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劉志遠就穿戴整齊開始了鍛煉身體。
劉志遠前世可是軍人,早已經養成了軍中那規律的作息習慣。
縱使他退役回家,也依然保持著軍中的優良作風,鍛煉不輟。
現在劉志遠的這一具身軀有些虛弱,劉志遠也是頗為不滿意,所以他想鍛煉的精悍一些,至少面對一些危險的時候,有自保之力。
劉志遠首先進行的是基礎性的體力訓練,他沿著自己居住的小院開始了跑步。
天寒地凍的,剛開始劉志遠還凍得打哆嗦,可是很快他就渾身冒熱氣了。
在跑了大概五公里的模樣,劉志遠這才喘著粗氣停了下來。
要是放在前世的話,自己別說是五公里,隨隨便便都能跑個十多二十公里,甚至自己多次參與全程馬拉松項目,還獲得過很好的成績。
但是現在這一具身軀實在是太弱了,以至于跑了五公里就已經到了極限。
他也知道欲速則不達的道理,所以并沒有想一口吃一個大胖子,而是決定循序漸進,慢慢的打熬這一具身體。
跑完步后劉志遠又在院內習練軍拳,拳頭虎虎生風,倒也頗有威勢。
“少爺,少爺,您這是怎么了?”
劉府新任的管家福伯一大早起床吩咐廚房做好飯菜后,過來請劉志遠去吃早飯。
可是看到劉志遠寒冬臘月的竟然光著膀子在院內,讓福伯還以為劉志遠的癡傻癥又犯了呢。
“福伯,我癡傻癥沒犯,身體太弱了,我打熬身體呢。”
看到福伯那一幅擔心的表情,劉志遠將放在一旁的夾襖披在身上,笑著解釋道。
聽到劉志遠的話后,福伯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現在劉府就劉志遠這么一個小少爺,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
“少爺,廚房已經做好了早飯。”福伯開口道。
“好,你去吩咐廚房給我燒一鍋熱水,我擦擦汗。”
方才鍛煉讓劉志遠渾身舒暢的同時,也是渾身汗漬,所以他準備沖洗一番。
在前世的時候有淋浴,沖洗那是相當的方便,但是現在卻是要燒熱水,讓劉志遠也是感覺到頗為不習慣。
劉府的下人雖然遣散了大多數,但是還是有五六名無處可去的老人留了下來。
這些人現在就肩負著劉府內看家護院,掃地做飯等事務。
好在劉志遠那便宜老爹也沒娶幾房妾室,自己的娘在自己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
以至于現在諾大的劉府僅剩下了自己這個小少爺,所以才導致了那些遠方親戚們肆無忌憚的瓜分劉府家產的事情。
劉志遠抵達飯廳的時候,八仙桌上已經擺放了幾碟清爽的小菜,一碗稀粥和兩個白面饅頭。
劉家好歹也是橋縣境內數得上號的大戶人家,所以即使是災荒的年月,也衣食無憂。
“福伯,坐下一起吃吧。”
當劉志遠坐下準備吃飯的時候,管家福伯則是準備到飯廳旁邊的屋內去吃飯,那是仆人們吃飯的地方。
即使是當初的管家張天德在劉府掌握著實權,可是卻也沒有資格坐在飯廳和主人家一起吃飯的,畢竟大周朝主仆的尊卑觀念已經深入人心。
“少爺,這怎么使得,我還是去那邊吃吧。”
看到劉志遠讓自己坐在飯廳內吃飯,福伯也是受寵若驚。
“福伯,賣身契已經還給你了,你現在可不是我劉府的下人了,你可是我聘請的管家。”劉志遠拉著福伯坐了下來。
“現在諾大的府邸冷冷清清的,一起吃飯熱鬧。”
劉志遠看到福伯坐在那里甚是拘謹,又將另外屋內的幾位劉府老人給邀請了過來。
劉志遠早飯可以吃兩個饅頭一碗稀粥,還有幾碟小菜,但是福伯他們僅僅只有一大碗稀粥。
現在被劉志遠叫到了飯廳一起吃飯,劉志遠讓他們敞開肚皮吃,讓他們也是頗為感動。
當別的仆人拿了劉志遠的遣散費離開劉府后,他們自愿的留了下來。
倒不是他們對劉府多么的忠心,只是他們原本就是逃荒的難民,在劉府多年,早已經沒有了去處。
他們在劉府也只不過是暫住而已,要是以后有了去處,肯定是要離開的。
畢竟在他們看來,劉志遠這個小少爺是守不住這么大的家業的。
可是現在看到劉志遠邀請他們一起吃飯,并且對他們如此的仁厚,他們也打消了以后離開的想法。
對于他們這些人而言,能夠跟著一位宅心仁厚的小少爺,是他們莫大的幸運。
這還是他們進入劉府后第一次坐在飯廳和主人家一起吃飯,圍坐在一起吃飯,劉志遠覺得人多熱鬧,但是福伯他們還是有些拘謹。
不過劉志遠也并沒有任何的在意,畢竟所有的東西都有一個適應的過程嘛。
他相信這只是一個開始,以后劉府內,必定能夠像一個溫暖的大家庭一般,少了那些條條框框,多一絲人情味道。
在吃過早飯后,劉志遠又回房給自己添加了厚厚的袍子,這才準備和福伯到郊區去看一看。
這幾日大雪紛飛的天氣格外的寒冷,劉志遠聽聞城外有許多房屋被大雪給壓坍塌了。
劉府雖然修建在城內,但是他們在城外還是有不少的產業的。
其中隸屬于他們劉府的佃戶就足足的有五十多戶,他們也相當于劉府的下人了。
他們這些人原本沒有土地,所以租種的都是他們劉府的土地。
按照老家主劉長青的規定,他們每年收成的七成都要上繳給劉府的。
而余下的三成則是作為他們第二年的糧種以及他們平日里吃喝。
在劉志遠看來,將別人辛辛苦苦種植的糧食收取七成,簡直就是殘酷的剝削。
可是當他聽到福伯說,他們劉府還算是好的,別家的佃戶,一般都是收取八成的。
福伯陪同著劉志遠出了城,放眼望去,遠處白茫茫的一片,小河里都是結了厚厚的冰。
這個時代遠不像后世工業時代那般環境惡劣,劉志遠看到縣城周圍除了大片白雪覆蓋的田野外,就是大片的森林了。
橋縣外一幅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景色,放眼望去一個行人都沒有,顯得空曠而高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