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平既懂兵事,又是文龍摯友,可愿留下助我一臂之力?”趙巖當即向劉衡拋去了招納之意。
“容我在思慮一番。”劉衡抱了抱拳,語氣也不似之前那般硬了。
趙巖知道急不來,于是對張步云使了個眼色,讓他去做工作。
天色已暗,軍營中的士兵吃過晚飯,然后開始在扎好的營地中休息。
張步云則拉著劉衡開始夜談。
“那吳安邦何德何能,不過是一個魚肉百姓,謀人家財的粗鄙武人罷了,若沒官軍身份,那便是土匪一個。我家主公乃是秀才出身,在黃縣開粥棚濟百姓,募流民墾荒地,練鄉勇剿匪盜。懷有拳拳報國之心,平定天下動亂之志。且治軍嚴謹,深諳兵事,又懂生財之道,實為千年不遇之良主也。”張步云滔滔不絕的說道。
劉衡搖頭道:“文龍莫要誆我,天下哪有如此良主。”
“仲平只需到了趙家堡一看便知真假,我何須誆你。”張步云接著說道:“仲平你常說讀死書無用,此番棄筆從戎定然是想做一番事業。就單說這兵事,你可能練出我家主公這般強軍?”
“不能。”劉衡搖頭道。
“那便是了,如今天下動亂,亦有鼎革之勢。我家主公若得仲平輔佐,定是如虎添翼。再則我家主公待人甚厚,此番創業之初,仲平若投之,定能躋身高位,榮獲重用。”張步云不斷的鼓動著。
“這個……”劉衡對于張步云的鼎革理論一直不甚感冒,身為張步云的好友,也不是第一次聽張步云說出如此言論,直接自動過濾了。
劉衡之前心里其實很想答應,只是文人骨氣方面,必須做的樣子還是得做的。此番張步云連連相勸,已是十分心動。
那吳安邦的確不是一個能輔佐之人,只是一攤爛泥巴,怎么地也扶不上墻。
“好吧!”劉衡嘆息了一聲,好似萬般無奈才答應一般。做這戲碼是為了不被人看輕,但這戲碼卻是不能做太過了,否則那便是不識好歹。
張步云隨即帶著劉衡去見了趙巖,趙巖見收了個舉人,而且聽張步云說這劉衡對兵事有些鉆研,自然是心喜。
于是溫言軟語的撫慰了一番,將他聘為軍中參謀,又開出了與張步云相同的待遇。
這方面很有講究的,畢竟劉衡與張步云是好友,若是待遇比張步云低了,心里自然不舒服。
若是比張步云高了,張步云心里也不舒服。
張步云目前的月薪也不是很高,一個月只有五兩銀子,外加米糧一石。
這劉衡就先在參謀部觀察一段時間,看看有沒有那個能力,有能力的話正好把參謀部完善起來。
雖然這個年代的戰爭還沒有達到后世的那般復雜化,但有參謀部總的來說也更好一些。
第二日一早,進一步打掃完戰場后,趙巖就帶著部隊,押著一千八百多名俘虜,開拔歸返趙家堡。
趙家堡依舊如同往日一般,只是人們看著遠處的軍營有些奇怪,怎么這些天沒有火槍射擊的聲音傳出。
但趙巖帶著大隊人馬回到趙家堡時,人們才恍然大悟。
那一千八百名官兵,則被拉去修路,美名勞改!
趙家村到黃縣的路況比較差,急需修上一番。出了山區則是平原地帶,交通就便利多了。
劉衡的意思是,這些官兵大多都是青壯,只要稍加訓練便可成一支強軍,完全可以將他們收編。
但趙巖并不這么認為,他要的士兵,不僅要有力氣,還要有信仰和紀律,這些官兵要紀律沒紀律,要信仰更沒信仰。
抓去勞改最好,邊勞改邊洗腦。
擊敗了吳安邦的來犯,而且還把文登營打殘。這消息是瞞不住的,外界必然會傳開。所以回到趙家堡后,趙巖就開了高層會議。
這次會議商議的主要是如何應對朝廷接下來的動作,一般來說,只要趙巖不去進犯府縣,又不燒殺搶掠,朝廷不會派多少兵馬前來圍剿。
當然也要做好壞差的打算,最壞的打算就是朝廷調集數萬官兵前來圍剿,但并不意味著他會輸。
畢竟棱堡已經建成,到時候據堡而守,也不怕官軍來剿,不過一些軍備還是需要盡快解決。
“當今官僚腐敗,若是官軍進剿,主公只需行賄一番便可就撫,行之甚易。”劉衡深知官場腐敗,對趙巖把文登營打殘一事并未擔心。
“有如此容易?”張步云難以置信的問道。
“自然。”劉衡點頭說道,“不過主公宜當先到巡撫那里告上一狀,主公又未焚戮良民,也未起兵造反,朝廷自然是能撫則撫。”
“嗯!”趙巖摸著下巴點了點頭。
吳安邦凄凄慘慘的回到寧海洲,腸子都霉青了,當他派人去收攏潰兵的時候,竟然只收攏了兩百多人。
三百兵馬。
一個總兵就剩三百人馬!
何其悲哀的軍力,就連一個小小的千戶估計都稍顯不如。
但吳安邦最緊迫的問題卻不是這個,而是如何把白洋河之敗蒙混過關,這消息吳安邦想瞞都瞞不住,畢竟將近兩千多人未歸,那些官兵的家屬如何交代?加上潰敗回寧海洲的官兵人多嘴雜,如何能瞞住白洋河大敗的消息?
所以只能想辦法蒙混過關。
吳安邦連夜找來一個秀才幫他寫信,信中直接給趙家扣了一個趙家造反的屎盆子,然后稱自己前去進剿,可那趙家圖謀已久,在白洋河中自己不敵。
說到損失,吳安邦讓人用“折損無算”,含糊其辭的一筆帶過,然后讓人快馬送到濟南,交給巡撫朱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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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小菜提到的那個‘天’的研究,只是個人觀點,大家不用太認真,小菜不會寫進正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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