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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是非難問誰人錯

  “常武,你就找個機會陪我去龍王塘一趟,反正你有車。”

  “我們單位的車是執行公務用的,怎么能跟著你瞎跑。”

  “那你就去龍王塘執行公務好了,有五個人莫名其妙的死了不算大事嗎?”

  “沒人報案,醫院已經診斷是白血病,現在人都火化了,你是想讓我找領導罵嗎?”

  “反正陳年舊案那么多,就沒有什么別的案子線索牽扯到龍王塘嗎?找個借口不就得了。”

  “不行!”

  “那好,既然你不答應,那么你要調查的那個漢豪洗浴中心的案子我也不幫忙了,你自己每天去臥底泡桑拿去吧(關于此案詳見下部”神女心”)。”

  “風君子,你這個人怎么這么會討價還價。我找一輛車借給你得了。”

  “我又不會開車,我不僅要借車還要借人,有你常武在身邊就是最好的司機兼保鏢。”

  和風君子一起到龍王塘的不僅有常武,還有常武他們刑警隊的另一位女警官袁曉霞。風君子說的沒錯,常武他們局里積壓的案子很多,也有關于龍王塘的。這位袁警官本來是龍王塘派出所的干警,后來調到了甘泉分局刑警隊。能從鄉鎮派出所調到市區分局,看來家里的關系也不一般。風君子一開始沒記住袁曉霞的名字,但他早就聽說常武他們隊里有一朵警花,今天終于見到真容了。袁警官身材挺拔,英氣中帶有幾分清秀,也不愧警花的稱譽。

  到龍王塘之后,風君子找機會將常武拉到一邊悄悄的問:“常大隊很瀟灑呀,出來管閑事還要帶一位警花MM陪著,你跟她什么關系?”

  常武:“你胡說什么,她家就住在龍王塘。平時隊里工作太忙,很長時間沒有回家了,聽說我要到這邊來辦案,順道也回家來看看,有什么不可以嗎?”

  風君子怪怪的笑:“那就更不對了,我看是變著法子把你帶回家來見父母,她的爹媽和林真真家里的老倆口有點像啊。”

  兩人正說著話,袁警官走了過來:“原來你們倆在這瞎逛,快到我家吃晚飯吧,我爸媽今天準備了不少好吃的。”

  風君子坐在離海不遠處的小山坡上,靜靜的看著前面一片碎石滿布的海灘。自言自語的說:“這地方好險惡。”

  坐在一旁的袁曉霞奇怪的問:“山不高水不深有什么好險惡的?”

  風君子:“我說的是風水,此地的山勢像是一條龍,走到這里困天頓地,是絕處啊。”

  袁曉霞:“原來你還研究這個,聽說你給常武當線人,幫他調查一家洗浴中心的案子,你們都去干什么呀?”

  風君子:“泡澡或者泡小姐,不過常警官是很規矩的,我會看著他,如果他有什么違反紀律的行動,我以后及時向你匯報,對了,為了匯報方便,你的手機號碼是多少?”

  袁曉霞:“你把你的手機號碼告訴我,我給你打過去……你究竟是干什么工作的?怎么什么事都懂?”

  風君子:“不好意思,我的本職工作是一名證券分析師。”

  袁曉霞:“哦!原來你是搞股評的呀,”語氣中明顯有了三分不屑,接著說道:“你們這些搞股票的,不要太熊人啦。”

  風君子有點尷尬:“股市不好是事實,但這不是我的錯,袁警花你也炒股嗎?”

  袁曉霞:“我也炒股,被套的很厲害,前不久我又補了一些錢,因為國務院有利好政策出來,叫什么‘國九條’,人們都說股市行情又要來了。”

  風君子:“你說的是國務院關于推進資本市場發展的若干意見,2004年2月初出臺的,這段時間股市漲的還不錯,不過我建議你現在把股票都賣了吧。”

  袁曉霞:“為什么?見頂了嗎?不會這么快吧?不是有政策利好嗎?”

  風君子:“有比這更大的政策,看最近的動態了嗎?很明顯宏觀調控要開始了。最近銀行又上調了存款準備金率,股市中德隆系終于挺不住垮臺了,上個禮拜我有一個做營業部經理的朋友莫明其妙潛逃了。從大到小一系列事情給人的感覺都很不好。”

  袁曉霞:“這都哪跟哪啊,宏觀調控跟你朋友逃跑有什么關系?報案沒有?”

  風君子:“這種事情不會輕易報案的,牽涉到的資金和人員太復雜了,頂多報個失蹤。”

  袁曉霞:“那就不關我們警察的事了,你剛才說政策動態怎么了?”

  風君子:“最近看報紙嗎?江蘇鐵本事件知道嗎?地方上幾百個億的鋼鐵項目說叫停就叫停了,中央有意在控制投資過熱。”

  袁曉霞:“鋼鐵項目?鋼鐵類上市公司業績都非常好啊,聽說濱海鋼鐵集團今年經營的也很不錯。”

  風君子:“是很不錯,”突然話題一轉,問道:“你知道什么叫掃黃打非嗎?”

  袁曉霞被問的莫明其妙,不知道風君子怎么突然將話題轉到這上面來,只聽風君子接著說道:“老百姓有一種說法,叫作‘掃黃掃黃,保駕護航,’聽說每次掃黃行動打掉的娛樂場所都是那些傻乎乎的老板開的。這種行業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上面沒人是不可能的,都和大大小小的領導有關系,所以掃黃打非打掉的是有背景的關系戶的競爭對手,讓娛樂行業中的骨干企業能夠更好的發展,你明白了嗎?”

  袁曉霞笑了:“我聽明白了,不過我們警察的掃黃可不全是你說的那種情況。”

  此時遠處傳來常武的聲音:“風君子,晚上找我們警花談掃黃,你小子就沒有別的愛好嗎?”說著話常武走上了山坡:“我轉一圈沒什么發現,風君子你看出什么門道來了嗎?”

  風君子:“我也沒什么特別的發現……警花同志,你不好好呆在家里陪父母,陪我們來淌這個混水干什么?”

  袁曉霞:“這戶人家我從小就認識,小時候我也住在這附近,也算是鄰居,一家人待人不錯,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我也覺得很奇怪。”

  此時已經是晚上八、九點鐘,太陽早已落山,海邊的空氣很好,天上的星星甚是明亮。星光倒映在波動的海面上,反射出點點奇幻的色彩,空氣中沒有風,只能聽見海浪拍擊礁石的聲音。坐在山坡上,欣賞的是很美好的夜景。但是風君子不是來欣賞風景的,常武也不知道他究竟坐在這里想看到什么,難道想看到那一家人的鬼魂嗎?

  只聽風君子問袁曉霞:“那一家人平時就住在這里嗎?”

  袁曉霞:“是的,他們是漁民,那邊高一點的灘地上的房子就是他們家的,船平時就停在這片海灘上,附近的村民彼此住的都比較遠,靠海討生活就是這樣。”

  風君子又自言自語說:“要是那個小姑娘蕭云衣在這里也許會有什么發現,她自稱眼力不同于常人。”

  常武好氣又好笑:“你又碰見什么高人了?眼力不同于常人?難道你說的這個小姑娘能看見鬼嗎?”

  說話間天空飄過一朵厚厚的云,擋住了頭頂上星月的光輝,四周暗了下來,遠處莫明其妙吹來了一陣海風,三個人的身上都有了一點寒意。風君子閉上眼睛好像在思考什么問題,常武忍不住說道:“沒什么發現我們就回去吧,不要把袁警官給凍著了,海邊的晚上很冷的。”

  袁曉霞:“我沒關系,但是你們要坐到什么時候呀?”

  這時就聽見風君子突然驚呼一聲,睜開眼睛說道:“我看見了!”

  “你看見什么了?看見鬼了?”另外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道。

  “不是鬼,你們也能看得見,照我說的試一試,仔細的盯著那片海灘,目光不要移動,過一分鐘突然閉上眼睛,告訴我看見什么了?”

  常武和袁曉霞都照風君子說的試了一遍,結果兩人都點頭道:“閉上眼睛,眼前有幾個白色的光點……看上去是海灘上有什么東西在發光,形成了視覺殘留……剛才去海灘邊看過,那是幾個水泥墩子,沒什么特別的。”

  風君子:“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這幾個水泥墩子能發出熒光,白天看不出來,剛才星光很亮的時候也看不明顯,但是有云遮住了星光就被我們發現了。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這種水泥墩子是用來系船,或者綁桿子曬漁網用的,附近很常見。做起來也很簡單,就是用柴油桶灌上水泥,等水泥凝固了再把柴油桶敲掉就可以了。” 袁曉霞站在水泥墩子邊對常武和風君子介紹。

  風君子搖搖頭:“這幾個水泥圓柱表面這么光滑,不是柴油桶澆出來的,好像是用專門模具做的,我怎么看著這么眼熟,似乎聽說過這種東西……怎么想不起來了,最近我的腦袋似乎出了點問題,總有事情想不起來。”

  常武在一旁說道:“怎么做的倒不重要,關鍵是為什么會發出熒光呢?而且這種熒光又這么淡,幾乎不能察覺。”

  風君子用手撫mo著水泥柱喃喃道:“黑暗中的熒光……”說到這里他突然像被蛇咬了一樣猛一縮手,向后倒了幾步險些跌坐在地上。但風君子似乎顧不得狼狽,大聲招呼另外兩人:“離開這里,快點,離這里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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