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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死去的妖主

  葉凡還在心里小聲的吐槽著夫子,下一刻夫子就出現在了葉凡的眼前。幾乎是同時,葉凡心里的吐槽戛然而止,雙腿一彎直接砰的一聲跪在了雪地上。

  葉凡一秒入戲,眼淚瞬間漫過雙眸,聲音微微顫抖,開腔就是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

  “爺爺!孫子不孝,給您丟臉了。”

  夫子剛剛出現在葉凡面前正想給他一個下馬威,奈何猝不及防之下被葉凡來了這一套無中生有暗度成倉煽情訴苦悲情三連暴擊。

  夫子一時語塞,竟是懵住了。

  遠處的許世更是臥槽三連,夫子剛一出現在葉凡面前,許世以為葉凡要被教訓了,誰知道出現了這令人懵圈的一幕。

  許世看著遠處紅了眼圈深情含淚的葉凡和那寒風中一襲白衣白發的夫子,瞬間有些凌亂了。甚至許世都在心里想,也許夫子真的與葉凡那混小子有關系。

  正跪在雪地上的葉凡在線瘋狂飆演技,心里毫不羞愧。一來夫子別說當他爺爺了,當他老祖宗都夠歲數了,二來,夫子向來不懂拒絕這種事情,認個天下第一的可愛老頭叫爺爺有什么不好的,好處不好處的另說,起碼不會殺他呀!

  葉凡算盤一直都打得很爽,不僅僅爽而且賊響亮。

  夫子吶吶無言,手中的小棍舉起又放下,仿佛是一口氣堵在胸口出不來似的。葉凡眼里一股迷茫,這是要干啥呀?

  說不出話就別說了唄,這是要被氣死的節奏啊?不好,葉凡暗嘆一聲連忙起身幫夫子輕拍后背,知道夫子將這一口氣喘勻。

  夫子剛剛吐出那口氣,便是臉色通紅,怒不可遏的指著葉凡說了三個。

  “你!你!你!”

  葉凡羞愧低頭,一臉慚愧,好像玩過頭了。

  許久,夫子吐出一口長氣,心中默默想著以后要離這個人遠一點了,這葉凡太不是東西了。

  而站在夫子面前嘻嘻笑的葉凡毫不自知,內心甚至還有點小竊喜,嘿嘿,不是來殺自己的就好。

  夫子嘆了一口氣,看著葉凡說道。

  “又闖禍了?”

  葉凡眉頭一抖,臉上還是笑嘻嘻的。

  “沒有沒有,我們鬧著玩呢!您看這地上一滴血都沒有。”

  葉凡指著地上一片雪白說道,一邊指著還一邊諂媚的笑著,活脫脫一個太監總管的模樣,就快要幫忙拎著夫子的衣擺了。

  遠處的許世雖然聽不太清葉凡在說什么,但是總感覺葉凡沒安什么好心。許世雖然與葉凡并不是太熟,但是對此人早有耳聞,

  傳聞此人極其狡詐陰險,睚眥必報,道貌岸然且厚顏無恥。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甚至動用一些下流的招數,毫無君子之風。

  葉凡若是能聽到,一定會把那個能這么準確評價的自己的人親口沉江。娘匹西,這個人知道的太多了。

  夫子不在在意,盯著葉凡笑呵呵的說了一句。

  “你可知你大禍臨頭?”

  葉凡有些懵,突然感覺夫子這些話聽著有些熟悉,有些像街頭算卦的的小老頭。

  “是不是血光之災的那種?”

  夫子點了點頭,道一聲。

  “正是!”

  葉凡頓時就有些委屈,有些埋怨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您不是說不殺我嗎?”

  夫子有些被氣笑了,心想原來一直擔心我殺他。白色的棍子瞬間就與葉凡的腦殼親密觸碰,夫子有些惱怒。

  “誰說是我要找你麻煩?”

  “那是誰?”

  夫子笑了,抬著手指指了指天上。這次葉凡被嚇到了,突然間葉凡想起來自己身上還有一個昊天下的咒印,時間到了就會來取自己的命。

  葉凡有些無奈,不是吧?這么要緊的時候來了?自己還在打算演戲呢,這下可好,夫子來了,昊天也跟著來了。

  “夫子,是昊天嗎?”

  夫子搖了搖頭道。

  “那會是誰?”

  “不知道,昊天的狗吧。”

  聽到昊天的狗四個字,葉凡心里突然就咯噔一下,突然又有那么一絲不好的預感。貌似千年以前那個妖主就是成了昊天的狗。

  葉凡心里閃過很多聲臥槽,該不會這妖主真的活過來了吧?

  天邊遠處光明漸漸明朗了起來,仿佛一道光霞馬上就要降臨人間似的。葉凡已經沒有心情管許世的事情了,麻煩來了。

  葉凡看著那一抹光明,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心頭不安被無限放大,如果自己能看到,那青龍和朱雀呢?

  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葉凡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已經把朱雀和青龍當做自己的手下來看了,就算妖主重新活過來了,葉凡也沒有物歸原主的善良。

  他只會扛著大錘一錘一錘的將妖主敲回他那個陰暗無光的墳墓內,不管妖主是思念被他殺死的手下還是搶人,葉凡都做好了錘人的準備。

  另一邊的的土陽城里,大師兄微瞇著眼,心想老師應該已經到長安了,自己也不過找機會過去了,這樣也是極好。

  夏侯抬起頭來,望向桌畔的大師兄,緩聲說道:“敢請教大先生,若您處于我當時的情況,您會如何抉擇。”

  大師兄沒有沉默,也沒有微笑,只是靜靜看著冬園里的一株樹,仿佛在回憶很多年前屬于他自己的故事,說道:“如果是我,我大概會能殺幾人便殺幾人。”

  夏侯聽著他的回答,大聲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大先生何等人物,身后又有夫子這座大山,這世間有誰敢對你不敬?”

  忽然間,他神情一肅,寒聲說道:“但我只是一個師門覆滅不容于世的魔宗余孽,我只是一個惶惶喪家之犬……換一個家宅當狗,似乎是唯一的選擇。”

  大師兄仍舊是微笑的不開口,任憑夏侯繼續訴說。

  而此時身在長安城外的青龍和朱雀兩個人已經感覺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青龍站在原地微微顫抖著,整個眼睛眼白已經不見了,已經變成了墨黑色。

  葉紅魚看著院子里的兩人,眼神中泛起擔憂。雖然認識沒有幾天,但是葉紅魚對于朱雀和青龍還是挺有好感的。

  長安城那邊傳來一陣非常強的壓迫感,這讓葉紅魚十分的不舒服。葉紅魚走了出去,見著院子里有些異常的朱雀和青龍。

  葉紅魚沒有害怕和沒有嫌棄,葉紅魚是個很孤獨的人,孤獨的人總是很容易發現別人的孤獨。

  無論是在葉凡的身上還是朱雀亦是青龍,葉紅魚有時也能看到那層與世隔絕的孤獨。她們身上的孤獨像荒原上的一縷狼煙,各自散開,卻又同時輝映在同一片天空之下。

  遙遙相望卻是永不相交。

  青龍墨黑色的眼眸轉了過來默然的看著葉紅魚并沒有說話,朱雀情緒也有點不穩定,但是還好,并沒有什么變化。

  葉紅魚笑笑,走上前去抓住了青龍的小手。

  “走吧,一起去。”

  青龍呆滯了一秒,臉色有些掙扎,感覺就在暴走的邊緣努力克制著。

  “他說要你待著這哪都別去。”

  “別管他,他說了不算,他得聽我的。”

  青龍仿佛有些不明白,又感覺有道理,懵懂的點了點頭。

  朱雀感激的看了一眼葉紅魚,兩人相視而笑大步出來門。

  朱雀青龍剛走,花沐蓉,司徒依蘭和洛輕靈便路過了葉紅魚他們落腳的院子旁的樹林。

  花沐蓉深深皺著眉,她總感覺越靠近長安,這心里越是不舒服。洛輕靈也是如此,司徒依蘭看著有些著急。

  “你們怎么了?”

  “不知道,就是感覺很難受,好像有些事情被我遺忘了。”

  “我也是。”

  司徒依蘭抬頭看了一眼遠處長安城的天空,也感覺有些難受。但是這種難受只是因為天地元氣的高密集擠壓造成的,和花沐蓉和洛輕靈的難受截然不同。

  這有些像氣壓,長安城上空高密度的天地元氣的聚集導致了周邊天地元氣的稀缺,這才讓修行者感覺有些難受。

  司徒依蘭通過那一滴鳳凰血的洗髓后,將近兩年過去,現在已經到了洞玄初境。鳳凰血霸道無比,即使已經洗髓完畢,這殘留的鳳凰血依然每天滋養著司徒依蘭的身體。

  花沐蓉眾人從此地離開后,在不可見的云層上端,鳳和凰緊張兮兮的看著遠處的天空,再也不敢向前飛了。

  那邊有著讓她們驚懼的氣息,悠長而古老。仿佛是見了宿敵,這股銳利的氣息讓兩人極其不舒服,久久不愿意靠前。

  許世等人已經被葉凡徹底忽略了,葉凡不耐煩的對著許世將士擺擺手。

  “回去回去,沒心思和你們鬧了,現在情況很危險,不想死都回去別動。”

  許世被氣得臉色通紅,破口大罵道。

  “豎子!爾等豈敢.....”

  許世的話還沒說完,站在葉凡身邊的夫子開口了。

  “許世將軍,都回去吧。這件事不是你們能應付的了的。”

  許世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好,于是只好指揮這將士撤離。在大唐若是說有人說話比皇帝還好用,那那人肯定是夫子。

  身為皇帝的老師,夫子說的話,皇帝一向言聽計從。然而,夫子從來就沒沒有要求皇帝做過什么事情。

  但是大唐上下對這個老人都保持著最高的敬意,走之前許世還狠狠的表達了一番對葉凡的唾棄之情,讓葉凡好生感動,當場表示。

  “許老將軍,聽說你還有個孫女啊?改天一定登門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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