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顧念輕輕的揉搓著自己的額頭,好久沒有被別人嗆的說不出話了,他調整了一下煩躁的心態,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對,我的錯。咱們能先討論下木偶師嗎?這個人非常討厭女人,尤其是年輕的女孩!”
“嗯,這里應該沒有,尤其對年輕的女孩討厭,那更是不可能的事,你不知道,入獄三月半,母豬賽金花!”
聽著文武斌自言自語般的絮叨,顧念站起了身子,走向了一邊唯唯諾諾的壯漢,康。
康看到顧念走來,趕忙將屁股下的長椅讓出來一點,自己向旁邊靠了靠。
顧念拍了拍康厚實的肩膀問道:“這家伙,一直就是這樣嗎?”
康捂著自己的巴掌臉,倉促的點著頭,但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顧念笑了笑,離開了康的身旁,在回到原有座位的時候,他的眉頭卻緊緊的皺了起來。
不對勁,康有問題,到目前為止,他的一切行為狀態并沒有什么異常,可是在談及文武斌的時候,臉上雖然表現出來,但是眼中閃過的恐懼、不時的偷偷觀察著文武斌、還有在需要說話的時候捂著臉,都不是一個正常人、正常心態的體現。
從跨入牢房大門的開始,一直就是由文武斌在介紹著這里的情況,康一直沒有吭聲,而且兩個人除了在吃飯的時候以外,基本沒有任何的交流。
顧念突然愣了一下神,在晚上睡覺的時候,自己好像聽到對面床鋪上曾經發出過“啊...呀...”的聲音,而這種聲音,很明顯不是一個正常人發出來的!
哪怕他是在睡覺!
“想什么呢?”
文武斌突然拍了一下顧念的胸口,顧念一個激靈,笑著說道:“想女人!”
“哈哈哈...這次第二天,老兄,你的日子還長著呢?不過想女人的話,也好辦。”
“哦?”
文武斌看到成功的提起了顧念的興趣后,臉上的笑容更加顯得猥瑣了,伸手指了指身后的墻說道:“想辦法進‘天堂’!也許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
“怎么進去?”
文武斌左右瞭了瞭,看到其他牢房的犯人沒有人在注意自己以后,才沖著顧念的耳朵低語著。
在文武斌說完以后,也許是失去了和顧念聊天的興趣,拿起報紙,讀了起來。
顧念的眼中,卻閃過一絲精光。
想要進入“天堂”,最簡單的辦法,就是里面有大佬點名,或者外面有人幫著花錢,將人辦進去。
很顯然,這兩種方法都不適合此時的顧念,無隙城的局勢好不容易才穩定一些,現在就讓詭夜幾人幫忙,有點不太合適,而姜欣,顧念根本不敢去指望他,能讓自己穿上橙色囚服已經很麻煩人家了。
如果以上都行不通的話,那么只有......
顧念主意已定,就不在估計什么了,現在只等著犯人們聚在一起的活動的時候,再做打算。
“對了!你可能需要問問外獄的老大,沈先生!”
文武斌突然想了起來,轉過頭對著顧念說道:“他是這里有名的全知,沒有什么事情能逃過他的眼睛,在外面勢力也挺大的,就連典獄長有時候也會給他幾分面子!”
“沈先生么?”
顧念瞇了迷眼睛,這時候,他才想起來,當時在醫院做戲的時候,姜欣在按下警報器的一刻說了一句話,就是讓顧念有事情可以去找沈先生,當時他還不理解是什么意思,現在,顧念完全懂了!
“那什么時候能見到沈先生?”顧念對著身旁的文武斌說道。
文武斌斜眼看了看顧念,干笑了兩聲說道:“我也是碎嘴一提,外獄唯一個紅色囚服,豈是隨隨便便就搭理咱們的?如果你真的想流流血的話,后天倒是一個好機會,因為那天,外獄的全體犯人會聚餐,火鍋,兩個禮拜一次。”
“火鍋!”
顧念瞪大了雙眼,這玩意兒在無隙城、乃至帝國都沒曾見過,自己也只是偶爾在書籍中看到過,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出現。
“沒聽說過吧?就是沈先生教給典獄長的,唯一的要求是就每兩個星期,全體犯人吃一次,當時的借口好像是,人少了吃著沒意思?反正我也不懂,不過火鍋吃著真帶勁!”
文武斌下意識的舔了舔干枯嘴唇,好像那種美味就在眼前,咕嘟咕嘟的冒著泡,因沸騰而產生的熱氣,也在徐徐上升。
顧念笑了笑,他在家中也曾經嘗試著做了一下,味道的確很好,在這種每日囚在房間里的犯人們來說,真的是一種難得的美味了。
時間就這樣枯燥的過去了,轉眼就來到了文武斌所說的火鍋季,這一天從犯人們醒來的時候,每個人的眼中都充斥著最原始的欲望,對美食的欲望。
“這幾天過的很舒服吧?是不是感覺除了自由以外,和正常生活沒什么區別?”
文武斌走在顧念的身后,不時的和他聊著天,而他們的周圍,盡然連一個阻止他們說話的人都沒有,
要知道,這里可是全帝國,最恐怖的監獄。
顧念點了點頭,他的心里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答案,只是沒有確定罷了。
“就因為咱們身上穿著這身皮,根本看不到其他人所受的罪,據聽說,每天往后海扔的殘疾和死尸,就有好幾十具,不然這個監獄根本盛不下這么多人,也養活不起這么多人。”
文武斌的語氣中,不知為何添加了一絲無奈。
“對了,你是怎么知道這些事情的,咱們平時也接觸不到其他人啊?”
顧念很奇怪,機仍然文武斌能知道這么多,有些事情為什么不去做呢?
比如到“天堂”!
文武斌緊緊的抿著嘴唇,好半天才支支吾吾的回到道:“是我們以前的前室友,那個變態的糟老頭子給我講的。”
“前室友?那他現在人呢?去了‘天堂’?”
橙色囚服的犯人不會被殺死,不會受到虐待,不會被扔到海里,那么就是自然死亡了。
文武斌突然緊緊的抓著顧念的后背,壓低了自己的喉嚨低聲嘶吼著:“是鬼,鬼殺了他!”
即是是在大白天,顧念也感到一陣寒意傳遍了自己的每一存皮膚,他明顯的感覺到文武斌的雙手在微微的顫抖著。
恐怕,不止是他的雙手,他的全身,此時都在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