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在一家私房餐廳進行，當服務員們把餐送齊后，將厚重的門一關，保證了談話的私密性。
一開始，必然是有人在飯局上客套兩句，傅楚趁著這發呆的機會，在腦海中仔細琢磨了下益東通信的這個提議。
其實不用做數據模型，他都能猜到，這絕對是有利可圖的。
但是……這個利到底要不要圖呢？
有可能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為了慶祝這次合作，不如我們弄一個新聞發布會？”益東董事長提議道。
他的下屬們自然是狂吹董事長的彩虹屁，連連說好，馬上就讓手下員工去辦。
“傅總，你意下如何？”益東董事長側過頭，看向傅楚。
傅楚心里自然是認為這種事情沒必要，費力傷財，達到的宣傳效果可能還不如他親自發條微博。
但他們這些年紀大一點的管理層，似乎挺喜歡開些發布會，為的是向行業內外展現下公司實力。
傅楚笑道：“我覺得挺好的，辦吧。”
“呵呵，好好，聽到沒有，辦一個。”益東董事長表情愉悅。
“還是董事長想的深遠，發布會的推廣效益一定好。”
“對，對，盡快辦成，到時候流量包的用戶會拓展。”
傅楚心想，他們這些人肯定是在“高處”待的太久，一點也不了解行業情況。
楚門的目標用戶基本都在十幾到三十幾歲，這部分人群怎么可能去關注財經方面的新聞。
他想是這么想，自然不會傻到去打益東董事長的臉。
飯局過半，益東董事長關心起了那項短信投票業務，他瞇著眼睛，慢條斯理地問道：“傅總，考慮得怎么樣了？”
“這項業務開通，對你，對楚門，絕對是有益的。一條投票短信1元，到時候入賬起來不得了。”一位管理層興高采烈地開口，仿佛已經看到了分賬后的巨額賬單。
益東董事長裝模作樣地點頭，“就看傅總的決定了。”
“傅總肯定會同意的，您說是吧。”另一人微笑著看向傅楚，笑容中帶著點壓迫感。
傅楚不動聲色，他垂眸看了眼手機，徐陽將數據模型發到他的手機上，計算的結果出來了。
“這項業務嘛，今天一聽董事長提起來，我確實是沒想到，還是董事長考慮周全，但我需要和公司里的人商量下。”傅楚淡淡道。
“誒，這有什么好商量的，明擺著賺錢的事情。”那人攤開雙手，似乎有點氣不過。
“董事長為了我們深入合作，特意提出來的，傅總你怎么能不領情呢！”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倒是把傅楚搞得里外不是人，明明是個小項目，搞得那么慎重干什么。
傅楚微笑著，沒有生氣沒有動怒，他點點頭，“是，是，我這個人就是這樣的性格，慎重點，穩健點。”
他這么一說，搞得在場的人無話可說了。
趙偉適時地打圓場，“我看過傅總的綜藝，他本人確實是這樣的性格，不如讓他回去開下會，和同事商量下。”
“明明是件小事，傅總連這點都做不了主了？”一人陰陽怪氣地諷刺他。
“楚門是你一個人的吧，想清楚，我們剛剛才成為合作伙伴，為你提供了這么好的項目。”
傅楚收起笑意，態度微冷。
益東董事長也看出來了，傅楚在開通短信業務這件事上有所顧慮，他冷哼了聲，“那算了。”
“不好意思，董事長。”傅楚淡淡地說道。
他端起茶杯，“就算這個小項目不成，我們還是有大項目在進行中，不要影響您的心情，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傅楚這番話滴水不漏，益東董事長也發不了火，他沉著臉點點頭。
只不過傅楚沒有按照他的心意辦事，他還是有些不悅。
盡管后期有趙偉在打圓場，這場飯局結束得突然，也不太愉快。
傅楚本人離開餐廳后，臉色一沉，他回到公司，徐陽迎了上來，“怎么樣？你不會同意了吧？”
“同意什么。”傅楚輕笑了下，“當然是不能同意了。”
徐陽不由舒出一口氣。
回到辦公室，傅楚脫下西裝，松了領帶，他讓孟綺準備了點輕食沙拉和咖啡。
“傅總，沙拉和咖啡。”孟綺端了進來。
徐陽詫異地看了眼他，“你飯局上沒吃飽？”
“吃什么吃？他們逮住我這只羊，要死命薅羊毛，我哪里還吃得下去。”
孟綺捂著唇，輕笑了聲，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轉身離開了。
“他們太過分了！從數據模型來看，這項投入的風險大于收益，我馬上就把結果發給你了。”徐陽生氣道。
他拿出平板電腦，將數據模型展示給傅楚，短期內這項業務確實會帶來一點收益，但這點收益抵不過風險。
傅楚稍微吃了兩口飯，墊了些。
他抬起頭，冷聲道：“沒錯，這都什么年代了，還玩早期綜藝那套，短信投票業務？誰還會發短信，你告訴我？”
徐陽也是忿忿不平。
傅楚：“看起來是個香餑餑，實際上不過是益東通信為了拓展短信業務而搞出來的花招。現今，短信業務一定被微信等app擠兌了市場，別說短信，就連通訊行業也是。”
“而且短信投票，誰來計算？到時候他們說多少票，就是多少，這里面弄虛作假的成分太大了。”
不愧是傅楚，想的這么全面。
要是徐陽聽到這個建議，只怕會熱情地接下，以為對方扔過來一個好項目。
被對方賣了還替他們數錢呢。
徐陽不由慚愧起來。
傅楚吃完了午餐，他喝了口咖啡，穩了穩情緒，眼神清明，“待會你替我回一封郵件，說是參考了楚門的觀眾年齡層，他們大多年輕，習慣在網絡操作，認為這個短信業務不適合楚門，言辭舒緩點。”
“好，我明白了。”徐陽點頭道。
接下來，傅楚在看營銷小組發來的項目圖效果，如果沒什么意外，營銷要先上了。
他看了看，回復了一個好字。
另一邊，通訊小組也和益東通信的項目小組在聯合辦公中，在周五這天上線了流量包。
流量包一上線就吸引了大批用戶，首批用戶必然是綜藝粉絲。
同時在國民制作人第三期的視頻預告中出現了傅楚的身影，預告一出來就引起了廣泛討論。
靠著傅楚一個人的吸引力，再次吸了一波關注和流量，不少人選擇開通流量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