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耍手段,至多不過是派些流氓地痞,多派護衛就是了。讓雇傭營再招三千人,小縣駐十人,中縣二十人,上縣三十人,那些繁茂的州城駐五十人。商隊運貨派二十人到兩百人不等以為護衛。”趙巖卻不信那個邪了,頂天派些兵馬護衛就是。
“若是他們賄賂官府、官軍呢?他們可不認識公子您啊!”趙全說道。
卻把趙巖問得楞了一下,想了想,突然冷然說道:“無妨,糧行就這樣做吧!他們不知道我趙巖,明年開春便打出威名讓他們知道。”
“公子要動刀兵?”趙全楞道。
“明年中原必有戰事。”趙巖說著指著地圖說道:“安徽、河南、湖廣,若要大規模運糧該如何走?”
按照歷史走向,明年正月就是滎陽大會,接著朱由檢的祖墳就要被刨了,細節方面趙巖記得并不是太清楚。
趙全看著地圖思慮了一會說道,“先陸路運至青州,然后順官道南下沂水入黃河,沿黃河運糧。”
黃河入海口在淮河不在山東,這運糧的確是有些麻煩。運糧自然是走水路費用低廉,走陸路會有些損耗。
不過到了明末,運輸的損耗已經降低了很多。首先是道路、水運的發展,水路運輸都已比較方便。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七年冬,屯地的屯民收上春小麥后,再以種下了冬小麥,綠油油的麥苗正準備迎接著寒冬的考驗。
地里的紅薯也收了上來,和預計的產量并沒有太大的出入,還偏高了一些,大部分儲藏了起來,留下7萬噸左右的紅薯準備運出。
在平原屯墾的那些流民也已播下了冬小麥,正在精心的進行護理,另外一半地等著明年種紅薯。
商行無疑是最忙碌的,這個秋天在江南收了五十多萬石糧食,同時在山東東三府、南方收了70萬擔棉花。
原本只打算拿出60萬兩發展紡織業,但這幾個月玻璃鏡的銷售喜人,每個月都有80萬兩左右的銀子入賬,趙巖手頭積壓的白銀達到300萬兩,于是在棉花收購上投了200萬兩進去。
濟民商行的強勢收購下,南方的棉花被抬到了4兩,北方棉價也升到了2兩。山東東三府的棉價也有3兩多。西三府的棉價漲到二兩,那些自給自足的百姓已經打算來年猛種棉花了。
趙巖把紡織市場分為南北兩塊,北方在萊州沙河進行紡織,南方在松江府開設紡織廠進行紡織。
數量如此之多的棉花若是全要運到萊州沙河,那得花費很多心力。還不如把紡織廠開到南方去。
把紡織廠開到南方,可謂是脫離了趙巖的勢力范圍,不過可以派兵守衛。各地關津防備松懈,讓士兵脫下鎧甲前往松江府,在把鎧甲兵器運過去便是。
松江府也就是后世的上海,這里是明朝紡織業最發達的地區,棉布賣遍天下。地理環境優越,可以順著長江走,也可從京杭運河走,往南更是有許多水路。
趙巖越看越發現登萊并不適合交通運輸,因為內陸河很不方便。走海路倒是比較方便,只是還沒有船。
目前已經派了人到福建買船,并不知道能不能買到,畢竟那是鄭芝龍的地盤。
有船的話,可以把日本做為棉布的傾銷地。
七年十二月十五,趙巖正在趙家堡享受難得的清閑,士兵都提早放假回家準備過年,趙巖成日在家和媛兒寫字看書,舞文弄墨的陶冶一下情操。
一點小曖昧自然是少不了的,只是趙巖此刻應該還是守孝期間,已經沒怎么守了,不過這一關還是把持得住的。
一匹快馬疾馳而來。
“報……”遠遠的就聽見一聲大喊,媛兒連忙給趙巖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趙巖推開書房趕了出去。
只見一個風塵仆仆的偵騎半跪在地稟告道:“稟告大人,三日前流賊大軍已下滎陽。”
“這么快?你們沒看錯?”趙巖納悶道,滎陽大會不是正月開的嗎?怎么變成了十二月?
“滎陽確已被克。賊騎足有數千人,賊過人畜踐踏,路闊五六里,不知其眾之幾何。”
“下去休息吧!”趙巖點了點頭,暗道失策,也不知道那個滎陽大會是哪個傻叉杜撰出來的,更傻的是,他竟然也信了。
原本以為時間夠用,算得準準的準備正月開拔。
可如今士兵已經放假回家,這要召集起來,再加上一些瑣事的準備,恐怕得過上好幾天不可。
“朱由檢祖墳被挖關我鳥事,還是過完年再說吧!”趙巖心下一想,也不是那么急了,祖墳挖和他屁事沒有。對親兵說道:“去把各營營長,政委、參謀長叫來開會。”
“是,大人。”那親兵連忙跑去通知。
接到通知,趙家軍各高層連忙朝會議廳趕來,二十分鐘后,各營營長,以及趙全、張步云、劉衡他們都到了。
“公子,船買到了,買到了三艘大福。”趙全來得比較晚,一來就對趙巖說道。
“買到了?開回來了沒?”趙巖問道。
“開回來了,那個福建海商生意做不下去,所以把船給賣了,一艘十萬兩銀子。”趙全說道。
趙巖的嘴角不由抽了抽,十萬兩啊!簡直是天價了。不過能把貨運到日本,這點銀子賺回來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海外的銀子可是很多的。
“這事一會再說。”趙巖點了點頭,然后抬頭對眾人說道,“剛才收到消息,流賊大軍復進河南,目前已下滎陽,因此召集大家前來議事。”
眾人攤開地圖,劉衡指著河南說道:“中原乃四戰之地,無險可守,流賊進中原必然會難以收拾。”
“大人想出兵剿賊?”王文岳很是期待的問道,第二營成立至今,一場硬仗都沒打過,倒是一營運氣好,打了一伙落草的亂兵,又和吳安邦打了一仗,第二營只是剿匪時見了些血。
“我等身為明臣,自當為國效力。不過此次剿賊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練兵。”趙巖說道,練兵這才是他的主要目的,按照原計劃第一站是鳳陽,先把朱由檢祖墳保住再說,不過情況貌似有些變化,滎陽大會并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