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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兇巴巴

  初蔚也顧不上還有袁衛民跟黃曉在了,踮起腳尖,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領,往里一看。

  紗布都被鮮紅的血浸染了。

  她愣了一下,又氣又心疼地瞪著眼前的男人:“賀聞遠,你腦子沒事吧?”

  都受傷了,也不跟她說,還給她挖井,她手上生點凍瘡算什么嘛,凍瘡又不會死人的。

  賀聞遠扶著袁衛民站著,笑了笑:“沒事,就是點皮外傷,你別擔心。”

  初蔚胸口悶悶的,拉著他的袖子:“你進屋,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賀聞遠舔了舔干燥的唇,看了一眼袁衛民和黃曉。

  黃曉擺手:“你兩進去吧,我在這兒給你們守著,沒事的。”

  初蔚便將人拽進了宿舍里。

  袁衛民摸了摸頭:“賀副營長對初蔚是真的好。”

  “可不嘛,受傷都一聲不吭的,說真的,賀聞遠可真不像賀家人,一點都不像是賀嬸子教育出來的。”

  屋里,初蔚將人按在了她的小床上,然后回頭背著他,從她的小皮箱里翻騰著。

  其實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從空間里用情緒值換了一瓶碘伏,一些棉花球和一卷紗布。

  再回頭,她手上捧了這么些東西站在賀聞遠跟前,賀聞遠忍著痛道:“你哪里來的這些?”

  “我從家里帶過來的,就擔心自己磕著碰著了,我還帶了些頭疼腦熱的藥來呢,知道這里的醫療條件不行,所以都備著了。”

  還好賀聞遠沒追問什么。

  初蔚將那些藥放在了她的床上,然后看著男人。

  冬季傍晚的陽光打從窗子里斜斜照進來,照著男人英挺的側臉,汗水從他額頭緩緩滑落。

  初蔚先拿起他的大衣,給他披上,聲音有些嗔怪:“別雪上加霜再給凍感冒了。”

  說完,又從自己棉衣兜里摸了塊手帕出來,給他擦了擦腦門上的汗。

  手帕放在一邊,她手指輕輕捏住了他汗衫的衣擺,聲音輕軟:“我得……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男人聲音有些勞作過后的沙啞:“你會嗎?”

  初蔚卷著他的衣服往上:“小瞧人。”

  聲音有些嬌嗔,賀聞遠止不住又舔了一下干燥的唇。

  衣服被卷至胸口,看到那被鮮血染紅的紗布,初蔚的心止不住又顫了一下,胸口悶得喘不過氣來,哀怨地抬眼看了他一眼:“你有傷,還挖什么井啊,你是要氣死我。”

  她初蔚又不驕矜,河里的冷水就這么用著唄,哪就急在這一時了嘛。

  賀聞遠揉了揉她的腦袋;“小傷,別興師動眾的。”

  初蔚一邊幫他處理傷口,一邊問道:“這次出任務受的傷嗎?”

  “嗯。”

  “哪個壞人,把你傷成這樣?”紗布揭開,看到那觸目驚心的傷,初蔚聲音都氣得有些發抖。

  “沒事,他的腿骨都被李寶劍打斷了,沒吃虧,不難過,嗯?”

  聲音低沉又有些嘶啞,冬季的黃昏都好像因為這聲音有了厚度和溫度。

  初蔚輕輕哼唧著,就覺得很生氣。

  氣壞人弄傷賀聞遠,又氣賀聞遠不顧惜自己的身體,心里堵得慌。

  她動作很利落,很快就清理好傷口并上了藥,手指偶爾會不小心觸碰到他的胸口。

  這會兒才有心情看他的身子,結實,邦邦硬,一塊一塊的,看得她竟然有些臉紅心跳。

  初蔚啊初蔚,你在干什么啊,對著一個傷員,浮想聯翩的,你也太不厚道了。

  “臉怎么這么紅?”

  賀聞遠突然出聲。

  初蔚立馬兵荒馬亂,怒目圓瞪:“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臉紅了?”

  奶兇奶兇的。

  賀聞遠放下自己的衣服,寵溺道:“嗯,好,我看錯了,沒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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