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茶樓的單間里，姜聽云看著哭得有些凄慘的二人，假意安慰了一下。
楊以德口中說道：“此事事關軍費，我也是受褚高官所托，還請賢侄務必出手相助呀。”心里其實樂不得褚玉璞趕緊垮掉，興許自己的官位還能再進一步。
姜聽云說道：“到目前為止楊伯父有什么發現嗎？”
張三立介紹道：“有些發現，但是感覺都追查不下去。詐騙銀行賬戶錢財的人非常專業，用的是銀行本票，在一天之內完成了三十五萬銀元從渣打銀行和南洋銀行賬戶到一百多筆零散賬戶的現金支取。
除此之外，罪犯還在八善堂附近開了一個報刊亭。初步調查，罪犯很可能是交換了八善堂和報刊亭的電話線，完成了付款的電話確認。目前能夠確定就是這次犯罪是一次計劃周詳，組織嚴密，涉案人員眾多的案件。”
姜聽云道：“那從杜老板的家里有什么發現嗎？”
楊以德道：“八善堂使用的保險箱是一個線索，但是箱子是老型號，天津衛很多鎖匠都能打開。目前還沒有排查出可疑的嫌疑人。案子最大的一點事如何讓院子里的德國牧羊犬也昏迷的。我猜想這個案子背后的組織一定不是等閑之輩呀。”
姜聽云道：“直隸地區能夠完成這樣行動的組織有哪些？”
楊以德道：“青幫、洪幫肯定有這個本事，但是我已經托人問過了，都說不是自己做的，也不知道是何人所為。”
姜聽云道：“這個案子的手法并不難，其實只要人手足夠，很多組織都能做到。只是這個案子涉及軍費，誰做了也不可能承認的。”
楊以德道：“杜老板和玉鳳兄家里會不會真是白宗巍的鬼魂回來作祟呀？”
姜聽云道：“不太像，鬼魂誰會撬保險柜呀！”
杜笑山道：“我才不相信什么鬼魂呢，一定是有人來害我。”
姜聽云道：“杜老板，最近可跟什么人露過富？可跟什么人結過仇。”
杜笑山道：“結過仇的人太多了，但是應該沒有人有這種實力，有這種實力的人我巴結還來不及呢。露富的話，我最近還真是不得已的情況下暴露了一些。”
姜聽云道：“和什么人？”
杜笑山看了看房門，之后小聲地說道：“事已至此，我也不跟幾位隱瞞了。我跟日本人有一樁交易。”
姜聽云見魚已經上鉤，向后靠了靠，故作悠閑地喝了口茶。
褚玉鳳則迫不及待地問道：“我怎么不知道你和日本人有什么交易呀！”
杜笑山道：“之前日本人找我幫忙，以八善堂的名義組織直隸各地區的學生體檢的事情你總知道吧？”
褚玉鳳道：“知道呀，就是這個事？”
杜笑山道：“這個事我是掙錢的生意。雖然我不知道日本人圖的是什么，但是這背后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借著這個事情敲了日本人不少錢。可能是日本人想從我這收回些成本，于是他們跟我談了另外一筆交易。”
褚玉鳳道：“什么交易？”
杜笑山道：“我不是一直沒有孩子嗎？日本人跟我說他們有辦法讓我懷上孩子。”
楊以德道：“日本人還有這個本事。”
杜笑山道：“我之前和妻子和其他女人懷過幾個孩子，都沒有保住。醫生說是我的種子有問題，種上了活不下來。索性后面我也不要孩子了，跟老婆兩個人過日子就算了。日本人說他們會所有一個日本女人，體質特殊，加上他們的技術，男人種子差點也能將孩子保住。”
張三立道：“不會是別人的種子，讓你背鍋吧？”
杜笑山道：“不會。這件事我做的非常仔細。那女子到我家之后，我兩個月沒有碰她。之后也讓我老婆金氏好好看護。直到確認懷孕兩個月，我確認她沒有和其他人接觸過。之后日本人把她接回來會所，我也是每周去看望。”
張三立道：“那女子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嗎？”
杜笑山道：“我偶然一次發現，這個女子并不是普通人。她有一次被小水果的小刀割傷了，但是傷口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
姜聽云聽完之后一驚，難道這女子是鬼族，可是不對呀，聽普萊斯說鬼族和人類結合更難生育出后代才對。
姜聽云還是謹慎地問了一句：“那女子可否對血豆腐一類的食物有偏好？白天可喜歡在院子里曬太陽？”
杜笑山道：“食物上比較偏好魚類和蔬菜，從來沒吃過血豆腐。白天倒是很喜歡在院子里曬太陽，她之前很喜歡我們家的院子。”
姜聽云心道：這么看這女子應該只有有愈合方面的異能才對。可能正是女子這種愈合的異能，有助于在精子方面有缺陷的杜笑山能夠將孩子保住。
姜聽云道：“現在孩子怎么樣了？”
杜笑山道：“孩子倒是沒有問題。但是一個多月之前，日本人不在需要我幫忙聯系學生體檢了，我這方面的收入也斷了。同時日本人對我說，如果我想要這個孩子的話，每月需要交納一萬銀元的看護費用。孩子降生的時候還要支付兩萬元的手術費。”
褚玉鳳道：“我去，你這個孩子代價也太高了，比我全部的家當都多。”
杜笑山道：“我要是沒有孩子，空有金山銀山有什么用？那孩子畢竟是我的血脈，當時我手上也不差錢，所以就答應了。可如今我身上加一起也湊不上一萬銀元。日本人說再給我一周時間，如果再湊不上錢，那個孩子就算是他們公司的財產了，以后出生之后做什么就不好說了。”
張三立道：“那家會所的經理是望月亞美，是山中會社的人。從這個關系上看和山中會社肯定是一碼事。如果你交不上錢，恐怕孩子以后很可能會被培養成死士一類的人了。”
杜笑山道：“我現在就算把所有財產都賣了，恐怕也堵不上軍費的缺口。更是沒錢去繼續叫看護費和手術費了。求各位一定幫我想條活路呀！”
杜笑山為人父母的心情姜聽云是理解的，只是對于喪盡天良的人，哪里會有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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