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楚噼里啪啦說了這么一通，他腦子里有個完整的計劃。
徐陽一臉震驚，阮萌二臉震驚，其他幾人也是。
原本以為只是來談個項目，結果傅楚好像發現了里面的商機，這已經不單單是做項目建議書的課題了。
江承宇腦子轉的也快，他馬上回房間，開始看期貨市場。
“我靠！這人太奸詐了吧，晏少把消息一透露，他就回房間看起期貨了！”
“這白眼狼啊。”
“太自私了！”
徐陽和觀眾們同仇敵愾，他無語地指了下江承宇的房間，“你看他這人，你就不該說出來。”
“這有什么，他要賺錢就讓他賺吧，那也是他憑本事賺的。”傅楚淡然地擺擺手，眼神清明，“而且你以為期貨市場好賺錢啊，也是一片血雨腥風。”
傅楚和徐陽在那聊見聞。
幾個女生走在后面，奚可兒看著傅楚的背影出神，旁邊的程顏注意到了，她輕聲說道：“沒想到他真挺厲害。”
“是啊。”奚可兒語調柔柔的，眼里若有所思。
下了樓，來到附近的小餐館吃飯，菜單上最貴的菜也不過20元。
徐陽拿起菜單，笑道：“別和我爭，這頓一定要我來請。”
幾個女生哈哈笑出來，傅楚也笑了，觀眾都看出來了，這幾個人關系都不錯，在競爭時不忘合作。
傅楚和徐陽邊吃飯邊聊天。
徐陽看看荒涼的四周：“這次出差算是給我下馬威了，以后進投行做項目不會都這樣吧。”
傅楚抬起頭，跟隨著他的目光，看到一位老大爺費勁地踩著三輪車，車上馱著幾筐蘋果，脖子上圍著一條發黃的毛巾。
辛苦卻真實。
“怎么了？”
徐陽搖搖頭，“就是和我想的不一樣。”
“你想的是怎么樣的？像美劇里那些華爾街精英，穿著筆挺西裝，坐在高大上的會議室里，下班就去泡酒吧泡女人。”傅楚說道。
“當然是搞搞并購業務，出入各大CBD，接觸的人都是精英和高層，一次項目就能拿百萬傭金。夢想中的生活，現在想想，離我還很遠。”徐陽感慨。
“不對，我認為你是認清工作的本質，就算再光鮮亮麗的職業，身處工作之中，也會有空虛和煩躁。”傅楚淡然道。
徐陽愣神。
連另一桌的女生們都詫異地看了眼傅楚，被他的話所折服。
“不過你為什么執著于高薪職業，執著于錢。”傅楚問他。
徐陽回過神，只是笑笑，“晏少，你從來不缺錢，所以才會這么說。”
他似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不留痕跡地轉移了話題。
“你才讓我驚訝，我以為你飄在天上，沒想到這么接地氣。”
傅楚淺笑，“飄在天上，不知人間疾苦？那我就慘咯。”
吃完飯回到旅館，休息一晚后，第二天，眾人精神奕奕地下樓，在旅館門口見到了這個蘋果園的園主。
園主姓李，名有良。
聽起來很有良心。
李有良一身寬松的西裝，腳上的皮鞋盡管擦了又擦，依舊有泥土，他長相普通，一口帶口音的普通話，“你們好，我來帶你們參觀蘋果園。”
又是那兩輛車，車子一路顛著到了蘋果園。
李有良帶著他們進去看果樹，“看看，這就是我的蘋果園，占地130畝，每年產量35萬斤，這些蘋果的品種是富士蘋果，品質很好，要是我銷到外地，一斤能賣10多元。”
傅楚在心里幫他算了筆賬，除去買農藥、人工錢、各種設備錢，這位李園主的年收入在300萬元左右。
“我現在是想貸款買點新品種，那些外國的蘋果到了國內就賣那么貴，其實我也種的出，價格還實惠！”李有良激動道。
“現在市場上覺得貴的就是好的，外來貨就是好的，唉。”他搖搖頭。
傅楚實地考察，踩在泥土上，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看了一圈果園，腦中有各種計算。
站在一個山坡上，他問李有良，“那些也都是蘋果樹嗎？”
“對，是其他村民種的。這一片是我從不少人手里收了田地，那些人的娃娃都進城打工了，不想再種蘋果了。”李有良皺著臉。
“有些娃娃啊說，這輩子都不會回來這窮地方了！寧可在城市里打工，也不要回來。”
“但還有些人只會種蘋果，就守著那一畝三分地。”
傅楚再次問道：“這個縣里的蘋果樹占地面積是多少？”
“70%以上都是蘋果園。”
“哦。”傅楚若有所思地點頭，從李有良的話里分析出一點，“他們是不是都挺貧困的，不然也不會出去打工。”
李有良掏出煙吸了一口，“小伙子，不瞞你說，年輕人進城當服務員，一個月有5000元，送個外賣有7000，8000元。在這里，幾畝的地，種一年的蘋果，一年收入就5000來元。”
“年輕人哪里肯干啊。”
“好幾家人家沒辦法，家里又沒勞動力，只能種蘋果，貧困的很。”
江承宇不耐煩地說道：“你問這么多干什么？我們只是來做項目建議的。”
“是，是。”李有良表情訕訕的。
“去看看你的倉庫。”江承宇神色不近人情。
“走吧，這里走，腳下小心。”李有良領著他們去倉庫。
傅楚站在原地，徐陽走過去說道：“他什么態度，了解下情況怎么了。”
一行人踩著樹枝往倉庫走，兩旁的蘋果樹有工人在包紙袋，修剪枝丫。
有個大娘好奇地看著他們，她包著頭巾，重心不穩，差點摔倒。
徐陽扶了下大娘，“大娘，小心點，剪樹枝呢。”
“對啊，有病蟲枝，會害這棵樹死掉。”
徐陽：“我知道，爛果子會有害蟲來害其他好果子。”
傅楚看著這一幕，若有所思，看來蘋果樹的管理也很重要。
參觀了倉庫，已經是下午，眾人回到旅館，來不及休息，郭經理剛到這地方，需要他們做下匯報。
江承宇率先開口，“從蘋果的期貨市場來觀察，高價位會持續一段時間，因此我覺得批這個貸款沒有問題。”
“蘋果期貨這件事明明是晏少發現的。”徐陽替傅楚不平，“你怎么搶別人的功勞？”
江承宇冷哼了聲，沒當回事。
“今天白天，李有良園主帶我們參觀了蘋果園，他的園子占地130畝，產量45萬斤，按照計算，可以推理得出他的年收入在300萬元，足以承擔貸款的風險。”
他胸有成竹，“我有一個項目計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