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說的是修煉的地方,我可不要跟他一起進山洞,搞不好我也出不來了。”葉凡說著說著話突然朝夫子的方向來了這樣一句。
夫子不置可否,微微點了點頭道。“就在這后山挑地方吧。”寧缺聞言顯得更慌了,朝著夫子喊道:“老師,我不會真的一輩子出不來吧?”
夫子看著寧缺,點了點頭。“有可能....”寧缺使勁的眨了眨眼睛,仿佛是在確定這是不是真的。直到發現這個是事實之后,寧缺徹底心灰意冷了。
葉凡看著完全絕望的寧缺也是笑了,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頭道。“進了里面也不要害怕.....”寧缺聞言很感動的抬頭,正要你人不錯的時候,葉凡又接了一句,“你蹲牢的日子里我會帶著大雞腿去看你的。”
寧缺沉默片刻,對著葉凡微笑道:“滾!”
桑桑站在遠處眉頭皺了起來,顯得有些擔憂。但是看到葉凡和寧缺廝鬧的畫面,緊皺的眉頭又舒展開了,如果寧缺實在是出不來就問問阿兄,阿兄一定有辦法的。
正是因為夫子知道了寧缺入魔的事情,為了避免世人知道這件事,所以把寧缺關進思過崖。
思過崖可以助寧缺修行,當年小師叔柯浩然在這里閉關三年,領悟了浩然劍氣。
寧缺繼承了小師叔的浩然氣,但還未能完全掌控,外面的人不是傻子。只要寧缺忍不住出手,便能被人看出端倪。
而思過崖里夫子設的禁制可以暫時掩蓋住寧缺身上魔宗的氣息,夫子可謂是用心良苦,奈何寧缺腦子一根筋老是覺得有人想害他。
葉凡瞥了一眼身旁賭氣的寧缺,感覺有些好笑,他到底是怎么感覺自己很重要的?大唐沒了他難道就不轉了嗎?
自開天辟地以來,生萬物,又有日生天穹,賦萬物形狀態精魄,萬物凋滅更新,體內之精魄散于天地荒野之間,便是如今修行者們能夠感知到的天地氣息,也就是所謂天地元氣。
夫子之所以被稱作夫子,是因為他知道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太陽幾點升起所有人都知道,夫子也知道,但是人們不知道的太陽是怎么形成的,在昊天的哪個方位,夫子知道。
除此之外,水怎么來的,風怎么來的,修行是怎么一回事,夫子都知道。如果一千個讓人敬畏一個人,可能是因為他很能打。
如果一萬個人敬畏一個人,可能是因為他不僅很能打而且很有錢。但是如果一百萬人都敬畏一個人,那要么這個人是皇帝有著絕對的權力,要么是品德高尚的大儒。
夫子不是皇帝也不是滿口酸腐的大儒,他只是個什么都知道的還武力值絕世的人,所以全天下的人都怕他,也敬畏他。
葉凡不會有這種感覺,因為他本身就是生而之知。雖然他自己知道,打架自己不是夫子對手,但是夫子也沒有理由殺自己,何況現在還是盟友了。
更重要的是,夫子想不明白的事情,葉凡想的很明白。關于上千年的因果,葉凡已經推理的差不多了。
小師叔曾經被囚禁在崖洞中過,這位曾經的世間第一強者,居然也要花了整整三年時間才能脫困。
夫子自然不可能因為大義滅親而關起小師叔來,其原因無非是不想讓別人偷偷的殺掉小師叔,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夫子最早是西陵的圖書管理員,書讀多了,境界就一點點漲,境界越高就越能活,一直活到他老人家顯圣登天,變成月亮 夫子本想收柯浩然為徒,但我們的上一代小師叔的脾氣很臭,怎么可能樂意當別人的徒弟,夫子就代昊天收徒,后來一劍戳向昊天,成了傳說。
寧缺已經進了山洞,葉凡站在崖畔間眺望云海。
這是世界從不缺乏天才,但是天才歸天才,不收斂鋒芒被人砍死也很正常。軻浩然稍微高級一些,舉世第一強者,無人能敵。
所以他被昊天弄死了,至于死沒死葉凡不敢確定,十六歲到達修行界巔峰的的男人,就這么死了?
萬物有靈,凋零之后為精魄。妖本身就是起于精魄,更是純粹的天地元氣所化。所以修行的最完全境界是無限接近于妖的,即使是昊天,本質也是一團有意識且很強大的精魄。
所以,大道朝天,卻是殊途同歸?那軻浩然在十六歲就領悟出來的浩然氣會不會就是接近于妖力?或者說從那個時候開始,軻浩然就明白了修行的捷徑?
葉凡再次之前從來沒有開始過修行,修為卻是一路從漲到了知命中期。這還是由于葉凡拼命壓住修為的原因,若是不加壓制,或許現在就是知命巔峰。
但是也并不是所有的妖修行都是如此簡單,一覺醒來就能漲修為。主要看血脈,好的血脈會凝結更純的妖丹,類似于人的雪山氣海。
妖丹一轉,修為上升,葉凡是不管在干啥,妖丹轉個不停。
只要不五境,知命巔峰這種東西對于葉凡來說只是時間問題,自從他二十之后,他便是發現自己已經凍齡了,再也不見長大。
但是五境是一道天塹,葉凡必須要破。這世間知命修行者不在少數,卻沒有一個敢走出那一步。
葉凡不怕,昊天和他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相似的,破境之后,昊天根本沒法找到他。他就像是一個bug,昊天想要查找他卻是發現自己沒有最高權限,最高的權限在葉凡身上的系統這。
正是因為葉凡是系統帶來的一個病毒般的存在,所以之前昊天在發現葉凡之后就他的身上打下了天劫咒,為的就是在葉凡破境時候快速定位然后直接本體降臨抹殺葉凡。
葉凡是在一個深夜,在進行人生初體驗后,將這前因后果全部想通的。昊天與幕后那人再怎么算,再怎么狡猾,還是跳不過破境二字。
他們忌憚著夫子,而夫子尚未把這一切搞清楚就被他們推著進了局,局中人難以自辨。但是葉凡畢竟知道的東西有些多,一旦站在上帝視角俯瞰之后就很難入局了。
這一切一切的不尋常和詭異,聯系起來的矛頭指向只有一個。
“互殺!”
夫子好比一支兩頭是刺的長矛,昊天和幕后那人互抵著自己的胸口,互相博弈。昊天殺他,卻是未遂,還有可能將那人變作了殺不掉的存在,于是昊天只能選擇博弈。
那人想除掉昊天,卻又忌憚夫子。
現如今,葉凡也參與進來,使得這場博弈變得更加撲朔迷離。葉凡只有一個選擇,快速成長起來,成為一個強大的參與者。
因為除了自己之外,還有那藏匿起來的佛祖,那游離的酒徒和屠夫。而葉凡的卻沒有一個得力的助手,他別無選擇,這五境他必破。
大青樹下,幾位師兄弟聚集在一起,看著遠處崖畔葉凡的背影討論起來了。
“大師兄,你說老師為什么會讓他在這修煉,這不是在坑我們嗎?”說話的是六師兄。
大師兄則是微笑著望著崖畔一端道:“老師做的決定總是不會錯的,也許老師有自己的打算,雖然之前我也是不喜這人,有些太過過于油嘴滑舌,但是論潛力而言日后必定......”
大師兄突然沉默了,六師兄有些著急,憨憨的追問道,“你倒是說呀!怎么樣?”大師兄嘴巴張了張,蹦出兩字:“齊天。”
君陌皺了皺眉頭,仿佛是有些不喜大師兄的話語,但是也是出奇的沒有反駁,二貨思靜靜的望著崖畔那頭的葉凡。
“他這是要做什么?”七師姐木柚眺望著遠處崖畔,有些好奇的問。
等不到慢慢的大師兄回答,君陌已經接上了話。
“修煉。”
“我等當然知道他是在修煉,只是為何一直站著?這就是他的修煉方式嗎?”六師兄是個急性子,說話風風火火的,心底藏著什么便是說了。
站在崖畔一頭的葉凡并不知后山幾人正在看他,他還在欣賞云海,心底癢得很,特別想在這云海間暢游一番。
猶豫半天后,葉凡想想不可知之地應該是很安全的,于是.....
身后冰翼一張,腳下便是生起祥瑞暴風,只是一瞬,便是彈射進了云海間。
大青樹下眾人呆住了,這......
飯菜做好了,雖然食材簡單,香味卻依然隨著山風傳進了崖洞內。
崖洞口被寧缺用石頭畫出了一道深刻的線,桑桑做飯的時候,他用手掌緩慢感受了很多次,最終確定了觸發禁制的范圍。
桑桑盛了一大碗熱乎的飯菜擱到洞外的地上,然后拿了一根木柴,依照寧缺的指引,小心翼翼把碗推過了那道線。
這時,葉凡突然飛了過來。冰翼在崖壁間帶起一陣寒氣,寧缺很是羨慕的看著葉凡背后的翅膀。
“這道禁制果然不管死物,不然我豈不是要被餓死。”
寧缺捧起那碗鋪著青菜腌肉的米飯,高興說道。
葉凡則是毫不猶豫的拿著碗走過了那道禁錮,走到葉凡身邊夾了一筷子他那半側的一碗菜,旁若無人的站在寧缺身邊吃了起來。
寧缺呆住了,連剛剛想好的囚徒感慨詞都沒有說出口就直接爛在了肚子里。
“你怎么進來的?”
葉凡眨了眨眼睛,說道:“攔著你又不攔著我!自然就這樣走進來的。”
寧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