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童的神色有些恍惚。冰火中文binhuo
很符合她現在的身份,一個受害者。
但其實,她腦子里想的是另外的東西。
暗巷里的昏暗,使她看不清面前救了自己的同校校友的確切面容,印象最深的是那雙深邃的眼睛,蘊含著她看不懂的光芒——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真的覺得那雙眼睛里有光。
然后在下一刻,這個男生把自己逼到了墻上,一口咬住了自己的耳朵。
現在回想起來,那種感覺就像是小白兔在虎口里那么無助,心神被說不清道不明感覺緊緊攫住,并不是恐懼,或者說并不是單純的恐懼,還有另外一些讓她戰栗的東西。
揪著衣襟的手無力的張開,放在身體兩邊,手心捂著墻;兩股戰戰,小腿彎曲,不自覺的將自己的身高調整到與他齊平,或者稍低,反正是他可以用很輕便的姿勢,叼著她的耳朵的高度。
對方呼出的熱氣噴在她的耳畔,牙齒和嘴唇似乎放射著電流,在她敏感的耳朵上輕輕咬合著,敞開的衣襟好像在向對方招手,男生毫不客氣的將手從吊帶小衫的領口插進去,把玩推揉著她胸前的兩大團堅挺的白膩。
夏小童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她不知道自己當時犯了什么邪。
明明想要尖叫呼救,卻只從鼻孔深處發出讓人羞恥的呻吟,墻裙頂著后腰,令她的胸部更加突出,似乎送到他手里讓人家去玩似的;方才兩個大漢用盡全力也沒能從她臀上扒下來的底褲,卻被眼前的壞蛋輕易就沿著順滑的腹部曲線突了進去。
仿佛觸電般的酥麻感覺從那個羞人的部位蔓延到全身,兩手在墻面上時而舒展,時而握緊。想要抓住些什么,拼命的壓抑著想要從喉嚨里掙脫而出的大聲呻吟的感覺,卻無法阻止從牙齒縫隙散逸而出的如泣如訴的低吟。
自己為什么不推開他,或者阻止他在自己下邊作惡的手?難道原因僅僅是他咬住了自己的耳朵?
想到這里,夏小童面紅如血,不由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房間里的光線很明亮,身上套著一件明顯大一號的警察制服,面前的桌子上還有一杯熱水,雖然沒有其他人,但眼前這些都讓她感覺非常安心,她原本那件拉鏈被扯壞的校服上衣已經作為證物被保存到證物房里。
思緒不由自主又回到了剛才。
無法言喻的感覺在積蓄,就好像匯聚的雨水,慢慢塘滿池溢。
天性的本能察覺到有什么要來了。
突然腦門一震小腹一緊,山洪暴發……
在戰栗和顫抖中。名為夏小童的少女迎來了人生中第一個初體驗,被一個男生用手……
“抱歉了,雖說不想破壞你的純潔人生,但還是沒忍住對你下手了……嘻嘻……”
在喘息和痙攣中,夏小童聽到耳邊的男生說道。
“嚴格來說,高中的生理課你也應該知道,這只應該算是猥褻或者手動安慰……算了,不說這個了。你把它當成救你的報酬心里就會舒服一些……”
“我最近的想法有些危險,所以突然想對現實有一點點信念。所以就沒有讓你領略真實的成人世界,按照通俗的觀點,這對你是好事……”
“下邊這段話,你要聽仔細了,啊,也怨我。你現在這種狀態不容易集中精神,不過不用擔心,我有特別的讓人記憶深刻的技巧……”
壞蛋,什么叫做“救人的報酬”?你把我、把我這樣那樣……我,我……
夏小童咬牙切齒。突然非常想用手在那個男生臉上撓出五道血痕。
當夏媽沖進來的時候,母女倆抱頭痛哭,連旁邊兩個陪同的女警和女工也受到感染,不停的擦眼淚。
女警大約四十多歲,基層工作經驗豐富,知道這個時候家屬最關心的問題是什么,在旁邊三言兩語交代清楚,母女二人哭了一陣,情緒就漸漸平復下來。
夏媽看上去只有二十歲的樣子,跟下小童站在一起,臉蛋身形仿佛,更像是一對姐妹,只不過穿著一身深藍色的工作服,滿頭滿臉加上脖子都是油汗,這跟她的工作環境有關系。
夏媽這邊情緒穩定了,反倒是另外的兩人在走廊鬧騰起來。
孫泰巖是夏媽所在工段的工段長,四十多歲,一直在若有若無的追求寡居的夏媽,此時自然近水樓臺先得月,利用機會加深印象。
“這位同志,請你的情緒穩定一些”
“你叫我怎么穩定啊,都欺負到我們地熱能源部家屬的頭上了,警察同志你也別說其他的話,告訴我那倆王八蛋現在在哪,我這就去廢了他們!”
孫泰巖每一句話最后一個字都拖著特有的長音,配合著他將工作服撐的鼓鼓近兩米的兄貴身材,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濃烈的兇悍。
地熱能源部是這個時候天朝的一個能源部門,看名字就知道跟地熱有關,近幾年涉及到體制改革,地方與總部分離,一般用地名地熱能源公司作為名稱,也就是武安區地熱能源公司,不過許多人還是習慣稱呼為“地熱能源部”,也有人喜歡稱呼為“地熱能源廠”的。
另外一個是五十多歲的中年人,穿著與孫泰巖同款的工作服,但既無油污汗漬,色調也很鮮艷,一看就不是一線工人,加上一身氣度,大約是廠領導之類的官員。
“稍安勿躁,小孫,興和路那里是混居區域,很多無業小青年好的不學學壞的,做什么小流氓小地痞,弄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幫會。你一個人去頂什么用?”
接待二人的警察一聽,心里直點頭:老成之言。但是中年人的下一句發言,就讓他臉色發苦。
“你啊,這就回公司,讓李廣成的二組頂到你們組上,就說我說的。再去公司保衛部,調一個營過去,把家伙事都拿著——”說著話,中年人還從工作服口袋里掏出一個小本子,唰唰唰提筆寫了幾行字,用圖章哈了口氣一戳,撕下來遞給孫泰巖。“拿著這個條子,讓老安的車隊出動,我再給你批三臺拆卸者。把那條街給老子拆了!”
“嘛了個巴子的,興和路本來就是計劃外區域,這些王八蛋敢對廠里子弟下手,也別住了,都他媽的滾蛋,回他們原本應該呆的鑫成區去!”
說到最后的時候,這個中年人兇相畢露,顯示出一種有別于流氓的狠勁兒。讓人印象深刻,毫不懷疑其言論的真實性。
“哎。好嘞”
在劉安的時空里,天朝早期的大型廠礦單位,不但有自己保衛部隊,還有廠屬的派出所、醫院、學校,可以說是一個的小王國,往往這樣的廠礦單位。自己就可以構成一個小型的城市或者城鎮。
這里也差不多。
因為體制改革,地熱能源公司原本下屬的派出所、醫院和學校已經劃歸地方,保衛部據說也要劃分到地方部隊的編制里,但目前仍舊屬于地熱能源公司,而且戰時體制剛剛結束沒多久。地熱能源公司保衛部不但訓練充足裝備齊全,連重型武器都有不少。
“拆卸者”就更不得了了,那是地殼深層作業用的巨型施工蛛型機甲,可以輕松吊裝30噸左右的結構支撐用的工型鋼,用來拆遷的話……可以把興和路從東到西,除了承重結構外的所有建筑,在三小時內夷成平地。
中年警察一腦門的汗,一把扯住正打算轉身離去的孫泰巖,苦笑著說道:“喲,您可別沖動,先聽我把話說完……”
“不,你聽我把話說話”中年干部目光炯炯,看著他說道:“七年前的4.12特大事故知道吧,因為電磁防護陣矩網絡那萬分之一的意外性,把12只30級左右的異次元巨像折射到我們地熱部工作區間,a3084到a3373近百個壓力節點遭到破壞,所有的遠程控制手段失效,在地下巖漿爆發關鍵時刻,是里邊那孩子她爸……”
中年干部抬手指著會客室的大門,“……夏元海開著a3工程機甲下到5公里區域,手動關閉了一十三道緊急制動閘門,可以說救了絕大多數武安區人的性命,可夏元海的尸骨我們到現在都沒找到……”
警察的神色沉了下來,只要是本地人,就沒有不知道這件事的,在武安區的市中心,就豎著夏元海英雄的銅像,這個時候別說面前的中年干部了,連他自己都感覺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從心底往上直冒。
“小童她媽王曉燕那是知識分子,燕京大學土木工程系畢業的高材生,根本就不愁編制,可就是她頂了丈夫的編制,在裝配車間最苦的一線工作崗位上兢兢業業干到現在,20公里深的工段上,那常年都彌漫著60度的水蒸氣,光是每天往返都得用172分鐘左右,連照看孩子的時間都不充分……”
說到這里,中年干部的聲音里已經有了哽咽。
覺得自己想法很危險的劉安,嚇得當天晚上就把全體rwby戰隊放出來,連同艾達一起,狠狠的滾了一夜加一天再加一夜的床單。
周一的早晨,神清氣爽爬起來的時候,覺得自己又人畜無害了。
愉快的挎上書包上學去了。
今天輪到他和同桌趙丹值日,也就是打掃衛生,具體工作是在下一節課開始以前,擦干凈黑板,以及課間操和下午放學的時候,留在教室里灑水、掃地。
兩個人飛快的就把地拖了一遍,在鈴聲響起以前就做好了衛生工作,今天外邊的天氣晴朗,也沒有風,是一個適宜做戶外運動的好日子,教室里也就沒有借故這個或者那個賴在桌子上的學生。
坐回到位子上以后,都不用劉安挑起話題,趙丹這個包打聽兼大喇叭就嘿嘿一笑。
“知道么,星期天可出大事了”
雖然知道不給他捧哏,這個年紀的男孩子也沒有那個耐性忍住不說,但劉安還是問出了那句話。
“出什么事兒了?”
“我跟你說呀,地熱廠出動了兩個營跟三臺工程機甲,把興和街那里一大片的雞窩、麻將點、小旅館拆了一個遍,你是沒看到呀,打的那叫一個激烈……”
巴拉巴拉……趙丹同學發動想象力,如同親見一般描述了身后背著沖鋒槍,卻用扳的血肉橫飛的一個景象,而幫派一方是屁滾尿流的一方。
“警察就沒管?”
“管?哼哼……警察沒幫著揍人就不錯了,你知道那些王八蛋干了什么好事兒?”
“搶了警察局長老婆的錢包?”
“比那嚴重一百倍,聽說一個什么團伙的流氓差點弓雖女干英雄夏元海的女兒,那些王八蛋,我爸昨天聽說了這事兒,嗷一嗓子,我們小區了拉了好幾百號人過去,連隔壁的王嬸都提著笤帚坐車過去要再收拾他們一遍”
劉安無視了他語言中的漏洞,誘導性的詢問其自己感興趣的內容。
“哇,不會吧,那豈不是會有很多人渾水摸魚?你有沒有偷摸一下那些小姐什么的?”
“說什么呢,哥我是那種人么……”趙丹嘁了一口,“你都能想到,就別提警察了,我們還沒到那邊,就被警察攔下了,那一帶全部戒嚴了”
“那到底有沒有打啊,都戒嚴了,地熱廠的人怎么拆街啊,你不會在吹牛吧?”
“怎么可能,你以為!”趙丹先做出“你什么也不懂”狀,然后裝模作樣的四下看看有沒有人,放低聲音:“我跟你說啊,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這次這件事興和街那幫人做的太下三濫,別說警察了,連他們自己都看不過去,警察就在外邊圍著,地熱廠的人就在里邊打,一邊打一邊拆,往外跑就地痞流氓就給警察堵回去,打完了拆完了才開始抓人,抓了好幾十大車”
“那工人呢?”
“什么?”
“沒抓工人?”
“怎么能抓工人?”
“哦……”
劉安哦了一聲。
劉安和同桌在聊天的時候,并沒有發現,臨操場的一個窗戶后邊,夏小童正一個一個人頭的對比,在學生方陣里試圖找出那個把她救下來的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