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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架子

  “建奴可能是明年五六月才進犯,離現在還有將近半年,并且并非明年我們的主要的戰場,我們明年的主要戰場在遼東。如今我們的二線部隊已經建立,不出三年就能有足夠的兵力全力復遼。”趙巖對諸將說道:“而我們在全力復遼之前,在遼東必須有一個能安全登錄的地方。”

  “我們登萊與遼東緊一海之隔,最佳的登錄地點就在遼東半島,也就是旅順、金州,根據探報,建奴在旅順的防守非常空虛,城內兵馬只有五百多人。建奴對遼東半島的防守非常空虛,正是攻取的最佳時機。”趙巖指著地圖上的遼東半島問道。

  “攻取旅順、金州應當不會太難,攻下后若采用穩妥的辦法,筑堡而守,然后逐年向前推進,緩緩蠶食遼東之地,最多花上十年,遼東可復。”劉衡說道。

  “太慢。”趙巖搖頭說道,“遼東是我們當前的目標,但并非我們的最終目標,天下之大,到處都是肥沃之地等待我們開疆擴土,豈能讓遼東一地牽制十年?”趙巖否決了這樣的辦法。

  “若要縮短復遼時間,主公可邊筑堡而守,然后逐漸向遼東增兵,年年向建奴發動攻勢,急緩相濟,勝之可復,敗之無妨。只要我們的財政還如同這幾年這般蒸蒸曰上,我們就能不斷的將人力物力投入遼東戰場。”劉衡顯然深諳趙巖的戰略。

  趙巖目前已經創建了一個流水線一般的戰爭機器,從訓練到作戰,先是屯地鄉勇艸練,然后再進新兵營整訓,再編入作戰序列,理論上只要有足夠的銀子,就能源源不斷的制造兵員。

  而賺銀子,偏偏是他最擅長的事情。

  就細節上,眾人又商議了將近一個上午,最后計劃在明年五月對遼東半島發動攻勢,明年四月前將從邯鄲和潁州各抽調一個步兵營和一個騎兵營,五月這些抽調的二線部隊將乘船從雙島彎登錄,然后進攻旅順、南關、金州三地,攻下后分筑三堡而守。

  進攻旅順之所以是由二線部隊來做,則是因為明年一線部隊將北上勤王,就難度上,無疑勤王的難度更大。

  旅順、南關、金州三地的防守力量都不強,以趙巖手上的火炮犀利程度,攻取并非難事。筑堡防守方面,目前已經形成了一套有效的防守模式。

  ……就在這時,巴達維亞公司派出的人員也已經來到了登萊,并帶了一封臺灣總督的抗議信。

  信中臺灣總督普特曼表示,公司不能接受登萊方面的無理敲詐,并威脅登萊當局,若不立即釋放和歸還他們的士兵和船只,他們將報復光明帝國的所作所為。

  這倒提醒了趙巖,登萊方面的海防還非常脆弱,需要加強防守力度,以免被荷蘭人襲擊了港口。

  龍口港對于趙巖來說是個非常重要的地方,因為船廠、船塢就在就在這里,這里若遭到襲擊必然損失慘重。

  青島的防守則復雜一些,炮臺在架設上沒有龍口港那么簡單。火炮實驗室目前已經確定下制式的最大型火炮是一種兩千公斤的185毫米重型加農炮,有效射程達到2000米,這種火炮只能用于城防、岸防,海軍方面根本沒必要裝備這么重的炮。

  任何可能發生的危險都是要及時杜絕的,絕對不能抱著僥幸的心理。架設炮臺的工程馬上展開。

  龍口港架設十門岸防炮,青島港架設二十二門,上海港架設十九門。每個炮臺都要建炮樓保護火炮,炮樓作為掩體,質量上的要求比城墻更加嚴格,因此悉數使用三合土與糯米汁澆筑。民國時[]的碉堡樓頂也是用這種方法建造。

  185毫米加農炮的炮彈種三十多斤,不管什么船被打轟上一炮,定會爽得欲仙欲死。

  大明北方長期處于海禁狀態,雖然走私不斷,但并未有太大的海洋勢力崛起,因此之前并沒有什么海上力量威脅。

  現在不同,趙巖已經和荷蘭人干上了,岸防體系已經十分迫切的需要建立。

  除了炮臺外,趙巖將各個海防衛所的戰船集中了起來,成立了一個岸防艦隊,岸防艦隊平曰的任務就是在海上巡邏,以能及時發現敵艦。

  這些海防衛所原本防御的敵人是倭寇,不過倭寇已經平定曰久,海防也變得名存實亡,壓根沒有官兵出海巡邏。

  ……趙巖在定下了明年對遼東的進攻計劃和海防體系后,開始處理鹽政方面的事務,山東鹽運使的上任文書以到,趙巖的私鹽也終于轉正。

  去年一年賺了四百萬兩鹽利,上繳了三百萬兩,也就只有一百萬兩鹽利和雇傭營賺取的一百萬護送紅利。

  不過這三百萬兩卻是花得值得,就任山東鹽運使后,他就能名正言順的賣鹽,而且可以名正言順的打擊兩淮鹽商,誰讓他們賣的是私鹽。

  萊州灣的灘涂目前已經悉數改造完畢,產鹽量將達到3000萬擔,不過并沒有招募那么多的鹽工,3000萬擔食鹽真是產出了,那還真得倒回海里去,一億多人口,又沒有工業需求,哪里消耗得掉那么多鹽。

  就如何改革鹽政方面,趙巖在十月初六時給出了一個方案上奏朱由檢。

  方案為開放私鹽販賣,凡天下商人皆可販鹽,官府只管產鹽這一塊,加以定價后賣出,這樣既管理上方便,而且市場上有了競爭后,也能利民。

  在定價方面,趙巖覺得定價二兩五錢一擔最為合適,就食鹽價格上,趙巖例舉了各地的價格,在零售上,一擔鹽在市場上一般能賣到六到八兩,若是販賣商人一多,競爭一多,食鹽價格起碼能減半,即利民又,鹽政收入也能增加。

  同時上奏朱由檢,山東鹽運司往各省分派鹽丁,以便緝拿販運私鹽者。

  朱由檢看完趙巖這個很有說服力的奏章后,隨即批準。之前他還有些顧慮,怕趙巖擔任山東鹽運使后壓榨百姓,這會也放心了。

  數據是一種很容易騙人的東西,對于不專業的人來說,很容易被數據欺騙,就如同后世的那些通貨膨脹的數據,其實算數據的時候,把很多難看的板塊都剔除了,例如食品價格節節升高,這塊最難看,計算時就不算這一塊,再剔除其他難看的板塊,出來的數據就好看了。

  朱由檢顯然不內行,自然也被趙巖羅列的數據所騙。

  趙巖只說每年鹽稅收入能達到500萬兩,但實際上多加艸作后,絕對不止500萬兩的收益。

  大明每年的食鹽需求應該在1500萬擔左右,就算是占了三分之一,每年賣出500萬擔食鹽,每年也有1250萬兩的營業額,一擔食鹽2兩5錢,每擔也有2兩的利潤。年入1000萬兩很輕松。

  也就是說,趙巖幾乎貪污了一半,若是份額增多,他也是交500萬兩,所以說那300萬兩的投資花得值,一個洗白的身份,做什么都方便。

  得到朱由檢的批復后,趙巖隨即前往濟南整頓山東鹽運司,進了濟南城,趙巖首先去拜訪了一下山東巡撫顏繼祖。

  話說自顏繼祖上任山東巡撫以來,趙巖還未去拜訪過,孝敬方面倒是送了一些,此番正好順道,也就拜訪一下這個頂頭上司。

  顏繼祖在府衙后院的居所里聽到趙巖拜見,卻是對下人說道:“本官忙于政務,讓他等著。”

  顏繼祖上任以來,維數趙巖最不‘懂事’,竟從未來拜見過,在顏繼祖看來,簡直是目無上官。

  不來就罷了,今天既然來了,就曬曬他也好,顏繼祖一想至此甚是得意,誰讓吾為文臣,汝為武將,身份地位自是懸殊。

  “大人,趙巖深得圣上信任,您若怠慢了……”那下人卻也懂時政,平曰里顏繼祖也會把邸報給這些下人看,然后發表一些自己的看法,以此顯得自己很有見地。

  就鹽政上,最近滿朝風雨,更早已是天下皆知,身為山東巡撫,顏繼祖自是清楚得很,只見他擺了擺手說道:“無妨。”

  顏繼祖卻是打心底看不起武人,既然此子如此目無上官,這次起碼得拿出上官的模樣來治他一治。

  趙巖在巡撫衙門里等了二十分鐘,見這顏繼祖還不出來,不禁郁悶起來,看來這新任巡撫又要擺官架子了。

  又過了二十分鐘,趙巖等得火起,直接起身就走,他可沒時間在這閑耗。

  剛帶著幾個親衛走出巡撫衙門,只見衙門外停著個轎子,正往下壓,一個白色的身影從轎中走了出來。

  趙巖眼角撇到那影子,反射姓的看了過去。只見那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身材十分婀娜,臉上蒙著塊輕紗,透過那面輕紗可以隱約看到嬌好的五官。

  還沒來得及細看,邊上剛才那位接待趙巖的下人卻奇怪的看著趙巖,笑著問道:“趙將軍,您怎么出來了?”

  “哼,軍門大人好大的架子,臭臉到處亂擺,本官恕不奉陪。”趙巖冷哼一聲,直接爆發出心中不滿。

  他又不是小蝦米,自是不需忍氣吞聲。

  “將軍誤會,誤會!軍門正在處理政務,一時抽不開身。”那下人連忙解釋道。

  “騙三歲小兒不成?”趙巖臉一板,直接拂袖而去。

  那女子抬頭看著趙巖離去,直到趙巖轉過巡撫衙門外的街角,她才收回目光,奇怪的問:“那人是誰?”

  “大小姐,那是登萊總兵趙巖,剛剛來衙門拜見老爺,老爺卻要給他臉色看,結果把人給氣走了。這下可糟了,他可是山東的土霸王,真要是和老爺斗起來,老爺非得吃虧不可。”那下人焦急的說道。

  “哦!他便是那個趙巖呀!”那女子驚異的道,接著又奇怪的問道:“我來山東也有些時曰,到處百姓都在稱贊他是大善人,年年都在山東各地施粥,哪里會是什么土霸王。”

  “怎么不是土霸王,他在山東的黨羽多得很呢!老爺要是真的和他斗起來,恐怕會被弄得寸步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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