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了,高個的那個衣箱號是316,瘦子的那個衣箱號是278。”
常武點點頭:“沒錯,就是這兩個衣箱,他們走的時候果然互相交換了衣箱。但是我沒發現他們什么時候換的鑰匙。……用這種方式做交易,確實挺隱蔽的。”
風君子一皺眉:“真他媽惡心,脫光了進浴池,然后交換鑰匙,隨身帶來的一切東西都交換──連內褲都換著穿嗎?也不怕傳染性病!”
常武笑了:“這種方式比較好,兩個人都,只交換一下鑰匙就行,彼此不用擔心對方帶著別的東西。”
風君子:“常武,我覺得你的任務差不多該完成了,沒必要卷的更深,你把這個線索報告給你們局長,讓緝毒組接手就可以了。”
常武:“確實是這樣,下一步的偵察我們兩個人肯定是干不了了。這種事情最重要的是證據。要全面布控,拍下他們兩個人交換衣箱的證據。同時在他們進浴區的時候,悄悄將衣箱打開檢查,如果有發現就在他們出來之后立刻抓人──這一系列工作不是臥底能完成的。”
風君子:“那就到此為止……常武,那件事情你查了嗎?我指的是梁鶯鶯。”
常武聞言也皺起了眉頭,他沉思著說道:“我還真打聽到一點消息。我不是告訴你漢豪大廈八年發生了七起跳樓案件嗎?四年前那個跳樓者就是梁鶯鶯!”
風君子:“梁鶯鶯怎么會是跳樓死的?”
常武:“這我說不好,法醫鑒定的結果死者體表無明顯損傷,而顱腦內及大腿有嚴重損傷。死者口鼻右耳出血,說明有顱骨骨折,是嚴重顱腦損傷而至死。死者外表未檢測出致命傷,身上的損傷具有高墜的特征,根據案情的現場特征,死者系高墜死亡。”
風君子:“高墜也分自殺和他殺。怎么定的自殺?”
常武:“這個簡單,當時在她的遺物中發現了日記里的遺書。”
風君子:“遺書?怎么寫的?”
常武:“在她的日記本最后一頁有一段話。‘每一個人都變得陌生!生活的意義是什么?還有什么值得我去愛?付出之后得到的卻是傷害!放棄也許是更好的解脫……’。經過鑒定,那的確是梁鶯鶯前一天留下的筆跡。”
風君子看著常武,表情有點古怪,他沒有追問梁鶯鶯的遺書,而是緩緩的念了一首詩:“寂寞的孩子被空虛包圍/陌生的世界在離我遠去/既然愛情的滋味如此苦澀/不如從此厭棄/結束之后才知道永恒/那一切情懷都不必再開啟。”
常武聽的直眨眼。瞇著眼睛問道:“這是什么詩?聽起來怪怪的。我怎么據的那么耳熟?”
風君子:“怪怪的?那是某個人的少年情懷!你當然耳熟,那是你上高中的時候自己寫的!那一年你追我們班的班花田瑋被拒,當著我的面她把情書還給你了,你就以為自己失戀了,寫了怎么一首酸溜溜的歪詩。看現在的你。真想不出來當年你也有寫這種詩的時候!”
常武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我想起來了,田瑋當時其實喜歡的是你──你這臭小子……你怎么想起來這首詩了?”
風君子:“你這首詩和梁鶯鶯日記里的那段話幾乎是一個意思。不要忘了現在你還活得好好的,并沒有出什么意外!梁鶯鶯的日記不能作為遺書。也不能作為自殺的證據,頂多說明她可能失戀了!”
常武沉吟道:“可惜這個案子已經這么定了。這是最符合邏輯的解釋。”
風君子:“從我們掌握的那份材料來看,梁鶯鶯死前曾經吸毒,這法醫沒有發現嗎?”
常武:“尸檢的時候沒有解剖,梁鶯鶯的遺體被強制火化了。”
風君子:“這是怎么回事?誰干的?”
常武:“這件事情說起來就復雜了,當時負責這件事情的是武警部隊,內情我也不是太清楚。”
風君子:“開什么玩笑?自殺案需要動用武警嗎!”
常武:“不是因為自殺案。是梁家的人組織了一批村民跑到漢豪酒店去鬧事,引發了。后來有傳言說某個大人物的公子跑到漢豪酒店說要找個處女玩玩。看上了梁鶯鶯,梁鶯鶯反抗才墜樓的。市里見這件事鬧大了,出動武警維持秩序,據說是為了保護外商投資者的利益,保證漢豪酒店正常的經營。”
風君子:“這個傳言好像不是真的。有人調查過嗎?”
常武:“沒有調查,因為法醫鑒定的結果梁鶯鶯根本就不是處女。”
風君子:“這種傳言有點混淆視聽的意思,看上去是在說什么人,實際上是在為什么人辯白。這件事情后來怎么處理的?”
常武:“梁家人鬧事其實就是為了錢。市委成立了個工作組,要求梁家人立刻將尸體火化,不再鬧事,才答應給賠償。后來工作組陪了一筆錢,酒店也出了一筆錢,這事就這么了結了。”
風君子:“沒有道理呀,既然定為自殺,市委工作組為什么賠錢?”
常武:“據說是為了穩定大局,不要破壞招商引資的環境。當時孫副市長兼任政法委書記,很多事情都是他們安排的……我這個小警察就說不清了。風君子,你沒必要再卷到這件事情里來,我也有點奇怪,這不是你一貫的作風,這是與你無關的事情。”
風君子:“本來是與我無關的,現在與我有關了。我終于知道四年前我為什么會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頓揍。四年前的4月28號晚上,有人從漢豪酒店門前一直追我到濱海公園門口,把我脖子上的相機、兜里的錢包搶走了,我還挨了一頓拳打腳踢。……我從小到大挨過這么一頓打,既然能夠猜到是因為什么事,哪能就這么算了!”
常武:“你還有這段奇遇呢!我怎么從來沒聽你說過。”
風君子:“這種丟人的事情說它干什么。當天有一個朋友到濱海來玩,我陪他逛了一天把他送回漢豪酒店。結果出門抽了根煙就出事了!我當時還想站在酒店門前背個相機也違法嗎?因為這不像一起普通的搶劫案。濱海公園門口有那么多人圍觀,人人都有錢包吧?有一半都有相機。他們就動手搶我的東西──當時只有一個人幫過我,唉!”
常武:“4月29號晚上,四年前?就是梁鶯鶯死的那一天。風君子,你可真走運,動手的很可能是孫公子的手下。”
風君子:“我也是這么想的。梁鶯鶯的事情我可以不必追究。但我走在大街上莫名其妙挨頓揍,難道自己也告訴自己裝作不知道嗎?我一定要弄清楚是誰動的手,至于能不能報仇那是另外一件事。”
常武:“我勸你小心點,孫公子身邊的人我也私下調查過。其它人倒無所謂,但有兩個人十分厲害。一個外號叫‘武膽’,一個外號叫‘魂師’,武膽這個人據說是個高手,身手十分了得。”
風君子:“武林高手我們也見過,他武功再高能高得過蕭老爺子和蕭正容嗎?再說了,現在又不是冷兵器時代,頭腦才是最重要的武器。”
常武:“其實更應該小心另一個人。那個魂師據說是孫公子身邊的軍師,不僅足智多謀,而且還有……怎么說呢,有特異功能。”
風君子:“胡說什么!哪有什么特異功能?你是說這個人有神通?”
常武:“傳說是這樣的。那個魂師能掐會算,還精通風水、陰陽,孫公子手下的小弟還說他會法術呢。”
風君子:“那是以訛傳訛,常武你看看我!我是高人嗎?當然不是!可我那些破事傳出去,恐怕也會神乎其神的。”
常武:“那倒也是,其實我也是這么想的。你這個人好裝神弄鬼,那個魂師更喜歡裝神弄鬼──這次你恐怕是遇到對手了!”
風君子低頭不言,心中暗道這次恐怕真的是遇到對手了。他曾經與一些比他地位與勢力高強的多的人作對,所倚仗的無非是神欺鬼騙的手段。然而這一次他卻隱約覺得不妙,這種不妙的預感在那天晚上見過漢豪大廈奇特的風水就有了。難道這一次是遇到真正的高人了?
高人的事情畢竟很遙遠,風君子也并不是一定要立刻追查下去,生活還要繼續。接下來一段時間并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發生。常武將調查得到的線索報告給了楊局,他的工作也就完成了。接下來的事情常武沒有再過問,也沒有人告訴他這個案件的進展。常武隱隱約約聽說緝毒組最近破了一個大案子,由于牽涉的事情太多太深,現在已經成立了專案組,很多工作都在保密狀態下進行。常武知道規矩,不該他問的事情他也就沒有再去打聽。
風君子這段時間也把漢豪的事情忘在腦后,因為他又卷入到另外一個事情中,因為一位來歷奇特的女人和一雙來歷奇特的筷子(詳細經過請參閱第四部“通靈筷子”)。幾個月以后,風君子沒有再去漢豪,也沒有再見過劉欣和趙雪,然而九月的某個下午,他卻意外的接到了趙雪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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