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君子受傷自然是莫明其妙,但桃木劍次此時也是膽戰心驚。當時桃木劍次在拳臺上其實早已看出風君子不像練過功夫的樣子,那個上臺擊敗桃木忍的年輕人也不可能是他的弟子。但是想到了桃木鈴與這個男人的關系,他還是決定出手相逼。可是當他一掌劈去,對方居然也不閃避,只是輕飄飄的點出一指,動作快如鬼魅,印在了他的肩頭。桃木劍次當時只覺得全身一麻,瞬間居然動彈不得,只有等在那里挨揍的份。而那個年輕人卻沒有趁勝追擊,也是古古怪怪的站在那里不動。后來又上臺了一個老頭兒,看那氣勢功夫遠在自己之上,所以他選擇轉身就走。桃木劍次當時走的急了,沒有等到身體完全恢復感覺,幾乎是強行運功活動四肢,直到第二天還覺得全身骨節酸麻不已。
“桃木忍,盡量不要招惹那個風君子,也不要和他正面起任何沖突,暗中關注他和桃木鈴的行蹤就可以,你千萬要注意。”這是在桃木忍的辦公室里,桃木劍次叮囑他的兒子。
“那小子很厲害嗎?我們還用怕他?就算他會點功夫,那也畢竟是血肉之軀,我們有武器。”桃木忍不明就里,語氣中還很不服氣。
“那小子不止是會點功夫,簡直是深不可測,連我出手都沒有擋得住他一招。血肉之軀自然不能抵擋槍彈,但是如果面對這種高手,你恐怕連拔槍瞄準的機會都沒有。再說這里畢竟是中國境內,我們做事情要小心一點,不能露了風聲。”
桃木忍:“我知道了,我們該怎么做?”
桃木劍次:“要調查的資料差不多了,現在只缺那雙筷子,不要忘了我們的目地,拿到那雙筷子就行,其它的事情并不重要。我想那個風君子不能一天到晚總把筷子帶在身上吧,只要時刻留意總有機會得手……”
正在家中養傷的風君子自然沒有聽到桃木父子的這段對話,否則他也會覺得很好笑的。沒想到他莫明其妙的出手受傷,反而贏得了桃木劍次一個“高深莫測”的評價。按下桃木父子排人暗中盯住風君子不提,孫衛東那邊也沒閑著,這天也在招集手下商量事情,周頌也在場。
孫衛東:“按照我們調查的結果來看,那個桃木劍次和桃木忍最近果然派手下在龍王塘一帶活動,看樣子是沖著我們來的,現在還搞不清他們的目地,周頌,你尤其要小心。”
周頌:“孫哥,你認為這兩個日本人是為了追查那批東西的事嗎?他們該不會是官方的密探吧?”
孫衛東一皺眉:“那種東西能夠運到國外處理,日本官方高興還來不及呢,巴不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怎么會派人查到中國來!我擔心的是那邊的社團糾紛把這件事牽連進來,或者是有人抓住我們的把柄想敲詐。上次那個打電話的人不就是想要錢嗎,如果是這樣我們反倒不用太害怕,濱海畢竟是我們的地盤。”
傍邊又有人說道:“還有那個桃木鈴,最近總是往公安局跑,我怕這樣會出問題,孫哥你說怎么辦?”
孫衛東:“我打聽過了,那個桃木鈴是美國的一個大學派來的,參加師范大學和甘泉分局的一個項目,暫時和這件事沒有關系。不過你們最好派人都盯緊了,注意盡量不要和那個桃木鈴起什么正面沖突,畢竟她天天和條子混在一起,暗中關注就可以了。”
風君子平靜的生活現在暗流涌動。他的傷勢不重,休息幾天已經沒有什么問題,而桃木鈴還是每天上班參加什么所謂的合作研究。表面上看日子過的非常平靜,可是暗中卻有兩股人無時不刻不在盯著他與桃木鈴的一舉一動。這些人的行蹤雖然隱蔽,盡量不被風君子發現。但風君子心中早有警覺,而且他身邊還有一個神出鬼沒的幫手——青葉雅子的鬼魂。暗中發生的事情自然逃脫不了雅子的眼睛,風君子也算心中有數。
這是一天夜里,風君子斜靠在枕頭上,右手輕撫著偎在身邊的桃木鈴如絲緞般柔滑的身體,左手端著一杯微微冒著熱氣的溫酒,舒服的直嘆氣:“佳夜良宵,有美酒美女相伴,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桃木鈴用懶懶的聲音問:“風君子,你喝的這是什么酒?怎么還需要加熱,味道聞起來怪怪的,我從來就沒見過。”
風君子:“這是最具中國特色的老黃酒,你見過的機會當然不多。”
桃木鈴:“我煮酒的時候看包裝了,十八年女兒紅到底是什么意思?好有詩意的名子。”
風君子:“這是廠家的噱頭,現在超市里上哪兒找十八年的女兒紅,這只是八年左右的花雕罷了,不過這口味也算很不錯了,我喜歡。只可惜有人就沒有這種福氣了!”
桃木鈴:“花雕?這個名子也挺好聽啊,你說誰沒有這個福氣?”
風君子又嘆了一口氣:“月黑風高,瞪著眼睛喝冷風,就有那么兩伙人大半夜的不睡覺自己找罪受。不管他們了,桃子,你陪我喝一杯,我給你講講女兒紅的典故……”
風君子酒色自迷,而暗中盯梢的兩伙人其實也隱約感覺到了對方的存在。結果卻產生了一個很有意思的誤會——都把對方當作了風君子或桃木家族的一伙。這是在居民區,本來就不適合起什么沖突,而且雙方都接到命令要小心行事,所以成了一種暗中相持的局面,反倒是風君子這個處在暴風眼當中的人過的最舒服。
第二天桃木鈴早早的就被常武接走了。風君子出門之前,將一個古色古香的木匣放在了書架上,就是桃木鈴最早用來放筷子的那個木匣。木匣里當然有一雙象牙筷子,那是風君子與桃木鈴的杰作。風君子這么做也是在賭,一是賭桃木父子就算見過這雙筷子也看得不是太仔細,二是賭盡管對方會懷疑,但最終也會忍不住上鉤的。筷子放在書架上的位置離窗臺不遠,風君子出門的時候將塑鋼窗特意留了一條逢,并沒有鎖死。風君子家的的窗戶有護攔,人是進不來,但離地面卻不算太高——他住在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