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一間幽深寂靜的密室內,連續不斷地響起了摩爾斯電碼的聲音。
伏在屋頂橫梁上的一抹黑影,忽然動了一下,與黑暗融為一體的盧東杰歪微微側著臉,向下面屋內望去。
這里竟是一處小型的機要室,有小型電臺設備,擺例了各式文件檔案柜陳列著。
橫梁上掛有的一盞吊燈下,一個頭發花白年老的老人,相信這人就是附近一帶的守墓人了,此時他正在熟練的發送著電報文。
從這個角度望去,屋內的燈光有些昏黯,盧東杰只無法看清楚老人的輪廓。
不過他一頭的斑白頭發,滿臉的皺紋,還有那佝僂的背影,似乎年紀已是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
好一會兒,老人終于發完電報,伸手錘了錘了腰部,搖頭嘆了口氣。
老人從抽屜下捧出一個鐵盒中,翻開鐵盒蓋子后,手里拿出一張泛黃的相片。
相片上是一個嬌羞的姑娘,俏臉上泛著灼灼的紅潤,一絲裙帶飄飄,嬌怯中另有一番風韻。
老人用手小心翼翼地擦拭著,閉著眼滿臉回憶,嘴里還拖著唏噓的嘆息:“愿從宇宙摘去太陽,假若自由不放光華……”
他反復地低聲呢喃著,他的聲音有的還聽得清,有的含含糊糊,聽不真切。
盧東杰看了半晌,仍不敢大意,沿著墻壁輕身落地,借著柜子掩蔽著身形,悄悄地向那道瘦削的身影靠近。
倏然一抹黑影,快速從在老人的眼前掠過,霎時驚動了陷在回憶里的他。
“誰?”老人驀然一驚,站起來一聲厲喝,右手在衣內里一翻,一把短家伙已捏在手中,他定神一看時,原來是自家的一只黑貓在捕捉著老鼠。
原來是虛驚一場,想到此他不禁搖頭自嘲地說:“唉,看來真的老咯”
“哼,老而不死是為賊”黑暗中突兀地輕哼了一聲。
仇叔一楞,剛要回頭,一抹寒芒閃現,迅疾地打在他的右手,“篤”的一聲,短家伙掉落了在地上。
仇叔嚇得駭然大驚,也不顧右手的疼痛,慌忙想彎腰伸手去撿。
“咻”一道寒芒再現,直接把那把短家伙擊穿,釘在地上嗡嗡地作響,頓時把他嚇著不敢動了 “我勸你不要做無謂的掙扎,那樣會死得更快”盧東杰站在黑暗處幽幽說道,聲音如同勾魂奪命的閻羅一般的陰森恐怖。
仇叔額上頓時冒出了一層冷汗,他緩緩抬頭定看去,只見從黑暗處的現身的盧東杰正冷冷地看著他。
仇叔捂著受傷的右手,兩眼偷偷打量了他一下,也不敢妄動。
“既然我能來到這里,你應該知道我來找你要什么的?”盧東杰冷冷掃了他一眼。
“我不明白你的話是什么意思?”仇叔身軀不禁抖了抖,仍強裝作鎮靜地向盧東杰答話。
“你們和他們的是非恩怨,我也管不著,但你們不該把我的人綁到了這里來”盧東杰露出了一個微笑,語氣似乎變得好相與了起來。
“我聽不明白你說道你們和他們是誰,你找錯人了吧?”仇叔聞言身體不由有些繃緊,臉部的肌肉忍不住的顫動,手也不敢動彈。
“地下的密室的結構圖和鑰匙在哪里?交出來”盧東杰施施然走近他的面前,伸出手掌心。
“什么密室和鑰匙……沒有...”仇叔有些慌張地踉蹌后退半步,后背頂在桌子一動不動。
“我想你是個聰明人,我不想和你廢話,你也沒必要拖延時間”盧東杰表情冷硬的盯著他。
“我....我真不知道你說的什么……”仇叔的瞳孔收縮了一下,口中支支吾吾得回答。
“好吧,既然你是吃了秤鉈,鐵了心,那我只好選擇第二種問話方式了”盧東杰忽然露出了一個笑容。
他轉過了身蹲下,伸手慢慢地把插在地上的飛刀拔了出來,捏在手中,一拋一拋地玩弄。
仇叔頓時雙眼睜圓,看著盧東杰手中鋒芒的利器,一下子緊張得吶吶不能出聲。
他偷偷瞄了一眼旁邊的柜子,咬了咬嘴唇,顫著聲音吐出一句話:“我....我確實不知道呀……你...你想做什么....”
“你不是老糊涂,而是個老頑固”盧東杰手指輕輕撣了撣了飛刀的鋒面,發出刺眼的寒光。
此時,仇叔趁盧東杰背著他不注意之時,忽然伸手迅速地去拉開抽屜,準備拿出一把短家伙。
但盧東杰的手腳可比他快多了,眨眼間,身形一閃,左手一探,便如鐵鉗般緊緊捏在仇叔的手腕上,右手的寒芒瞬間已貼近到他頸部的喉嚨處。
“找死,敬酒不吃,吃罰酒”盧東杰微微搖了搖頭,冷聲道。
此時仇叔的手腕處的疼痛不已,還有頸部的傳來的冰冷感覺,讓他瞬間緊張得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了。
不過好在他受過專業訓練出身,嘴巴不是一般的硬,他額上的青筋暴起,汗如雨下,死命咬著牙關忍受,也不吭一聲。
“死鴨子嘴硬是吧?”盧東杰沉下來臉森然道,手中利刃更加抵近了一分。
仇叔感覺他渾身都僵住了,他的喉管上已被割開一道淺紅的細痕。仇叔若然敢有半分絲毫掙扎動彈,喉管必然隨時被橫著割開,當場血涌如泉,命喪黃泉。
“你可知道在這世間,只要是人,他總有弱點和命門”盧東杰突然輕笑了一下,一把推開了仇叔。
仇叔暗自松了口氣,忽然直愣愣地看著盧東杰。
盧東杰拾起了臺面的那張照片看了看,不帶一絲感情地平靜道:“這里是十字架山上的學校吧,你知道我要找到這個女人并不困難”,
仇叔瞬間臉色大變,仿佛身上所有的力氣一下子都被抽空了,呆呆靠在墻邊語氣虛弱含糊,久久才迸出一句話:“我說……”
等仇叔說完后,盧東杰眨眼間無聲貼近道他的身后,一記手刀砍在他的脖頸大動脈處,便昏迷倒了下去。
此時地下通道中,傳來一陣絕望的哀求聲,斷斷續續,反反復復。
“你們走開,不要過過來呀,走開呀...”關關同學憑著最后一絲模糊的意識,努力掙扎往后退著,不讓他們靠近自己。
地下深處的一間密室內,肥波和阿信看著兩個躺著床上待宰的小羔羊,臉上嘿嘿笑著。
“滋.....噼啪....”突然刺耳的一聲異響。
整個地下密室,瞬間陷入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