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九龍深水埗,長沙灣花市。
這是九龍的一個傳統年宵市場,在,在年末開放至除夕夜,供市民采購和游賞。
雖然今年的冬天特別寒冷,而且寒冷的日子又延續得特別漫長,但在除夕的這一天晚上,卻阻擋不了人們出行的熱情。
尤其是吃完了團年飯后,喜歡出來逛一下花市,湊湊熱鬧,擠進這片花海和人海之中,感受下的新年氣氛。
盧東杰一行三人站在花市的街口,整整一條街,燈火通明,熙熙攘攘。
看著人潮一批一批地涌進去,從一端也如水一般涌出來,還有那五色的氣球在人頭頂上飄著、蕩著,無處不洋溢著熱鬧非凡的節慶氣息。
“表妹,你今年又大一歲了,學校應該很多同學追你吧。”關正飛看著一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盧小妹,不由開口打趣著。
盧小妹輕哼了一聲,搖了搖頭,有點不想搭理這個言而無信的表哥,差點就要被她列入不可靠實體名單了。
“怎么會沒有呢,表妹生得如此貌若天仙,簡直是人間絕色。”關正飛繼續沒話找話。
“閉嘴,我是不許別人追的。”盧小妹一臉高冷地回到道。
盧小妹這幅傲嬌的模樣,大家都不由笑了。
“琪琪,這里。”關正飛剛好看到不遠處披了件大衣,穿著打扮也十分簡約的徐若琪,揮手呼喊。
“琪琪姐,終于等到你了,我都快凍成企鵝了。”盧小妹已經搶先一步挽著徐若琪的手臂,可憐兮兮地說道,而關正飛被橫刀奪愛,也無可奈何,只能眼巴巴望著了。
“咦,阿杰你怎么了?”徐若琪看著盧東杰還帶了頂鴨舌帽,不由奇怪帶問道。
“前日不小心撲到了個頭。”盧東杰苦笑搖了搖頭,掀開了帽子,露出了額頭的一塊烏青的淤痕。
徐若琪對盧東杰的這個說法很懷疑,她知道盧東杰身手不凡,一個打十個都不是問題,不過既然盧東杰不說,她也不會細問了。
“我給你們買雪糕吃?”關正飛開始獻殷勤地道。
“這么冷還吃雪糕?”盧小妹翻了個白眼,不理會這個智商急轉直下的表哥,挽著徐若琪的手既然往前走。
今年的年宵市場,各個攤位沿街遍布,井然有序,這攤位也有分為濕貨和干貨攤位。
濕貨攤位一般是是各種花卉、盤景和桔樹,干貨攤位則是一些玩具、錄音帶、東洋萬能柜,甚至一些家居用品。
“細妹,你有什么想買的,還有什么想去玩的?”盧東杰對盧小妹問道。
“我要放炮仗煙花行不行?大哥你忘記小時候就喜歡帶我去燒炮仗、去維園看煙花了。”盧小妹依稀記得那些童年最為歡樂的事情。
“那不行,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的”盧東杰笑著搖了搖頭。
“不如我們偷偷地去新界那邊放,聽講那邊的村民都是光明正大地放的。”盧小妹仍不死心,拉著盧東杰的手臂,小聲地慫恿著。
“我答應你啦,過兩日我帶你過奧門玩,到時候隨便你怎么放都行,好吧?”盧東杰被小妹這些想法弄得哭笑不得,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吶,大佬你說的呀,那就一言為定啦”盧小妹地拉著盧東杰的手興奮地晃了晃。
盧東杰看著盧小妹露出狐貍般的得逞笑容,很懷疑自己是不是中了盧小妹的煙幕彈。
自十年前的六七事件后,港英政府已經立法全面禁止在香江范圍內制作、持有、售賣及燃放任何煙花爆竹之類的節慶用品。
但所謂爆竹聲聲辭舊歲,中國人過年如果沒有這些東西,未免有些沉悶了些,于是每年春節期間就有多達幾萬人搭船過奧門,特意去那邊放煙花爆竹。
“喂,你就沒什么表示的?”徐若琪似笑非笑地看著關正飛。
“不如等下我買一副揮春給你。”關正飛眼珠一轉,頗為急智地說著。
“那你打算送什么的呢?”徐若琪笑容不變,靜待下文。
“這里沒有,要新寫的才行。”關正飛看了四周一眼,有些心虛地答道。
“十有九八不是好東西,我不要,你自己留著吧。”徐若琪狐疑地看了關正飛一眼,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
“你自己不要,也可以拿回家給也行呀,反正新年大吉,也有個好意頭。”關正飛有點窮追不舍地道。
“好吧,那你說說你要送什揮春?”徐若琪停下腳步,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如果是送給你的肯定是百年好合、永結同心,如果送你老爸的當然最好是狗馬常中,哈哈。”關正飛一臉討好地說道。
“好,你送來,我拿回去給我爸,就說是你送的。”徐若琪橫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講笑了,別當真。”關正飛摸了摸鼻子,訕訕笑著。
一路停停走走,在一檔鮮花攤位停了下來,兩個女孩興致勃勃地挑選著年花,劍蘭、水仙、小桃花等各種琳瑯滿目的花卉不斷比對著。
“你沒有發現這里的花市比往年有什么不同?”盧東杰看著人來人往的花街,笑著對關正飛說了一句。
“有什么不同,還不是年年都那么多人,不過今年上頭加派伙計出來行beat,至少市民不用擔心提防小手了。”關正飛指了指遠處正在來回巡邏的軍裝警員。
“我發現你真是三句不離本行呀。”盧東杰搖頭笑了笑,指了指他的耳朵。
“咦,她們人呢?”關正飛正想聽一下盧東杰說的什么鬼,卻發現徐若琪和盧小妹不見蹤影了。
“走吧,應該在前面了。”盧東杰指了指不斷向前涌動的人潮。
盧東杰和關正飛不斷撥開人群,往前尋找著一會后,便看到她們兩人在一處圍觀的人群當中,兩人趕緊上前叫住她們。
“大哥、表哥你們來了,那個惡人大叔欺負那個女孩,你們快去幫幫她呀。”盧小妹看到盧東杰和關正飛兩人來了,指著場中的情景,一臉不忿地說著。
盧東杰看到場中有個中年男人抓著一個女孩的手,口中還在不斷出言不遜地謾罵著,盧東杰不禁皺了皺眉,然后用手推了推關正飛。
“我是九龍警總的幫辦,請問這位先生這里發生了什么事?”關正飛出示了一下證件,一臉嚴肅地看著這個中年男子。
“阿sir你們來的正好,我要報案,這個賊妹打荷包被我斷正,你快點拉她去差館。”中年男人一臉氣憤地揚了揚手中灰色的錢包,又指了指旁邊的女孩。
“我沒有偷東西,這個錢包是我剛剛在地上撿到,我撿到后剛想還給他,他就說我偷他的。”女孩揉了揉被抓的生疼的手腕,一臉倔強地看著關正飛和盧東杰,通紅的眼眶一直打轉著委屈的淚水。
“先生,如果你堅持是她打你荷包的話,我們會帶兩位回差館錄取口供,再做進一步調查了。”關正飛嚴肅說道。
他接著又笑著拍了拍他肩膀勸解了一句:“不過我想這更有可能應該是一場誤會啦,何況新年流流,我想你也無謂沾上皇氣啦,何況你又沒什么損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啦”
“阿sir,你看這么小的妹丁就學人偷嘢,你再不捉她回去,讓法官判她入女童院,說不定長大了就是女賊王了。”中年男人口中仍然依依不饒地說著。
“這位先生,請問你平時鐘意將個荷包放在哪個口袋?”原本在旁邊默然不語的盧東杰突然出了一句聲。
“就是這個袋,怎么了有問題嗎。”中年男人拍了左側的口袋,一臉不解地看著盧東杰說道。
“那麻煩你現在將個荷包放多一次入那個口袋。”盧東杰篤定地對他說道。
“放就放......”中年男人說著將荷包往口袋一塞,啪,灰色的荷包直接往地上一掉。
中年男人疑惑地把手向口袋插了進去,結果五指直接穿透外露了出來,看到這個場景,圍觀的群眾不由轟然一笑。
中年男子臉色唰一下變得通紅起來,連忙對關正飛和盧東杰說是自己搞錯了,誤會一場也冤枉了小女孩,然后也轉身對小女孩說了聲對不起,臉色尷尬之級,便匆匆逃走般離開了。
“謝謝兩位大哥哥。”女孩很是感激地向盧東杰和關正飛說著。
“那個家伙沒事搞事,要不是他走得快,我就鎖他回差館,告他誹謗,還你一個公道呀。”關正飛煞有其事地笑著說道。
“小姑娘,出門在外要留個心眼,下次主意啦。”盧東杰笑著點了點頭。
“嗯,兩位大哥哥再見。”女孩子很有禮貌地向兩人道別離去了。
小意外并沒有影響他們游玩的興致,繼續沿著街頭一直逛到巷尾,吃喝玩樂,將近晚上十一點才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