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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風雪立佳人

  天山,一個遠離中原,遠離塵世的地方。常年積雪不化,使得天地之間唯有白茫茫一片,冷酷嚴厲,厲風呼嘯罕見生命跡象。

  或許是陰極陽生,又或許人力勝天,又或許是別的什么。在這么一個地方,在天山最為冷厲的山巔上,卻生長著一片梅林。

  梅林一年四季長盛不衰,使得這里始終有著生機濃郁的暮春景象。微風拂過,便是花瓣飛舞。

  梅林之外是一座莊園,這里就是梅園,世人所知的北地大俠趙澤林的住所。

  傳聞,這座梅園是天降之物,是上天對世人的賞賜。也有人說,天山之巔本有一口溫泉,有人借此種植梅樹,最終成就這一片梅林。甚至有人傳說,這里本來是真正的生命絕地,一天有仙人路過,仙人不喜歡此地景象,于是施展大神通,將千萬里之外的一座園子挪到了這里,一日之間改天換地。

  傳說或許顯得光怪陸離,十分荒謬。但是也不是空穴來風,只不過太過夸大,又不完整罷了。

  梅園外,立風亭中,一位佳人披著大氅,看著山下的路,靜靜地等候著。

  園內園外,便是春和冬的區別,厲風嗚咽,飛雪凌亂。亭子中間的石臺上,小火煨著火爐,熱著一壺清酒。

  佳人不是第一次在此等候,可以預見的,也將不是最后一次等候。有時半天,有時會是三兩天,最終等待的那個人,總是不會讓自己失望,想來這次也一樣。

  雪里攀天路,狂風依做梯。靈犀閃爍間,便是一重天。

  時至傍晚,通體白色的山體披上了一抹金色霞光。不知何時,山上出現了一道身影,向上飛奔,自山腳至山巔,提縱之間,不過盞茶時間。

  來人正是趙澤林,很快就來到了可以清晰看到路徑的地方,趙澤林停下提縱身法,落到山路之上,整理了一下,被寒風吹亂的衣襟,沿路向上走去。

  行不到幾步,抬頭向著山巔望去,不見梅園,天地之間,唯有一色風光,一個焦點。涼亭,佳人。看著一臉期待的人兒,趙澤林心中再無一絲煩亂,唯有一片平靜。

  看到等待的人歸來,佳人展顏一笑,霎時間迷亂了風雪。

  果然,這次依然等到了你回來。

  “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

  “酒剛剛溫好,且暖一暖身子。”

  “嗯!”

  趙澤林于涼亭坐下。

  佳人盡顯溫柔,為趙澤林斟上一杯溫酒。

  趙澤林一飲而盡,瞬間祛了風雪之寒,溫暖了整個身心。

  從懷中取出一物,置于佳人面前。

  “看,這是我給你帶的禮物!”

  佳人望去,眼中瞬間流露出驚喜,神情有些激動。

  “是望祥記的鳳羽霞簪!”

  看著面前喜悅的人兒,趙澤林眼中滿是歡喜。

  “喜歡嗎,我給你戴上。”

  “嗯嗯,喜歡!”

  趙澤林笑了笑,起身來到佳人身后,將手中的簪子插在發髻上。

  佳人伸出手輕輕的觸摸著,盡顯喜愛。轉過頭看著趙澤林,眼中滿是期待的問到。

  “怎么樣,好看嗎?”

  趙澤林十分寵愛的說到。

  “當然,玉兒最是好看了。”

  佳人聞言,滿臉喜滋滋的模樣,煞是惹人喜愛。

  “不行,我也要看。”

  說著便起身,拉著趙澤林的手向莊內跑去。

  趙澤林跟在身后,運轉體內氣息,在周遭形成一道氣罩,將佳人籠在其中,使風雪再不能欺。

  沒有在意這些變化,佳人拉著趙澤林步伐輕快,很快便進入了莊子。

  一墻之隔,果是天地之別。入了門,就好似穿越了時間與空間,來到了暮春的江南。

  “莊主好!”

  見到趙澤林回來,莊內走動人影停了下來,喜聲問好。

  趙澤林一一回應。

  很快,有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走了過來。

  見狀,佳人松開了牽著趙澤林的手,獨自向著自己的房間而去。

  趙澤林看著有些急切的身影,不自覺的笑起來。

  “恭喜莊主斬卻大敵,得勝歸來。”

  聽到管家唱喏的話,趙澤林回過神來。

  “榮叔客氣了,今日莊內可有什么事?”

  “莊內一切安好,并無什么事情發生。”

  “嗯。”

  “莊主可要用餐?”

  沉吟了一下,趙澤林問到。

  “玉兒可曾用過晚餐?”

  管家聞言輕聲回到。

  “未曾。”

  聞言趙澤林眉頭微微皺起。

  管家見狀說到,“離莊主說的戌時還有些時候,阮小姐不到戌時不肯用餐。”

  有一次趙澤林外出,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回來,結果從管家口中知道,佳人一直在立風亭中等他,并堅持要等到他回來再一起用餐。從那之后,趙澤林便于玉兒約定,如果他戌時還沒有回來,玉兒就要先吃晚餐。

  玉兒,名為阮紅玉,趙澤林紅顏知己。

  聽到管家的解釋,趙澤林看向佳人離去的方向,心中即是感動又是憐愛。

  “既然如此,就將飯菜送至語花亭,我與玉兒一同用餐。”

  “好的,我這就讓人去安排。”管家恭敬地說到。

  “嗯。”趙澤林點了點頭。

  得到回應,管家轉身離去。

  趙澤林漫步在莊內,向著雨花亭走去。

  在路過一株盛開的梅樹時,趙澤林停了下來。這棵梅樹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二狗”。是他和玉兒兩人親手種下,現在已經如此茁壯了。

  想到當時兩人種下梅樹的情景,趙澤林笑了笑。

  來到雨花亭,飯菜已經備上。

  管家等在旁邊。

  “莊主,飯菜準備完畢,已經叫人去通知阮小姐了。”

  “嗯。”趙澤林點了點頭,在亭子邊坐下。

  在趙澤林坐下之后,管家問到。

  “您看請帖是否可以準備發下去了?”語氣中充滿著喜慶的味道。

  聞言,趙澤林皺了皺眉頭。

  “等過幾天再說。”

  聽到趙澤林這樣回復,管家明顯愣了一下,很是詫異。

  正說著,玉兒走過來了。素衣款款,風姿綽約,似仙子臨凡,又似月神親往。

  見到管家也在,阮紅玉俏聲問到。

  “榮叔要一起用餐啊。”

  管家聞言笑著搖了搖頭。

  “已經吃過了,就不打擾莊主與阮小姐了。”

  說完向趙澤林請示了一下,得到應許就離開了。

  看到阮紅玉過來,趙澤林又笑了起來。

  “來,坐下,等了這么久,餓壞了吧。”

  又打量了阮紅玉一下。

  “玉兒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呢,這真似月神下凡。”

  阮紅玉聽到這等話,小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打眼偷偷看了一眼管家,見管家已經走遠輕輕松了一口氣,狠狠的白了趙澤林一眼,走到亭子里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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