想起小丫頭不在身邊,只好自己跑到書柜旁翻出杯子,沖了一杯咖啡,大大的喝了一口才繼續說道;“這四個億的資金林行長也知道,是盛京路局用于租賃四十列編組的新型雙層車廂租賃費,整個租賃合同需要持續五年,合計二十個億”

  “可路局首次支付的四億資金,根本不足以使東北機車廠完成四十列編組的生產,東北機車廠的自有資金也無力完成如此龐大的合同,因此我在香港新成立了一家企業,由這家企業給東北機車廠提供足夠的生產資金,使其完成盛京路局的合同,當然在法律程序上生產出來的雙層客車歸這家企業所有,和路局之間的租賃合同也是這家企業的業務。”

  “礙與國內的政策,這種租賃設備的業務屬于信托公司的營業范圍,和銀行之間的關聯比較深,因此把林行長找過來,就是想和林行長商議一下,看看能否由聯合銀行發起,伙同香港遠嘉國際信托投資公司,在深圳成立一家全新的信托公司,來執行盛京路局之間的租賃協議。當然租賃協議里的利潤也可以按照雙方出資比例分配。”

  “說實話,找聯合銀行合作雖然有規避國內政策方面的因素,但最主要的是我本人就是聯合銀行的大股東,這種事情當然優先考慮自己旗下的企業。”

  “還一個原因就是我個人對林行長的業務能力非常看好,相信林行長有足夠的能力和智慧完美的解決此事,林行長可以在新成立的信托公司擔任高管,可以享受配股和股權激勵等一系列福利。”

  梁遠洋洋灑灑的說了七、八分鐘,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的解釋了一遍,最后還給林建扔去了一顆大大的糖衣炮彈,只要林建答應由聯合銀行出面,同香港遠嘉合伙組建信托公司,梁遠對聯合銀行的滲透就會更深一層。

  林建聽梁遠說完久久不語,作為一名對金融行業十分了解的人,看穿梁遠的目的實在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看起來眼前這位年紀輕輕的大股東,對深圳市政府最后注資的那套辦公樓十分不滿,和自己說了這么多,擺明了就是要對聯合銀行進行更深的滲透。

  答應不但會有四個億的資金注入,而且還能分享租賃公司的盈利,不答應剛剛梁遠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中國建筑總公司應該不會拒絕這種事情的,更別說梁遠還提及了讓自己怦然心動的股權獎勵計劃。

  自己雖然支持大股東持股,但不代表自己贊同銀行私人化,梁遠擺明了車馬要對聯合銀行進行更深的滲透與控制,到底是推波助瀾還是堅決反對?林建發覺這輩子都沒像今天這么糾結過,這個選擇實在是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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