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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世有窮途

  鳳圣之劍已經離開系統很久了,葉凡一副根本不在乎的樣子,還在喝茶。葉凡砸吧砸吧嘴,伸了個懶腰向后靠去。

  葉凡瞇著眼睛看著不遠處的池塘,盛夏荷葉隨風搖擺,一株株亭亭玉立。葉凡反正也只用過一次鳳圣之劍,丟出去當吉祥物就丟出去吧,就是可惜自己藏了七年的劍鋒。

  也只是堪堪破開了熊初墨的防御而已,若是熊初墨不抵擋,掌教大殿最少也要一個大洞。異地傳送的陣法也是葉凡特地花了很多時間做的,為的就是在葉紅魚去荒原之前震懾一下熊初墨。

  只是這震懾的代價有些大,葉凡整整花了七年謀劃了這次震懾。

  平時葉凡這副悠哉悠哉模樣都是在消磨時間,今天卻是真的在養精蓄銳,這次的荒原之行葉凡需要做一些準備。

  葉凡需要帶一個人跟著出去,洛輕靈已經給了司徒依蘭。雖然洛輕靈話很少,但是看得出來洛輕靈很喜歡呆在司徒依蘭身邊。

  葉凡得到了消息,自己心里合適的人選就在平康坊。平康坊緊挨著皇城,是最大的青樓聚集地,青樓賣笑之地需要依靠皇城才能生存下去。

  夜晚的長安有宵禁,坊門常閉。但是坊間并不會禁止行走,只要在宵禁前進入平康坊就行了。

  現在正值大中午,烈日使得亭子周圍氣溫升高了不少,池塘的水面吹來的清風依然使得亭子里涼快不少。

  葉凡腦子里在想著沙子水啊比熱容什么的,想了半天得出了一個結論,躺著真舒服啊!可是想到要去荒原要去岷山,葉凡渾身就軟綿綿的。

  天生是個少爺的身體,卻要淪為主角的打工仔。葉凡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唉,寧缺啊寧缺,你已經是個成熟的主角了,該學著自己打怪升級了。”

  亭子不遠處有幾個丫鬟在聊天,本是聊著各自受的氣,聊著聊著就聊到葉凡身上了。

  “哎,咱們姑爺怎么把小姐弄到手的?”

  “不知道,看著姑爺好像天天就在曬太陽和禍害老爺養的雙紅鯉,好像沒什么特別的地方。”

  “唉,誰知道呢,不過姑爺仔細打扮一下還挺好看的,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姑爺天天穿著那件青衫。”

  “我聽太太身邊的小玉說,上次姑爺徒手開了一塊石膽呢。”

  “不會吧!那石膽不是比鐵還硬嗎?”

  “真著呢,小玉親眼見著的。”

  “啊,不會吧,看不出來啊,姑爺好像挺嗯....懶散的”

  小丫鬟就要把廢字說出來的時候,及時的吞了回去。

  “看,姑爺在雨水亭納涼呢。”

  遠處的葉凡聽不見丫鬟們的議論,葉凡躺在藤椅上,閉著眼睛想事情。夫子,昊天,知守觀觀主,西陵神殿,懸空寺,每一樣事物都感覺太過于膚淺。

  葉凡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瞳孔卻變成了金色,閃爍著幽幽的光芒。

  “這個世界到底是什么樣的?”

  葉凡來到這個世界七年了,依然沒有弄清楚這個世界到底還有著什么秘密。真的劇情寫的那么簡單嗎?葉凡不可得知,但是至少掩藏的那部分真相葉凡已經看到了冰山一角。

  傍晚臨近,平康坊的坊門即將關閉,一道青色的身影閃入其間。

  “呼呼呼,”

  葉凡喘著粗氣,中午睡過頭了,一腳差點睡到了天黑,還好自己連跑帶跳的終于是趕到了。長安什么都好,就是這布置格局中正,連個小道都很難找。

  夜晚的平康坊人流似水,一盞盞高懸的紅燈籠綠紗窗,別致典雅的古風音律陣陣。才子嫖客相擁其間,各有所屬。

  有錢的富家公子基本沒有不能上的樓,除了一些名妓大家。一般的清倌人只要錢到位,什么姿勢都好說。清高并不適合這片魚龍混雜之地,但是也有例外。

  一些靠風雅混出頭的大家早已經脫離了妓的范疇,這些人往往有地方官紳和書生舉人的擁護,屬于高級交際花,往往在重大節日和接待上級時調節氣氛的非官職人員。

  紅袖招則是一個特別的存在,類似于權貴們的高級妓院,皇家照拂的地方自然要多些規矩。當時年少春衫薄。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

  葉凡去的地方不是紅袖招,是另一家一等妓院。這妓院也分三六九等,一、二等妓院的名字名字聽起來頗感文雅以“院”、“館”、“閣”為主。三、四等妓院字號就寒磣多以“室”、“班”、“樓”、“店”、“下處”命名。

  一來讓人一聽就知道消費大概是什么樣子,二來也是為了助長名氣。葉凡要去的地方是采香閣。

  采香閣是平康坊數一數二的青樓,長安四大名妓,采香樓占了兩個。采香樓不是一棟樓,而是占了一塊地方圍成的建筑群。

  一進入采香樓,就是一陣撲鼻而來的幽香,小樓鱗次櫛比。越往深處香味越是變化多端,每一處地方都有不一樣的香味,但很恰當的與采香樓主香沒有沖突,反而顯得更加有趣。

  就像打怪升級一樣,每個小樓都有不一樣的香味,有不一樣的女人,試問哪個男人能停下探索的腳步。

  葉凡行走在采香樓中,沒有看那些別致的小樓。他要找的人不是花魁,也不是妓女,是個奴隸。

  一個背負著一個家族罪行的奴隸,被人囚禁在采香樓地牢等死。葉凡得到的消息是,這個人的家族有種特殊的血脈,天生的念師。

  不過這念師并不是用來殺人的,而是用于近乎變態的探查,簡直就是行走的人型雷達。

  好在這個家族生在燕國并不大,有這種血脈的人也是有概率覺醒的。但是錯就錯在,不該用于戰爭,更不該參與對大唐的戰爭。

  在損失巨大的情況下,戰爭狂徒司徒納蘭率領一只騎兵迂回團滅了這個家族,帶回來一個不滿八歲的少女。

  作為殺害眾多唐軍的罪魁禍首,這個少女被囚禁在長安最大的妓院采香樓。在人流量最大的一座小樓的地牢里,少女只能日于一日在縮在暗無天日的地牢,聽著外面歡聲笑語。

  “戰俘啊?”

  葉凡喃喃道,“還好是自己岳父開后門,不然弄出來也麻煩。”

  這個世界總是這樣,總得有人為罪惡負責。家族的錯誤,要少女一生在黑暗中煎熬度過,聽著外面的花花世界的歡聲笑語。

  本是懵懵懂懂的春心被打開卻不得訴說,不能說話,只能在黑暗中煎熬。如世有窮途,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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