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特威克機場大廳,人潮如鯽。
趙婭之拖著行李箱,匆匆從海關口出來,神色有些著急。
她戴著一頂女士帽,一(tào)(chūn)季的衣裙,顏色并不鮮艷,但卻很入時。
一張白嫩的俏臉略施脂粉,使她看上去分外的端莊嫻靜。
她把太陽眼鏡摘下,有些心急的環顧著四周,似乎在尋找著什么人。
忽然,她先是一呆,接著嘴角自然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意。
他在人群中(tǐng)拔的(shēn)姿,黑西裝,白襯衫,一(shēn)簡潔的打扮,卻是如此的鮮明出眾。
趙婭之暗暗松了口氣,剛才看到他的時候,她的呼吸幾乎停止了幾秒鐘。
此時的盧東杰正微微地笑著,手中高高舉起的牌子,上面的中文正楷大字,寫著她的名字。
他一動不動的姿態,卻穩重的像一座山,讓人倍感安心。
在該剎那,她甚至在想,如果能夠嫁給他,這輩子是不用再擔心任何事了。
“阿杰,這里。”趙婭之欣喜的走過來,一雙手臂緊緊的環著他的腰,把頭靠在他的心口上,“你在這等了多久了?”
“等待(ài)人是一種(qíng)懷,不管有多遠,有多久。”盧東杰笑著擁住她的(交)軀。
“就知道哄我開心”趙婭之輕輕摸著他的臉,“飛機在孟買中轉了,所以延誤了兩個小時。”
“我們走吧,回去好好休息。”盧東杰撥開她厚厚的黑發,吻吻她頭角。
趙婭之溫婉可人的挽著他手臂,安靜地依偎在他的臂彎上。
兩人走出了大廳,準備叫一輛的士返回酒店。
外面一大群人聚集在空地上,黑央央一片,手中舉著牌子,統一高聲喊著口號。
“他們怎么了,是發生了什么事(qíng)?”趙婭之有些擔心緊了緊他的手臂。
“聽說倫敦的兩個機場的職工在搞聯盟大罷工。”盧東杰點點頭,毫不在意的笑,“資本主義世界的家常便飯了。”
“你怎么知道的?”趙婭之抬頭看他一眼。
“我剛才偷偷也混進去,順便借了塊牌子和筆呀。”盧東杰呵呵一笑。
“你這人真大膽呀。”趙婭之不由(交)笑起來。
坐在回去的計程車上,兩人緊握著手不放,頗有一(rì)不見,如隔三秋的癡纏。
趙婭之漸漸眼困起來,把頭靠在他肩膀上,慢慢嗜睡了過去。
盧東杰輕撫著她的微微蹙起的細眉,這個女人漂洋過海幾千公里,確實不容易。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終于抵達了著名的五月花酒店。
倫敦雖說并不是一個宜居的好地方,常年天氣相差太大,但如果有錢傍(shēn)的話,還是能住得很舒適的。
十幾個小時長途飛機的勞累,讓趙婭之有些憔悴,她精神疲倦的昏昏(yù)睡,(shēn)體一碰到舒軟的(床)褥,便立刻沉沉睡去。
盧東杰跟一個女孩仔細交待著什么,她通通都沒有聽見,早已墜入了夢鄉。
在溫暖陽光的下午,她獨自坐在花園里,鶯鶯婉轉的鳥語和陣陣撲鼻的花香,讓人心曠神怡,她正在的享受風和(rì)麗的舒適的生活。
她忽然看到一個黑衣人的闖入,夢幻世界的寧靜頓時被打破,他一雙怨恨的眼睛,充滿著不甘心,口中念念有詞,如同毒蛇吐舌。
她恐懼失措地往退后,那個黑衣人立即追了上來。
趙婭之四處竄逃,驚怖莫名,終于跑到精疲力盡,卻無法躲避擺脫那人的糾纏。
那黑衣人撲上來,粗暴動手地對待她,讓她恐懼得無以復加,拼命用力掙扎,用盡全力想喊救命,卻發現自己嘴巴根本沒法喊出聲。
她忽然然睜開雙眼,大口喘氣,彎腰坐起來,(shēn)邊有人說:“阿芝姐姐,你做噩夢了。”
趙婭之回過神一看,(shēn)邊是一個小姑娘,正掏出毛巾替她擦汗,頓時放心下來。
“阿芝姐姐,我去給你斟杯水。”盧小妹轉(shēn)離去,她純真的笑臉,讓人全無防備心。
趙婭之沒有說話,仔細看著她,這個女孩的皮膚非常白皙,五官也很秀美,尤其是耳朵小巧精致,如一只貝殼模樣。
這女孩顯然得到上帝偏(ài),臉容清麗脫俗,一(tào)束腰裙子,裙帶飄飄,活靈活現,看上去既輕柔又可(ài),好一個天真少女。
如果讓盧東杰知道她會得出這樣的評價,真不知作何感想了。
盧家大小姐,可以有活潑好動、精靈古怪、刁蠻任(性)的一面,但天真二字,絕對不適合在她(shēn)上的。
“阿芝姐姐,給你。”盧小妹端著水杯回來,表(qíng)乖巧,面上帶笑。
“謝謝你。”趙婭之輕輕接過來,笑看她一眼,“你是阿杰的妹妹阿茵?”
“對呀,我們一母同胞,如假包換。”盧小妹揚起臉笑,“大哥是不是經常提起我呀?”
趙婭之忍著笑,“對呀,他經常夸你聰明伶俐的。”
盧小妹歡喜得笑出來,“嘻嘻,算他識相了。”
“你大哥去哪里了?”趙婭之左右看了看房間內。
“哦,大哥他出去買吃的了,他怕你水土不服,沒什么食(yù),就去了唐人街那里買中餐了,真是貼心好男人吧。”盧小妹笑著眨眨眼。
“嗯,你大哥是個很細心的人。”趙婭之的嘴角泛起了甜蜜的笑容,
這個男人無微不至的關懷,總會讓她感動莫名,無論將來兩人的前途是明是暗,但在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是一個幸福的女人。
盧小妹悄悄地細細觀察,忽然低聲問:“阿芝姐姐,你肚子里的寶寶,可是我大哥的呀?”
趙婭之的表(qíng)忽然變得幾分扭捏羞澀起來,面對盧小妹好奇的求知(yù),她只好低頭輕輕如細蚊般“嗯”了一聲。
“真的呀,那我很快就可以做姑姑了。”盧小妹喜氣洋洋,隨后一顆心有些忐忑起來,“阿芝姐姐,我可以摸摸看嗎。”
“沒問題的。”趙婭之被她天真的表(qíng)給逗笑了。
盧小妹蹲下(床)畔,小心翼翼把耳朵往她肚皮上貼,很清晰地感覺到胎兒蠕動。
她是喜歡小孩的,小時候就喜歡抱著鄰居的小嬰兒到處亂跑。
有時候一摔倒在地上,自已跌得臉青鼻腫,懷中緊緊護著的嬰兒卻安然無恙。
鑒于她的不良前科,以后左鄰右舍,樓上樓下的媽媽都紛紛對她嚴防死守起來。
但現在看來,似乎又喚醒了她沉睡的喜好。
盧東杰回來的時候,只見她們親密的在商量什么,他不由暗暗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