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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紅薯之利(上)

  山東鹽運司,此前一直處雞肋狀態,每年上繳的鹽稅竟只有十余萬兩,可見其中官吏的[]程度了。鹽運司除了趙巖這個鹽運使外,還有一個崇禎下派的鹽運司御史,這是一個監察的官吏。

  現就任的山東鹽運司御史曹靜恩,此前就與趙巖有所‘勾結’,這未御史臺大人,甚至加入到了販鹽的行列。

  在山東販鹽十分方便,畢竟趙巖會派出士兵護送,路上幾乎沒有什么風險。

  趙巖到了鹽運司衙門后,直接開始大肆整頓,首先就是裁撤人員,除了鹽運司御史以及其親信外,其余一律裁撤。

  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趙巖的火燒得卻是猛烈異常。趙巖與濟南待了十多天,期間又與那些山東商人見了數次。

  與這些商人商談的內容主要是販運的細節方面。

  就趙巖的鹽政改革方案,鹽運司只管產出,販運方面人人皆可參與,每擔食鹽二兩五錢的價格售出,明年將不再推行打折政策,不過山東鹽會的成員可享有九折優惠。

  趙巖顯然不太可能成天處理鹽運司的政務,因此將商行掌柜董和節提拔為鹽運司典史,鹽運司將由其主管。

  董和節是商行的十幾位大掌柜中能力最為突出的一個,并且到目前為止沒有發現貪污的行為。

  就反腐的方式,趙巖正在不斷的完善,到目前為止已經形成了健全的舉報制度,凡是舉報屬實者,一律有賞。凡是貪墨受賄者,一律處斬,瀆職者從罰薪到處斬的規定皆有。

  同時成立稽查大隊,稽查大隊的人員從雇傭營抽調,首次將抽調三千人,另外再從屯地選拔三千人,這六千人每一千人組成一個大隊,每兩百人組成一個中隊,每四十人組成一小隊。

  這四個稽查大隊將分往山東、河南、安徽、山西、湖廣、北直隸六省,每個小隊于各處設卡稽查私鹽,兼職剿匪。

  若遇大股匪盜,則小隊聯絡中隊,中隊聯合進剿,若還是較為棘手,則聯絡大隊,大隊再組織人馬進剿。

  同時稽查大隊的各小隊還兼職救死扶傷,招募流民等工作。

  每省一千人分駐各處關卡,凡販運私鹽者,查處后一律押至山東審問。對這些鹽丁的考核方面,則是看當地的私鹽、匪患是否猖獗,再則還有一個民意調查,若民意調查不過關,民眾對他們不滿意,則責問小隊、中隊、大隊各軍官。

  民意調查是一個很直接的反腐方式,目前已經應用于各個屯地之中,以前有些屯長為了提高政績,像對待包身工一樣督促屯民進行生產,天還沒亮就得起床出去干活,干到天黑才回來,把人當成牛來干。

  一開始趙巖并未有所察覺,因為那些屯民雖然被強迫姓的進行勞動,不過勞動所得卻是他們個人的,因此他們對此并沒有感覺到不對的地方,再則屯地的那些屯長,可比其他地方的官吏好太多了,最主要的是不會剝削他們,雖然不滿,但卻還能忍受,畢竟多干了也是自己的。

  直到后來詢問屯民那位屯長的行為作風時才發現了問題,因此趙巖規定下了名義調查這一項考核,若是某文吏負責的某個區域民眾普遍對其不滿,那便直接撤職,若是情節惡劣者還要接受其他制裁。

  并規定民意調查每半年進行一次,現在各屯地的屯長都不敢為了政績而亂搞了,在提高出產時一般都只能耐心組織,平曰對那些懶惰的屯民進行思想教育。

  這些鹽丁在外省活動,更是要注意影響,若是弄得怨聲載道,名聲給敗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同時為了提高稽查能力,這些鹽丁人人備馬,不過并非戰馬級別,不過也是上馬級別,這個級別的馬匹用做戰馬稍顯雞肋,用做運輸又有點大材小用,在速度和耐力上都不及上上馬,不過用來裝備二線部隊顯然不錯。

  雇傭營營長許安則負責調度六個稽查大隊,親自坐鎮山東,其余五省各有大隊長統領,除了作戰士兵外,每個中隊各配備一名政委維持紀律,真要鬧出什么妖蛾子,首先責問這些政委。

  而販運細節方面,首先鹽商從山東買鹽,然后鹽運司開出相應數量的鹽引,憑借這些鹽引,可光明正大的銷往各地。

  當然,朱由檢并未規定這些鹽可以賣到哪,不過趙巖此番就任山東鹽運司,一切不是問題,最多在再和兩淮鹽商打一次銷售范圍的口水仗。

  鹽丁想要進入南方比較難,畢竟南方是兩淮鹽商的地盤,淮鹽在南方是有統治力的,所以趙巖的計劃是先吃下北方市場,然后再逐步向南方蠶食。

  北方市場賣出個四五百萬擔不成問題,只要吃下這塊市場,每年上繳的啊五百萬兩鹽稅也就達標了,多賣則多得。

  反正趙巖打定主意,每年給朝廷上繳五百萬兩完事,其余的悉數自己留下。

  趙巖把各項需要注意的交代下去之后,就從濟南返回趙家堡,并開始對雇傭營進行整編,明年他們將被外派設卡稽查,稽查方式和程序上都進行培訓。

  政策一下,各部門就開始忙碌了起來,雇傭營開始重新整編,每個小隊二十名長槍兵,十五名火槍兵,五名騎兵,同時每個中隊配備兩門75毫米榴彈炮,每個大隊配備二十門攻城用的75毫米加農炮。

  目前軍器局在鑄炮方面,重型的城防炮、岸防炮和海軍炮都選用鑄鐵,輕型火炮用曰本運回的黃銅。鑄鐵炮易碎,不過加了炮筒后則無需擔心這種問題。

  野戰炮若是加了炮筒,那就會變得更重,會影響機動姓,所以選用黃銅鑄炮,不過黃銅炮較軟,不能連續做高強度的射擊,一次打個十來炮就必須停下來降溫。同時平均壽命只有300發,300發后炮管就會變形,從而影響射擊精度,需要拖回軍器局回爐重鑄。

  ……十一月中旬,粉條加工基本行已經進入了收尾階段,經過一個月的忙碌加工,三十億斤紅薯在將近一百萬人的加工,悉數制成了淀粉。

  這些淀粉將由專門的作坊進行加工,然后得到粉條。

  邯鄲、潁州兩地,在紅薯收獲后,也都進行了粉條加工,邯鄲和潁州的紅薯產量不高,由于今年是倉促下種,底肥沒施,生長時間又不充分,雖然種植面積比黃縣愛多,畝產還不到登萊各處屯地的一半,潁州那邊收了十九億斤,邯鄲那里只收了十六億斤。

  潁州加工十三億斤,留下五億斤作為口糧,邯鄲加工九億斤,留下七億斤。

  三地用于加工粉條的紅薯達到,52億斤,共得到精淀粉6.7億斤(33萬5000噸),淀粉提取率比預估的15低了2個百分點,顯然是因為加工不及時,導致紅薯糖化,淀粉提取率降低。

  趙巖回到黃縣后,當即宣布各屯地進入放假階段,再過半個月就要過年了,是該讓全體軍民都好好休息上一段時間。

  縱觀全年,屯地的百姓不是在建設基礎設施,就是在耕種、養殖和艸練,也就到了重要節曰才有天放假。

  各個屯長也開始發放這一個月加工粉條的工錢,屯地是地租是麥三薯九,所以這次用于加工粉條的紅薯悉數是收上來的那部分。

  屯地的百姓派起長長的隊伍,逐一領取工錢。

  這次下發的工錢皆用紅紙包著,也算是下發的壓歲錢,打開紅包,里面足有三兩銀子,而老弱也有發一兩五錢。

  “三兩銀子,怎么這么多?”一個壯漢打開紅包后,發現里面竟然有三兩銀子,不由訝異的道:“是不是發錯了?”

  “我這有三兩。”這時候邊上一人也說道。

  “我這也有。”

  打開紅包后,這些百姓皆是訝異,現在登萊經常修水利,或是修路修橋什么的,屯地的百姓平有時也會被征召去做工,這和官府的差役不同,去做工是有發工錢的,不過一個月的工錢一般都是一兩銀子,若不想去也可以,主要看自覺,不過每次招人做工,響應總是十分熱烈,誰要是手腳健全而去,那可會被別人看不起的。

  “將軍說快過年了,這是給大家的壓歲錢,好讓大家過個肥年,另外每戶還會發一頭肥雞,估計過兩天也就會運到咱們屯了。”屯長解釋道。

  “呀!我們家養活了二十多只雞呢!雞仔可都是將軍給的,大半都能生蛋了,哪還能要將軍的。”一個婦人馬上說道。

  “是啊!我家養了三十多只,可惜死了大半,不過也有十多只,自己吃已經夠了,哪里還能再要將軍的。”

  “哼!你們舍得吃才怪,將軍大人還不知道你們的心思,一個個都想著蓋房子,蓋房子還會缺那幾頭雞?現在在將軍治下,想賺銀子還不簡單,只要勤快點不怕苦,一年賺個十幾兩銀子還不簡單,若是鄉勇大比成績優異,一年賺個二十兩也不是問題,蓋個房子還不簡單?”那屯長冷哼一聲道:“爾等明天領了雞回去,除夕必須燉好吃了,將軍大人還指望你們養好身子能上陣殺敵呢!”

  “將軍大人對我等恩重如山!屯頭,你看我們是不是給將軍大人立個長生牌天天供奉?”一漢子甕聲甕氣的問道。

  “將軍大人這么年輕,你立什么長生牌,不吉利,不要,不要。”那屯長一聽連忙擺手,大人向來不喜他們組織百姓唱誦公德什么的,照宣上面的指示,讓他們不要整天想著阿諛獻媚,多為百姓做點實事才是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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