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這塊玉是岫玉,不是什么好東西。”林真真正拿著大市場淘來的一塊玉佩把玩,頗有點愛不釋手的意思,沒想到一邊的風君子給她潑涼水。
“是不是岫玉,用鋼銼試一下硬度就知道了。”一旁的常武比較厚道,主動要為林真真鑒定這塊玉佩的質地。
“那你們試一試,要是弄壞了可要賠我。”林真真有點不放心的將玉佩交給風君子。風君子接過玉佩以及常武手中的瑞士軍刀,用小鋼銼輕輕的在玉面上劃了幾下,一邊劃一邊說:“岫巖玉、獨山玉、藍田玉的硬度都不高,在5.5左右,而真正的和田白玉、翡翠的硬度都在6以上,用鋼挫試一下就知道……咦?這到底是什么質地,是翠還是碧玉?居然紋絲不動!”
林真真趕緊將玉佩搶了過去,得意的說道:“我說過我識貨嘛,怎么樣,風君子你這回看走眼了吧?”
風君子眼珠亂轉不知道在想什么,笑著說道:“看來這確實是好東西,這塊玉佩上面還有明顯的玉沁,是最珍貴的血沁,林真真你這回可撿了個大便宜。”
“什么?血沁?那是什么東西,你給我說說看。”
風君子搖頭晃腦的答道:“埋藏較久的古玉都會有玉沁,也就是玉上本來沒有的斑紋,玉沁分黑白黃綠紅五色,黑色的是水銀沁,白色的是水沁,黃色的是土沁,綠色的是銅沁,這紅色的是最珍貴也是最上品的血沁。”
林真真瞪大了眼睛聽風君子介紹血沁,忍不住說道:“原來是這樣,我還跟賣玉的小販說這塊玉有雜質,要他便宜點呢,賣玉的也說有雜質給我打折了,照你這么說這塊玉還值錢了。你說說這血沁到底是怎么回事?”
風君子嘆道:“買東西的不識貨,賣東西的居然也是外行。血沁到底是怎么回事現在也沒人能夠說的太清楚,據說是古墓中陪葬的玉器和尸體在一起時間久了,受到了尸體腐壞時血肉的沁染,所以留下這種紅色的斑紋。”
“什么?你說這血沁是和死尸放在一起形成的?”
風君子點點頭,一本正經的道:“一點不錯,據說就是這樣。”
林真真嚇的手一松,玉佩從掌尖滑落。就在玉佩將將要跌落到地板的那一剎那,風君子彎腰探身將它接在手中,動作迅捷無比,似乎早有準備。風君子接住玉佩笑嘻嘻的對林真真說:“林大小姐,好不容易淘來的寶貝怎么往地上扔呢,難道你不要了嗎?”
林真真:“我不要了,你要喜歡你拿去吧。”
這時常武開口了:“林真真你上當了,是風君子想要這塊玉佩,拐彎抹角讓你自己送給他。他這個人最擅長的就是神欺鬼騙,你可沒他那么多心眼,”說著伸手又將玉佩拿了過來遞還給林真真,“林真真你收好了,別讓他再給騙去了。”
林真真一擺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風君子說的話也很有道理,萬一是真的呢,反正我是不要了,這東西我也沒花多少錢,風君子喜歡就留著吧。”
“你拿來吧,別在這里冒充好人了。”風君子一把又把玉佩給搶了回去,笑咪咪的揣進兜里。這時候就聽見林媽媽在外屋招呼:“晚飯好了,快出來吃飯吧!”
“媽,你說白血病遺不遺傳?不對,應該說是白血病傳不傳染?”吃飯的時候,林真真忽然莫明其妙的問了一句。
這是在林真真家的飯桌上,是林媽媽請客,請常武和風君子,據說還是為了謝謝常武撿到了林真真的錢包。常武覺得很奇怪,撿錢包的事林真真已經謝過一次了,照理林媽媽也不用特地再請他到家里來了。不過風君子心中有數。
風君子知道林媽媽有請客的愛好,尤其是請一些與林真真年貌相當的小伙到家中做客。這林真真眼看著也二十好幾了,一天到晚的在外面瘋,個人問題始終沒解決。俗話說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林真真不著急可急壞了林家父母,聽說林真真新交了什么異性朋友總要找個借口請回家來看一眼,以便在其中培養重點發展對象。
林真真的父親是某機床研究所的高級工程師,而母親是一位外科大夫。林真真突然在飯桌上問了這么一句,林媽媽也很意外:“白血病顯性遺傳的證據目前還不充分,有關家族史的報道也不多,但是現在醫學界也認為可能有遺傳因素,但是白血病不是傳染病,肯定不傳染,真真你問這個干什么?是不是又是什么韓國電視劇的情節?”
“不是了,是我在記者站聽見了一條新聞,說是有個漁村里一家五口都得了白血病,照說這肯定是遺傳了,但是這家有個小孩是收養的沒有血緣關系,也得了白血病這算不算傳染?”
林媽媽:“居然有這種事情?那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巧合吧。”
常武插話道:“既然阿姨說白血病不傳染,家族史也不明顯,那么這一家人得的可能就不是白血病而是另外一種類似的病。”
風君子也很感興趣:“林真真你說的是真的嗎?不是假新聞吧,聽說最近這個比較流行。”
林真真:“我說的當然是真的了,就是我們濱海的事情,就是龍王塘的金沙村,這一戶人家有名有姓,不信你可以去打聽。”
“龍王塘?金沙村?”風君子聽見龍王塘這個地方似乎想起了什么,沒有再說話,常武接著問道:“是哪家醫院確診的?那戶人家現在怎么樣了?”
林真真:“說起來也可憐,這一家人的病發現的很突然,現在已經全死了,是龍王塘鎮醫院收治的,聽說從住院到死亡時間很短,現在人恐怕都已經火化了。”
林真真的父親也開口了:“今天請常警官來主要是為上次的事情表示感謝,大家聚在一起就不要說那些病啊死啊的話題,多喝酒,吃菜!”
常武:“對,我們不談這個了,謝謝叔叔阿姨的款待,林叔,我敬你一杯。”
從林真真家里出來之后,風君子笑著對常武說:“看樣子林家父母對你的印象不錯,還一個勁的囑咐你常來玩,你也成了他們心目中的考察對象之一了。”
常武:“你胡說什么,我這才第一次登門,你好像來過很多次了,要說候選女婿應該是你才對呀。”
風君子笑道:“可惜我機會沒有你好,林家媽媽對我有戒心。”
“林阿姨人很好呀,怎么會對你有成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說來話長,想當初我第一次到林家做客的時候,就勸他們老倆口離婚,林阿姨氣的差點沒把我趕出來。”
“有這回事?說來聽聽。”常武很好奇。
“當初他們單位有一條土政策,說夫妻一方已經享受房改公房分配待遇的,另一方就不再享受房改待遇。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那天我聽他們在飯桌上爭論,原來林爸爸他們研究所有一棟樓要按內部價賣給高級知識分子,這已經是房改的末班車了,按資歷林真真他爸也應該排得上了。可是林真真她媽的醫院已經在很久前分了一套房子,但這套房子顯然沒有研究所那棟樓的戶型面積大。他們在飯桌上討論這個問題,我就多余問了一句‘如果年紀很大又單身怎么辦’,結果他們單位的政策是單身老男人可以享受待遇。結果我想也沒想就建議他們老倆口辦個離婚,這樣可以多得一套房子,回頭再復婚就是了。”
常武:“結果呢?”
“真真她爸認為這主意不錯,結果媽媽不干了,認為老頭子早就有這種心了,兩人就在飯桌上吵了起來,搞的我好不尷尬。后來這套房子還是到手了,就是現在住的這套房子,他們具體怎么辦的我就不知道了,也沒好意思問。后來聽說林真真她媽媽對我有了戒心,曾經對林真真說:‘和風君子這種男人打交道要小心’。”
常武:“她媽媽的話是林真真告訴你的?”
風君子:“是啊,林真真當笑話說給我聽的。”
常武:“和你這個人打交道真的要小心,一不小心就要上當受騙,今天你還騙走她一塊玉佩。”
風君子:“不就是一塊玉佩嗎,我又沒有把她人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