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后一人神色驚懼,一直左顧右看,似乎在尋找著什么。最后,他將目光放到了趙澤林身上。
“趙、趙大俠神功蓋世,他們膽敢圖謀趙大俠,當真、當真是不知死活。但是我不認識他們啊,我跟他們不是一伙的,我沒有參與此事啊。趙、趙大俠為何、為何將我置于此地?”
此人剛開始似乎因為恐懼,所以說話還有些不利落,但是說著說著,就急促流利了起來。到了最后,似乎又因為過度的恐懼,再次結巴了起來。
聽到此人所言之后,周圍有人悄悄皺起了眉頭。
看此人的神情,似乎真的沒有參與刺殺,而且明顯參與刺殺的四個人,現在都已經服毒自盡了,唯獨此人沒有。
難道真是趙大俠弄錯了?偷偷用目光瞥了一眼趙澤林,他們想到。畢竟時間太短了,就算趙大俠神功蓋世,也有可能出現些許差池。又或者……
一個人若是太過出色,就一定會有一些心思幽暗的人,想方設法來去質疑。似乎這樣,就能夠讓他們找到一絲優越感一樣。
當然,這些人是絕對不敢,當著趙澤林的面提出質疑的。哪怕趙澤林真的錯了,他們也只會在心中嘀咕一下,然后口上說是這個世界錯了。只要趙澤林永遠這么強,那么趙澤林永遠都是對的。
當然,在此事上,趙澤林并沒有錯。那人當然是此次刺殺行動中的一員,但是他覺得自己沒有做出什么暴露身份的行為。所以想要以這種方式,獲取一個機會。
一個把趙澤林的真實實力,傳遞出去告知組織的機會。若是能夠死中求活,那自然也是可以渴望一下的。
四死一活,是他們被丟出來后,悄悄用眼神交流之后確認的方案。
雖然他知道,這個想法在趙澤林面前顯的很蠢,但是他的目的,并不是要讓趙澤林相信他,只要其他人相信就可以了。
他在賭,賭趙澤林會因為在乎自己的名聲,從而在乎這些人的看法。這樣,他就有機會,給組織留下有用的信息。
他現在全部的視線都在趙澤林身上,他沒有用目光余角看其他人,這只會增加暴露的可能。所以他看不到,周圍已經有人對趙澤林的話產生懷疑了。但是,他能夠猜側的到。因為他知道,總會有人看不清形勢。
就在他話剛說完沒多久,人群中傳來一道聲音。
“他是皖林的孫里。”
聲音有些猶疑,似乎不是很確定。
聽到有人叫出了自己的身份,孫里心中微動,這就是他們生出這個想法的原因。他,孫里,在明面上是有身份的。
孫里當即露出激動的神色,猛地看向那人,眼神中盡是感激之色。而后看著趙澤林,指著認出自己的人,說到。
“趙大俠您看,有人認出我了,我真的不是刺客!”
無論是他的眼神,還是他說話的語氣,全都充滿著一種,仿佛在絕境中看到了一絲生機的喜悅與期翼。
此時,已經有相當一部分人相信了孫里的話。畢竟刺客都是陰暗的,他們不可能光明正大的生活在人們目光之中,這是一個常識。
當然,還相當大的一部分人,他們依然保持著最基礎的冷靜。因為他們心中清楚,趙大俠的強大不是他們能想象的。
趙大俠既然確定了這人是刺客,必然有著自己不理解的手段。最主要的是,以趙大俠恐怖的實力,在拿下了所有刺客后,完全沒有必要再誣陷一個人。
“你也不必如此作態,既然你沒有死,我自然也不會殺你。但是,也不要想著我會放你就是了。你既然敢來刺殺我,想來是知道一些我的信息。一會彭吟春就會過來,到時會將你交給他,至于以后他會怎么做,就不是我的事了。”
聽到趙澤林這樣說,孫里當即面露絕望,他不再裝下去了,因為沒有必要了。
從趙澤林的話中,孫里至少聽出了三個信息。
第一,趙澤林知道他的想法。但是趙澤林并不在意周圍人的看法,所以不可能因為周圍人的態度而放了自己。
第二,他們的行動,其實都在趙澤林的預料之中。趙澤林故意公開名貼,為的就是引他們出手。
第三,趙澤林不在乎他的實力是否傳了出去。
趙澤林絕對有著什么大的計劃。
他能知道這么多,只因為趙澤林說出的一個名字,彭吟春。
孫里來刺殺趙澤林,自然是知道一些趙澤林的信息。尤其是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信息,比如說趙澤林身后的一些人,比如說這個彭吟春。
一絲黑血從孫里的嘴角溢出,他也選擇了自盡,因為他是刺客,但他也是死士。
孫里服毒自盡,一模一樣的手法,讓其他人輕易的判斷出,孫里正是刺殺趙大俠的賊人之一。有人連忙反思,自己剛剛是否對趙大俠,表露出質疑的神色。他們或許會看不清形勢,但他們絕不傻。
孫里自殺身亡,趙澤林毫不在意,他當然可以阻止,但是真的沒有必要。因為孫里是死士,絕對問不出什么。而且當他們對趙澤林出手的時候,他們的一切就被查到了。
和山之戰,確實也是一個局,一個針對孫里他們身后勢力的一個局。顯然,他們已然入甕。
塵埃落定,就在這時,賀若銘向著趙澤林半跪拜倒。
“趙大俠在上!賀若銘拜謝趙大俠再次救命之恩,趙大俠恩情,在下實在無以回報,以后愿為趙大俠鞍前馬后。”
他是要來報救命之恩的,結果不但輸了挑戰,丟了趙大俠的臉,又勞煩趙大俠出手再次救了他一命。不僅如此,最后趙大俠還絲毫不與計較,主動為他說話,挽救他的名聲。
如此,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償還這些恩情了,只能以身相許……呃,當牛做馬鞍前馬后了。
“賀大俠這是何意,還請賀大俠快快先起,以后休得再說此事。”
說著便將賀若銘扶了起來。
起來之后,賀若銘的神情有些訥訥,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很明顯,被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