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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你是誰?

  黑暗的空間,冰冷而虛無,空空蕩蕩。

  漫長而又短暫的等待,時間對于封閉的純意識體來說,無疑是毫無意義。

  這時,沉寂太久的意識蘇醒了!

  ......

  “圣體的尸體怎么壞了?”

  “不知道,來時還好好的,然后就聽彭的一聲,就壞了。”

  “難不成是老祖們施了禁法,特意做的?”

  “那些大人物的想法,我們怎么知道,干脆扔了吧,輪海都碎的不成樣子了,挖掘不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了。”

  “好,外面不就有個哭哭啼啼的小丫頭嗎,讓她埋了,也省的我們動手!”

  “好!”

  ......

  “嗚嗚嗚......”耳邊傳來如泣如訴的哭泣聲,葉塵再次睜眼的時候,發覺自己自己完好無損的躺在一片墳地旁。

  圓月高懸,在荒蕪死寂的地面上灑下一層薄薄的銀紗,不少墓碑和墳頭矗立,此刻正值夜黑風高,鬼氣森森,又聽耳邊的哭泣,不免讓人毛骨悚然。

  “我不是被車撞了嗎?”葉塵支起身,也不管身前的那個小女孩,自言自語的說道。

  那女孩明顯驚住了,張著小嘴,呆滯的看著復活的葉塵,剛才還形同木乃伊般躺尸,結果就趁自己揉眼睛的時候詐尸了?

  她大概六七歲的體型,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身材瘦弱,看不清具體的模樣,散亂成綹的劉海遮住眉眼,臉上有諸多污跡,但被兩行未干的淚痕沖開,尤為可憐。

  “難不成我得到穿越之神的指引,導致死后穿越了。”他說著,神色迷惘,旁若無人的起身,準備轉身離開。

  但被反應過來的女孩一把抱住,激動的大喊一聲:“哥哥,你回來了,你沒死!”

  葉塵倒吸一口涼氣,驚愕道:“你是誰?”

  “我......我是葉子啊!”葉子又呆住了,哥哥不記得自己了?

  “莫非是我前身的妹妹,那我是不是要接下這樁因果!”他自語了一句,下意識摸了摸葉子的頭。

  “哥哥,你騙人,你分明還記得我!”葉子雙眼又噙滿了淚水,哽咽哭道。

  見到葉子這樣,葉塵頓時裝不下去了,彎腰抱住她,拍了拍葉子的背,柔聲說道:“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嗚啊啊啊!”葉子見葉塵承認了,大哭不已,無法抑制自己的情緒。

  葉塵給她抹淚,剛才他有些過分了,但百般計算,終于逃離羽化神朝的魔掌,一睜眼又見到了葉子,心情激動之下,難免會有出人意料的操作,但葉子臉上的淚怎么也抹不干凈。

  “別哭了,別哭了!”葉塵輕聲安慰她,而后想起了什么,看向系統空間,結果驚愕的發現面具不見了。

  我面具呢?這么大一張好好的放在空間,怎么說不見就不見了?

  “系統,你不是說在你這里萬無一失的嗎?”葉塵黑著臉質問系統。

  系統沒說過這話,但它不解釋,似乎沉默了一瞬,而后回答機械的道:“檢測到未知的計算漏洞,時間點為宿主死亡之際,原因未知,初步斷定為因宿主死亡而啟用的保護機制出錯,導致掉落了一些東西。”

  “真的是這樣嗎?”葉塵狐疑問道。

  而后他檢查了一下其他東西,由于系統空間狹小,能放的東西不多,葉塵總共就放了面具和布瑪給的萬能膠囊,結果膠囊一個沒掉,就面具沒了。

  想不通原因,葉塵只好繼續安慰葉子。

  這丫頭以前不是沒哭過,但被自己嚇唬幾句就好了,但現在葉塵見她落魄可憐至此,再也不忍心嚇唬她了,只能細聲安慰。

  “別哭了!”

  “嗚嗚嗚......”

  “我這不是回來了嘛。”葉塵沒什么育兒經驗,不知道這時候塞個東西就能分散她注意力,所以唯一辦法就是苦口婆心的繼續安慰。

  這是墳地,不是久留之地,葉塵剛死一回,對這種地方難免有些忌諱,見葉子依舊哭個不停,雙手將她抱起,而后走出了這片陰森恐怖的地方。

  環視四周,發覺剛才的墳地被茂密的樹林包圍,天空雖有月光,但被層層樹葉遮擋,四面八方的樹林顯得幽深漆黑,環境幽寂,時不時傳來小蟲子活動般的悉悉索索的聲音,除此之外冷風陣陣,直竄后背,后面又是墳地,膽小的人非嚇死在這里不可。

  葉塵還好,但葉子哭著哭著,身子不由打起了顫,身子骨承受不住這凜冽的寒風,被葉塵發覺后,立刻罩了個神力套子,又度過去一些精氣,保她無恙。

  見葉子狀態好轉,葉塵問道:“有地方去嗎?”

  葉子不言,時不時聳動肩頭,抽著鼻子,發出一兩句嗚咽似的悲鳴,還沒從之前的大起大落中恢復過來。

  葉塵理解她的情緒,任誰在萬念俱灰的情況下絕處逢生,都會如此,她沒崩潰,已經是個很堅強的人了。

  他又想起狠人大帝,葉塵陷入深思,最終一嘆。

  狠人怎么了,她也是人,也會哭,也有脆弱的一面,不是人人都天生一個性子,只是看她這樣,自己還吃什么軟飯,葉子今后會成什么樣還得另說。

  一時間念頭繁雜,左思右想,葉塵站著不動。

  葉子緩過勁,感受到體內熱流,反手抱住葉塵的脖子,指了指西邊,對葉塵低語說道:“哥哥,我現在住在那里。”

  葉塵回過神,見小葉子神色猶豫,似有隱情,又看了看她現在穿著襤褸的破衣,當初二人分別之際太過匆忙,但葉塵依舊記得葉子穿的應該是各種野獸的獸皮縫在一起的獸衣,當初自己為了偷懶,特意做的大一號,寬松而結實,應該還能穿幾年的時間,但她這樣潦倒,生活必然坎坷,如今半夜在墳地中凍得發抖也無人過問,不由沉默了。

  “我們不去那里。”葉塵摸了摸小葉子的頭,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小葉子在他耳邊道:“那里有對我好的爺爺奶奶們。”

  她嗓子雖然哭得沙啞,但依舊輕聲細語的講了一些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她這幾年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和葉塵分別后,遇到了一個村子,起初無人收養,但餓暈在路邊,后來被一戶好人家收養一段時間,要了她穿著的獸衣,再后來她又沒了能住的地方,開始流浪,時間久了,那個村子里的人就認識她了,嘗試著給她一些飯,讓葉子在艱難中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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